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狂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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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伞�
“别具一格。”巴克不适应对手态度的突然转变，简短回答，心神依旧处在提防中。
“呵呵……”埃德蒙自顾自乐呵，怀念地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只不过是个落魄的开拓骑士……”
“后来，我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宰，而她却很早因思念过度，郁郁而终……”
“说来也是可笑，在我还是开拓骑士的时候，我以为可以和她相伴一生。而当我成为联邦的缔造者时，我能够给予她的只是一个墓室……”
此时的埃德蒙像个絮絮叨叨的老人，倾述着他的无奈和惋惜，甚至还有一点愤怒。显赫的地位把他深深的绑架了，从此他的思想，行为都多了一副隐形的枷锁。
埃德蒙刻意摆脱这种哀伤的谈话氛围，转变话风问道：“很多人说，能看见她的执念，感受到她的等待，你们能么？”
巴克点了点头，先前那强烈的精神感染令他记忆尤深。
“那就是了。”埃德蒙声音低落下去，“我却永远感受不到这份思念。这是她在回避我么或者是……责怪？”
他希冀地看着巴克，期待这个邪术师可以给他答案，这些事他生前只敢埋在心中，他要维持一个统治者的权威。现在生前富贵权势都烟消云消，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或者说是一个安慰。哪怕这来自他曾深恶痛绝的身份。
“我想你是错怪她了……”巴克虽然对他没有好感，但看在他是伊莎的先祖的份上，还是开始解释。“我们可以感受到的是她坚持的等候，还有的就是祝福。”
“祝福？那我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因为，我们是旁观者……我看到的都只是她在等待过程中的执念。”巴克同情地看着这个男人，虽然他权谋高深，但只怕他到死都没想得通这个问题。
“而你是她所要等待的人，她见到你还是等待的执念么？”
“原来是这样么……”埃德蒙恍然大悟，巴克简单的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关键所在。正如他所言，旁观者感受到的执念来源于无尽的等待，局中人埃德蒙自然感受不到。
“那我该怎么做？”此时的埃德蒙像个忐忑的孩子，他恨不能与巴克早点相遇，为他指点迷津。
“这还用我教？”巴克抱臂，果然上帝是公平的，为他打开一扇门就会关了他一扇窗。“去那个你为她打造的花园里，和她见面。”
埃德蒙醒悟过来，脸色却阴郁了，“我离开不了这个地方……”这是他死去的地方，就像个监狱局限了他行动的范围。
命运想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他心中的郁结出现消解的可能时，又把这个希望掐灭了。而且他死于某种恶毒的诅咒，身体早就化成尘埃……
“无论如何，还是很感激你。”他真心诚意感谢巴克，让他至少明白未被责备。
巴克听到这话，本能地觉得不舒服起来。这感觉像是在做任务，如果这是个个古墓副本，那么做到成功开解埃德蒙的地步，顶多只能拿个a级评价。要想真正达到完美攻略，那就一定要让他们俩相逢。
曾经作为传奇圣武士，巴克的任务挖掘能力可非泛泛，而且像圣武士这种职业，比其他任何职业都注重做任务，因为这才能有效提高传说度。
“你的身体在哪里？”巴克不死心问道。
埃德蒙苦笑着指着一小堆尘埃，这像是被施展过解离术后的作物。只消一阵风吹过，就会悉数散开，再难收拢。
“或许我有办法了……”巴克眼神闪烁，舔了舔嘴唇。“在你不怪我的前提下……”
“真的么？”埃德蒙惊喜交加，连忙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他只觉得眼前的邪术师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邪术师。
“请叫我呼延雷锋！”巴克抓起一个沙漏，拿起狮心剑就劈了下去。
玻璃破碎，埃德蒙心也碎了，他还没来得及阻拦，双目怒睁，在来得及叫出一声：“你……”
巴克没有理会，倒出里面的沙粒，抓取一旁的尘埃开始分装。
“哦，原来如此。”埃德蒙明白了巴克的做法，这些沙漏所用的玻璃是盛装他残骸的最好容器。只是一想到这是心爱的人留下的唯一遗物，他还是会无比痛惜。
“请叫我红领巾！”巴克又砸开一个。
埃德蒙：“……”
“请叫我好人！”又一个
……
埃德蒙从未有此刻这么懊恼，懊恼自己的身体太过巨大，竟然装了这么多个沙漏还有，他默念希望还能留下一个，好做念想。
“在可惜么？”巴克笑着问道，虽然这只是个幻象，但脸色变化丰富，可见他内心世界的纠结。而巴克是向来不吝惜捉弄这样人的机会。“我觉得没有必要可惜……”
“这些都只是坏掉的沙漏而已。你看，时间在里面匆匆流过，它记录了你那心爱的人等候你的每一分每一秒……用它们来盛装你的躯体，岂不是让你与流逝过的时间永远相伴，至少她不曾孤单过，因为你会永远留在她的时间里。”
巴克说着这话，其实以恶趣味的态度来说的，说者无心。但埃德蒙细细咀嚼着，却不再焦躁了，对他而言这个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最后一个沙漏敲开，终于装满了所有的沙漏，尘埃也没有剩余。伊莎因为这是先祖的事自然不会推脱，海尔薇也饶有兴致，萨米尔自从听了这么畸形的爱情的故事，嘴中就没停止念叨什么伟大，神圣的词汇。他还偷偷瞟了一眼海尔薇，这个男装装扮他还是能接受的。
四人各自拿起一部分沙漏，向副墓室走去。
第九十四章 相逢与逝去
刚临近这座墓室，舞女的声音便出现在巴克等人的脑海，而埃德蒙却一无所知。
是我的错觉么？在来到世界树下时，巴克发现眼前的舞女好像有了情绪波动。舞姿多了几分妩媚，盈盈的眼里似乎多了娇羞。
“看来你们都能看见。”埃德蒙仔细搜索片刻，一无所获后，艳羡地看着巴克一行人。
“我丝毫没有在你身上看出传奇人物应有的智慧！”巴克一锤定音，他的毒舌水平是不弱于艾丽卡女士的。他示意其他人把沙漏全部搬到世界树底，放在舞女的埋骨之地。既然是相逢，自然是要在一起。
“还是没有效果……等等！”埃德蒙眼中出现了激动的色彩，他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姿，“安娜，你能看见我吗？我是埃德蒙啊。”
舞女微笑着舞蹈，舞姿无可挑剔，却对埃德蒙深情地呼唤无动于衷。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欲哭无泪了，现在他能看见那个舞女了，舞女却对他没有任何反应。
巴克微笑着抱膝坐下，继续看戏模式，“耐心点，大叔。”他可是发现舞女身体在一刹那有短暂的停顿，而且那声音也停止了。
埃德蒙手足无措，真正见面后，反而想不起要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只化作一句话：“我回来了……”
舞女安娜的舞蹈停了下来，朝他微笑，没有其他动作。
等到了，终于还是等到了。然而等到了以后，就没有后续动作了。没有久别的欣喜，也没有深情的对答……
因为这不是她的灵魂。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舞女。她不是埃德蒙那样的传奇境界的巫师，精神力超群，死了还能留下一个能思考的灵能存在。她只是个执念，一个只有包含了简单想法的精神片段。
等到了就是完成了她的使命，所以接下来可以消失了……
执念悄然融化，这个身影也消散开来。埃德蒙想要伸手挽留，又缩了回来。
“你是遗留下来的幻象，她只不过是一个执念，在满足了再次相逢的心愿后，自然就消失了。”巴克沉默片刻解释说道，最后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她还是等到了迟到的相逢，料想应无憾……”这个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执念之所以能长存正因为它的简单。
“谢谢你。”这是埃德蒙的第二次道谢。
他目光炯炯有神，“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数的纷争与厮杀。而那把狮心剑只有我的后裔才能使用，其他东西也帮助不了你……所以我唯一能给予你的是这个……”
他郑重其事说道：“年轻人，请不要拒绝一个长者的馈赠。这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巴克只觉得无数的信息在脑海中浮现，全是各种《荣耀》世界的军事知识，熟悉的系统提示声响起。
“你获得埃德蒙的部分传承：军事＋60（传奇的统帅）！”
“你获得埃德蒙的部分传承：经验＋20000！”
获得经验在巴克心理预期中，但是开启军事专长，属于额外收获了。这个世界里战争是主旋律，军事专长还是一个相当有用的专长。而且据他所知，正常化的学院学习，也可以开启这一专长，但是到顶不会超过10（合格的统帅）。而督军一类职业能在这一专长上有额外加成，可以达到30（优秀的统帅）。像他这样相当于埃德蒙私自给他开小灶属于万中无一。
“最后一件事情，是关于这个墓的……”埃德蒙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像是立刻就将消散。“这也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墓，我曾告诫我的后代不要进入，还有里面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径，这都是有原因的。是因为……”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苦笑道：“看来是来不及交代了……”这件事要想完全说清楚，需要太长时间。他的时间不够了。
本来早已计算好时间，留下的这个幻影会把所有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但是先和巴克动手后，耗掉了一部分能量，又来到这里与她相逢。意外打乱了计划，时间消耗太多，最后一件事也来不及交代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在陵墓的那些日子里，很多事情他都想开了。至于今后还会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他这么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所能考虑的了。越是靠近死亡，越能感受到真理，而真理总是无情的……
眼神从每个人脸上划过，最后停留在伊莎的脸上。他只是一具幻象，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对于这个苦苦挣扎，想要复兴联邦的后裔提供不了太多帮助，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前我劝你，事不可为，就随它去吧。现在我还是要这么劝你……”其实看到自己的后裔，承担着这本不需要的压力，他内心充满痛惜。
“放下你的所有负担，孩子。有的时候看开比执着更重要。”他看了一眼巴克，“至少你是幸运的……”
“所以这个王国的兴衰成败，就任由它去吧。你只需要承担你应有的责任而已。”
伊莎不发一言，紧咬着下唇，倔强说道：“我的责任就是让这个国家兴盛，我的命运与其相系！”
一旁的海尔薇却若有所思，她联想到了先前在去主墓室的路上巴克的劝诫。同样是责任，她有着与伊莎截然不同的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