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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弱妾-第137部分

小说: 弱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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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七的眼角和瞳孔同时收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几乎毫无生气的女子,良久,他忽然冷哼一声,将风帽重新拉起,与雷战继续前行。
曲湘南就知会是这么个情况,换作是他也会这样。
他却不急,抱胸在后面状似无心道:“那天我听她说一箭把你射个大窟窿后,便觉得这人活起也没了意义,丢下了林世子,一个人跑到南明湖要寻短见,幸得我正准备离开京城看到了,才把她救了下来。可惜啊,她还是不想活,伤心过度,给引发了毒伤,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估计就这么会儿要见阎罗王去了,现在既然已经见你还活得好好的,她也应该能死而瞑目了……行了,小童,我们总算了了一个临死之人最后一个心愿,可以走了,这个好人当得可真累……”
小童很配合的大声应道:“好呢,我们现在就给她去找个地儿,等断了气,一坯黄土一掀,就一了百了。”
曲湘南把苏红茶又推回马车内,小童也把被劲气震昏的车夫唤醒,重新坐回了马车,随着还迷迷糊糊的车夫挥鞭一声“驾”,马车又开始往前启动。
而车里的小童则紧张的绞着手指,那人到底会不会回来救人呢?不过刚才他的样子真的好恐怖,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黑暗使者,脸面还是那张脸面,那眼神,啧啧,如果不是公子在旁,他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阴森森的眼神过。
他抬头望向曲湘南,却见他半眯着眼在品茶,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他不由低声问道:“公子,他会来吗?”
曲湘南抿了一口茶,很是陶醉,“会。”
“可是……”
曲湘南哼道:“换我也会这样,就这么一下子接受了,那多没面子。”
小童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忘了男人都好面子,其实真的让人很不耻……”
他几乎忘了他也即将成为男人的事。
果然,在马车行进了才两箭之地的时候,忽然“卡”地一声,给硬生生的停下来了。只听车夫在外面惊恐的叫道:“要……要干什么?”
小童立即探头出去,就见戴着风帽的温七已立于车辕前,一把将几乎快吓破胆的车夫从上面提了下来,旁边的雷战拦阻道:“公子,这样恐怕不妥。”
温七垂眼,雷战继续道:“她既然能下手射你一箭,说明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样的女人,公子再强求,又有什么意义?不如让她随尘土而去,也好让公子了断这段孽缘。”
温七握着车辕的指骨在月色下泛起森森白色,他沉默了良久,低声道:“她愿为我抛下别人而死,说明她心里有我。就算要了断这段孽缘,我也要救她,最多……”
他咬了咬牙,“最多我以后不再见她,就让她以为我死了,让她心里觉得愧疚,永远都记着我。”
他都下了如此决心,雷战已知再劝无用,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你也该爱惜自己。”
温七一步蹬上车辕,微侧目对小童道:“她不会死,现在不用埋了,我给她解毒。”
雷叔无奈地也跳上车辕,拉起马缰,“驾”的一声,将马车调过了头。
小童缩回马车里,简直是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地抱住曲湘南连蹭,被曲湘南厌恶的一把推开,而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只能捧着嘴做着无声的哈哈大笑状。
马车并没有驶向别处去,而是由雷战驾着回到了安国公府。
此时此刻,偌大的国公府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当马车一进一进驶过无数院落的时候,才有灯盏在沿路稀稀拉拉地亮了起来。
寒风中的安国公府显得特别萧瑟,落地黄叶四下旋舞,阴影四布,沿路也没见几个人影,更显一片萧条,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
小童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他害怕从四面的阴影中会突然蹦出无数个恶鬼,张牙舞爪的将他们一起给撕了。
终于,听到雷战停车的声音,不一会,他就过来撩开车帘子,冷声道:“把人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曲湘南却把昏迷的女子缓缓抱起,然后慢吞吞地下了马车,这时已经不见温七的踪影,他不咸不淡道:“我想我是不会走的,虽然七公子答应给她解毒,谁知道能解不解?如果不能解,她又曾把她的身后事交托给我,自然还得由我好好把她给葬了,方才不失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原则。”
雷战眉目一冷,厉声道:“曲公子,你是否也管得太多了?”
曲湘南淡笑,“不多,就只多一点点。”
“雷战,让他们留在这里。”
这时,温七又出现在一间厢房门口,此时,他已经脱下了黑色大氅,换上了一件大红袍子,或许是因为衣服颜色的相衬,他的脸色在微弱的灯光下已经恢复往日的血气。在小童看来,已经没有刚才恐怖,甚至还让他觉得秀美若玉。
曲湘南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还是七公子明事理。”
温七没理他,转身道:“跟我来。”
曲湘南也不恼,随他走进去,穿过正厅,走到一间一灯如豆非常阴暗的偏房,里面就一桌一椅一木榻,四面的窗户都用厚厚的帷布遮紧,不说此时外面只有月光,就算是白天,那红火大太阳也休想能射进此间半分。
“把她放在这上面吧,你可以出去了。”温七指着那个木榻轻道,“给我三天时间,曲公子但请在外面等三天,三天后,你把她带走,到时候,希望你别说见过我,更别说是我给她解的毒,就说是遇到药王,是药王治好了她。”
曲湘南最后看了那女子平静的脸面一眼,笑了笑,拍了拍温七的肩,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有时候,他觉得温七似乎和他是同一类人,却又不完全是。
就算他答应宋欢不好奇,不追察,但是一个明明身受多处重伤的人,眼下却好好的,即便他刚才拍的苏红茶说她射穿骨的肩胛,也全都好好的,想让他不怀疑都不可能。
人的身体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重伤的身体完全康复,就算医术再高也不行,除非是神仙下凡,可是这里有神仙吗?温七是仙体吗?
答案是否定的。
自那间黑屋子的门被关上后,里面便没了声响,小童提心吊胆,也不知温七究竟会怎么解毒?而曲湘南则随意的找雷战找来了酒,一个人坐在屋顶,对着明月喝了个醉生梦死。当他差点从屋顶滚下来的时候,幸好被机敏的小童一把接住,他摇头叹息,被抱进去的又不是他曲湘南的女人,他吃个什么醋?
黑夜无尽而绵长,黑暗的屋子里,更是没有天日。
木榻上,温七披散着长发半倚着,像一尊腊像一样,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熟睡的女子倚在他胸口,柔顺而安静。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任时间一点点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七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他像才睡醒的婴儿一般,睁着迷茫的眼睛适应不见的光明,良久,才从胸中缓缓透出一口长气。
其实有很多年了,他已经一个人习惯了冰冷,习惯了黑暗。
冥冥之中,他似乎都在黑暗中追寻一个身影,一个在他印象中很模糊的身影,他看不到她的面目,想不起她是谁,只是很盲目的去找寻。
与苏红茶的相遇相识,其实是始于一种无聊,基于一种打发时间,更是一种消遣。随着后来的一步步接触,他觉得那种性质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似乎是一种灵魂的碰撞,就像是他要追寻的那个身影一般,她时而与她重叠在一起,时而又一分为二,让他混淆,让他难以辨别,更是让他无由的感觉心慌和焦虑。
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做着一个长长的梦,现在在梦中抓住了一个他在现实中他不敢抓住的人,死皮赖脸、死乞白求的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是这个梦太长了,他明白她会很难等待,也明知这个梦必有一天会醒,于是便费尽心机,想把她由虚幻变成现实,想等到他真正醒来的那一刻,她会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刻不离地守候在他身边。
当忆起在他承受着身体上锥心噬骨的痛苦躲在黑暗中一个人瑟瑟发抖的时候,她却已经义无反顾地离他而去,飞向了她喜爱的光明。他曾感到一种愤怒,一种被背叛,她看不到他的难过,感觉不到他的痛楚,曾有一刹,他差点动手杀了她。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杀了她,她痛一时,他却会痛一世。
于是,他用另一种方式进驻她的心田。她不知道,其实她很善良,心很软,这是她的优点,亦是她的弱点,他一次次血淋淋出现在她面前,一次次表现得那么天真无邪,便是在她心里种下了种子,对他感觉愧疚的种子。他把与她熟知的八哥送给她,陪她欢笑,与她生活,他知道,当八哥血淋淋的躺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也会跟着冷下去。
不是他想折磨她,其实这也是他在折磨自己,他不仅在身痛,连心也会跟着一起痛。
从他记事起,他从没如此真真切切的想得到过一个人,就算是那个追寻的身影,都渐渐在脑海深处变得淡漠。
他深深望着此刻安静伏于他胸膛上的女子,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这个景象既熟悉又陌生,既心酸又甜蜜,他一遍又一遍轻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她尖俏的脸颊,此刻,心灵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他以唇抵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道:“小茶,现在不见,以后见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把你心里的愧疚变为深深的爱恋?你认为杀死了我,在重新见到我的那一刹,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飞向我?”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低喃道:“小茶,对不起,为了让你记住我,为了我们有将来,我才做下了让你伤心的事,请原谅我,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闭上眼,三天,就让他与她无争无吵静静地再呆三天,之后,他就会放她自由去飞翔。
他已经很清楚,现在无论把她放飞哪里,她都会回来。
因为,他已经在她心里系了一根线,一根别人永远也解不开心结的线,只有他重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这就是他多次为她受伤所换来的,无人可以替代。
这是很难熬的三天,小童从一早上太阳打东边升起,就恨不能一口气又将它吹到西边落下,反反复复,终于在曲湘南不知扔过多少酒坛子后,他一把将他从醉乡中掐醒,“公子,马上就要天亮了,若是你还这么副邋遢样子,不仅我不认你,连小茶姐姐也不会认你了。”
曲湘南醉眼朦胧,拍拍他的头嘻嘻一笑,“臭小子,谁说我样子邋遢,我可是大名鼎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受人无限崇拜的曲大公子曲湘南,怎么会邋遢?就算我头上顶着一根草,别人都会说我好看得紧……”
小童背过身去狂吐,“公子,我从来不知道你又脏又自大,小童算是跟错了主子……”
等他一番做作完,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曲湘南已经不知去向。
他愣在当地,过了一会,一个懒洋洋长着新雪般容颜穿着华丽的贵公子款款朝他行来,眼睛澈亮,醉态已经荡然无存,就好像他从未沾过一滴酒一样。
他摸摸惊呆了的小童的脑袋,怜惜道:“傻孩子,把眼珠子塞回眼眶里去,我可不想在地上帮你找那么恶心的东西。”
紧跟着,他哈哈大笑而去,小童果然揉了揉眼睛,然后呆呆跟在后面喃喃道:“难道在装醉胡弄我?为什么要胡弄我?是不是看我把他拖来拖去很好玩?”所以他怀疑他家公子有些即将疯癫的前兆,祈祷着千万莫因为小茶姐姐发了狂性。
当小黑屋的门终于被打开时,小童已经把马车准备好,里面收拾得又干净又暖和,还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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