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入男校救病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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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残存的温度,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一直落下来。
他没有用手擦掉,仿佛它是不存在那里的一样。
“凌宥……小婊砸。”
“我真他妈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了,你们,就是无趣至极的两条狗。”
“再见了,我最讨厌的小婊砸和小公狗。记住今后连同着我的份一起,幸福快乐。”
他强撑着,无视凌幼灵的手,迅地站起来,再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步伐踏得坚定,像是甩掉了一层重担一样轻盈放松。
把自己的脸藏起来,感情藏起来,快点走,快点走。
他以为自己,都做的很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单薄。
乌黑的还没有干透,乱低低地垂着,没精神的背仍旧是佝偻的。
再细看了,开门的那双手,分明是颤抖的。
哪处都没有做好。
季眠的状态,出现问题了。
 ;。。。 ; ; “吱。”
门从外面被推开。
来人低垂着黑色的脑袋,上面都是水珠。
校服完全淋湿了,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他抬头,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看去。
顾九歌自然地揽着凌幼灵的肩膀,身体先她一步地挡在了门前。
门外不是什么陌生的人。
是季眠。
黑色的领子、黑色眸、黑色,死气沉沉的,季眠。
凌幼灵用力咽了咽口水,平复受到惊吓的心情。
季眠怎么没有打伞就来了?他看上去好奇怪,一定是生了什么事吧。
顾不得吃惊了,她扯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到屋子里:“快进来。”
他顺从着她的动作迈开步子,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
小小的屋子里亮着温馨的暖黄色桌灯,白米饭冒着热气,刚刚出锅的食物满当当地摆在餐桌上。
两张床,两个饭碗,两双筷子,两个人的空间。
格格不入的季眠。
季眠校服滴下的水把玄关的地毯弄脏了。
顾九歌穿着干燥舒适的居家服,叉着手看他。
一模一样的脸。
顾九歌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幸福的季眠。
“呼。”凌幼灵把门锁上。
在问季眠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想先找条毛巾,或许还需要拖鞋和吹风机。
“你坐到餐桌那里等着我。”
她别扭地绕过地板上那只断手,朝衣柜走去。
这大概是季眠买来吓她的道具吧?或者是从解剖课上偷来给她看的?
凌幼灵试图不要把事情想的可怕,拼命提醒自己:要先冷静,别老误会季眠。
顾九歌没有和季眠讲话,保持距离地观察着他的狼狈相。季眠弓着背站在玄关,一步都没有挪,等凌幼灵找毛巾。
柔软的毛巾盖上季眠的头,为了掩盖尴尬,她故作轻松地轻笑了一声。
“季眠,说说看你又在做什么恶作剧?”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季眠忽地挤出了一个妩媚的微笑,虽然那暗得不能再暗的眼睛里完全没有笑意:“凌宥,恭喜出院。”
凌幼灵觉得季眠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不知怎么的,鬼气森森。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把表情变得严肃:“不要逃避我的问话,那个断手是怎么回事?”
季眠保持着刚才的笑,风流多情的笑靥笼罩在黑气之下,显得无比诡异。
“颜子玉用手碰你了,还那样欺负你、打你。我太生气了,就切了他的手,作为你出院的贺礼。”
“你不用害怕了,我这么做完,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欺负你的,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的语调甜甜的,散的态度甚至算得上,亲昵。
“我也想做你们正义这一方的伙伴,所以我把坏人的手切下来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了吗?”
季眠用毛巾擦干双手,牵住凌幼灵的衣角,笑得一脸讨好。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在说什么啊?
“我说过了,季眠,不要……当个,施暴者。”
一字一句都是从嘴里慢慢蹦出来的。
从雨水中走出的季眠带着令人不适的寒意,他的靠近让她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凌幼灵觉得害怕。
害怕季眠这样无可救药的举动。
她和他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无法进行。
再这样下去,她会对他失去信心。忍不住想起自己最初对他的判断——季眠的本质已无法改变,他就是残暴恐怖、根深蒂固的,一个恶鬼。
对于她的言论,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大的反应。
季眠的眼里流露出隐隐“奉献的”、“充满力量的”光芒,望向凌幼灵。
“施暴者我来当,凌宥不要再受伤就好了。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凌宥会需要我这样的角色的,我可以帮助你。”
“够了,季眠。”
顾九歌皱着眉,再也听不下去地推了一下季眠的肩膀。
“你该走了,你吓到她了。”
他强制地隔开季眠和凌幼灵,不让他再有机会碰她。
季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让人太不舒服了。
“我不走。”
这三个字,季眠说的无比尖利。
“为什么你们总想着抛下我,让我走?”
他哑着嗓子,眼睛里燃起黑漆漆的怒火,纠缠着凌幼灵的身影:“我看到你们牵手了。凌宥,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 ; ; 追踪器?”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
颜子玉没有看门口,反而是近乎偏执地想要扒下她的手表:“我明明看到你的手腕有古怪,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追踪器!”
“砰。”
在他解下表带之前,就被人一脚从凌幼灵身边踢开了。季眠的动作干净利落,甚至是,狠戾。
视线里弥漫着血雾,她看到两张表情相同的脸。
剑眉横飞,淡红的薄唇紧抿,漆黑的睫毛掩不住被怒火烧红的眼睛。
得救了。
她咽下喉咙里的污浊,将这两张好看的脸临摹到了心里。
“不怕,我们来救你了。”
轻柔绵软的触感接触到冰凉的皮肤,顾九歌安抚性地亲了一下凌幼灵的侧脸。
得救了。
身体像一袋终于被扔进垃圾桶的废弃物,肆无忌惮地散落出内里的废料。
凌幼灵歪倒在他温柔有力的胸膛,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来迟了,小婊砸受了很严重的伤。
平时不服管教的嚣张模样荡然无存,她蜷在那里,团成一小团,流着血,伤痕累累的等待救援。
凌宥不是这个样子的。
季眠想起,凌宥给自己做千纸鹤时的笑脸。
蛋糕不是他的,但是千纸鹤是。
凌宥的笑很美。
所有的星光都集中在眯起的那一条缝隙里,纯粹地闪烁着亮光。她看着你的时候,你觉得自己也在被那一片星空笼罩。
此刻她的头低低靠着顾九歌,眉头痛苦地皱着。
如扇的睫毛轻轻闭合了一眼的璀璨。
原来美好的东西,是真的会让人心生怜意的。
不如就让星星好好的呆在天上吧,不能抓住,也能远远观看。
这样也挺好的。
与宽容无关,与忍让无关。
只是觉得。
亮晶晶又傻乎乎的星星,或许喜欢天空多一点。
“我……”季眠伸长手臂,轻敛了墨色的眸:“你伤还没好,让我来抱她吧。”
顾九歌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抱起了凌宥,往门外走去。
星星始终是不可触及之远。
“我没有恶意。早上你说凌宥失踪了,叫我和你一起找凌宥,其实你心里也知道我是不会再伤害她的了。”他的声音微哑,想要挤出一个轻松的态度,却怎么都装不出来。
“承认吧,顾九歌。你能感知,我心里的想法。”
一个很爱说谎的人,有一天忽然说了真心话。
他不知道怎么做出真诚的表情,他看上去有点别扭、有点笨拙、有点牵强。他尝试着,尽量放缓了语,清晰地说出那一句。
“你知道的,我也喜欢凌宥。”
所以,顾九歌可以放心,他再不舍得伤害凌宥了。
喜欢是一种奇妙的心情。
它能把你晦涩不安情绪都蒸掉,还给你一片蓝天。
新奇的、晴朗的、平平实实的,压在心头的一片蓝天。
——我想做你的蓝天。
云朵图案的千纸鹤挥着翅膀朝那里飞去。
想把生命都定格在这样鲜活芬芳的,一瞬间。
开心的、放松的,和你在一起,短短一瞬间。
凌宥,我喜欢你。
“那又如何?”
顾九歌冷着眼,唇角勾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你看到颜子玉的脸了吗,他把对你的不满,报复在她的身上。这就是和你亲近的后果。”
“离她远点,别找我们麻烦。”
凌宥想要保护顾九歌,她说:“季眠,别找我们麻烦。”
顾九歌想要保护凌宥,提出了一模一样的要求。
季眠。
一个季眠。
一个暴虐的季眠。
一个无聊的季眠。
喜欢,对季眠来说没有意义。
哪由得季眠喜欢啊?
其实他早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凌宥和顾九歌,他们两个是——“我们”。
而季眠是——“麻烦”。
像是这样。
只是这样,而已。
**
宿舍的床还没有躺热,凌幼灵又回了医院。
她知道那天季眠也去救自己了,不过在那之后,他并没有来找他们。
仗着强大的恢复能力,凌幼灵的康复进度条和顾九歌维持在同一水平线。
手表式样的系统引起了颜子玉的注意。
她对这件事心虚,不愿意聊到颜子玉。顾九歌本来想交代一些事,看她这个样子,怕她听了不舒服,就先把话吞回肚子里了。
最近学校里流传着很多关于凌宥的不实传言,季眠禁止过,没人敢公开说了,私下却传得更加热烈。蓝区那群人惹不起季眠,只能一逞口舌之快。
顾九歌再三嘱咐凌幼灵,不要离开自己身边。
出于安全的考虑,两个病号整天你黏着我,我黏着你,寸步不离。
他们像是阴暗潮湿的泥沼里,两株互相依靠生长的向阳植物,做彼此的阳光,偷偷摸摸地快乐着,对阴森骇人的传闻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