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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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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棵树,不需要她的施肥,已然茁壮。

    茁壮得遮天蔽地,树影森森,没有她的角落。

    贺兰雪稍一恍惚,伊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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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辕外,凤九正极专心地把玩着杯底残留的茶叶,看着薄薄的叶子卷了起来,萎缩下去,他又用手指将它展开,自得其乐。

    易剑站在旁边,并不插嘴,而是小心地观察四周的安全。

    裴临浦在陆川来时及时退走,现在隐身何处,易剑也不知。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听到脚步声,凤九抬起头来,看见伊人,他微微一笑,问了声,“娘娘,王爷醒了吗?”

    “厄,醒了。”伊人老实地回答,脚步未停。

    凤九略觉奇怪,又问了一句:“娘娘可是要去哪里?”

    伊人的脚步立马顿住了。

    是啊,要去哪里呢?

    她看了看凤九,又看了看周围,一脸茫然:目之所及,全是陌生的人与事,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景象。

    曾一度,她以为这里是有她的玫瑰的,而现在,只觉空茫。

    去哪里?

    “如今世事叵测,即便娘娘与王爷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也不用急着离开,娘娘还是与我们在一起安全许多。”凤九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直觉也知道,她与贺兰雪之间一定有什么没达到共识。

    凤九本来也不甚了解伊人,此刻见她表现,以为是小女子的撒娇耍赖。

    伊人捏着手指,低头思忖着。

    似乎被凤九说动了。

    凤九略略放下心了,又示意易剑进去,询问贺兰雪事情的始末。

    然伊人其实并没有想凤九的话,她决定离开时,便没有一刻想要再留下,没有一丝一毫勉强留下的意图。

    她只是在想——该何去何从?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十一,想起嫁到了丐帮,似乎能养得起她的十一。

    伊人重新雀跃起来,脚步重新迈了出去,很有活力的样子。

    生活,果然处处转机啊。

    伊人从不知绝望两字怎么写。

    ……

    ……

    ……

    ……

    凤九本暗自庆幸,哪知伊人重新向外走去,他又阻止不得,只能奇怪地看着伊人摇摇晃晃的背影,一边等着易剑从行辕里出来。

    “凤先生,快进去,王爷吐血了。”过了没多会,易剑匆匆忙忙地从行辕里走了出来,急声叫道。

    凤九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它,连忙疾步向行辕走去。

    到里面一看,贺兰雪正扶着床榻喘气,地上有一滩暗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王爷……”凤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搭他的脉搏。

    “她走了吗?”贺兰雪没有询问自己的情况,而是焦急地问起伊人。

    “属下这就将娘娘追回来。”易剑愣了愣,然后简单地行了一礼,毅然道:“就算是用强的,也会将娘娘留下。”

    贺兰雪没有再说话,他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易剑担忧地看了自家王爷惨白的脸,又用目光请示了一下凤九,这才出去。

    ……

    ……

    ……

    ……

    凤九的眉头越锁越紧,待易剑出了门,他沉下脸,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睛,变得无比犀利,满是责难,他盯着贺兰雪问:“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兰雪勉强一笑,喘息许久,才轻声叹道:“被你发现了。”

    凤九久久地盯着他,眼中的愠怒,渐渐转为平静。

    “你本不必这么做。”凤九浅声道:“那些不想记得的,忘记就好,何必要用猛药,宁愿伤害自己,也要记得那么清楚。”

    食用忘忧草,即使不至于失忆,那些不愿意记得的事情,也应该会忘记。

    但是贺兰雪什么都不曾忘记。

    因为他在第一次苏醒的时候,自己服药了——那药的副作用极大,这也是凤九迟迟不肯给他服用的原因,轻则吐血,重则伤及肺腑。这样做太冒险太没有必要,也对自己太不负责任。

    “为什么要难为自己记得那些事情。”凤九又道:“能忘记,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我不能忘。”贺兰雪垂下眼眸,清淡而坚定地说:“很多事情,我对它是有责任的,如果逃避了,也是逃避自己的责任。凤先生,让你为难,很抱歉。”《

    /p》

    凤九微微叹了声。

    半晌,才低声交代道:“最近不要动气,也不要与人交战,精心休养半月,我再看能否找到草药将其毒性化解。”

    “先生费心了。”贺兰雪点点头,脸色愈显苍白。

    “刚才……”等了一会,凤九又想起那个奇怪的伊人,淡淡问:“娘娘可是因为容后的事情,与你生气了?”

    贺兰雪摇了摇头,苦笑道:“她不是会生气的人——只是我让她失望了。”

    贺兰雪的声音尚未落下,易剑手下的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到贺兰雪,顿拜在地,“王爷,易大人被裴丞相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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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若尘折回到裴临浦身边时,裴临浦早已黑着脸,几近愤怒了。

    “为什么要去拦住虎符?”他沉声问自己曾引以为傲的儿子,“你可知道,一旦我们拿到虎符,就能向陛下证明贺兰钦有心帮贺兰雪,贺兰钦倒台,夏侯便再无敌手,裴家的地位,才能永固——”

    裴若尘并不辩解,只是敛眉束手,恭谨地立于一侧。

    “难道是因为那个丫头?”裴临浦眉毛一轩,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再次翻腾起来:“你因为她与悠公主闹得如此不愉快,这一次,甚至为她放弃了打击贺兰钦的机会,你……就算年轻人一怒冲冠为红颜,好歹对方也应该是个红颜吧!”顿了顿,裴临浦又莫名地加了一句:“如果她是息夫人那样惊才绝艳的绝色佳人,哪怕你放弃江山,也是值得的。可是,伊人又算什么东西?!”

    裴若尘抬起头,有点惊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对于父亲背叛息夫人的种种传言,裴若尘听了许多,但他从来不敢亲问父亲事情的始末,裴临浦也从未提起过。

    在裴家,‘息夫人’三个字便如禁令一样,根本无人提及。

    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在这种情况下,在此时、此刻,用这样轻描淡写的姿态,提起这个名字。

    而当他提起她的时候,他的语气与态度,也不像裴若尘以为的那么客观冷静。

    他几乎是崇敬她的。

    作为世人公认的‘息氏叛徒’,裴临浦竟然是崇敬被自己背叛的主子的。

    裴若尘心中一动,仿佛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裴临浦也似乎发觉自己的失言,沉默了一会,然后整肃容色,很认真地问:“若尘,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丫头?”

    裴若尘淡淡抬眸,淡淡回答,“是,但情况并不是父亲所想的那样。”

    “哦?”裴临浦到底是做丞相的素质,只因为面对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格外暴躁一些。他并不是听不进别人说话的人。

    “我喜欢她,但是不曾对她有非分之想。”裴若尘坦然道:“无论出于什么愿因,我娶了贺兰悠,就会一生一世忠诚于她,对她好。至于伊人——我也想对她好,可只是出于朋友之义,出于本心而已。”

    裴临浦沉吟不语,黑黝黝的眼睛,利剑一般地看着自己儿子。

    所有人在这样的注视下,都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胆子小的人,甚至有点瑟瑟了。

    裴若尘却只是无比淡定地回望着裴临浦,因问心无愧,所以坦然自若,“我也不会为伊人放弃任何东西。”他说。

    “那虎符的事情,怎么解释。”裴临浦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一些,又问。

    “拦住虎符,恰恰是为了裴家。”裴若尘不忙不缓地解释道:“父亲常对我说,陛下对容家之所以若即若离却从没有真的削减容家的权力,是因为他需要容家来克制您。那么,您为什么不明白,贺兰钦也是陛下用来克制夏侯的一个棋子?既是棋子,陛下是决计不会让人轻易将它拿走的。到头来,裴家反而与会贺兰钦成敌,两雄相争,天朝定会生乱——如今强敌在野,江南也因为灾荒而有了内乱的苗头,天朝不能不再乱了,身为臣子,一心为国方是正道,实在不宜再争权夺势。”

    听完裴若尘的话,裴临浦只是冷冷一笑,“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为父不知道?”
78。020你要因她而违逆我吗?
    听完裴若尘的话,裴临浦只是冷冷一笑,“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为父不知道?”

    裴若尘怔了怔,又听到裴临浦继续道:“拿掉贺兰钦,陛下也许会扶持另外一个天朝大将,夏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独大的——可无论换了哪一个,都不会像贺兰钦那样,让为父觉得如芒在背。”

    “父亲……”

    “若尘,贺兰钦真的如他表面上那么恭敬吗?他将虎符借给伊人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吗?可是他仍然借了,那是因为——”裴临浦深深地叹了声,方道:“那是因为,他已经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现在天朝军人,哪怕是夏侯的军队,提起贺兰钦,都如战神一般崇敬着。这样一个掌握了军心的将军给天朝带来的威胁,远比炎国的虎视眈眈,更加巨大。峻”

    “可是贺兰将军一心为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裴若尘毫不怀疑地驳道。

    “是,贺兰钦一心为国,却不是一心为陛下。”裴临浦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重新提起方才的问题,他问:“你刚才说,你为伊人,只是出于本心?”

    “是。”裴若尘垂首回答。

    裴临浦不置可否,负手站了半日,方缓缓地道了一句,“我宁愿你不是出于本心,宁愿你别有所图。鲫”

    裴若尘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父亲,正想问明白,一名裴家死士匆忙跑来,扣地迅疾道:“丞相,我们找到逍遥王的下落了。”

    “陆川呢?”裴临浦敛容,谨慎地问。

    陆川初时露面时候的境况,现在想来,依旧惊心动魄。

    阵法如此严密,分明是钢筋铁桶,可是,他出现了,一人一剑,没有章法,没有步骤,只用那足可挽回时光,足可跨越流年的绝世剑法,将这个阵法,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最精密的布局,抵抗不了最不可抵御的力量。

    在那柄剑前,所谓的奇门八卦,只是一场笑话。

    所有人都看不见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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