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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开心偷菜HAPPY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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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书记,他的父亲,杨兆和。
  冷漠的注视着因看到自己而感到惊讶的男人,杨谦暗地紧了紧双手,继而目不斜视的擦过他的身边,就要阔步离开。
  手腕却被从后面追过来的熟悉力道狠狠抓住。
  “小谦,”杨兆和不怒自威的脸上显出隐忍的愤恨与压抑,“你没看到我吗?”
  “杨书记,”杨谦回头,慢慢对他露出一个阴郁的冷笑,“请您放手。我跟您‘不熟’。”
  顾不得周围有人旁观,杨兆和惊怒交加的瞪着儿子,“小谦,你究竟要记仇到什么时候?”
  杨谦粗鲁的振臂甩开他的手,恨笑道:“杨书记,我跟你‘非亲非故’,有什么仇可记?!”
  十年前,为了跟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结婚,杨兆和不顾伦理道德父子恩情执意孤行,任凭杨谦如何苦求哀告,丝毫不为所动。
  婚礼现场,年轻气盛的杨谦对女人出言讽刺,杨兆和一怒竟当众宣布与之脱离父子关系
  ——现在想回头?笑话。
  “小谦,”杨兆和软下口气,试图跟儿子讲理,“我毕竟是你父亲……”
  当年他要是能想到优秀的儿子能一赌气十年不回家,说什么也不会把事情都做绝,连自己的后路都给一并封死。
  “我妈死了,”杨谦咧嘴笑得狰狞凄厉,一字一顿,“很难说我是不是你的儿子,别把自己看的太高,‘杨书记’。您没别的交代了吧?我告辞了。”说完,他当即阔步离去,对身后被他的恶毒言语呛堵的脸色灰白的杨兆和看都不看。
  杨兆和僵立在原地,瞬间便憔悴的令人不忍直视。
  杨谦临走前所说的一段话,正是他十年前在婚礼上当众对他所说,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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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谦现在名义上的那个继母,其实是他母亲的亲生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
  人都说“姨如半母”,姨妈对外甥来说,等于半个亲娘甚至更多。
  但是在杨谦家,他的小姨,却是害死了他母亲的元凶。
  杨母自幼体质就偏弱,杨谦出生那年夏天,遇上了罕见的雷爆。孕期刚满七个月的杨母在睡梦中被屋顶滚过的响雷惊动,不慎从床边滚落,造成了杨谦的早产,自己也落下了心悸心痛的毛病。
  杨谦的小姨年轻时是个举止轻浮风骚的女子,入幕之宾本就不胜枚举,某天居然爬上了她姐夫的床,并自此与他暗通款曲十几年,直到她生下杨谨,一切才东窗事发。
  杨母不堪刺激,心脏病发,一命归西。
  那一年,杨谦十三岁。
  十年后,当杨兆和终于架不住昔日的小姨子、而今的枕边人的软缠硬泡,举办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次婚礼的时候,远在国外留学的杨谦突然回国,并在婚宴现场大骂女人的风流父亲的薄幸。
  颜面尽失的杨兆和老羞成怒,当着席上所有亲朋的面,嗷嗷咆哮着说出前面杨谦回敬给他的一串狠话,放言从此父子陌路,永不相认。
  杨谦看着癫狂失态洋相百出的父亲,心冷如死,掉头就走
  ——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不巧的是,白瑞德和艾老爹当时也受邀前去观礼,于是他爷俩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闹剧。
  所以杨谦虽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主儿,但面对白瑞德时,他的气势永远都比对方微弱。
  不过政客始终是政客,饶是在众人面前曾那样尴尬不堪,杨兆和也还是从那时主管市政工作的副市长,一路顺风顺水的爬上了现今市委书记的位子。
  杨谦自二十三岁离家,就没再依恃过哪怕分毫的父荫,一切一切全凭自己双手打拼努力。若不是路一寒后来出了那场意外,凭他倨傲独尊的性格,是绝不会甘愿去做他人臂膀的。
  不管这个“他人”,是白瑞德,还是其他的任何人。
  杨谦不知道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是为了什么想把自己找回家,他也根本不打算知道。
  但他却无法否认,在见到他的霎那,心里还是尖锐的一阵抽疼。
  说到底,那毕竟是给了他生命的父亲。
  母亲在世时,那个男人毕竟也承担过对家庭,对妻子的责任。
  血脉相续的孺慕之情,并不是想否认,就否认得了。
  
  第二十九章:一病虽能解情忧,奈何旁枝生分叉(下)
  白瑞德没想到蔡行楷居然会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
  虽然是隔着冰冷又窄小的显示器,隔着音质一般的耳麦,甚至还要隔着他脸上的特制口罩,但在蔡行楷表情严肃的出现在屏幕彼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白瑞……”
  蔡行楷习惯的开口就想叫“白瑞德”,惹得男人不满的揪紧了眉毛,于是赶紧咳嗽了两声,不太自在的改了口,“白大哥,你……呃……”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现在觉得怎样?”
  “还可以,”白瑞德笑笑,半安慰的说道:“医生跟护士都说我恢复的不错。你们呢?”
  “阿森和小迪的隔离期就快结束了,都还好。不过……”
  蔡行楷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这个可能会让白瑞德心情剧烈起伏的话题。
  “是谁出什么事了吗?”
  “呃……”蔡行楷噎了一下,干脆一鼓作气,“Angelo查出有胃癌,已经住院了。”说完,他就盯着屏幕紧张的观察着白瑞德的表情动作,准备他一有激动的反应就喊人。
  白瑞德的呼吸顿了顿,半天才开口问道:“……有救吗?”
  Angelo为艾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等于是他看着白瑞德和阿森长大的,不论如何,他不希望他有事。
  “我会亲自给他做手术,”蔡行楷勾起嘴角一笑,“我保证会让他健健康康的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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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蔡行楷身后半掩的房门忽然敞开,杨兆和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蔡先生,”年轻的秘书走到蔡行楷面前,斯文却不容拒绝的说道:“杨书记有重要的事跟白先生‘沟通’,能麻烦您先跟我出去一下吗?”
  蔡行楷摘下耳麦,认出了杨兆和的身份,“什么意思?”联络室又不是只有一间。
  就算探视同一个人,总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市委书记就能处处特权?
  杨兆和沉默的站在一边,仔细的端详了蔡行楷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认识杨谦吗?”
  此刻,工作人员已经在秘书的示意下,迅速的将对话方式改成了扬声器,退了出去。
  第一个甲流患者叫杨谨——市委书记杨兆和——都姓“杨”——杨谦?!
  电光火石间,蔡行楷敏锐的猜出了杨兆和与杨谦的关系。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他起身礼貌的对杨兆和微一颔首,语气不卑不亢,“是,杨谦是我大学的师兄,我们也是朋友。”
  看来,眼前这个能在本市一手擎天的老头儿,大概就是当年险些让小寒出事的人了吧。
  难怪杨谦每次提起他,眼神都是混合了许多复杂情绪的凶狠。
  屋里一时间诡异的安静下来,连气氛都透出了诡谲。
  杨兆和古怪的笑笑,欲言又止的抿住了嘴。
  蔡行楷见状,隔着屏幕与白瑞德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白大哥,要不……”我先走?
  “杨书记,”巴掌大的微型音箱里忽然传出白瑞德低冷的嗓音,微妙的表达出对他的嘲讽,“依行楷跟杨谦的关系,他也不算‘外人’——您要是有话,就直说吧。”
  对于面前这位道貌岸然的长者,白瑞德不曾怀有丝毫的尊重之心。他手里捏着的“某些东西”,既能捧着杨兆和上九天,也能推着他下地狱。白瑞德真想毁他,犯不着用他准备说的这件事来毁他——换言之,那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杨兆和当然对此心知肚明,所以白瑞德一开口,他只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故作和蔼的摆摆手,“没事没事,”说着话,冲蔡行楷点了点下巴,“小蔡……医生既然和我家那个逆子是朋友,那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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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接下来杨兆和所讲的事情,却远超出了白瑞德和蔡行楷的想象。
  杨兆和说,他和杨谨的母亲是有私情,但绝非外人所以为的那样。
  他承认自己背叛了杨谦母子,也承认自己的风流和现任老婆前任小姨子的风骚,但最后,却苦笑着补充说明:杨谨,并不是他的骨血。
  杨兆和是在杨谨感染了甲流时,在配合院方做体检、观察的过程中,才无意中得知杨谨与他血型不合的。而彻查的结果,更是令他始料未及。
  杨谨的亲生父亲是谁杨兆和并不知道,他也没有立场去质问妻子。
  说到底,这都是他当年出轨所种下的苦果,活该他来承受。
  他比谁都清楚。
  “那你来找我的原因呢,”白瑞德悠闲的往后靠进床头,对着屏幕里脸色灰颓憔悴的杨兆和问道:“杨书记不是口口声声说杨谦是你的‘逆子’?”
  既然是“逆子”,又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能有什么牵扯?
  “我就快退休了,白先生。”杨兆和苦笑,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不准备把这件事摊开跟我妻子对质,但不代表我对小谦没有内疚和遗憾——他就是再‘有病’,毕竟是我的儿子。”
  在杨兆和的认知中,所谓同性恋,始终是一种可怕的变态病症。
  男人和女人相爱可以水□融、繁衍后代,男人跟男人呢?
  杨兆和不想用他听到过的其他恶毒字眼来辱骂爱上同性的儿子,却又无法视之不理。
  当年敢“毅然决然”的把杨谦赶出家门断了关系,是因为他觉得家里起码还有个小儿子保底,却没想到他算来算去,却把素来品性不良的妻子给漏了。
  于是满盘皆输。
  白瑞德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马上就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的意思,“你想在卸任前给杨谦安排一条‘后路’是吗?”
  所谓的“后路”,当然不是真的说杨兆和老到快死,得给家中妻小安排“退路”
  ——而是,他想籍着自己现在还有实权,把杨谦未来前程上可能会有的荆棘坎坷,尽量的去除,给他一条平顺无虞通往巅峰的通途。
  算作他对他的补偿。
  “是,”杨兆和点点头,坦诚的回答道:“我知道,这些事情,对我以前给小谦和他母亲造成的伤害,可能连‘弥补’都算不上,但……”笑着看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蔡行楷,他的语音渐渐低落微渺,“我没时间了。”
  蔡行楷的眉尖微不可察的一挑,继续保持沉默。
  “杨书记,”话说到这里,面冷话更冷的白瑞德也略微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让我做什么了——不过,凭我对杨谦的了解,他不会答应。”眼色沉了沉,他直言不讳,“甚至,他可能会为此跟我反目。”
  杨谦对他父亲的反感和仇恨,绝非一日造成,并不是谁想捐弃就能捐弃。
  更何况,杨谦与白瑞德,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共存,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若非形势所逼,杨谦这种人,哪可能会屈居在白瑞德的公司?
  “……难道,”杨兆和腿软的往后一退,险些跌倒,“就任何可能都没有了吗?”
  他只是想再听儿子叫一声“爸爸”,这个要求,真的就那么过分吗?
  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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