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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刀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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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猜想。可是,你要我告诉你我作为一个小说家是怎样看法。不幸的是,你一点不知道他在大战时碰上了什么事情深深打动了他。我觉得,他的感触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我在想,不管拉里碰上了什么,总之,这事使他有种人生无常和痛苦感,同时,觉得世界上的罪恶和痛苦准有一种补救办法。〃
  我看得出伊莎贝儿不喜欢我把谈话兜到这上面来。这使她觉得坐立不安。
  〃这一切都非常之不正常,是不是?我们得承认眼前的现实。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把生活过得好。〃
  〃你大概是对的。〃
  〃老老实实说,我只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普通女孩子。我要过得开心。〃
  〃看上去你们两个人的气息完全合不到一块去。你在结婚之前能够发现这一点,非常之好。〃
  〃我要结婚,而且有孩子,而且生活得……〃
  〃按照慈悲的上帝高兴给你安排的那样生活,〃我打断她,并向她微笑。
  〃是啊,而且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可不是?这样的生活很快乐,我是完全满意的。〃
  〃你们就象两个朋友要一起去度假期,可是,一个要爬格陵兰的雪山,另一个要到印度的珊瑚礁去钓鱼。显然这是办不到的。〃
  〃不管怎样,我说不定会在格陵兰的雪山上弄到一件海豹皮大衣,而印度的珊瑚礁恐怕很难说有什么鱼可以钓到。〃
  〃那还得看。〃
  〃你为什么这样说呢?〃她问,眉头有点皱。〃你自始至终好象肚子里藏了什么话不说似的。当然我知道我并不是这出戏里的主角。拉里是主角。他是理想家,他在做一个美丽的梦,而且即使这个梦不会实现,能做这样的梦也是令人心醉的。我担任的是那种狠心的、势利的、讲究实际的角色。通常的人是不大同情的,是不是?可是,你忘掉倒霉的是我。拉里会我行我素,遨游天地间,我只得紧紧跟在他后面苦挨苦挣地过日子。我要生活。〃
  〃这个我一点没有忘掉。多年前,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医生,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医生,可是他并不开业。他许多年来都埋头在大英博物馆的图书馆里,每隔一段很长时间,就写一大本既不象科学又不象哲学的书,由于没有人要看,只好自费印了出来。他在逝世前写了四五本这样的书,没有任何价值。他有个儿子进军界,可是,他没有钱送他进桑赫斯特军事学院,只好去当一名普通兵士,大战时阵亡了。他还有个女儿;长得很美,我对她相当倾心。她去演戏,可是没有天才,只好认倒霉到外省去转,在些二流剧团里演配角,挣的钱少得可怜。他的妻子操了多年的单调而肮脏的苦活,终于健康顶不住,病倒了,那女孩子只好回家来看护母亲,代替母亲做她母亲做不动的苦活。碰壁,碰壁,再碰壁,生命白白浪费,落得个一场空。当你决定离开常轨行事时,这是一种赌博。许多人被点了名,但是,当选的寥寥无几。〃
  〃妈和艾略特舅舅赞成我这样做。你也赞成吗?〃
  〃亲爱的,这对你有什么关系?我对你几乎可以说是个陌生的人。〃
  〃我把你看作是一个无所偏袒的观察者,〃她说时嫣然一笑。〃我很想征得你的同意。你真的认为我做得对吗?〃
  〃我认为你为你自己做得对,〃我说,深信她不会觉察到我的回答里有丝毫的区别。
  〃那么,为什么我总感到过意不去呢?〃
  〃真的吗?〃
  她点点头,她嘴边仍带着微笑,可是变得有点象苦笑了。
  〃我知道这只是起码知识。我知道任何懂道理的人都会认为我做了唯7一应当做的事情。我知道从任何实际的立场看,从人情世故的角度看,从普通的常识看,从是非的立场看,我做得都是对的。然而,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总感到一种不安,觉得我如果好一点,我如果不斤斤计较利害一点,比较不自私些,比较高尚些,我就会和拉里结婚,并且过他的那种生活。如果我真的爱他,我就会把世界不放在眼里。〃
  〃你也可以把话倒转来说。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会毫不踟蹰照你的意思行事。〃
  〃我跟自己也这样说过。可是,没有用处。我想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天生是要牺牲自己的。〃她吃吃笑了。〃路得和异乡麦田和那一类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大胆试一下?〃
  我们的谈话一直都很轻松,几乎象在随便谈论双方都认识,但是跟我们关系并不密切的一些人的事情;伊莎贝儿甚至于向我叙述她跟拉里的那次谈话时,谈得也很凤趣,有时还夹一点诙谐,就好象不要我把她的话太当真似的。可是,现在她的脸色变了。
  〃我怕。〃
  有这么半晌,我们两个都没有开口。我从头一直凉到脚,就象我碰到深刻而真实的人类情感时会起的那种古怪反应。我觉得吃不消,而且相当震骇。
  〃你非常之爱他吗?〃我终于问了她一句。
  〃我不知道,我对他很不耐烦,我对他很恼火。我一直在想他。〃
  我们重又沉默下来。我不知道怎样说是好,我们坐的咖啡室很小,厚厚的花边窗帘遮着外面的光线。糊着黄大理石花纹壁纸的墙壁上挂些陈旧的游猎印刷品。再加上那些桃花心术的家具,寒伧相的皮椅子和一股霉味,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仿佛是狄更斯小说里的咖啡室似的。我拿起火钳拨拨火,加上些煤。伊莎贝儿突然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原来以为到了摊牌的时候,他会屈服。我知道他很软弱。〃
  〃软弱?〃我叫出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个人由于决心要走自己的道路,能够一年不理会所有的亲友的反对……〃
  〃过去只要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能够把他玩于股掌之上。在我们做的那些事情上,他从来不当头儿。只是跟着大伙儿一起转。〃
  我点起一根香烟,看着我喷出的烟圈。烟圈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在空气中消失。
  〃妈和艾略特都认为我这事之后仍旧若无其事地跟他出去到处近,很不对头,但是,我并不放在心上。我一直到最后都认为他会屈服的。我一直相信不了,当他的蠢脑袋意识到我讲的话算数时,他不会让步。〃她迟疑一下,带着顽皮的恶意向我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会不会大吃一惊?〃
  〃我想肯定不会。〃
  〃在我们决定来伦敦之后,我去看了拉里,问他我们能不能一同消磨我在巴黎的最后一晚。当我告诉家里人时,艾略特舅舅说这非常之不得体,妈说她觉得没有必要。妈说没有必要,意思就是说她对这件事完全不赞成。艾略特舅舅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们打算找个地方吃晚饭,然后去逛那些夜总会。他告诉妈说,她应当禁止我去。妈说,〃如果我禁止你去,你会听吗?〃我说,〃不,亲爱的,绝对不听。〃她就说,〃这就是我原来设想的,既然如此,我禁止你去好象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母亲好象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女人。〃
  〃我敢说很少有什么事情逃得过她的眼睛的。拉里来接我时,我到她房间里跟她说再见。我稍微打扮了一下;你知道,在巴黎非得如此不可,不然的话看上去就太象光着身子了;当她看见我穿的那些衣服时,她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使我很局促不安,觉得她相当敏锐地看出我心里的打算。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吻了我一下,说她希望我玩得开心。〃
  〃你打算干什么呢?〃
  伊莎贝儿疑惑地望着我,就象决定不了自己究竟坦自到什么程度。
  〃我敢说我看上去很不错,而且这是我的最后机会。拉里在马克昔姆饭店定了一张桌子。我们点了很多好菜,所有我特别喜欢吃的东西都点了,还喝了香槟。我们杂七杂八地谈,至少我是这样,而且引得拉里大笑。我喜欢他的一件事情是,我总能够使他开心。我们跳了舞。跳舞跳够了以后,我们就上马德里堡,在那边碰到几个我们相识的人,就加入他们一起;我们又喝了香槟。后来我们又去阿凯西亚。拉里舞跳得很好,而且我们步调很合。又是热,又是酒,又是音乐……我有点飘飘然起来。我觉得毫不在乎。我和拉里脸儿相偎地跳着,我知道他要我。天知道,我也要他啊。我有了一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一直就在我脑子里。我想我要把他带回家,只要带回家,嗯,那个不可避免的事情一定会不可避免地发生。〃
  〃我要说,你这样措辞再微妙不过了。〃
  〃我的房间离艾略特舅舅的房间和妈的房间有一段路,因此我认为没有危险。等我们回到美国之后,我想我就写信告诉他我怀孕了。他那时就只好回来和我结婚,而且只要能把他弄回去,我敢说使他留在美国并不难,特别是妈在生病。〃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这个蠢货,〃我跟自己说。〃这一来,当然什么都解决了。〃音乐停下来时,我仍旧在那里让他搂着我。后来我说时间晚了,明天中午我们还要上火车,所以我们还是走吧。我们乘了一辆出租汽车。我紧紧偎着他,他用胳臂搂着我,而且吻了我。他吻了我,吻了我……啊,简直是登天。车子开到门口,好象只有一刹那的工夫。拉里付掉车钱。
  〃我走回去。〃他说。
  〃汽车隆隆开走,我拿胳臂搂着他的头颈。
  〃上来再喝一杯酒,好吗?〃我说。
  〃行,如果你要我的话。〃他说。
  〃他已经揿了门铃,这时门开出来。我们进门时,他把电灯扭开。我看看他的眼睛;眼睛的神情是那样信任,那样诚实,那样……那样天真无邪;他显然一点没觉察到我在设下一个圈套;我觉得,我不能对他玩这样的卑鄙手段。这就象把孩子手里的糖拿掉。你知道我怎样做的。我说,〃呀,也许你还是不上去的好。妈今天晚上不大好。如果她已经睡了,我可不想吵醒她。晚安。〃我仰起脸让他吻了我,把他推出门。事情就这样完结。〃
  〃你懊恼吗?〃我问。
  〃也不高兴,也不懊恼。我只是自己做不了主。并不是我要这样;只是一时冲动,使我没法子不这样做。〃她勉强一笑。〃我想你会说这是我的性格的好的一面。〃
  〃我想你可以这样说。〃
  〃那么我的好的一面只好自食其果了。我相信将来它会小心点。〃
  我们的谈话实际上就这样结束。伊莎贝儿对自己能够无拘无束地跟人谈话也许相当感到慰藉,可是,我能给她的只是这一点点。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尽到责任,想讲几句话使她多少感到舒服一点。
  〃你知道,一个人在恋爱,而且事情弄得全然不对头时,心里总是非常难受,而且好象永远不能摆脱似的。可是,你会诧异的是,海在这上面很起作用。〃
  〃这话怎么讲?〃
  〃爱情是个很不行的水手,你坐一次船,它就憔悴了。当你和拉里之间隔开一座大西洋时,你会意想不到地发现,在启程以前,好象无法忍受的苦痛,也变得轻微了。〃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这是一个曾经沧海的人的经验体会。我在爱情上碰了钉子,感到痛苦时,就立刻去搭上一只大海轮。〃
  雨仍旧下个不停,我们认为不去看汉普顿宫那些华贵建筑,甚至伊丽莎白女王的床,伊莎贝儿也可以活下去,所以就坐车子回到伦敦。这以后我还见过伊莎贝儿两三面,但是,都有别人在场。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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