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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食味记-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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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麦站在榻前,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左右无法,也只能爬到里侧,静悄悄也钻进被窝里。

翌日清晨,花小麦照旧早早地起来做了饭,又专门烙了两张饼给孟郁槐呆在身上。将他送出门,看见他牵着马越走越远,心中实在堵得发慌,呆呆在院门口站了许久,方才慢吞吞地去了村东。

春喜是早早便到了饭馆儿的,正同周芸儿一块儿行打扫之事,一抬头,见花小麦似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晃悠进来,便笑呵呵道:“小麦妹子来了?呀,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谁招惹了你?怎么好像人来了,魂儿却丢在了家中?”

花小麦没答她的话,随便拣了张桌子坐下,用胳膊撑住脑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和郁槐兄弟闹别扭了?”春喜最是会察言观色,见状便立刻在花小麦身边坐下,一脸八卦地道,“该不会,还是为了上回那事儿?”

“昨儿跟着师傅和郁槐哥从县里回来,我就觉得他俩有点奇怪,路上话也不多,我都不敢问。”周芸儿在旁边接了句嘴。

这一次,花小麦却是没力气再训她了,只有气无力地看她一眼,原本不想说,却终究捺不住,将昨日之事在春喜面前全倒了出来。

“他说带我去省城玩儿几天,我若是有空的,何尝不想去?可……”

春喜一听便笑了,往她肩上一拍,摇头道:“我说你这妹子,平日里说起做买卖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怎地遇上这事儿,脑子却转不过弯?那郁槐兄弟若不是见你日日太过劳累,又怎会提出要领着你出门?他一片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兜头一盆冷水泼将上去,人人都数了一遍,唯独是他,你连提都没提,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恼?你也真够行的!”

“我知道他不高兴,很不需要嫂子你再说一遍,我心里也不好受呀!”花小麦没好气地道,“最近为了那名士宴的事,已经耽搁了许多天,我这一走,又是连着几日不做买卖,那……”

“你缺钱花?”春喜翻了个白眼,“我都不怕你少发工钱,你怕个甚?照你这么说,生意日日都得做,一年到头都别想有个消停时候,这一回他不同你计较,下一次呢?迟早有一日他被你寒了心!若你嫁的是个不怎样的男人,这话我压根儿不在你面前说,可那郁槐兄弟没娶你之前,村里多少姑娘都伸长了眼睛死死盯着呢,你也别叫他有朝一日觉得懊悔!”

“我都已经够不自在的了,你别拿话膈应我行吗?”花小麦将眉头扭得生花,偏过头去横她一眼。

“膈应你?我有那闲心?”春喜嘴皮子一扯,将手在半空中挥了两下,“我也晓得,你是怕那些个来吃饭的人见咱们没开门,心里会觉得失望,但要我说,你既有那一手了不得的好厨艺,架子该摆就得摆!那些人想吃好东西?等着呗!天下食客千千万,不差那一两个,你男人,却只得这一个,孰轻孰重,你也不傻,还要我细说?”

花小麦从昨晚到今晨,心中就没个定下来的时候,一会儿一个念头,眼下被春喜唠叨了两句,便更觉得坐不住,椅子上似是有针在扎,扭来扭去没个安生。

不久之前,她和孟郁槐才因要不要去省城开饭馆的事争执过两句,彼时她还心存侥幸,觉得这或许只是个小问题罢了,不必太紧张,如今看来……

春喜还拽着周芸儿在那里小声嘀咕,少顷,腊梅也来了,三个人凑成一团,倒热闹得很。花小麦琢磨了好半日,被她们搅扰得发烦,干脆把心一横,霍地站起身,扭头道:“一会儿你们把铺子关好,我先回家了!”

 第二百一十三话 去找他

春喜和腊梅正杂七杂八说得起劲,冷不丁听见花小麦要走,赶忙偏过头来,一脸诧异道:“你这又是唱哪出?今儿……不做买卖了?”

“不做了。”花小麦笃定地点点头,一边说,一边就往门外头走,“不止今天,接下来四五日,咱都暂时关门不营业,我要去省城。”

“你咋……”一听这话,春喜便愈加愕然,赶上来一把揪住她,“莫走莫走,先讲清楚,你这妹子怎地听风就是雨?你一个女人家,怎好孤身一个往外跑?省城恁大的地界,你上哪儿寻郁槐兄弟?万一再出点岔子,岂不多余的事儿都来了?”

腊梅和周芸儿也跑过来帮着劝,无外乎是些“这不合适,你不要冲动”之类的说辞。

有问题吗?她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自己闯了祸惹得某人不高兴,与其磨磨蹭蹭,等着他自己消化那股子不悦的情绪,倒不如直接跑去他面前,趁早将事情解决,反正那是她自家男人,不必觉得臊脸皮。好歹是受过先进教育,开着两间铺子的大好青年,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拿不出,连这种夫妻间的小麻烦都束手无策,那才真叫给自个儿丢人!

花小麦知道这三人是真心替自己担忧,便冲她们粲然一笑,拍了拍春喜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手:“嫂子你放心,该怎么找他,我自个儿有办法,况且省城我也不是没去过,大概能摸得着方向,不会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我雇个车拉我去,出不了岔子的。”

“那……”许是眼见着她已是拿定主意,春喜也有点没了法子,踌躇半晌,愁眉苦脸地道,“即便是这样,你也用不着如此心急啊!省城说远不远,路上却终究得花上一个整天的时间。这都甚么辰光了,你就算立刻出发,也铁定进不了城……”

“这些我都理会得。”花小麦和颜悦色地道,“总之这几日,你们便只管歇着,若是得空,劳烦替我打听打听那名士宴有何动静。这会子我还要去酱园子一趟,你们收拾收拾,也各自回家吧。”

语毕,又敲打了周芸儿一番。让她这几日莫要懈怠。勤加练习。接着立刻便头也不回地自大堂跑了出去。

春喜在她身后直跺脚,敞着嗓子嚷嚷:“我们仨不能陪着你,好歹你拉个酱园子里的伙计同你一块儿去,就是那小耗子罢。人机灵!”话音未落,却连她的人影都瞧不见了,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

从小饭馆回到村里,花小麦便不曾有过片刻消停,满村钻了个遍,折腾出一身的热汗。

珍味园平日里有雷师傅两口子照管得妥当,孙大圣也向来很肯出力,且不用花小麦操心。她跑去那里,也不过忙慌慌地嘱咐了两句。让他们打理好一应杂事,水也来不及喝一口,便又急匆匆地奔回孟家院子。

孟老娘不是个好敷衍的人,花小麦心中自是有数,在路上便已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果然。她这婆婆一听她要去省城,立刻便炸了起来。

“你有毛病,脑子给鸡啄了?”孟老娘满面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坐在院子里桌边,没好气地道,“眼见着郁槐出了门,你便坐不住——男人是出去办大事的,你跟着算怎么回事?你离了这家里,我一日两顿饭谁替我张罗?甭跟我罗唣,有本事你就招呼不打一声地跑掉,你既回来同我商量,我便明告诉你,我不答应!”

花小麦晓得这关不好过,少不得费了好半日的口舌,扯了个慌,说是孟郁槐有非常重要的物事忘了带,镖局里又抽不出人手,唯有她这当媳妇的快些给送去。末了,又笑嘻嘻地道:“娘这几日的饮食,也不需您自家动手,芸儿每日要给酱园子里做饭,我已与她说过,到时将您那份儿也带出来,请大圣哥送到家里,您只等着吃现成的就行。”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不是此番与孟老娘周旋,花小麦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自己竟然那么能说。

整整一个下午,不计孟老娘去到哪,她都永远在后头牢牢跟着,面上带着笑,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休,神色和语气始终保持温柔乖顺,却是半点不肯让步,总而言之一句话,非得要孟老娘应承她去省城不可。

孟老娘只觉自己是拖了一条小尾巴,甩不脱,丢不掉,眼瞧着快要到晚饭的时候,身后那儿媳妇却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也不知是给她缠得烦了,还是信了她的谎话,终于按捺不住,甩手凶巴巴地道:“你要去便去,腿长在你身上,哪个拦着你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路上倘若出点什么纰漏,你哭爹喊娘也不管用,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花小麦大松一口气,赔笑又哄了她两句,眼见得时候尚早,便又下厨将晚饭替她准备得利利落落,紧接着便简单拾掇了两件衣裳,取了两张银票贴身藏好,钱袋里只揣几块碎银和一把铜板,再不敢耽搁,忙就离村赶往芙泽县。

……

因孟郁槐出远门,柯震武这连顺镖局的正经东家,便不得不回去坐镇。闲了几个月,骨头也养得懒了,头一天便觉日子实在难熬,早早地便打发左金香快些下厨置办晚饭,大伙儿吃过之后,也好各自散了,回家歇着。

花小麦抵达镖局时,柯震武正百无聊赖地与院子里众人闲扯,转头一见她忽然跑了来,难免有些意外,三两步赶上前来道:“丫头,你怎地这时辰来了,郁槐去了省城,这你不是知道的吗?莫非……家中出了甚么事?”

“没,家里处处都好。”花小麦来不及与他寒暄,劈头就道,“柯叔,你可知郁槐去省城在哪里歇脚,那个姓袁的人家又在何处?”

“但凡连顺镖局的人去省城,夜里都在东安客栈歇,一来二去,与店家也熟了,彼此都认得。岂不省事?至于那袁家的所在,我自然也是晓得的——只是你打听这个作甚?”柯震武一脸狐疑,猛然看见她肩上背着个小包袱,登时明白过来,“我说丫头,你该不会是打算去省城寻郁槐?”

“嗯。”花小麦匆匆点点头,“他不是想带我去转转吗?昨儿个我拂了他的好意,思前想后,心中总觉得不踏实,还是去一趟的好。今儿眼见着是来不及了。您要是同意的话。过会子我就去跟左嫂子说说。晚间搅扰她一宿,明天一早便往省城去。”

“你这丫头……”柯震武禁不住笑了,“昨日他兴兴头头的,被你浇了冷水。你却直到这会子才醒过梦儿来?你婆婆那边,怕是费了不少唾沫星子吧?罢了罢了,你既要去,我这当叔的,总得替你安顿安顿才是,可巧这两日镖局里事也不忙,明日我便叫大忠送你一趟——你一个小媳妇,形单影只地往省城跑,如何能叫人放心?”

大忠站得不远。将柯震武的话都听进了耳里,痛痛快快地便一点头,笑哈哈道:“行啊,明儿我送嫂子去,没二话!”

“不用了!”花小麦忙摆了摆手。“原本就是我捅的篓子,若还让大忠哥跟着受累,我心里过意不去。说来也不过是一天的脚程,我雇辆车,傍晚时分也就到了,路上我也会尽量小心,不惹麻烦,不看热闹,一定能顺顺当当的。”

男人家心思没那么细密,见她心中已有计较,柯震武也便不再多话,笑道:“那也行,这样吧,我在城中认识个可靠的车夫,一会儿吃过饭,就让大忠先去传个话,好让他明天一早就来接你。那人是个可靠的性子,我再嘱咐两句,也好让他多照应你一些。”

花小麦想了想,暗忖这样的确是更妥帖,于是也就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同他道了谢。

当晚她就在连顺镖局中安歇,与左金香挤一间屋,一夜无话。翌日一大早,天还没大亮,与柯震武相识的那个张姓车夫果然已在大门外等候。花小麦抱着包袱上了车,同那人寒暄了两句,便立刻顺着官道,往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在道上奔波,总免不了有些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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