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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凤于九天[完本]-第291部分

小说: 凤于九天[完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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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充斥一股呕吐物的酸味。

师敏越看越不多,暗中起疑,等侍女们打扫干净,命她们全退下,亲自捧了一杯温水伺候长柳漱口,悄悄压低声音道,'公主。。。。'

'嗯?'

'奴婢瞧公主吐成这个样子,该不是。。。。'师敏欲言又止。

'该不是什么?'

'该不是。。。。有孕了?'

长柳自己也是一征,惊疑地瞥了师敏一眼,半响,眸中蒙上落寞,苦笑道,'怎么可能?庆离自从那狐狸精入府,三个月来天天和那狐狸精腻在一起。这事。。。。难道我一个人就能成。。。。'

师敏想想也是,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猛然惊过一事。

'未必。'她骤抬起头来,神色紧张道,'公主忘了上个月的事?庆离殿下喝了酒,半夜过来,醉得人都认不清了。公主那晚已经睡下,还被庆离殿下吓了一跳,那天晚上,不是。。。。'

长柳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脸颊却微微一红,细若蚊声道,'怎会?起初新婚那阵,我们倒有一段日子常在一处,当时大王急切地盼着报孙子,庆离夜夜温存,几番都是白高兴。这次只是一夜偶然,就。。。。'神色一黯,'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裳衣,日后即使他能登上王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这个王妃废了。这个变得和从前完全不同,我就算是为他生下孩子,恐怕这孩子将来也是命苦。'

想到伤心处,不禁抹泪。

师敏知道她说的也是,这样凑巧的事也太少了,何况裳衣那只狐狸现在把庆离迷得失去理智,有孕又如何?陪着长柳无声无息抹了一阵眼泪。

默默垂了一会泪,长柳强露出笑颜道,'别哭了,这已无可救药,为他哭也是白费眼泪。倒是昨晚的王宫宴会,让我见识了鸣王的风采才干。果然是个出色人物,仅那份气势见识,就非一般权贵可比。现在最让我心里踏实的,就是已经和他结成联盟。对了,他有派人来和我们联系吗?'

'目前还没有。'师敏毕竟并非毫无见识的女子,见公主不再伤心,也收敛了悲色,表情变得谨慎细致,到窗外看看四周无人偷听,答道,'奴婢已经在院子小门处安排了信得过的人手,随时等待鸣王的人。'

'不会让人发现吧?'

'公主尽管放心,负责此事的萧家总管是个办事极为细心的人,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若鸣王派人过来联系,只在小门那里通报是我的表哥师岳派来找我的,我得了消息,自会去福和门等。我的表哥师岳在永殷权贵那里做谋士,去年也曾经来过同泽一趟,报出他的名字,不会有人起疑的。'

长柳这才放心,缓缓点头,叹道,'希望鸣王快点和我们联系,我好把庆离最近的东西好好报上。苍天啊,请你保佑鸣王一定要平安离开同国,万万不能在同国遭遇不测。否则不但同国王族有难,容恬和萧家恐怕连无辜的昭北都不会放过。'双掌合十,优美的颈项向上仰起,闭目默默向上天乞求。所有人中师敏最了解长柳处境的难堪。身为昭北的公主,庆离失宠的妻子,同国王族和昭北王族的利益都和她深深挂钩,一旦庆离有所过错,她势必受到牵连。

可如今这样秘密和庆离的敌人鸣王联盟,若让庆离知道,必然也是不可原谅的背叛。

她站在了最难以容身的位置,惟一的指望,就是成功联合凤鸣,挫败庆离的刺杀计划,却不被庆离知道自己的妻子和敌人曾经互通情报。

这样完美而不露破绽的结局,真的需要老天庇佑才可能出现。

师敏安慰道,'公主放心,我们已经尽力保全鸣王。而且贺狄王子目前住在同安院,他也是鸣王的盟友,一定会帮助鸣王的。再说,庆离殿下现在只是一时被那个狐狸精所迷惑,等鸣王平安离开同泽,我们再对付那只狐狸精。日后庆离殿下定会明白公主的苦心,为没有铸成大错而感激公主。'

长柳轻轻道,'但愿如此。'

门外传来动静。侍女的声音传来,'王妃殿下,御医来了。'

师敏是长柳从昭北带来的侍女,所以习惯称长柳为公主,她在同国最主要的身份,却是庆离的王妃。

'进来吧。'长柳乞天完毕,放下合在胸前的双手。在御医恭敬进门,并且小心翼翼地向她请安前,长柳已经掩去脸上的忧色,淡雅地点头命他免礼,道,'没什么大的不舒服,只是有些懒怠进食,侍女们白操心罢了。你稍微看看,省得她们唠叨我。'

御医点头应到,'是,请容我先给王妃把把脉。'

侍女们取来看病的小枕,御医凑上去细心听脉,别人也就算了,长柳和师敏因为刚才提到'是否有孕'心里对这个小小的不舒服都看得挺重。

看着御医一边把脉,一边把眉头紧紧锁起,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本来不担心的毛病被他皱眉的样子吊起心来。

师敏憋了半天,在一旁小声问,'御医,我们公主哪里不舒服?'

御医闭嘴不答,表情专注,偏着头又听了一会,在像确定了似的抬起头,对着目光充满询问之意的长柳和师敏。

'到底怎样?'连长柳也忍不住开口。

'恭喜王妃,王妃是怀了身孕啊。'御医吐出一口气,认真的脸绽开一个激动的笑容,'庆离殿下大喜!王妃大喜!同国大喜啊!'

师敏和长柳禁不住面面向视。

竟真的猜中了。

在这种被冷落的时候,居然意外怀上同国储君的骨肉。

真不知是惊是喜。。。。

周围的侍女们哗一声炸开了,个个惊喜交集。

'王妃有孕了!'

'恭喜王妃!王妃大喜啦!'

'快快!派人通知庆离殿下这个大好消息。。。。'

'对对!奴婢这就去。'

立即有几个侍女受了指派,拖着轻纱长裙小跑着出了门。

庆离却不在自己的厢房那头。

响午吃过饭,他似乎有些焦躁,便去拜访目前住在他家的贵客。万想不到,就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也被贺狄手下的侍卫挡了驾。

'抱歉,庆离殿下,我家王子此刻无法见客。'

'无法见客?'庆离一脸诧异,'难道。。。。贺狄王子病了?'他虽然对凤鸣满怀恶意,对贺狄这个盟友,却怎么也算有点诚意,脸色上挂了一分关切。

从今天早上就隐隐开始的头疼,庆离一边皱眉,一边问,'是否昨日宫廷宴会劳累了?听说贺狄王子操劳公务,昨天深夜还见了凤鸣那。。。。什么专使。别是。。。。那个。。。。生病了。'简单的几句话,却奇怪地说到断断续续。

瞧那脸色和表情,身体不适的应该是庆离才对。

挡在他身前的空流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恢复平静无痕的面孔,'庆离殿下放心,我家王子身体康健。只是王子目前正在向海神祈愿期间,需要静养。'

庆离过了一会,才'哦'了一声,他似乎很不再状态,迟钝地问'向海神祈愿?'

'这是我们海。。。。哦,我们单林的祈神仪式,十分庄严灵验。'

'贺狄王子他。。。。'

'王子他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祈愿得到海神祝福,此时实在不能和庆离殿下长谈,实在抱歉。另外,'空流不卑不亢道,'敝国风俗,祈愿者为表对神灵的诚意,祈愿期间不可有交合之事,也不可进食酒荤。这些,'他指着庆离带来的大坛美酒,还有新选来的几个打扮得美貌可爱的同国少女,微笑道,'还是请殿下先带回去吧。'

'哦。。。。'庆离被自己的三两个侍从簇拥着,站在台阶前迷惑地往里看。头很疼,像要裂开一样。似乎只要略想一些事情,就会疼得两耳嗡嗡作响。

庆离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刺眼的光让眼睛一阵混沌的白。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他恨恨地皱眉,裳衣身子娇弱,昨夜参加酒宴,回来就病倒了,他已经习惯了每日吃裳衣个的安神药,现在一日不吃,头就疼得厉害。

本想早点和贺狄商量,把那批兵器买到手,结果。。。。

'殿下在这里!'

'找到了。'

嗡嗡作响的耳道里,不知何时掺入了女人腻人的叫声。

'吵什么?'庆离瞪着牛眼,回身一吼。

赶着通报好消息,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的侍女们顿时吓了一跳,满面的笑容变得苍白,统统畏缩了一下,'殿下恕罪,奴婢是。。。。'

'是什么?'看清楚面前侍女的面孔,庆离更没有好脸色,'你不是长柳的侍女吗?平白无事过来这里干什么?看见你们就烦,长柳又闹出什么事了?我就知道她一天不给我找麻烦就不自在,哼。'

热腾腾的欢天喜地,被他几句积累了怨恨和不耐烦的恶言全部打散。

侍女怯生生道,'禀殿下,王妃有孕了。'

瞬间,院前一片沉默。

庆离也呆了片刻,不相信似的问,'你说谁有孕了?'

'王妃。。。。'

庆离怔了一怔,眼神竟起了一点点变化。若在往日,他一早起来就会服食裳衣送上的药丸,恐怕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偏偏天可怜见,裳衣恰好昨晚病了,凌晨前才昏沉睡去。她的药向来收藏隐秘,连庆离都不知道放哪,虽然习惯了每日要吃,却又不忍心把心爱的美人吵醒。

这一刻,他虽然头痛,神志却比往日清醒了点。

'长柳。。。。有孕了?'他小声问了一句,不确定地,眼神游离看着院门外。

侍女们本来想他宠爱新来的美人,但王妃有孕,怎么也该表现出一些欣喜,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现在瞧他的模样,侍女面面向虚,低声地小心回答,'是的,殿下。王妃最近身体不适,时常呕吐,御医瞧过了,确实是身孕,已经确诊。恭喜殿下。'

身孕?

恭喜!

庆离脑里模模糊糊,好像里面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把什么都覆盖起来了。他努力想了想,脑壳蓦然好像燃烧起来似的一阵剧痛。

'呜。。。。'庆离抱住脑袋。

'殿下!殿下!'侍从们大惊,连忙扶住庆离。

庆离喘息半天,皱眉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惊疑不定,'头真疼。。。。'他喃喃道,'蜀犬吠日,我要去看裳衣。'

他身边伺候的人,自从裳衣来后已经更换了不少,毕竟还有一两个跟随他多年的老侍从,看他眼神迷惘,不像最近那样暴戾自负,生出一丝希望,忍不住劝道,'殿下,王妃有孕了,大喜事啊,您是不是。。。。去看看王妃。?'

'看王妃?'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庆离喃喃地跟着说。

'殿下,您去看看王妃吧。你要有儿子了。'

'有儿子。。。。'

'对啊,殿下,王妃正等着您呢。您要当父亲了。'还在懵懂皱眉,长柳的侍女们已经看出这是让自己主人重新得到殿下欢心的大好机会,趁着庆离此刻似乎并不抗拒,殷勤地引导着庆离向长柳公主的小院行去。

有儿子?

要当父亲了?

庆离慢慢挪着脚下目光,脑子里仿佛多了几十块有棱角的石头,扎得好痛,裳衣呢?他蓦地一惊,觉得面前通往长柳公主小院的道路陌生到可怕,转头去寻别的路子。

一犹豫,身边娇媚柔和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殿下,请移步啊,王妃在等着呢。'

'哦。。。。'头,好疼。

子岩手脚都被束缚着。

生怕寻常绳子绑不牢他,贺狄的人特意挑了油浸过的牛筋,将他严严实实捆了十几道,门外随时都有人看守。

这样森严的监视,看来那个卑鄙阴险的海盗对他恨意已久,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恐怕不会让他痛快死去。

那个人飘忽暧昧的视线,像蛇一样黏答答,子岩每每想起,就觉得脊梁骨一阵厌恶的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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