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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冠盖满京华 下-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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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争斗!”,两人的话正说到这儿,刚刚出去的另一个厨娘就急急忙忙走了回来,冲她们招了招手示意噤声,随即到旁边的小凳子上一屁股坐了,这才低声说道:“外头有一位军爷进来了,说是夫人请人到正堂说话,这会儿夫人那边暖轿已经从怡情馆出来了。”,“这大冷天的夫人亲自见人?还要开正堂?就算是带队的,顶多也不过是千户,用得着夫人亲自去见?”,其中一个最快的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才突然警醒了过来,“,对了,你们说后天就是大年夜,老爷究竟能不能回来?”,一干人面面相觑的同时,那边正堂已经打开,暖轿在门口停下之后,柳姑姑和几个丫头就簇拥了陈澜进去。尽管早上就事先吩咐烧了地龙,但毕竟时间还短,屋子里还带着几分冬日的宿寒。
  
  等到陈澜坐下”屏风摆好,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道是徐千户来了。不一会儿,陈澜就听到了马靴踏在青砖上的沉闷声响,随即就是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卑职见过杨夫人。”
  
  这是个从来没听到过的声音,因而陈澜沉吟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徐千户到这儿是公事,原本也不想惊动你过来一趟,实在是昨天晚上,家里发生了一件奇事。如果我没记错,后门的那条后街应该也是你手下的人看着的,可就是在亥正之后不久,有人用石块掷了一样东西进来。我想问问,徐千户可知情?”
  
  “竟有此事!”
  
  带着徐千户进来的云姑姑清清楚楚地瞧见,这位四十开外的军官脸上赫然是又惊又怒的表情,怎么也不似伪装。于是,情知柳姑姑必然看得见,她就冲着屏风那儿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这样的反应,站在屏风缝隙那儿的柳姑姑就悄然走回来,在陈澜身边躬下身说道:“夫人,看那徐千户的反应,似乎真不知情。”
  
  陈澜微微颌首,当即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徐千户不信。柳姑姑,把那封信拿去让徐千户看看,再把昨晚上巡夜的人一块叫来。”,正如陈澜所料,当这位徐千户看过了信的内容之后,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可更多的却是迷惑和糊涂,而问过了巡夜的更夫之后,他更是二话不说径直单膝跪了下来:“夫人恕罪,是卑职驻下失职,这就去严严实实盘问一遍”保准不会再犯这样的过失!夫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卑职就先告退了。”
  
  等到徐千户离开,陈澜才从屏风后出来。相对于几个丫头的茫然,云姑姑柳姑姑的若有所思,她心里已经是明镜似的透亮。是告退而不是告辞,这其中的区别就大了。而这位徐千户听那说话谈吐,多半是直肠子,这一出去,不闹个鸡飞狗跳是决计不可能的。那投书进来的人若只是陈述事件而不是连主使都点出来,那还可以说是好意,可既是点出了陈瑛的名字,多半是居心叵测。既如此,那一番鸡飞狗跳,想来是够他喝一壶的!当然,鼻便人是造谣生事,三叔陈瑛也决计脱不了干系,扔出这炸药包去任他们狗咬狗最好!
  
  只是”她这边终究是小打小闹,是非成败,还得看杨进周他们那一边!!~!
  
  
第四百九十九章 离间(二)

  “衍哥儿还没回来?”
  
  对于这几日临时过来帮手的绿萼来说,她已经说不清这事阳宁侯太夫人朱氏第几次问起这个相同的问题了。当她无奈摇头的时候,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朱氏眼神中掠过的那一丝失望。于是,她只得又去还了一盏热茶送上来,随即在朱氏下首的小机子上坐了,这才说道:“老太太但请放宽心。门前那些军爷虽说问不出什么,可与其说是监视,还不如说是守卫来得贴切。再说,四少爷那机敏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就是遇事也一定会料理得妥妥当当。”
  
  这安慰话朱氏听得耳朵也几乎起老茧子了,但绿萼终究是在她身边时间最长,那温柔和气的话语让她心气稍平了一些,这会儿叹了一口气之后,她就往后头的引枕上靠了靠,继而说道:“府里上下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语传出来?”
  
  “回禀老太太,只是最初上上下下有些惊惶而已,没有人敢嚼舌头。”说道这里,绿萼少不得搬出之前从未提过的另一茬来,“之前刘总管见我的时候,还说起过这事。都道是老太太眼尖,四少爷眼利,跟着咱们半道定府大街来得全都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不过是三两句话下去就安抚好了,他办事比平时松快不少,还想找老太太磕头谢恩呢。”
  
  “磕什么头!他家里是府中多少代的老人了,他爷爷就做总管,到他还是总管。之前老三也拉拢过他,可他放着侯府总管不做,偏生跟着我这老婆子过来,光是这份心,我就取他。”朱氏想到之前分家分府的时候,竟是不少人都愿意跟来,到最后还得仔仔细细挑挑拣拣,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笑容,”说起来我也没想到有那许多人跟过来,早知道就该再挑一些给三丫头送去,她那边地方大人手少,外头买的人终究不可靠。”
  
  “老太太又偏心三姑奶奶了。小心话传到四少爷那儿,他心里嘀咕。”绿萼见朱氏心情稍好,自然也跟着插科打诨,“再说了,镜园那儿世仆虽少,却是三姑爷养着不少亲兵的家中妇孺。这些人每月的用度又不比咱们府里的月钱多,而干起活来也没那么挑肥拣瘦。唯一不好的就是都是活契,纵使用得好,以后丈夫升迁或是其他,也是要跟出去的。”
  
  “叔全那孩子,和澜儿是最相配的一对,两人想事用人都是一模一样。”朱氏脸色越发霁和,抱着那厚实软和的小靠枕就笑道,“用人之道,他们两个是远胜过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只希望澜儿这一胎赶紧生个大胖小子,免得人家有什么话说。”
  
  既然话头从外间的大事上转到这这些零星小事,绿萼自然是知机地陪着老太太唠嗑,直到朱氏睡意上来,她就顺势让人在炕上安歇了,掖好被角这才蹑手蹑脚退了出来。
  
  才到外间,她就看见郑妈妈已经等在了哪里,忙疾走两步迎上前。
  
  “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郑妈妈按着胸口,很是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就赞许地看着绿萼说,“还是你能耐,那几个小的不管说什么,老太太没一会就不耐烦了,哪里像你这般能干。索性回头我拉上四少爷回禀老太太一声,你管那些采买虽很好,但这屋子里也该有个管事媳妇了。”
  
  “郑妈妈过誉了,我毕竟年轻……”
  
  “不年轻了,老太太多留了你两年,你如今都二十出头了。”郑妈妈笑着打断了绿萼的谦辞,随即诚恳地说,“我和你直说了吧,我娘当初就是老太太的臂膀,后来换成了我,可惜我虽有个闺女,却是个闷嘴葫芦,更提不上什么能干,可老太太身边总得有个人提点。老太太前时提过让我再过两年就回去享福,我要是走了,没其他人接上,那怎么行?”
  
  绿萼从前是郑妈妈一手带上来的,深惧其心机手段,这样推心置腹的话还是第一次。明知道其中不乏提拔笼络的心思,可丈夫在外院还没站稳脚跟,她又确实觉得如今的朱氏远比从前好伺候,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推拒的道理,于是就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郑妈妈见状自是高兴,正要再说两句什么,她就看到外头的门帘被人撩起了一条缝,却是一个管事媳妇挤眉弄眼。她想了想,就索性拉着绿萼一起出去,一跨出门槛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事老太太歇午觉的时候,什么大事等不了这一刻?”
  
  “是,我也知道不该这当口过来。”那年轻媳妇连忙行了个礼,随即低眉顺眼地陪笑道,“实在是刘总管说是有要紧事,所以我只能来跑个腿。”她一面说一面往左右看了一眼,把一样东西迅速往郑妈妈手里一塞,不等郑妈妈皱眉就低声说道,“这是今天有人后院的时候发现落在地上的,这不是因为门前守着人,所以老太太让更夫谨慎些吗,所以刘总管说,晚上后院巡视不免懈怠了些,料想东西应该是昨晚上进来的。他得了这东西已是晚了,虽不知道是好意还是歹意,但思来想去还是呈了进来,至于是不是报老太太,还请郑妈妈决断。”
  
  这话说的郑妈妈很是受用,当即把东西拢在袖子里,冲着那年轻媳妇点了点头。等人退了下去,她才冲退到了一边的绿萼招了招手,拉着人一块进了屋。到了明间的碧纱橱后头,她才转身看着绿萼道:“你说,这东西要不要交给老太太?”
  
  这样的大事,绿萼在心里掂量来掂量去,最终摇了摇头,可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郑妈妈,老太太如今虽然身体不比从前健朗,可最恨的就是别人欺瞒,我看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呈上去为好。如今只剩下老太太一个,想来若是决断不下,总会再找您参详参详。若是不妥,,那时候您再缓缓劝说才是。”
  
  郑妈妈听得连连点头,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选择没错。只是,和绿萼一块进了东屋,见朱氏依旧在炕上睡着,她恶化绿萼对视一眼,终究是谁也不敢打扰,索性一人一个小机子坐着等,不知不觉就一块打起了盹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似的绿萼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咳,立时使劲睁开了眼睛。见朱氏已经醒了,她赶忙不动声色地用脚轻轻踢了郑妈妈一下,见郑妈妈也抬起头来,她这才站起身取了一旁大炕桌上的茶盏。
  
  “老太太,我先去换了热茶来。”
  
  绿萼这一走,郑妈妈自是赶紧上前亲自服侍朱氏坐起,随即就把袖子里的信函递了上去,又说了一番缘由。她正惴惴然,见朱氏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旋即立时拆开了封口,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下一刻朱氏取出信没看几行就霍然脸色大变,竟是一拳头砸在了身侧。
  
  “这个畜生!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见朱氏气得脸都青了,郑妈妈赶紧上前劝抚,心里却不免有些后悔。眼看绿萼端了茶进来,她忍不住横过去一眼。可没想到绿萼尚未有什么反应,朱氏就在那恼怒地冷哼道:“我已经把侯府让给了他,家当分给了他,他自己不安分,而且安仁也是他自个挑中的,赖到别人身上作甚!还狂妄到去韩家撒野,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以为京城是什么地方!”
  
  “老太太这是生什么气呢!”
  
  朱氏正气咻咻的时候,外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紧跟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就钻了进来。见是陈汀,郑妈妈和绿萼慌忙行礼,而朱氏看着这个养在身边的小孙儿,想起他苦命的母亲,狠毒的父亲,一时脸色一场复杂,强自笑了笑,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汀却不知道这些,上前乖巧地给朱氏磕了头,就势抱住了朱氏的腿说:“老太太好几天没出过屋子了。虽说外头天冷,可四哥一直说,常常出门有利于地气补益。今天不下雪,不如我带老太太在院子里走走吧?”
  
  被陈汀这么一打岔,朱氏再想起自己这会儿就是知道这些也没用,一时冲动只会坏了大事,也就勉强按捺了下来。禁不住陈汀软磨硬泡,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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