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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新上海 旧上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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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从事经济工作的同志一定要有这种观点,首先要学会从政治上看问题。如果只是埋头于具体的经济事务……就可能变得头脑不清醒,甚至迷失方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旧上海 新上海(4)
银元风潮被压下去以后,上海新政府紧接着就面临粮食和棉纱的物价飞涨。6月24日,涨价先是从棉纱开始,米价随后跟上,涨到最高潮时,已经是5月底时的13倍多。
  而共产党政府对付涨价的办法是大量调集物资抛售。7月中旬,国营的上海粮食公司抛售的粮食总量已经占到市场成交总数的36%以上。然而政府抛,粮食商们就吃,抛多少吃多少。一时粮价仍然有升无降。
  但是粮食商们没料到,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政府,这个政府可以调集全国的资源,而且不计成本。1949年11月,上海市粮食公司抛售的大米总量相当于8、9、10三个月抛售总量的三倍半,是8月份的10倍。粮食商们终于顶不住了。同时,政府采取收紧银根的政策,征收税款,收缴公债,公家的钱只能存放国家银行不准向私营银行和私营企业贷款。用薄一波的话说,这叫“资本家两面挨‘耳光’”,他们完全失算了。
  物价就是这样稳定下来。“当然,我们也付出了代价”,薄一波写道,“那时,从四川调运大米到上海,运费和粮价差不多,销价不提高,都是国家补贴。赔钱做买卖,私人是不会干的。”
  “税务魔鬼”
  1949年*面临的通货膨胀,不仅在上海,在武汉等一系列大城市中都在发生。此时解放战争尚未结束,军费开支仍然浩大。政府的财政压力可以想象。这时政府有两种选择:或是增发货币,或是增加税收。12月19日,*中财委第8次常务会议讨论如何弥补赤字,权衡的结果,大家一致同意多收税。陈云说:“世上没有点金术,也没有摇钱树,又要养活900万人吃饭,所以路只有两条,印钞票和增税。靠印钞票的路我们不能走。”中财委给*中央的报告说:“两者比较,在可能限度内,多收一点税,比多发钞票,为害较小。这样做,工商业负担虽稍重,但物价平稳。”
  这样,作为上海财政局长兼税务局长的顾准,任务就非常重了。入城之初,顾准遵循“原封不动,先接后分”的原则,宣布国民党政府原有的各项国税市税,仍暂继续征收,只取消了保卫团费等6种捐税和一些重复收的捐税,而且旧政府中的税务人员,除少数部门裁并,开除了几十名劣迹斑斑者,其余基本接收下来。收税的原则,采取“自报实交,轻税重罚”,大街小巷贴满征税布告,顾准当时与公安局长李士英一同成为“出布告最多的”局长。虽然政策比较宽松,但从6月到8月,税收收入相当可观,征收实绩已比国民党时代高出了好几倍。到8月,上海市政府已经可以收支相抵。
  作为当时共产党政府的高级官员,顾准与家人住在愚园路的一幢高级洋房里。他的生活方式很奇特,住宅非常高级,生活却极为简朴,拥有秘书、警卫、司机、保姆等9名工作人员,彼此却以同志相称。接管者顾准身兼数职,每日奔波在几处办公地点,经常连饭也吃不上。但这种紧张忙碌反而让他斗志昂扬。在实现政府财政收支平衡后,10月,顾准又有了一个想法,他建议与时任地政局长的汪维恒联手,以地产税回收“跑马厅”等当时由外国人占着的大批著名建筑及用地。尽管在解放前,1943年汪伪政府就收回了租界,但却无法解决大量遗留问题,这些建筑仍是外国人的。二战后国民党政府虽然对租界里的外国建筑开征地价税,但税额既低,又常减免。顾准此时的想法是:现在完全可以对这些黄金地段上的建筑按新的,高得多的标准征收地价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旧上海 新上海(5)
这些外国建筑,昔日多是灯红酒绿的场所,解放后就已经客源寥寥难以为继,顾准的新税单一道道发来,加上拖欠的罚单,逼得这些十里洋场的冒险家们走投无路,纷纷找到上海地政局专门成立的中华企业公司,一面咬牙切齿地痛骂共产党“税务魔鬼”,一面交出房产,抵销税金。顾准以这种方式收回了跑马厅(今人民广场)、跑狗场(今文化广场)、哈同花园(今上海展览馆)、华懋饭店(今锦江饭店)、法国总会(今花园大酒店)、沙逊大厦(今和平饭店)等。
  两难境地
  尽管从1949年10月起,上海市就开始向中央上缴巨额资金,但是*中央对上海的期望仍是有增无减。1950年2月,中财委在京举行全国财经会议后,给上海的任务是,在3月份内要征收公债和税收各3000亿。当时上海刚刚经历了2月6日的国民党飞机轰炸事件,500多市民被炸死,供应上海80%电力的杨树浦发电厂遭到毁灭性打击,工业电力供应几乎停止。上海市委致电中央请求减少征缴数额,被中央复电严厉批驳。后来上海市委才知道,苏联空军马上要进驻上海了。
  而收3000亿公债和税收的任务一点不能少。顾准在他的《顾准自述》中写到这段历史:“用正常方法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通过重罚来完成这个任务,我称之为‘非常征税’”。具体说,就是派工作人员去查账,查出问题就从严解释税法,从重罚款。顾准的老战友后来对《顾准全传》的作者高建国回忆道,顾准当时多次皱着眉头对他们说,“这次,我在税收任务和对资(产阶级)政策之间夹扁头了。”
  当然,尽管“夹扁头”,顾准仍然忠实地执行了中央的决策。而这种“非常征税”的后果之一,就是被逼急了的上海资本家不断有人放出风声要杀顾准,公安局不得不专为他配备了两名专职警卫员。
  而且,这种“非常征税”将顾准与中财委在征税方式上的矛盾给激化了。中财委一向主张的收税方式,是“*评议”,这种方式来自*在打下济南和石家庄后的作法。即先确定一个全市某一时间段的征收总额;再把这一税额摊派到各行业;再在各业范围内分摊到各户。分摊采取各业各户自报公议的办法,即为“*评议”。
  顾准进了上海后一直反对在上海搞“*评议”。他的理由是:上海的工商户大的如永安公司近似垄断资本,小的就是路边的烟纸店,多如牛毛,彼此间差距又如此大,在一个行业公会中如何“*评议”?这种评议在经济不太发达的中小城市还可行,到了上海,“只能有二种可能的结果,一是征税实额低于税法规定的税率,这会使资产阶级占尽便宜。二是征税高于税法规定的税率,这就会变成‘摊派’。”
  在上海,大一点的企业都有健全的账簿,完全可以依税计征,所以顾准的方法是“自报,查账,店员协税”,后来又建立了一个“特约查账员”队伍,对重点户“专户专管”,这实际已经是比较现代的手段,在今天的税务工作中,基本也还是这种方式。
  两种收税方式,今天看起来只是具体方法之争,而顾准以一个了解上海并懂得经济的年轻专家,颇有些恃才傲物,多次对上级的指示不以为然,最终为个人仕途上的根本转折种下了恶果。
  应该说,在上海,“*评议”的收税方式一直就没有真正实行过,即使是在顾准离任以后。但是上海税收对中央政府的贡献,是人人都承认的。《顾准全传》中引用的一个数字,是1950年底,统计报表显示,上海的税收总额已占全国税收22%,而按高建国对当年亲历上海接管的*老干部的采访,当时来自上海的收入占了全国财政收入四分之一强到三分之一。 txt小说上传分享

旧上海 新上海(6)
离别上海
  顾准说,他当时在税收任务和对资(产阶级)政策间被“夹扁头”。这个对资政策,在1948年时,曾被刘少奇阐述过。当年9月,在西柏坡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刘少奇提出,*革命胜利后,中国还不能马上采取社会主义的政策。他说,我们(共产党)与民族资产阶级至少“可搭伙10年至15年”。当时,毛泽东也表示同意这个说法。1949年4月,刘少奇到天津视察,讲了著名的“剥削有功”理论,因为*当时很清楚,民族资产阶级当时在中国工商业中占了主体。在上海,在顾准当财政局长兼税务局长的时代,他所面对的缴税对象,基本全是民族资产阶级。
  但是到了1952年,形势开始不同了。
  一方面,是国家扶植的国营企业越来地盘越大。政府从几次同私人投机商的较量中愈发感到手里直接掌握资源的好处,对于国有企业时时给予照顾,比如有些重要的紧俏商品是规定不卖给私营商号的,也有些私营批发商发现,批零差价被不适当地缩小了,他们简直无利可图,而他们的对手国营商业却因为可以免税还有钱可赚……但所有这些,还只是个开始。1952年开始的“五反”运动,才是资本家们作为一个阶级走向消失的起始。
  “五反”,即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经济情报,针对资本家的,这个运动紧接着针对共产党干部队伍的“三反”(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而来。毛泽东是这样解释为什么要搞“五反”:“资产阶级过去虽然挨过一板子,但并不痛,在调整工商业中又嚣张起来了……现在已到时候了,要抓住资产阶级的‘小辫子’,把它的气焰整下去,如果不把它整得灰溜溜、臭烘烘的,社会上的人都要倒向资产阶级方面去。”
  1952年的2月,上海的“五反”运动开始,顾准作为“五反”的负责人,频频出现在各种*场所,布置运动。直到2月28日,他还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发表“五反”工作的讲话。然而2月29日晚,坐在市府大礼堂里,顾准瞠目结舌地听到市委书记宣布说,上海的“三反”运动从高级干部中“捉出了八只‘大老虎’”,顾准名列第二,他当场被撤销一切领导职务。
  这是顾准经历的第一次重大政治打击。此后,他在1957年和1965年被两次划为右派,*中更是经历残酷批斗,妻离子散。这些打击并没有使他消沉,而是促使他从对党内*的思考开始,大量研读中外思想史,写下《希腊城邦制度》、《从理想主义到经验主义》等名篇,成为上世纪下半叶中国大陆思想界的先驱。
  直到1985年,顾准的冤案被*时,经办的人员发现,顾准因“三反”受处分,却在当年上海市委的档案里找不到任何有关的正式书面文件。
  而1952年,缺少了顾准的上海,仍沿着自己的既有方向在向前运转。在顾准去职之前,上海的资本家已经有200人被捕,48人自杀(死亡34人),尽管后来共产党对于过火的行为做了纠偏,一些被捕的人被释放,但资本家们发现,他们几乎人人都有违法行为。他们要退补给政府的税款高达10万亿元(当年全市私营资本总值包括不动产在内共50万亿元)。——他们深刻地认识到,眼前只有社会主义一条路好走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旧上海 新上海(7)
姐姐妹妹站起来
  年逾古稀的老干部曹漫之和退休女工人俞欣芝,一个19岁加入*闹革命,一个14岁跑到上海卖淫,两人的人生记忆,却在1950年代初期出现一段交轨。不过,一个是代表新政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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