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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碧桃花开-第139部分

小说: 碧桃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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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若仰望天空:“一个未曾犯错,一个双手鲜血,父皇杀了多少人,我既要改朝换代,必将与过往割裂。”顿了顿,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复又说道:“我总须为我和雪歌的孩子清理干净这些旧阻碍,至于将来,我相信由逐阳和廷昭辅助的孩儿不会是个连小女孩都对付不了的昏君。”

    看着兮若慈祥温和的笑,锦槐蓦地生出不安,抓紧了兮若冰冷颤抖的手,紧张道:“若儿,你……”

    兮若回头看了锦槐一眼,笑道:“锦槐,忘了我吧,好好去寻个好女人。”

    锦槐摇头,伸手贴上兮若手上戴着的乌金戒指,轻声道:“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我不求与你生同床,只求常伴左右,死后有我一席之地,哪怕你不爱我,如果你嫌我烦,很简单,这里是墨羽的乌金戒指,可以顷刻致人死命,若想此生甩开我,就用这个杀了我。”

    兮若轻叹:“何必呢?”

    锦槐也道:“玉公子已经死了,公主又是何必?”

    兮若听了他这话,突然笑了,不再强求,与他并肩与墨羽擦身,在经过墨羽身边的时候,墨羽突然伸手抓住兮若纤细的手腕,轻声道:“若儿,干得漂亮。”

    兮若连侧目都未曾有过,声音飘渺:“下一个就是你。”

    墨羽身子抖了一下,缓缓松开。

    身后高兴突然尖锐的哭喊了起来:“圣上,圣上醒醒,快来人,快来人”

    兮若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一次德昭帝心思全了,不会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当晚,凤九去问兮若:“先帝崩了,四时唯一的希望是与安太妃合葬,若儿,你看可允他?”

    兮若伸手拂去眼角的水泽,笑得空洞,“活着我同他计较,而今死了,我还计较些什么,何况,母妃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与父皇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别人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两全其美的?”

    凤九沉默片刻,点头应道:“我懂了。”

    夜更深,凤九要回,告辞转身时,兮若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摆,凤九心头一动,回过头来,轻笑道:“怎的?”

    兮若探出手来,在凤九眼前摊开,轻声道:“这个,你拿去,在泉谷,雪歌研究了三年才寻到的方子,可以为你再续至少二十载的性命,只要你开心的活,会和正常人一般无二的。”

    凤九很想说自己不需要兮若手上的锦囊,可迟疑再三,还是笑道:“我曾一直想娶你,先前是觉得自己的想法龌龊,后来得知我才是宋国师与妃子的私生子,又开始做那样的幻想,若儿……”

    不等凤九说完,兮若便打断可他,“我无意阻止任何人做梦,九哥既然想做梦,也要活着才好,活着便有希望,死了什么也没有了,反而让我心生愧疚。”

    凤九定定的看了兮若半晌,随即灿烂的笑了起来,伸手拿过锦囊,点头道:“我会把梦做下去的。”

    兮若也笑,不置可否。

    六月二十三:国殇,张氏一生功过详尽载入史册,先前德昭帝已以国礼厚葬,后囚于北辰宫,此次‘死而复生’,自不会再劳师动众,。

    七月初一:改国姓为轩辕,墨羽称帝,送幼帝入国寺,统一南国北夷。

    七月初三:帝登位三天,散尽府中女眷,后位虚悬,却无选秀的打算,兮若依旧住在落芳居,锦槐不离左右的照拂着,却无人敢腹诽半句。

    七月初十:易孤松于两仪殿内私下询问可立逐阳为太子,墨羽静默良久,轻描淡写道:“立后与立太子之事,劳请易爱卿多费心了。”

    易孤松不解:“圣上之意?”

    墨羽道:“等若儿生产。”

    易孤松了然,退下。

    张氏余孽交由蓝玉全权处理,为了履行兮若当初和牟刺的约定,非但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且牟刺将自己的胞妹嫁往中原,蓝玉受封为御弟,代墨羽娶了牟刺之妹。

    兮若腹中的胎儿如逐阳一般迟了好些日子不见动静,锦槐很紧张,兮若却只是笑,她说腹中的孩子再等,等什么却不肯直说。

    十月十八,气温就如同她当初下首阳山那样反常,居然早早的落了雪,且积存住了,许多人都啧啧称奇,那日一早,兮若推开房门,望着院子里的雪,潸然泪下,轻叹:“终于等到了。”

    当夜,兮若临产,却如往日一般紧闭院门,过了子时,诞下麟儿,墨发乌瞳,竟有些像墨羽,锦槐抱着孩子给虚脱的兮若看,却不曾想兮若并不看他一眼,闭着眼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脸,随后轻声道:“趁着无人发现,锦槐,带他远走高飞,三年后再回来继承帝位。”

    锦槐愕然出声:“若儿,你要干什么?”

    兮若莞尔:“替他爹报仇。”

    锦槐颤抖了,声音已经现出哭腔,“墨羽本是无心,你又何必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兮若涩然的笑:“我说过,与他不共戴天,何况,他那个连自己的儿子都容不下的男人,会将帝位传给雪歌的儿子么?”

    锦槐迟疑了半晌,轻声道:“我会遵从你的意愿送他到可靠的地方,可你要等我。”

    兮若摇头:“只有你看着他我才放心,算我求你。”

    锦槐还是迟疑,兮若瞬时从床下摸出匕首对着自己的颈子,决然道:“你若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锦槐终究无奈,带着兮若给他备下的银票行囊出发,墨羽如今住在宫中,她不进宫,为的便是脱离他的视线,行动方便,她在府外为锦槐布置好了一切,她说过一直利用着锦槐,会将锦槐留在身边也是为了这一天。

    锦槐很绝望,却还是咬牙抱着不及多看母亲一眼便被抛弃的孩子出了门。

    落雪的冬夜,王府格外寂静,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愈发显得孤寒,锦槐穿得极厚,却还是不停的颤抖,怀中的孩子嘤嘤的哭着,锦槐低头道:“你也不想离开她么?”

    说罢泪潸然而下,复又喃喃:“情这东西,为什么这么伤人?”

    怀中的孩子哭声似乎大了些,锦槐抱紧了他,贴着他喃喃道:“受她所托,我会倾尽全力,小时候我是姐姐的影子,然后是玉公子的影子,而今,我就是你的影子爹爹。”

    出了后角门,兮若说的马车果然在,车夫瞪着眼等在辎车边,瞧见锦槐后点头哈腰的上,绕到车后给锦槐开门,锦槐踩着踏脚登上辎车,还不等坐稳便发现了情况有异,颤声道:“什么人。”

    话方落,脖子上便被人架了柄软剑,锦槐止住声音,暗夜里看不清对方的摸样,却能听见那人如鬼魅似的声音,“锦槐,你打算带着朕的儿子去哪里?”

    锦槐身子一颤,吃惊道:“玉公子?”

    随即觉得不对,复又补了句:“圣上?”

    墨羽冷笑:“锦槐,你觉得看过若儿对付张方碧的手段后,朕会毫无防备的纵着她暗自行动么?”

    锦槐将孩子抱的更紧,连连摇头:“圣上,孩子是玉公子的,也是圣上的亲侄儿,求圣上看在……”

    墨羽不耐烦的打断:“他是朕的儿子,是轩辕氏的太子,懂了?”

    锦槐不可遏制的颤抖,只是抱紧孩子,不敢忤逆墨羽,只得连连点头。

    剑光一闪,墨羽收了软剑,在锦槐防备的视线中,墨羽伸手摘下了脖子上的龙纹玉佩戴在了雪歌的儿子脖子上,雪歌将自己的玉佩戴在了他儿子脖子上,他而今算是还了雪歌的。

    将玉佩戴好后,从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墨羽竟与锦槐低声道:“既是若儿的意思,这个孩子便暂由你看管了,不过不是去若儿指定的地方,而是朕指定的地方,懂么?”

    锦槐只想保住怀中的孩子,遂点头应允。

    翌日,墨羽拜托莫夫人照拂产后的兮若,当然,莫夫人照拂着兮若,意味着他不想让兮若听见的消息,是绝不会有一点风声传入兮若的耳朵里的。

    十月二十一:墨羽下旨昭告天下,兮若产二皇子,天师推演,二皇子乃真命天子,是以不必经考验,直立为太子。

    兮若产后体虚,休养了一个多月,梅花次第开放,兮若站在雪中愣愣的看着王府梅园里的梅花,喃喃道:“等不到碧桃花开了,看梅花也是一样的罢。”

    当天,兮若穿上雪歌为她特购的嫁衣,寻了吴夫人依着她记忆中的模样将她妆点好了,望着镜中的自己,和那时嫁雪歌时似乎是一般无二的好年华,只是那时头上插了珠花,步摇,而今乌亮的青丝上只别了一根长长的素纹金簪。

    逐阳被接入宫中去了,她有些遗憾不能再见逐阳一面,不曾想在她想着逐阳时,骨瘦如柴的小花居然跑了回来,在门外刷刷的挠门,很是急切。

    莫夫人去看房门,小花趁隙钻了进来,快速的跑,一头撞入兮若怀里,干瘦的小瓜子扒着兮若,眼圈里包着泪,呜呜咽咽。

    兮若低头看着小花,轻抚着小花的爪子,轻声道:“这些日子我怠慢了你,雪歌最宠你,若有一天被他瞧见我将你饿瘦成了这个模样,该怪我什么事都办不好,连个爱宠也养不好了。”

    小花将头往兮若怀中钻,兮若将它抱住,贴着它的小脑袋喃喃道:“小花,逐阳喜欢你,以后要好好吃东西,好好的陪着逐阳,你如果不好好吃东西,将来怎么有脸去见雪歌呢,他最喜欢你肉呼呼的身子,说抱着舒服,现在你这么硌手,他一定不喜欢的。”

    小花更是惶恐,兮若轻叹:“你果真是最有灵性的。”

    那时吴夫人已经吩咐帮着服侍兮若的丫头退下了,不过她却在,听着兮若的话,总觉得很有些问题,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当夜,吴夫人受兮若所托,将不愿离开的小花装在笼子里带走了。

    满院子红灯笼随风轻舞时,兮若披上白色的滚毛斗篷,踏出了落芳居。

    廊道内灯笼摇曳,将她的身影拖得恍恍惚惚,偌大的王府,今晚竟无人服侍,她看着廊上悬着的红灯笼,脑子里影影绰绰的飘出那年大殿外的片段,那时她头上也有个宫灯在摇曳,她的世界倾塌的一瞬,眼中残存的是那抹纯白身影清冷的表情。

    后来她压在他身上恨恨的问他,“其实我这个女人很保守,还是喜欢从一而终,如果当年你这个没心没肝没肺没肚子的家伙但凡有点仁慈之心,出手拦下墨羽那畜生,我的第一次就是你的了,坦白从宽,你后悔过没有?”

    那时他表情很认真的思考着她的问题,还煞有介事的点过头,深沉无比道:“你这个说法还真有可能呢,其实我也想问问你呢,你说当初我说没地方过夜,要在你院子里借宿一晚,你那个时候明明都那么喜欢我了,其实你别装羞涩,扮深沉,放我进门,你说,你的第一次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结果她将他狠狠的掐了一顿,而他笑眯眯轻而易举翻转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好听的声音唱歌般的戏谑道:“夫人闺中招数愈见新奇,将为夫勾的难以自持,这可怨不得为夫不够尔雅持重了。”

    她喊着:“你个色胚子。”

    他含住她的唇,轻道:“将逐阳和廷昭吵醒了,咱们两个可都不好过了。”

    她呜呜喳喳挣扎着,他的手却自顾自的在她身上忙碌开来,其实,她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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