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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剑气长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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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夫人与萧夫人进去后,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朱侠武忽道:“夜深了。”

萧西楼道:“看来一切很平静。”

朱侠武道:“以水淹火一役,权力帮已失主力。”

萧西楼道:“看来如此。”

朱侠武道:“现在我们一定要做一件事。”

萧西楼笑道:“睡觉?”

朱侠武也是斩钉截铁地道:“睡觉!”

睡觉。

真正高手决战的时刻里,不但可以紧,而且也要可以放。

争取充足的食粮,充足的睡眠,可能对决生死于顷俄间,有决定性的帮助。

所以睡觉也是正事。

虽然这群武林高手的精神与体魄,五天五夜不眠不休,也绝没有问题,但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们也绝不浪费他们的一分体力。

朱侠武道:“你我之间,只有一人能睡。”

朱侠武、萧西楼是目前萧府里的两大高手,权力帮伺伏在前,随时出袭,剑庐中又有不明身份的狙杀手,所以这两人中,只有一人能睡。

萧西楼道:“你先睡,我后睡。”

朱侠武道:“好。三更后,我醒来,你再睡。”

萧西楼道:“一言为定。三更我叫你。”望向站立中而殁的张临意,仰天长叹道:

“张老前辈剑合阴阳,天地合一。康出渔剑如旭日,剑落日沉。海南剑派辛辣急奇,举世无双。孔扬秦剑快如电,出剑如雪。辛虎丘剑走偏锋,以险称绝……只可惜这些人,不是遭受暗杀,就是中毒受害,或投敌卖国,怎不能一齐复我河山呢!”

晚凤徐来,繁星满天,萧秋水忽然心神一震。

萧秋水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心神震荡。

他只知道有一个意念,有一个线索,忽然打动了他的心弦。

但他却也想不起,抓不住,刚才的意念是什么。

繁星如雨,夜深如水。

等他再想起时,却已迟了。

萧西楼要求唐方与萧夫人睡在一起,睡在振眉阁里,以保护狄太夫人。

唐方的暗器,不但可以杀敌,更可以慑敌。

能杀退敌人是好,但如果敌人根本不敢来,不惊扰狄太夫人,那当然是更好。

萧秋水、邓玉函、左丘超然三人也有睡觉,当然是轮流着睡。

他们是睡在“听雨楼”。听雨楼是浣花剑庐的总枢,也是第一线。

萧西楼一向认为第一线就是最后一线;与敌人交锋时,一寸山河一寸血。连半步也不能退让。

萧秋水是轮第一个睡,却是睡不着。

夜风袭人。

——我要替你报仇,唐柔。

——我要为你报仇,唐大侠。

明月如水。

萧秋水辗转难眠,虽是悲愤的,但却有一股箫声似的悦意,自古远的楼头里传来,他心中老是忆起一首?族的山歌,那歌词是这样的:

郎住一乡妹一乡,

山高水深路头长;

有朝一日山水变,

但愿两乡变一乡。

萧秋水心想:唱的人真是一厢情愿哦。作词的人真是一厢情愿啊,萧秋水笑了笑,却又把那歌再重复,在心里悠悠唱了一遍:

有朝一日山水变,

但愿两乡变一乡。

萧秋水想着心喜,唱着心悦,迷迷糊糊终于睡了。

夜凉如水。

一宿无话。



第九章 扫落叶的人




 四月十六。

忌:入殓,上梁。

七赤。

宜:沐浴祭祀。

四绝日凶一梁少取。星入正八座。

冲煞五八西。

清晨。

晨曦初现,夜露初降。

萧秋水起来时,就看见萧西楼在晨雾中,仰首望天,背负双手。

雾大露浓,天空上竟出现一个奇景:月亮和太阳,各在东西,却在同一片天空上遥对,彼此都没有炫人的光华,只有猎然的哀静。

萧西楼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萧秋水也跟着走去。

按照惯例:晨祭祖祠。

在未祭祖之前,萧西楼却做一件平常不做的事,他先到“振眉阁”,向狄大夫人请安,并邀请唐方一齐去。

祭祖:本来祭萧家祖先,跟唐方全然无关,连萧秋水也不明白所以然。

萧夫人却很明白。

她本来也要去祭祖的,但腿上、臂上都有伤,更何况要守护狄太夫人。

唐方一跨出门,也明白了所以然。

门口停放着两具棺木,一是张临意的,一是唐大的。

权力帮虽被击散,却仍在剑庐边外包围,当然无法把遗体运出去安葬,但也不能随便把棺木停放在任一处。所以只好暂停放在萧家祠堂。

张临意的遗体当由萧西楼亲自护送过去,唐大则要他的亲属来护灵,唐方自然是唯一和适当的入选。

萧西楼出到门口,拍了拍手,就出现四名壮丁,抬起棺木,往“见天洞”缓步而去。

晨雾中,萧西楼回顾,看见萧夫人在门口,因腿受伤不便,故倚着门立,脸色一片清白,萧西楼心中一阵爱惜,挥了挥手,道:“小心。”

萧夫人深深地望着他,浓雾中,双眸却是一片清明。

那眼中含有无限意。

“你自己也要珍重。”

“你是浣花剑派的掌门,更要保重。”

“晨雾沁人,昨夜又一场剧战,你要小心着凉。”

这些话都没有说出来,可是萧西楼心里明白,萧西楼要说的话,萧夫人也心里分晓。

二十余年的患难与共,二十余年的江湖险恶,萧西楼与孙慧珊自己心里比什么都厂解,在那一段被逐出门墙的口子,茅舍苦练剑的日子,日落掩柴扉的口了,长街蝶血战的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

不过也真的熬过来了。

萧西楼举步向前走,走人浓雾中,萧秋水和唐方信步跟随着。

萧大人目送她那从来没有感觉过老的丈夫,像豹一样敏捷,像儒者一般温文的丈夫,走入雾中后,她才深深地眺了一眼,雾中没有人,她再掩上了门,用手揩了揩脸上的露珠。

唐方显然也没有睡好,或者根本没有睡。

她眼睛是红肿的,不单因为哭过,也是因为睡不好。

可是她眸子还是清明的,清亮得很倔强,她倔强的唇有一丝讽世的味道,但是脸上又是一片稚气。

萧秋水平日是最警醒的,然而却睡得很甜,居然还梦见花和蝴蝶,又梦见一个人,在爬一座高入云雾的山,攀爬一座艰陡的夭梯,爬到一半,夭梯突然倒转过来了。等于他往深崖下爬去……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很惶愧。

萧秋水到“振眉阁”时,他心中突突地狂跳,唐方虽然失神,但仍有一种令人镇定的美,像晨露一般清亮。

——哪里像他自己,居然在大搏杀中,还作梦到鸟语花香!

前面四个壮丁抬着棺木,萧西楼一行三人走在浓雾中,新鲜的空气,清芬的花香,有鸟调啾,却看不见在哪处枝头。

萧西楼叹道:“真是个好天气。”

唐方道:“今天天气一定很好。”

萧秋水道:“天气好心情也好。”

他们三人说话,走在雾中,却是三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萧西楼手里扣着剑柄。

——雾那么大,敌人正好出袭,这庄里一定有敌人,不知是谁,不知在哪里。

——两个小辈不懂事,自己得要提防,还要保护他们。

——秋水虽不如易人做事练达,但甚有才分,浣花剑派,要靠他发扬光大。

——唐大为浣花剑派而殁,萧家决不能再对不起唐门,一旦有敌来攻,他一定要先维护唐方。

唐方右手扣了七颗青莲子,左手抓了一把蓬针。

唐门是暗器大家,当然在浓雾中、黑夜里,最难闪躲的便是暗器

——你杀我大哥,我就杀你。

浓雾中正是别人暗算的好时机,但也是自己反击的绝好良机。

只是,只是,只是在浓雾中,萧老伯走在前面,而那萧……他,他就走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是感觉到那个家伙剑眉星目、一副剑试天下的样子时,心里忽然不自然来了。

她一定要……要不动声色……可是为什么要不动声色?……什么色?……哼,那个一剑挑开我面纱的人!

今天是好天气,虽然浓雾使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是萧秋水有好心情,也就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分明,他要立志做大事。

因为冥冥中让他在这场战役里遇见,遇见一双美丽的眼睛,就算流再多的血,流再多的汗,也是值得的。

他原意为这双星星般的眼,去冲杀,去奋战,也许并不是为了爱,只是无由的心中一句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他心情特别好,好得要做大事,要与范仲淹在沙场上杀敌!

因为喜欢,他甚至不揣测她的感觉,但只要见着她就好。

因为他是萧秋水,为了岑参的一首《登雁塔》一诗:“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夭宫。登临出世界,瞪道盘虚宫。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下视指高鸟,俯听闻惊风。”以及年仅二十七一举及第、是登科进士中最年个一人白乐天的题:“慈恩塔下题名处,七十人中最少年”这两首题诗,而远赴长安、看大小两雁塔的萧秋水!

晨有浓雾会有好天气。

好天气也是杀入的好时节。

就在这时,一线旭日升起,射进了浓雾之中,耀开了千万线七彩的波光

太阳出来了。雾要散了。

萧西楼舒一口气,低首走入了“见天洞”。

“见天洞”门前那又聋又哑的老头,翻着怪眼,侧首望了一望萧西楼,然后推门让萧西楼走进去,自己又拿着柄扫把,径自扫起地来了。

这老头虽又迟钝又蹒跚,但是“见天洞”内部却打扫得一尘不染,烛火常明,壁内各处有凹了进去的地方,供奉着一栩栩如生的神像。神像前是七星灯火,供奉拜祭的三牲礼酒,坛前架着一把剑。

一柄萧家历代风云人物闯江湖的佩剑。

从架着的剑鞘之斑剥、陈旧、古意,可以见出这些已物化的英雄人物的昔日事迹。

棺运入洞中,抬进后房很大,足有百多副棺材,这些棺材都是萧家子弟、浣花剑手,他们为浣花剑派而死,尸首也停放在萧家祖祠的侧房里。

唐大、张临意的尸首暂时安放在长廊上。

唐方垂泪,良久,抬头,只见萧西楼呆立于一座灵位牌前不语,萧秋水也垂手在他身侧。

这灵位牌上镌刻:

“浣花萧家第十八代宗主栖梧灵位”。

——这就是萧西楼的父亲,一剑创浣花的大宗师。

桌上香火烟雾缭绕,壁内神像,看不清楚,这时萧西楼、萧秋水正要跪拜下去,唐方忽然惊见,那壁内的神像,竟是一仆憧打扮的老人,正霎了一霎精光炯炯的眼睛!

唐方惊呼一声,便在此时,那壁内的“神像”忽然自烟雾中跃出,出手一剑,竟似电光一般,照亮了室内,照惊了神台前拜祭的人的脸孔!

剑刺萧西楼!

萧西楼数十年如一日,只要逗留在“剑庐”,他每天晨昏,都去,“见天洞”,拜祭祖先。

父亲萧栖梧的形像,他早已看熟了,他年少的一段时光,还是与萧栖梧一起度过的,虽然父子之间有赵趄,但他还是最崇拜他的父亲。

在祭拜的时候,萧西楼自然不敢抬头,萧秋水更是垂着头,桌上三牲礼品,加上香烟围绕,要看也看不清楚,唐方站在远处,反而可以看分明。

神像忽然变成了凶恶的魔头,这是谁也料不到的事!

这时剑光便已到了!

剑如蛇般歹毒,直噬萧西楼咽喉!

萧西楼发觉时,已然迟了。

他先是一惊,立即拔剑,又是一惊!

那恶魔冲出烟雾,不是谁,竟是那在振眉阁负责打扫的爱抽旱烟的懒老头——丘伯!

丘伯哪里还是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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