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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雁回-第10部分

小说: 雁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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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你也和落梅阁的事……”她戛然而止,一副不该提起落梅阁的表情。

云雨桐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懊恼地说:“大姐,我虽不知道是落梅阁,但二姐早就谋划代替你嫁入沈家……”

“代替我嫁入沈家?”云居雁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似突然醒悟一般,急切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明明白白说清楚!”

云雨桐被云居雁的态度弄糊涂了。她以为玉瑶对黄姨娘的暗示就表示,云居雁极有可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她来不及细思,只是按照预设的说辞,把一切责任推给了云梦双。

云居雁听完云雨桐的叙述,“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骂道:“你居然联合外人陷害我,走,我们这就去和祖父说清楚。她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向祖父解释。”

“大姐!”云雨桐惊呼一声,跪在了云居雁脚下,一边哭一边说:“大姐,您就原谅我的一时糊涂吧,我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祖父了……”

配合着云雨桐的哭声,门外传来了黄姨娘的哀求,还有玉瑶的阻拦声。云居雁听到玉瑶的声音,急着想知道惠嬷嬷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遂对着门外说:“让她进来,今天我们就一次把话说清楚,看你们对我,对母亲到底有什么不满,要这样对我。”

她的话音刚落,黄姨娘抹着眼泪就进来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女儿身旁,抓着云居雁的裙摆连连哀求,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声称是自己贪图钱财,这才怂恿女儿为云梦双办事。

云居雁低头看着哭成泪人的母女,细细推敲着她们的话。

跪在地上的母女一向觉得云居雁与许氏一样,外强中干,口硬心软,这才敢上门认错。她们没料到自己哭了这么久,云居雁还没有软化的迹象。两人悄悄对视了一眼,云雨桐说道:“大姐,祖父早就知道了一切,这次才把二姐留在了泰清居,又把我叫去问话。他没有对您明说,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拂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祖父想包庇她?”云居雁愤愤地诘问,愠怒地说:“祖父最是公道,我这就去泰清居把事情的经过说个明白!”不待云雨桐母女做出反应,她又对玉瑶说:“还不进来帮我换衣裳梳头。”语毕领着玉瑶入了内间,“嘭”一声关上了门。

依然跪在大厅哭泣的云雨桐见自己弄巧成拙,不禁后悔。

傍晚的时候,她在泰清居受了祖父的喝问,慌乱之下一五一十说出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当她心惊胆颤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听生母黄姨娘复述了玉瑶的暗示。

那时她正心烦意乱,六妹云惜柔恰巧来找她,话里话外都在表述:作为庶女,宁可得罪所有人,也要讨好自己的嫡母和长姐。

云雨桐素来觉得自己的六妹胆小怕事,不太认同她的懦弱。可转念想想,既然自己已经对祖父说出了真相,就一定会得罪云梦双。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她还不如向云居雁服个软,挑拨她和云梦双对上,以求自己脱身。

第21章大闹(上)

房间内,云居雁一边更衣,一边问玉瑶:“那个惠嬷嬷的死,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玉瑶摇头,解释道:“奴婢看二老爷院子里人太多,不敢进去细问,只是听其他人说,惠嬷嬷在傍晚的时候见过二老爷和二太太,出来那会儿神色有些不对。大约大半个时辰后,惠嬷嬷突然去了泰清居,叫嚷着是她受了唆摆,设计谋害姑娘……”

“她有没有指名受谁唆使,谋害哪位姑娘?”云居雁急问。

玉瑶再次摇头,“当时沈老爷等都在,她很快就被制住了,没有说受谁唆使,也没有说……”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主子,欲言又止。

云居雁选了一支簪子插在头上,默然地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玉瑶的话让她明白,二房见真相败露,算准祖父不想丑事外扬,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从沈家那边着手,用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惠嬷嬷让沈家认定她是恶毒,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紧紧盯着铜镜中完美无暇的脸庞。在现代,这张脸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她在艰难求生存的同时,受尽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每一天,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感觉到温暖与平静,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她要报仇,她要世人都认清许弘文的真面目,但比这个更重要的,她要守护家人,守护他,即便他厌恶她,她也要为他保住淮安郡王府,决不能让沈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

云居雁暗下决心,最后检查了一遍衣饰,问道:“沈家的人已经走了吧?我们现在去见祖父。”

玉瑶直觉地点点头。云居雁说得很轻,很平淡,但她听得诧异。她从未见过主子有如此坚毅的表情,甚至带着些许视死如归的味道。

待她们出了里屋,云雨桐及黄姨娘自是一番劝阻。云居雁什么都没说,命人拦住她们,自己带着玉瑶疾步往泰清居而去。祖父让她的母亲去查惠嬷嬷之死,这就说明他可能已经洞悉了二房的目的。这是她的筹码之一。

夜色中,两人匆匆而行,顾不得半道向她们行礼的仆妇。行至泰清居门口,大门紧闭。玉瑶上前敲门。才敲了两下,一个婆子打开了院门,不待她们说话,便借口老太爷已经休息,试图请她回去。

云居雁抬头望去,整个泰清居灯火通明,哪里有半点“休息”的迹象。她清楚地记得,下午离开的时候,祖父还是向着她的,既然惠嬷嬷之死他心知肚明缘由,那么此刻他不愿见她,唯一的可能就是沈家的人说了什么。

想到沈君昊对自己的态度,云居雁心乱如麻,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她不再迟疑,上前两步,对着婆子沉声说:“我要见祖父,见不到祖父我是不会回去的。”

婆子因她的强硬而错愕,只得请她进院子稍等。此时云雨桐与黄姨娘也赶了上来。云居雁回头盯着她们,缓慢而严肃地说:“我只要你们在祖父面前说一句实话,否则——”她直视着云雨桐的眼睛,咬牙道:“否则你的下半辈子,可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云雨桐吓得后退了半步,幸好被黄姨娘扶住。云居雁的目光扫过她们,看到祖父身边的小厮五福正向她们走来。

“大姑娘,三姑娘。”他笑着向两人行礼,又看了一眼云居雁,“老太爷正在书房与大爷,二爷说话……”

没待他说完,云居雁举步往书房而去。云雨桐看五福并没上前拦住云居雁,略一思量,快步跟了上去。

不多会儿,几人先后走到了书房门口。房门半开着,云居雁抬头望去,只见祖父默然端坐着,她的父亲及二叔分立两旁,四周并没伺候的人,只有一个管事恭立在太师椅后面。云居雁认得,他是五福的父亲沈襄,他祖父最信任的人。

毫不犹豫的,云居雁跨入房间,上前跪倒在祖父面前,带着哭腔,愤怒地说:“祖父,您去请了二妹过来,我要与她对质!”

“居雁,不得胡闹!”云平昭一声轻喝,“没见到你叔父也在吗?”

“父亲,叔父,我要当着祖父的面,把话与二妹说清楚!”说着,云居雁抬头,目光直直盯着云辅。

云辅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云居雁身后的云雨桐。云雨桐心中害怕,脚下一软,跪在了云居雁身后。门外,黄姨娘看得心急,奈何五福拦着她和玉瑶,她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云平昭,却只看到他的目光从云居雁身上移向老太爷。随即,房门“嘭”一声关上了。

祖父心虚的眼神让云居雁知道,如果她再来得晚些,恐怕她和云梦双真要成为沈君昊口中的“娥皇女英”了。她拿出手帕,作势擦了擦眼泪,稍定心神,朗声说:“祖父,你不愿把二妹唤来,或许根本就是您默许……”

“居雁!”

“嘭!”

云平昭的呵斥伴随着云辅放下茶盖发出的清脆碰撞着,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短暂的沉默中,云平毅低头劝抚:“居雁,你和梦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云居雁侧头回了他一个冷笑,高声对云雨桐说:“三妹,你说,是不是二妹让你绊住我?把你刚刚对我说过的话,对祖父——”她回头看着云辅,“把你对祖父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次!”

“我……我……”云雨桐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云平昭。她自小最怕祖父,稍早之前她刚刚答应过祖父,不对任何人说起白天发生的事。

云平昭看到云雨桐一脸惶恐与无措,不禁有些心软。凭心而论,他最喜欢大女儿,聪慧、活泼、大方,像极了刚成亲那会的妻子,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云雨桐再怎么说也是他亲生的。“父亲,时辰不早了,不如我带居雁、雨桐先行回去,其他的话,明日再说。”他询问云辅,试图把两姐妹带走,在私底下劝一劝大女儿。

见父亲又想退让,以求家族和睦,云居雁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无意中看到云平毅的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她狠狠心,转头对云平昭说:“父亲,你一向教导女儿做人要心存善念,要以德报怨,姐妹间要谦恭有礼,相互扶持,可您知不知道,今天二妹故意把女儿推下湖,要淹死女儿!”

第22章大闹(中)

云居雁的话音未落,云平毅急道:“居雁,梦双一直视你为嫡亲姐妹,你可不要误会了她。”说着又对云辅解释:“父亲,今日梦双和居雁落水,完全只是意外……”

“住嘴!”老太爷一声呵斥,眯着眼睛打量跪在地上的云居雁。他本来也觉得,如果是平妻,不止是纵容了云梦双的行为,同时太委屈云居雁了,但沈家再次明确表示,就沈君昊误闯落梅阁的事,完全是他的错,他们愿意负全责。

沈家的态度虽在情理之中,但全完出乎了云辅的预料。甚至他觉得,他们是在隐晦地表示,沈家宁愿娶身份不够格的云梦双,也不愿履行之前的婚约。鉴于这样的事实,他找来两个儿子商议。毕竟撇开今日的事,如果她们能以平妻的身份同嫁沈君昊,对云家是最有利的。

在老太爷打量云居雁的同时,云平昭也在思量。关于落水的事,他听许氏稍稍提过,因女儿没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但如果此事是侄女云梦双故意所为,那他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云平毅注意到兄长的表情变化,顶着屋内的压抑气氛,沉痛地说:“父亲,梦双的事,不如就算了吧,儿子不想看到姐妹兄弟间起了心结,闹得家无宁日。”说着他望了一眼云平昭,深深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大哥放心,梦双年纪还小,过两年,等大家忘了今日的事,找一户忠厚老实的人家,应该也不难。”

顿时,云平昭被他说得内疚惭愧无比。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云平毅碍于自己是庶出的关系,总是让着他和三弟。如今怎能又让他的女儿受委屈。转念想想,父亲说得没错,虽是平妻,但他的女儿依旧是姐姐,不算太吃亏。以后,日子长了,沈君昊那样的家庭,不可能不纳妾,她们毕竟是姐妹,相互间也有个帮衬。

云居雁微微侧头,偷偷看了一眼云平毅。前世的她一味逞强,二房的人处处示弱,最后她一败涂地。如今她虽不能退让,但也不能让其他人得了便宜又卖乖。

她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悲泣地说:“祖父,父亲,二叔,居雁自知是晚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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