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君,妃不承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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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夜哥，那是我爹吗？”虽然柳玄月已经三年未见柳孝儒，但她心里很是清楚，那地上躺着衣衫半染血色的人就是自己的爹爹。可她潜意识里却不愿承认，甚至希望紫夜能否定她的话。
紫夜敛着眉心，打了个暗哨。不一会花篮影就赶了过来。一瞧地上的死人，也不由的愣住了。
“柳孝儒？”
柳玄月一听，目光立马转向了花篮影。清澈的眸中，混合着疑惑、伤心，更多的是询问。
“去通知小凡吧。”花篮影最不会应付的就是女人，听见紫夜的话如蒙大赦，脚下一溜烟跑了。
“我爹就关在府里？”
紫夜无奈的点点头，不知该怎么接话。近来他和苏啓凡一直在想方设法破解柳孝儒的摄魂咒，可没想到柳孝儒这么快就遭了毒手。
柳玄月木讷的走上前，跪下身、抖着手轻轻抚上柳孝儒的面颊。清泪抑制不住的滑落脸颊。
嫣儿和竹湘刚弄好早饭，一个人端着粥，一个人端着小菜和煎饼。刚进厅，见柳玄月蹲在地上流泪，嫣儿丢下粥，奔到她身边。忧心唤道：“主子，这、这是怎么了？”
柳玄月咬着唇，大片的眼泪涌出眼眶。最终忍受不住，抱着嫣儿嚎啕大哭起来。
紫夜将竹湘扯到门外，怒问道：“谁干的？”
竹湘刚准备摇头，忽又想起什么，坚定道：“是我杀的。”
“他手上那么多条人命，不差这一个！”
一听竹湘的回答，紫夜立即心中有了数。能让竹湘袒护的人，除了夜澈还有谁？其实紫夜更应该明白，凭夜澈的本事，他根本不需要受谁袒护。一叶障目，置身其中时，总是看不清楚真心。
竹湘见紫夜眸中杀气腾腾，孩子的啼哭声也更加嘹亮，不由心疼。
“其实，我来的目的是……”还未说完，眉头突然拧得像麻花，闷哼一声捂住胸口，鲜血溢出嘴角，缓缓倒了地。
“小凡？”紫夜诧异的望着苏啓凡，见他手中的匕首上还沾着未干的鲜红。
苏啓凡冷冷看了竹湘一眼，不管紫夜疑惑的表情进了厅。
“月儿跟我回宫。”
柳玄月推开嫣儿，望着一脸冷漠的苏啓凡，哽咽道：“你说过，只要待我在你身边，你保证我爹活着。”
苏啓凡看了一眼柳孝儒的尸身，冷笑道：“他害我流离失所十一年，毁我容颜，喂我毒药。我让他多活这几年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柳玄月惊诧地望着他，求助般看向走进的紫夜。紫夜沉声道：“嫣儿，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小宝。”
随后他揪起苏啓凡的衣领，质问道：“为什么要杀了竹湘？”
苏啓凡推开他的手，反问：“呵！你早就知道她是夜澈的人吧？”
“是，她是夜澈的人。可她也是逼不得已。”
“夜澈杀了我五个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他的人？我不止杀了竹湘，暮雪也是我杀的。只要夜澈派一个来，我就杀一个，派一双来我就杀一双！”
紫夜后退两步，整个心都怔住了。没错，他一直都知道暮雪是夜澈派来的。可这并不影响他对暮雪的感情。而且，暮雪也从未伤害过他啊。只是，眼前这个冷血的人是与他认识十余年的好兄弟吗？
柳玄月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一脸邪魅的苏啓凡。逼上前再次询问道：“你真的杀了小雪姐姐？”
苏啓凡唇角一挑，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柳玄月的脸颊道：“月儿，她可是奸细。”
紫夜一把扯过柳玄月，无视苏啓凡眼中的怒意。带着几许关心道：“是不是夜澈威胁你什么了？”无论如何，紫夜都没有办法相信是苏啓凡杀了暮雪。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挚友，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啊！
“夜，你想太多了。其实要怪就怪你不该是华丹白月的儿子。”
此刻苏啓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血无情，丝毫不在意柳玄月眸中的失望和痛苦。更加不理会紫夜的关切。说罢忽地，他聚起掌风，出其不意的打向紫夜。紫夜闪躲不及，生生挨下这一掌。
遂后，他擦干角的血迹，干笑几声道：“师父说得对，我真该远离你。你就是一个魔鬼，你们黎家的人都是魔鬼！”对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紫夜也是有怒气的，只不过苏啓凡好像连云尘都不再顾忌。
“是，我们是魔鬼。可怎么也不及华丹白月那个荡｜妇。她勾引了那么多人为她卖命，助她逃出皇宫。若不是她，柳孝儒他们又怎么会发动政变？”
虽然紫夜没有见过白月，但毕竟是骨血至亲。他抽出腰上的软剑，怒瞪着苏啓凡道：“你没资格侮辱她。”
“我侮辱她？”苏啓凡将柳玄月拉到面前，扯起她的皓腕道：“她就是华丹白月淫｜荡的证据。”见紫夜不信，他继续道：“柳玄月是她和柳孝儒的女儿，沈兮月则是她和沈年的。若我猜得不错，你该是她和夜澈的孩子吧？这些证据可够？”
紫夜捏起拳、咬着牙，却无从辩驳。不得不承认，苏啓凡这番话的确戳到了他的痛楚了。从小到大，身世对他而言都是耻辱的印记。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轻笑。只见一袭黑衣的银发男子落在院中。
紫夜下意识挡在前面，用剑指着夜澈，怒问：“你来做什么？”紫夜没有看见此时苏啓凡瞳孔一缩，脸色沉入寒冰。
他推开紫夜的剑锋，冷笑道：“儿子用剑指着老子是大逆不道，所以你们不要演戏了。月儿我们走。”
柳玄月盯着苏啓凡，眼中是无奈、是悲伤、亦是化不开的痛苦。“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怎么，被弃三次还不够。还想再讨封休书？”他了解柳玄月，更知道柳玄月心底的伤疤在哪。可今日他的目的就在于此。
看着柳玄月受伤的表情，夜澈逼到苏啓凡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袖子，苏啓凡便后退几步，唇角溢出了血丝。
“滚，以后别再出现在仙儿眼前。”
苏啓凡最后望了一眼柳玄月和紫夜，捂着心口隐痛而去。
夜澈微笑道：“仙儿，别怕。以后夜伯伯会保护你的。”
紫夜丢下剑，拉起柳玄月就往房间走，看也不多看夜澈一眼。夜澈瞥了一眼厅里的柳孝儒，抱起地上的竹湘离开了别府。
***
不远处的廊上，紫夜轻轻擦掉柳玄月的眼泪，安慰道：“好妹妹，别伤心了。我觉得小凡应该是有苦衷的。他若是要杀你爹，又何必让你知道呢？”
“夜哥，他恨我爹。他一直都恨我们柳家。如果我不是柳家的女儿，他又怎么会找上我？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对不对？”
“月儿，你听哥哥的话。比起夜澈，小凡绝对更值得信任。”
思来想去，不消一会，紫夜就想通了原因。苏啓凡突然变成这样，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夜澈的威胁。如果柳玄月真是白月的女儿，那夜澈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离间苏啓凡和柳玄月的关系。难道仅仅是对白月的执念？还是另有所谋？
“夜哥，无论如何我和凡都回不去了。”柳孝儒的死对于柳玄月来说，着实冲击不小。毕竟三年未见，一见面竟是天人永隔。换做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紫夜叹了口气，想起近来发生的事。心情无比郁闷。
104。 离开，结局前夕
更新时间：201331 12：56：10 本章字数：4501
柳玄月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去恨苏啓凡。但实际上，在心里已经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忆起相遇至今，一直以来苏啓凡接近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如今爹爹死了，她何须再做受累的棋子？
“夜哥，我想带我爹回洛禾去。”人们常说落叶归根，所以此刻柳玄月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归家。
无论柳孝儒做了多少错事，毕竟他是柳玄月的骨血至亲。就像夜澈，明明是个杀人的魔王。可紫夜却拿他无能为力。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没有办法选择出生，即便你有多恨那个人。可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每到关头便会不由自主的找借口找理由原谅他。其实并不是有多爱那个人，而是世界上只有血缘才能被称之为亲人。
“我同你一起。”这个时候能避开是非，或许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
于是，柳玄月、紫夜和嫣儿带着小奶娃和柳孝儒的棺木。四人一车队，在傍晚悄悄离开了京城。谁都没有发现月光中那孤独凝望的黑影，带着深深地落寞和绝望。
五日后的一个明媚清晨，太后突然把秦喆请进了寿康宫。原因是苏啓凡已经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不吃不喝好些天，就连太后也不愿意见，更别说上朝处理政事。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朝臣，已经对苏啓凡颇有微词。他们总是在这种时候显得无比仗义。
“喆儿，哀家看那孩子就同你还亲近些，去帮姑姑劝劝他吧。再这样下去身体会熬垮的。”
太后这般慈祥的模样，没有哪个做儿子的不动容。更何况秦喆如今孑然一身，最亲的血缘就只有太后和苏啓凡了。
“姑姑请放心，侄儿这就去御书房。”
秦喆此去自然是吃了闭门羹。可就算是没答应太后，他这个做臣子的也会为此事担忧。在门外徘徊许久未果，无奈下只好回别府找花青影和花篮影帮忙。
***
别府，自柳玄月他们走后，好像整个府邸萧条许多。整日冷冷清清，除了秦喆再无访客。
“将军，这事我们也无能为力。”那日后，苏啓凡突然遣散了第一楼众人。只有花青影和花篮影偷偷留了下来。一是他们实在无处可去。二是多年相处，和苏啓凡在一起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离开了这里，他们的人生回不去，亦不知如何从头开始。
“我去洛禾看看能不能找到夜兄，你俩先想办法进御书房。总得让皇上吃些东西才行。”思来想去，为今之计能劝动苏啓凡的恐怕只有紫夜了。
“将军，这里还需要你主持大局，不如让我去吧。”花篮影也消沉了好些天，但一听见要去找紫夜他们，顿时来了精神。
花青影暧昧的怪笑一声，环着手臂撞了花篮影一下，揶揄道：“今个刮了什么风，花公子竟然愿意出去见日头了？”
过去的身份于他们而言是痛苦、是耻辱，是恨不得从生命中剜去的不堪回忆。所以他们人人都戴着面具，不愿以面示人。可在第一楼解散那天，苏啓凡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他那张骇人的面孔。那以后，花青影和花篮影也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只不过，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尤其是对花篮影而言。那张绝世容颜，就是他噩梦的根源。所以他摘了面具后除了晚上，白天几乎不出门。
花篮影微微一笑，那魅惑的容颜宛若雪山之巅上冰雪融化般，让人心头一暖。只见他挑起花青影的下巴道：“花姑娘舍不得在下吗？”
花青影毫不客气的打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赶紧去把那小丫头带回来吧。要不被人抢跑了，老娘可不想和你凑合一辈子。”
最近气氛太紧张，偶尔这样轻松的调笑竟让人感到无比舒心。秦喆也笑道：“青影说的极是，我看你最好……”
不等秦喆说完，花篮影就离开了房间。只听远处传来几声告别。
“将军，万一夜大人他们不在洛禾可怎么办？”花篮影走后青影才将自己的担忧问出口。毕竟很久没见蓝影那么开心了，打破希望是件很让人沮丧的事。
秦喆皱起眉，抬头望着澈蓝的天空，叹了口气回道：“只有试试看。”秦喆只知道柳孝儒莫名死亡，接着柳玄月、紫夜和嫣儿突然从京城消失了。唯一能猜想到的就是他们或许是回了洛禾安葬柳孝儒。
“柳孝儒死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和蓝影被打晕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