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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古董杂货店-第24部分

小说: 古董杂货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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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吻着他如刀剑一般的眉毛,说,你不需要毁天,也不需要灭地,只要你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可以得到我的灵魂。

  755年冬,以诛杨国忠为名,时为平卢(治今辽宁朝阳)、范阳(治今北京)、河东(治今山西太原)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及其部将史思明乘机发动叛乱,率15万大军由范阳南下,直指洛阳和长安。“所过州县,望风瓦解,守令或开门出迎,或弃城窜匿,或为所擒戮,无敢拒之者”。皇上任命朔方(治今宁夏灵武西南)节度使郭子仪为主帅,赵天昊为副帅迎战。

  那时,我们已成婚五年,依然如胶似漆,恩爱甜蜜。每天他会用一把玉梳替我盘起发髻,为我画眉,他总会亲亲我的脸颊,说,红袖,红袖,真想为你梳一世的秀发,画一辈子的眉。而我,则每天下厨,为他煮一些他最爱的小菜,再热一壶好酒,在盈盈花丛中看着他笑着走来,将我拥入他的怀里。

  但当他要回北疆的时候,总舍不得我去受苦,希望我呆在安定繁荣的长安,但我不愿和我的母亲一样,将其一生耗尽在无穷无尽的等待当中,就把两个儿子扔给了赵老将军,化了装偷偷地跟在大军后面,直到半途被他发现,当着众兄弟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无奈地将我拥入怀里,宣布我为他的传令官,女扮男装,编入他的帐中,从此寸步不离。我们共乘一骑,驰骋在仿佛没有尽头的草原之上,枕在他的腿上看毫无瑕疵的蓝天白云,唱着粗犷豪迈的歌谣,跳着热情奔放的舞蹈。只要他在身边,那些粗茶淡饭,淡汤浊酒胜过山珍海味,琼浆玉液。跟了一次两次之后,他走时顺便将我打包,以免我风餐露宿,让他心疼。

  第48节: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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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一役他却坚持让我留在军帐之中,不可外出,还派了两个小兵守在帐外。听着山崩地裂的喊杀声,我如坐针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折磨得我坐立不安,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要到他的身边去,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终身。换了一套普通战士的盔甲,不顾小兵的阻拦,我冲到战场,那些飞溅的血液和残肢,和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兄弟与敌人同归于尽,那两个小兵为了挡住向我落下的武器,也倒在血泊之中,但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有一个信念,赶快到他的身边去,一定要快。

  终于,我看见他了,骑在“踏雪”身上的他浑身浴血,连“踏雪”的身上也都是红的,他如战神下凡,所向无敌。四周的敌人一次一次地围上来,却一次一次倒在他的银枪之下,我可以看见他们在胆怯,他们在颤抖,他们的长官大叫着放箭,快放箭。我微一转头,看见一羽飞箭正悄然无息地接近他,我没有多想,飞身扑了上去,撕裂的疼痛从胸口炸开,红色的液体激扬开来,无力的身子从空中坠落,落入熟悉的怀抱。我看到他眼中的难以置信,他眼中的忧伤让我心疼,他说,袖,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两行泪流了下来,混着刺眼的鲜血。

  我想安慰他,想伸出手触摸他的脸,告诉他我没事,但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周围越来越冷,无边无际的黑暗落下帷幕,阻隔了我心爱的他,只有悲怆的哭嚎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

  怀中的玉梳落在地上,沾染了两人的鲜血,诡异地闪烁着翠绿的色泽……

  周围的青雾渐渐散去,我知道我又回到现实世界,缓缓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看来我又为医疗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右手很沉,抬不起来,好像被什么压着,转头一看,原来是被人牢牢握在手里,捧在心口,不能动弹。见我醒了,忙问,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我拉住他正要按铃的手,微笑着说,昊,原来你长胡渣是这个样子的。

  他怔在那里,笼罩在眼睛上的黑雾如同曝在阳光下逐渐消散,显出清明而漆黑的眸子,欣喜的笑容绽放开来,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好似三月的阳光劈里啪啦地照过来,灿烂得让人晕眩。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霄,你都想起来了吗。

  我点点头,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你,有我,有夏艳,还有其他人,既甜美又悲伤。但是昊,今生我只是凌霄,不是红袖,没有绝世容颜,没有倾城舞姿,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他眼底深藏的忧伤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低低地说,霄,我也不是前世的昊,你还会爱我吗。

  看着他忧伤的样子,我觉得好心疼,前世的一幕幕又飞快地在脑中闪过,他眼神清明的样子,他遥望山顶寺庙飘渺的样子,他在枫林中舞剑的样子,他在月光下诉说绵绵情话的样子,他争着和我抱孩子的样子,我们在草原驰骋的样子,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样子,还有,最后那一刻无泪恸哭的样子……我将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膛,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

  他捧起我的脸,眼神专注而虔诚。他说,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不能和上一世一样,早早地离我而去,将我一个人扔在你不在的世界里。

  我拼命地点头,拼命地点头,直至我们相拥。

  病房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火红的枫林,随风摇曳的树叶如同跳跃的火焰,好似千年前的那一片枫林,有个男人跪在其间三天三夜,恳求法师以其三十年阳寿换取来世的情缘。

  附:

  玉花鸟纹梳,唐,长10。5cm,宽3。5cm,厚0。4cm。

  梳玉色白中略青,半圆形,薄片状。外弧饰镂空花鸟纹,中部为3朵花,两侧各有一鸟。梳齿集于下弦,齿密而间距细小,底端平齐。

  唐代妇女往往在头部插梳以为装饰,此件玉梳器薄、齿短,恐非用以梳理头发,而应是置于头部的饰物。唐至五代,用于头部的玉饰品一般都较薄,且玉质精良,表面少起伏变化,刻画图案多用阴线,线条直而密,这些特点在此玉梳上有明显的体现。

  红云一个上午就痴痴地看着桌上的这个物件,眼睛似乎都没有眨一下。

  “你看死了它还是那个东西。怎么也不会变成一面雕花镶宝石的梳妆铜镜。”

  白月摇摇头,把东西从红云面前拿开,免得她真的看出一个斗鸡眼或者金鱼眼。

  红云一下子把头摔在桌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毁了我一世英明。我怎么会买了这个奇怪的东西回来。天哪!你放道闪电劈死我吧!”话音刚落果然天空一道霹雳。

  白月赶紧关窗关门“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后面的衣服还晒在外面。没见过嘴这么霉的。”

  红云赶快跳起来火烧屁股地去收衣服了,她最喜欢的一件红色连衣裙就晒在外面。

  白月关好门窗,拿起那件东西细细打量,脸上露出笑意,这个傻妹妹,还真给她拣到宝了。看看她难得的懊恼样子,白月坏坏地决定明天再告诉她。这是一件上好的古董。



  第49节:温明-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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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灯

  (一)血红

  大红的喜轿,随着轿夫的脚步轻轻颤着,我知道,这是在上山了,我还知道,这山必

  是美的——不然,何至这些粗鲁汉子的脚步也轻快如许?

  我微微挑了轿帘,斜瞥了出去。正是十月深秋时节,一山红叶蓊蓊,如噙着一天的血。夕阳从背后撵了过来,照在我微露的四指上,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揉进我新染的蔻丹上,刺得眼睛忽然一痛。

  我闭着眼睛,喘息。眼前恍惚如同梦幻,红的天,红的地,红的嫁衣……双瞳顿时蒙起一层氤氲的血色,承受不起这炫目的色。

  低低按着额头,摸索出那面从不离身的玉镜,打眼望去,蓦地一惊——镜中,一对血红的双眸,正含笑看我。

  “银针——”我骇得惊叫,镜子落在柔软的轿底,没有一丝声响。

  “小姐,怎么?”轿帘猛地被挑开,人群似乎被惊动了,看来我适才的尖叫,着实吓到不少人。银针连忙探身进轿子,紧紧捏着我的脉搏,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眼睛……你看眼睛……”我紧紧扯着银针,适才的幻梦慢慢散去,我的口齿开始清楚:“你看那镜子,怎么我眼中有血?”

  银针怜惜地捏着帕子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小姐,你自从离家,早也哭,晚也哭,别说是一对眼睛,便是铁石心肠也给你哭出血了。”

  我默然,只慢慢松开银针的手,倚着椅壁,长长地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要嫁了,徽州严家富甲一方,偏又是书礼传家,严三公子更是今科才放榜的进士,端的前程似锦。论门第,论家室,论人物,爹爹实在没有回绝的理由。

  稼笙……玉镜的棱角嵌进手掌,冰冷跟着切入心里,我切切地念着:我等了你三年,稼笙,我等不了你了。

  “清寒……”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如同急诉,如同低唤。

  清寒是谁?我忽然坐得笔直,只觉得一身冷汗,狭小的花轿,哪里有第二个人的影子?

  “银针!”我第二次尖叫起来。

  “小姐小姐——”银针慌慌张张地奔了来,挑起轿帘,急急问:“怎么了,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咬了咬嘴唇,随口问道:“这山……叫什么名字?”

  银针忽然抿口一笑,嘻嘻地道:“说来也巧,正犯了小姐的名讳。”

  “温明?”我也多少有些诧异。

  “不错”,银针随手一指,划过漫山飘零的红叶:“这里就是温明山。”

  温明山,一美如斯。

  远山的暮岚在山间逡巡旋绕,慢慢飘来,一分分加重,如同情人枕畔的呼吸。

  “银针?”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我低声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小姐……”银针擦了把汗,勉强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居然起这样的大雾,走不得啊。”

  走不得?我四下环顾,只觉得雾蒙蒙一片,四下都是混浊的白色,令人胸口发闷。银针正在和宗参将低声商议着,依稀听得见她的焦虑——“不成,决不能让小姐在这里过夜,太危险了。”

  银针本是君家同宗的一个亲戚,十岁上父母双亡,爹爹出钱为她爹娘置办了棺木,又收留了她。本说是留在府中,只当半个女儿将养,银针却叩头说宁可服侍小姐,报答君家大恩,这一服侍,就是八年。银针毕竟是读过书的孩子,又蒙爹爹妈妈另眼看待,说话气度,自然和府中其他仆役不同,每每遇到事情,她倒比我有定夺些。

  “看那里——”忽然一个轿夫惊叫起来,手直直地举起,白雾中隐隐约约透出一块血红,渗透地触目惊心。

  “是夕阳!”宗参将低声道:“这下就好办了,顺着太阳的方向走,准保没错就是了。”

  “起轿。”

  银针斩钉截铁地道,紧紧抓了我的轿栏,我隐隐地感到了她的颤抖。

  忽如其来的浓雾,显得极其诡异,我坐在轿里,任凭帘外人的脚步将我带向未知的未来,手心的古镜捏出了汗,竟似也在微微颤着。

  “银针,我有点怕。”我忍不住忽然开口,声音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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