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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碧桃花开-第127部分

小说: 碧桃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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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巧翎怎能不恨纪柳柳,她先前怀过两次孩子,第一次因贪玩累掉了,第二次张方碧命她离间易孤松与墨羽之间的关系,张巧翎思索再三,决定拿腹中五个月的骨肉赌一把,却没想到孩子掉了,自己也险些搭上一条性命,可非但没将纪柳柳扳倒,自己反倒却落得个无法再生养的下场,虽易孤松待她看上去与从前无甚区别,可她知道自己已在易孤松心里埋了阴影。

    张巧翎知道平妻的说法只是摆出来好看的,究竟谁能得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关键还是看谁先养得出儿子,她第二个流出来的孩子已经成型,是个儿子,流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看见纪柳柳生出了易孤松的长子之后,张巧翎更是悔不当初,且易孤松向外宣布易之凡为嫡长子,谁是被易孤松认定的当家主母已一目了然。

    易孤松是个清俊的男子,且才华横溢,撇开身份来说,张巧翎对易孤松也是满腹爱恋,先前他对她和纪柳柳一视同仁,张巧翎就妒恨把她大了四岁,可看上去比她还柔嫩的纪柳柳,而今易孤松夜夜耗在纪柳柳房间里,张巧翎岂会善罢甘休?

    十月,张巧翎给易之凡要饮的水中下了当初张皇后毒死十八皇子用过的毒,无色无味,且银针也试不出,张巧翎千算万算,却未想到亲自看护之凡的纪柳柳怕那水烫了孩子,就唇抿了口,随即察觉异样……

    那次张巧翎堕胎血崩险险的捡回一条命,可易孤松从此对她疏离开来,此时听着进进出出的婢女、婆子说纪柳柳生死未卜,张巧翎甭提多开怀了,暗想毒不死小的,毒死大的更好。

    张巧翎的兴奋没过夜,易孤松竟拎着砍刀冲进了她的房间,尽管后面有人死命的抓着易孤松,可他还是剁掉了张巧翎的右手,那么个斯文的人不斯文起来还真吓人

    当夜,易孤松一纸休书将张巧翎还有她的断手一起送回了娘家,那时张皇后因忙着应付墨羽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进犯南西番,实无暇理会一个没用的废物。

    易孤松的字体苍劲有力,而那休书却略有些潦草,想是怒极后随意所书,不过还是条理清晰的罗列出了张巧翎所触七出之过,尽管易孤松母已亡故,父不详,可愣是将七出凑了个齐全,不孝这条例举的是张巧翎使性子用花瓶砸得其生母头破血流,倒也贴靠。

    张皇后看罢,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巧翎很是不满,直接告之其父母将张巧翎送入尼姑庵,省得丢尽他们张家颜面。

    经蓝玉引见,易孤松求得凤九相助,救回纪柳柳一命,自此,纪柳柳与易孤松再无嫌隙。

    廉昌二年元月,经张皇后以张家大半个库房相保,南西番得以保全。

    张含蕾给赤德赞普生了个儿子,之后逼赤德赞普废牟刺,改立小王子为储君,牟刺是西番百年难得一见的全才,赤德赞普这个提议自然没多少臣子买账,拖拖拉拉了三个月,赤德赞普突然暴毙,遗诏传位给张含蕾所出的小王子。

    赤德赞普死前几个月,张含蕾以各种借口阻止牟刺和赤德赞普相见,待到赤德赞普一死,张含蕾立刻对外宣布小王子登基。

    时局十分混乱,有拥立牟刺的忠臣,也有被张含蕾收买的佞臣,一时间分成两大派各不相让,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西番终于一分为二,南方有张含蕾摄政,北方属于牟刺。

    张皇后能坚持到今天,就是因为有张含蕾掏空南西番相助,是以墨羽与牟刺联手对付张含蕾,张皇后自然要倾囊相助,因为南西番垮了,她张方碧也就没多大能耐了。

    墨羽无功而返,张皇后万般欢喜。

    廉昌二年三月,张皇后懿旨将幼帝寡居三年多的‘十五皇嫂’赵香容下嫁墨羽。

    四月初,没有婚宴,赵香容抱着十五皇子遗孤,携两个贴身侍婢坐马车来到了在墨将军府旧址翻新扩建的北安王府,直接入住王府主宅,当夜,墨羽留宿赵香容房间。

    那时春儿已与莫桑完婚,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看着赵香容搬进了主宅,极其不满,扯着莫桑的耳朵叫骂了半宿,莫桑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反驳上一句。

    廉昌四年二月,四海皆传首阳山的碧桃花这一年开得出奇的美,不少文人骚客相约而至,自然也有些寻常人辨不清深浅的隐士高人。

    日傍西山,天色越显凉薄,古道愈发清冷,单驾辎车却悠哉悠哉的缓行于路上。

    转过一个山坳,驾车的人竟瞧见前方有一个身着墨紫色素袍的瘦高身影,静默的站在路边偏头看着一株还未抽展出新芽的小树。

    那人看的很专注,他们刚拐过山坳的时候他就维持着那个姿势,他们已来到了他的身后还不见他有丝毫改变,等他们已经赶超过他之后再回头看去,那人的姿势竟还没丝毫变化,连散在颈侧的发丝都没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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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一共三卷,这是最后一卷,O(∩_∩)O谢谢亲们

第一卷 初见 第一七零章 繁花落尽

    第一七零章 繁花落尽

    日隐西山,一道城门,两样光景,城外老树昏鸦,城内人头攒动,听说今夜很是别致,还听说其实这里夜夜别致,兮若呢喃,“为何别致?以前我住在首阳山的时候,怎么就没听说有什么别致的夜晚呢?”

    偎在她怀中的小儿仰头轻喃:“娘亲,这里就是首阳山了么?”

    兮若低头轻笑:“是,这里就是首阳山了。”

    小儿依旧问着:“娘亲,逐阳见了姑姥姥,是尊姑姥姥为姑姥姥,还是尊称姑姥姥为师姥姥呢?”

    兮若伸手替逐阳戴上绒帽,笑着揉了揉他粉嫩嫩的小脸,轻声道:“还是叫师姥姥吧。”

    辎车停下,车后门敞开,扮作寻常男子的雪歌向内探过手来,兮若抬头回了他一个盈盈浅笑,轻推了推偎在她怀中的逐阳,柔声道:“小懒虫,下车了。”

    逐阳眨巴眨巴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稚声稚气的惊叹道:“这么快就到了?”

    雪歌莞尔,“今晚赶不到你师姥姥那里了,我们暂时找间客栈住。”

    逐阳将腮帮子鼓成包子样,垂头丧气的贴在车厢上,等着兮若下车抱他。

    雪歌极爱看逐阳这个表情,血缘这东西当真奇妙,逐阳虽不是他所出,可这样貌却像极了他,在泉谷没人怀疑逐阳不是他儿子,在他自己看来,逐阳也是像他多过像墨羽,思来想去,大概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轩辕氏异胎的缘故吧。

    不过逐阳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绝对是墨羽的翻版,最开始看逐阳全身无一处与兮若相似,这令雪歌郁闷了很久,等逐阳稍见长开,偶然给他发现逐阳不开心的时候就将那粉嘟嘟的小脸鼓成包子样,这与兮若是一般无二的,令他好感顿生,时常如孩子般的逗弄逐阳,只为让他生气,看逐阳努力鼓着与兮若一般无二的包子脸,雪歌会笑得如偷腥得逞的猫——他若去惹兮若将脸鼓成包子样,夜里肯定不让他睡,得不偿失的买卖他不屑为之。

    当然,为防备兮若当他虐待继子,每次惹逐阳不悦后,总需费更多的力气哄那小鬼喜笑颜开。

    逐阳也是个鬼灵精怪的孩子,知道一旦被他娘知道爹爹惹他,日后肯定无法对无所不能的爹爹予取予夺了,所以他从不找自己的娘亲告状。

    兮若将自己的手交到雪歌手心,由他搀下马车,白缎子披风的绒毛领子高高竖起,遮住了半张脸,头上梳着峨髻,簪了几朵碧桃花,这装扮和时下出入首阳县的寻常妇人无甚区别,并不格外引人注目。

    兮若下车后,对雪歌绽开一抹盈盈浅笑,回头去接逐阳下车,逐阳便如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缠在兮若身上,老半天不肯下去,廷昭已是半大的孩子,自己跳下了马车。

    雪歌怕兮若累着,想从她怀中将撒娇的逐阳接过去,不曾想一团黑白相间的肉球突然从辎车内一角窜了出来,直接撞进雪歌怀中,雪歌低头看去,对上了小花那双圆滚滚的红眼睛,看它憋着小嘴,眼圈里包着一包泪,表情极是楚楚可怜。

    看得雪歌暗暗憋笑,伸手拎了它的后脖颈子递向兮若,一本正经道:“孩他娘,这是怎么回事?”

    兮若偏头看向黑眼圈,黑耳朵,黑鼻头,四肢皆被染黑的小花,也一本正经的回着雪歌,“蜀地食铁兽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极喜欢,可惜带不出来,你不是怕小花被人认出来而把它交给我处理么,我觉得它这样比你当初弄得那些小花、小黑、小光什么的好看多了,果然还是我比你更具备审美观念。”

    雪歌复又低头看了一眼巴巴着眼望着他的小花,对小花莞尔一笑,随即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

    小花呜咽一声,从雪歌手里挣脱,窜入廷昭怀里,缩头缩尾的藏着。

    逐阳搂着兮若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稚声稚气道:“娘亲比万能爹爹还厉害,宝儿最喜欢娘亲了。”

    兮若得意洋洋的笑,雪歌看着兮若母子二人,眼底尽显宠溺。

    月上柳梢头,兮若仍不肯睡,依她之言说是近乡情却,可雪歌却懂她惶恐,曾有传闻说他不可能活过三十,今年,他刚好三十岁。

    二月十八,逐阳的生日,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二月十八非但是逐阳的生辰,且还是兮若和平盛长公主的,今年平盛长公主凤莞恰逢五十大寿,他便是借着这个由头将兮若带了出来,曾说过会陪着她到首阳山看漫山碧桃花开,到底还是陪着她来了。

    兮若舍不得泉谷的平和,也省不得柳轻烟夫妻的照拂,柳轻烟本伤了身子,无法生养,兮若虽埋怨柳轻烟帮着雪歌‘陷害’她,可到底是对柳轻烟心生感激的,且后来得知当初柳轻烟曾被一个很‘恶劣’的男人包*过,也是因为那个男人曾深深的伤害了柳轻烟的感情,幸好后来有赵丹枫这个看似冷漠实则多情的男人的抚慰,才让她重拾欢笑,而那个伤害过柳轻烟的男人居然是墨羽,本着惺惺相惜,兮若待柳轻烟愈发亲近,到底逼着雪歌合无我大师之力治好了柳轻烟,两年前柳轻烟顺利诞下一个标致可人的女娃娃。

    柳轻烟极严肃的说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兮若的儿子做媳妇,以报答兮若夫妻的大恩,兮若笑眯眯的说好,之后当着柳轻烟的面摸出一个红皮小册子,正了八经的在上面记上了几笔,柳轻烟好奇的问她记得是什么,兮若得意洋洋的说她的逐阳定了许多门亲事,那么多‘儿媳妇’怕弄混了,所以要一一记下,结果被柳轻烟拎着鸡毛掸子轰出了门。

    出谷前柳轻烟送了一程又一程,那个像土匪一样的凶悍婆娘竟抱着兮若哭得梨花带雨,把她夫君赵丹枫心疼的什么似地,兮若说又不是生离死别,等她看过师父后就会回去,柳轻烟仍旧抽噎,说她等着兮若领着儿子回去娶她的女儿。

    兮若应允了,却在转过身后心底涌起无边的伤感,因她确定了自己的变化后便夜夜重复一个令其不安的梦境,碧桃花开花又落,她此生的挚爱随着花落化尘,雪歌说过,他这一生并无多少执念,先前为墨羽铺的路皆因责任使然,可后来他到底有了执念,她便是他的执念,若有一日他坚持了什么,便是执念使然,三十岁这年除夕夜,他坚持要带她回首阳山看碧桃花开……

    无我大师在他们出谷的前一夜当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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