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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女主江山-第22部分

小说: 女主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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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算计了她,而且成功了。
只不过,这算计的人是有心为之,还是无意中达成了这种结果呢?
“快想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回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力量的。
应该就是中秋那天晚上之后。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云宝凌向她示威。
舒王送她螭龙玉佩。
她遇上了命格迷离的赵玄。
再然后,老皇帝出现,中秋宫宴,诚王献瑞,她被迫出招,最后请出了天师骆天行……
这其中,哪个环节最有问题呢?
“郡主,您的脸色好苍白啊,要不要去罗汉床上躺一躺?”
银翘心疼地看着她,连枝也催她先去休息一会儿。她们都以为郡主是被曾嬷嬷累着了,心想待会曾嬷嬷来了,可得替郡主求求情,让郡主多歇会儿才好。
云若辰没有抗拒她们的好意,被人搀扶着在罗汉床上半躺下来,又就着连枝的手喝了半盏安神茶。
“郡主这是怎么了?”
曾嬷嬷一进屋,见几个丫鬟都围在罗汉床前给云若辰斟茶擦脸,也吓了一跳。
昨儿不还是好好的嘛?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报管事给郡主请大夫呀!”
云若辰闭着双眼完全不理会屋内外的吵杂,自顾自想着心事。她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在心里重演,分析哪件事情最不合理,或许就是哪里出了问题。
啊……对了!
应该就是这个!
她骤然睁开双眼,指着梳妆台上的一个小匣子对连枝说:“给我把那匣子拿过来!”

第三十章:真正的野心家
匣子一开,淡青色的螭龙玉佩静静躺在软缎上,散发出温润的光泽。但那层曾让云若辰惊艳的黄芒,却不见了踪影。
如今这块玉佩,和普通的玉佩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了。
云若辰将玉佩放在手心里摩挲着,感受青玉的清凉与润泽,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曾经那么丰富的阴阳生气,一夕之间就消失殆尽,这可不寻常呢。
“是我疏忽了……”
云若辰沮丧地叹了口气。她真是退步得厉害,这么明显的问题,居然也不在意,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她屈指敲了敲额头,苦笑着直起身子,又让连枝给她灌了一杯安神茶,总算渐渐平静下来。
自己是被中秋那晚的“险胜”冲昏头脑了吧。那天,她用庆云奇石与神谕压过了成王的白鹿献瑞,为靖王府打赢了漂亮的一仗。但她的损耗也不小,回来后几天都昏昏沉沉的,于是很多该注意的事情便都忽略了过去。
接着曾嬷嬷来到她身边,她全副精神都花在应付这位难缠的老师身上,更是无心去思考别的。
忽然门外传来小小的喧哗,挽香匆忙赶进来禀报说“王爷来了”。
云若辰忙理了理鬓发,便看见靖王被连枝引着快步迈进了里屋,脸上还有几分焦虑之色。
“辰儿,你病了?”
靖王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女儿床边,担心得打量着女儿的脸色,沉声道:“怎么回事?昨儿不还是好好的吗?”
云若辰强笑道:“父王,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我看看……还好,没发热。”
靖王皱着眉,伸手搭上云若辰的额头。温热的触觉让云若辰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看向靖王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孺慕之情,眼角有些红红的。
从前,只有师父才会这般在意自己。靖王对她……真的很好。
就算是那些普通富户家里,当家的男主人多过问几句儿女的事情,都算是标准好父亲了。但每回她一生病,靖王都会亲自来看她,问医问药,显然心里对她这女儿是极关切的。
她没想到前世缺失的父爱,能够在今生得到满满的补偿。所以,她怎么能轻易让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被阴谋争斗毁掉呢?
“请大夫了没?”靖王转头刚问了一句,忽然又说:“孤糊涂了,府里就有两位医官。快去请王医官过来!”
元启帝赐给靖王府的两名医官、四名宫女是与曾嬷嬷同时到府里来的。那两名医官都是太医院的名医,在靖王府专司调理黄侧妃的饮食健康。不过既然住在府里,让他们给郡主看病也是应有之义。
王医官来得很快。给云若辰把了一会儿脉,也说不出什么毛病,只说郡主可能累着了,开了些宁神养气的汤药。
曾嬷嬷在一旁,尽管掩饰得很好,还是露出几丝尴尬的神色,怕靖王责备她对郡主太严厉了,生生把郡主给累坏了。她也不得不反省自己这些天来是否做得过了些,毕竟她现在教导的可不是那些身份低下的小宫女,而是位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
反而云若辰看出她的顾虑,主动说自己身体一向不太好,让曾嬷嬷别往心里去,往后该怎么教还怎么教。靖王其实原先是想和曾嬷嬷“谈一谈”的,看女儿如此懂事,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曾嬷嬷没料到这位小郡主心思细腻,还特意为自己解释,倒是感动了一番。
天资聪颖的女孩儿她见得多了,但像云若辰这样的身份地位还时时替身边人着想,却是真的难得。
曾嬷嬷在宫里见惯了那些来拜见各位妃嫔的贵女,要说起教养礼仪,比云若辰好的多得是,譬如诚王府的那位艳阳郡主云宝凌。但要论品格为人,云若辰却胜过她们多多。
也就是从此时起,曾嬷嬷才对她的这位女学生有了些真感情。
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曾嬷嬷成了陪伴在云若辰身边最久的人。自然,这是后来的事了。

当天云若辰服了两剂汤药,好好睡了一觉发了身汗,看起来似乎好多了。可云若辰自己很清楚,她印堂中的那抹青黑之气完全没有减少,反而有变浓变深的趋势。
她终于能确认,自己是被奇异的邪气侵入了经脉。
深夜,她握紧手中的螭龙玉佩,眼中射出冰冷的精光。
她小心将烛台点燃搁在床头,将拔步床上的被褥推到一边,空出一尺见方的地方。
在这方小空间里,她按五行八卦的方位摆好十八张黄纸朱砂绘制的灵符,每一张灵符上以铜钱压稳。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的法阵。
她将螭龙玉佩放到法阵中心,蒙上一块黄布。随后,她再将白天从厨房偷出来的鸡血滴在黄布上画了一道符。
这是她唯一能想出,不需要耗费什么法力与元气的一种推算法子,就是比较麻烦。
“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吧……”
云若辰苦笑着摇摇头,旋即收敛心神,左右手分捏不同手决,开始默默念动法咒。
被黄布灵符遮盖着的螭龙玉佩先是静静不动。但随着云若辰不住念动咒语,灵符阵的法力被启动,玉佩渐渐有了轻微的晃动。
云若辰再吸一口气,狠狠心咬破舌尖,催动经脉中仅有的力量继续加快念咒的速度!
玉佩以一种奇妙的频率不停晃动,随后滴溜溜地在黄布下转起圈来,就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似的。
“真的是这块玉佩造成的……”
云若辰双手合拢,飞快地朝黄布虚空一指,轻念声“定”!
“嘶!”
盖在玉佩上方的黄布受到无形的冲击,忽然破成几片,而此时玉佩也停止了转动,再次回复了平静。
她喘了几口气,捻起那几块破碎的黄布放在手心,冷冷地注视着黄布上的鸡血变成了浓黑的颜色。
邪气!
她试图用黄布灵符将玉佩中的生气吸出。如果照常理来说,像螭龙玉佩这种珍贵的法器,被吸出的应该是金黄色的灵气才对,就像她一开始感应到的那样。
但现在她吸出的却是浓浓的邪气……
“舒王……”
云若辰咬紧一口银牙,胸中戾气骤生。
这个男人太阴险太恶毒了。
他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太深,即使是自己也差点被他骗了过去。虽说这是因为她法力衰退,很难从面相上就彻底看清一个人,但他伪装得真的很成功很成功!
就算在她的全盛时期,她也不可能见到谁就推算谁的命格,那绝对会短命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对舒王的印象确实很好。尤其得到螭龙玉佩这法器后,她顺利在中秋之夜将“祥瑞”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对舒王的感觉就更好了。
却没想到,他是将一个定时炸弹送到了自己身边!
如今细细思索,或许当天自己在熙华宫里“偶遇”舒王,也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舒王备受老皇帝信任,常在宫中走动,所以在宫里的眼线一定不会少。要设计这场“偶遇”,难度并不大。
他处心积虑地以“送礼”为名将这块玉佩送到她手里,所谋的并不是她这个小小郡主的性命吧?
“好险,好险。”
云若辰仔细辨认着黄布上邪气形成的花纹,背上冷汗直冒。
这块螭龙玉佩本身是珍贵的法器,没有错。其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气,也没有错。
但问题就在于,这块玉佩曾被高人做法,成了一个“引子”。
在她带着玉佩进入靖王府后,那位“高人”才会开始做法,引动玉佩中的邪气,无声无息地侵入她的经脉。
然后,将她变成一个传染体!
现在她染上的邪气还不够深。再过一段时间,待得邪气侵入她心肺深处,那么经常与她接触的人也会被染上这种侵蚀生命力的邪气。
比如靖王,比如黄侧妃……
而对方若是掌握了靖王与黄侧妃的八字,要隔空做起法来伤害他们,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根本无从追查起!
这真是一条绝世毒计,但如果对方法力不够高深,这计策也无从施起。
云若辰猛然一醒,突然想起那天率领一群“流民”冲击靖王京郊别院的老术士来!
“原来,幕后的黑手是舒王!”
聂深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的幕后黑手,却被她在无意中发现了!
舒王自然不可能知道她云若辰是个术士,也没有料到她懂得利用螭龙玉佩的生气来作法制造“祥瑞”,使得靖王在老皇帝面前大大露脸。
他最初的目的,应该就是将这块玉佩当做礼物送到她手上,然后慢慢完成他从内部毒害靖王府的目的而已……
云若辰回想到聂深与她一起分析过的,那次“流民袭击”事件是有人故意让诚王背黑锅。看来,舒王是想把靖王、诚王两兄弟一起干掉呢!
真正的野心家,原来是他!

第三十一章:连环毒计
“郡主,您的药。”
连枝将热腾腾的药碗端到云若辰面前,另一边的银翘还捧着个攒心果盒子,里头放着几色果脯香梅,是等着给云若辰喝药后吃的。
云若辰接过药碗,小口小口地抿着,不到片刻就将一碗苦药汁子喝个干净。银翘忙将果盒子送过来,云若辰随意拣了颗蜜枣含在嘴里,挥挥手让两个婢女都退下。
“郡主真懂事,天天喝这么苦的药也没半句抱怨。”连枝随意地和银翘聊起,银翘也说以前郡主喝药还会闹小脾气,近来几次喝药却都很配合,比小时候强多了。
丫鬟们也只是背后闲聊,也没人想到小郡主早“换了芯”,只当云若辰是随着年龄增长性情发生了变化。说起来,连枝和银翘也不过是比云若辰大两岁的小女孩,心思同样单纯得很。
云若辰还是幸运的。若一开始曾嬷嬷就待在小郡主身边,以曾嬷嬷的精明,定然会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云若辰再天才,也不可能完全伪装成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啊。
不过,自从身边有了曾嬷嬷,云若辰在进行一些“不能见光”的行动时还是更加谨慎了。
她将身边的人暂时支开,只为了在屋子窗外挂上一个不显眼的小香囊。
然后,就是等待。
一天后的深夜,云若辰忽然从睡梦中醒来。
她心里大概有数,刚刚揭被下床,就看见房中多了个熟悉的黑影。
“郡主。”
是聂深那久违的低沉声音……虽然不是他“本人”的声音,云若辰还是深感欣慰,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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