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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国民党将领葛先才抗战回忆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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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长准许一九○师撤回西岸。立即电话潘副师长,难题解决,开始撤离东岸行动。时已深夜二十二时,盼以拂晓前撤离完毕,并告知潘副师长,我已通知第三师周师长及炮兵营张营长,必要时以猛烈火力掩护渡江行动,由潘副师长与第三师江防部队,及炮兵营直接连系。需要火炮支援时,告知地区位置,以免炮火射击目标错误及其开始停止射击之时机。备战期间,炮兵已将城之四周射击各点测量峻事。步兵要求炮兵向某点火炮支援时,炮兵很快调整炮位发射。如弹着点有偏差,步兵阵地上有炮兵观测所,立即通知炮兵阵地修正,亦即所谓步炮协同。
  五小时又三十分钟之后,潘副师长在湘江西岸电话告知,非常幸运,全师安全撤至西岸,伤兵都没有丢下一人。他本人与最后掩护部队撤离东岸。撤离阵地这前,在我火炮支援之下,步兵一阵猛烈射击,迅速脱离敌人上船。部队先后在西岸离船上岸时,一批一批皆由第三师派在渡口参谋人员带路,赴预定地区,接替第三师阵地。容师长先行渡江,分配阵地去了。
  并云:“西撤极为顺利,二位船老大“舵手”,及其船员应居首功。照顾周到,加大马力,来回不停行驶,船行快速而稳。有一船老大,被敌弹身穿左耳,血流如注,激散了湖南民族特有倔强骡子性格,毫不惧怕畏缩,还大叫道:‘我流这点血自以为荣,拼着这一条命,也要将东岸国军,全部运送至西岸。’壮哉斯言。西撤竣事后,容师长给了二船员不少奖金,负伤船老大另送医药费,二轮当即放行,二船有似离弦之矢,连夜向湘江下游驶去,各遂所愿,皆大欢喜。”
  衡阳之战,最后纰漏,还是出在一九○师阵地上被敌攻破一缺口,一部之敌冲入城中,军长一再勉励一九○师官兵,务须沉着应战,阵地完整处,务能稳住阵脚,不可自乱,尤不可为敌声势所动摇。虽然为此,敌八月四日之第三次总攻,以五个师团之众,七点五口径以上火炮百门,全面攻我军阵地。而我一九○师,在兵力火力极端优势之敌强攻下,与敌奋战三昼夜,杀敌无算,超过了军长以一命换敌二命的要求,完成使命,堪称能战之师。
  衡阳失守之种种切切,只好付之于天意,非我军一已残缺不全之战力所能挽回其厄运。虽是后语,在此先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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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战白刃战(1)
衡阳之战,自六月二十三日开始至二十六日共四天中,乃衡阳湘江东岸前哨、飞机场及东岸市区等处之战斗。此四天中,敌六十八师团及一一六两个师团乘势在衡阳湘江上游三十华里之东阳渡,西渡湘江。其先头部队,随即向我警戒阵地攻击。自六月二十七日拂晓开始,敌两个师团,附属野战炮兵第一二二联队,共计山野炮六十余门,同时猛攻我衡阳阵地,置重点于城南,预计一日之间攻克。本师阵地首当其冲(预十师),敌步炮协同及空军配合之强烈攻势,日以继夜施为,未曾稍停,亦即敌第一次总攻开始。其前仆后继之猛攻,不亚于###之人海战术,而火力则较之###超越百倍。
  此战,敌我全属近战白刃战,枪声哒哒,炮声隆隆,杂以密集手榴弹爆炸等。喊声、杀声、负伤痛苦哀鸣声,混成一片,声动九霄,音震百里,天摇地动,日夜无休无止。夜间于高处视之,全阵地有似一条火龙翻腾滚转,虽惊涛骇浪之势,亦不足以比拟,其战斗之惨烈可想而知。敌机以十余架为一组之机群,日夜临空投弹,因敌我处于近战白刃战之胶着状态,敌机不敢轰炸我阵地,乃向我阵地后方轰炸,并以烧夷弹轰炸城内外民房,当即起火燃烧,城内外烈焰冲天,使我官兵夜夜均处于火海之中,既要拒敌又要灭火,还要抢救火中伤兵。军长令辎重兵团团长李绶光上校以辎重兵二营扑灭火势,抢救伤兵,另外一营,川流不息运送弹药至阵地。
  敌人经五昼夜之猛烈攻击,皆未能越我阵地雷池一步,惟造成我重大伤亡,敌之伤亡则数倍于我。凡攻不能克者,其伤亡必数倍于守者,乃必然之势,而且攻得愈猛伤亡愈大。第六日黄昏后,七月二日,敌因累攻不能克,乃使用国际公约所禁用之毒气炮弹,大量向我军阵地射击,配合其步兵强攻。又经两昼夜之血战,敌仍然攻势顿挫,无功而退,遣留下遍地敌尸。
  我军防毒设备极劣,现有防毒面具尚不敷军官分配。在此种情况下的紧急措施,乃立即通知各部队,敌人使用毒气,无防毒面具者尽速以毛巾重叠,在水中浸湿捆在面部,这样岂不成为瞎子?激战中,各种武器岂能稍停,或盲目射击,乃将湿毛巾的眼睛部位剪二小孔,庶不致妨碍视线,并严令各战斗部队镇静处之。再报请军长,将军直属部队所有防毒面具收集,即送阵地应用,仅先发给炮手及轻机枪射手使用。第六七两昼夜之激战中,敌发射之毒气炮弹在千发以上,我即时做适当之处置,遭其害者甚微。足见敌人两个师团,皆已使出其全身解数,但均未能得逞,亦未丝毫动摇我斗志,打击我军心,其奈我何。
  七月四日黄昏开始,敌由全面攻势,改为数点攻击,而且白天不攻。显然,敌人两个师团皆因伤亡惨重,力有不逮;再则士兵全副武装,在炎阳下攻击,高温难以承受;再其次伤亡重大,敌战场指挥官亦感寒心,攻而不克,徒劳无功,更难以向其上峰交代。自此以后,每日黄昏时开始,必有数点之猛烈战斗,至翌晨停止,惟其攻势皆处处受阻顿挫,枉自伤亡。
  自六月二十七日开始,十余日来,战斗范围虽逐渐缩小,敌我伤亡,仍日在剧增中,敌炮火不分日夜,以排炮向我阵地轰来,我官兵蒙受其害匪浅。我则利用敌白天停攻时机,调整部署,补充兵力。无所谓点与线,遍地修理旧工事构筑新工事,布置障碍物,配合以火网,无时或停。
  此刻我有一个想法及一个希望:敌人累攻皆挫,而不撤退者,谅系对衡阳有必得之决心,现正补充及调兵遣将中,做再次总攻之准备。我洞察其阴谋,军长抽调第三师第八团团长张金祥上校全团,归我指挥,参加本师主阵地作战,充实战力,积极准备抗御下一次之恶战。所希望者,盼周边各地友军,迅即向衡阳反包围敌人而歼灭之。
  敌人在第一期攻势中,第六十八师团长佐久间中将阵亡,该师联队长数人亦相继伤亡,六十八及一一六两个师团官兵之伤亡,在一万五千人以上。敌国战史记载,其第一次总攻中,该两师团所属之步兵连,每连平均仅剩下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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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战白刃战(2)
我阵地之前,敌弃尸遍野,且有堆积如小丘者,敌从不遗弃战死者尸体,惟衡阳之战,敌无法在我火网之下抢运尸体,否则只有增加死亡。第一期战斗中,我亦伤亡四千余人。
  我军以极端劣势之兵力火力,而能够抗拒强敌者,官兵斗志高昂固然乃原因之一,而将士用命,人人尽职,纵横和谐,不分地域彼此,互助合作,形成一股坚强力量,亦为主因之一。举例言之,如某一点发生险象,其左右两翼阵地官兵,不但不会动摇,并自动迅即以火力兵力支援,化险为夷。
  衡阳!敌所必争,我则必守。在敌我针锋相对之情况下,必有一番生死搏斗,是早在预料中。尤以本师阵地首当其冲。如何击破敌人之锐猛攻势,是我身为师长者的职责,乃事先决定了一个初期四天作战腹案。在这四天中,不惜任何牺牲,务须全力以赴,粉碎敌之如火如荼猛烈攻势。这四天的一招能挡过去,战局则会稳定下来。我官兵皆认为你皇军亦不过如此耳,斗志信心益行提高,此乃无形战力的来源。
  相反者,敌人经四昼夜之强攻罔效顿挫,其伤亡必大,将其官兵气焰压倒,彼之战斗意志,则必随之下降,造成其人人有自危之感,个个垂头丧气,动摇其军心。故在四天以后数日之恶战中,敌人愈攻得猛,我官兵抵抗亦愈烈,甚至对敌毒弹皆置之不惧,故能在敌我兵力火力悬殊至钜之情形下,奋战四十七昼夜之久,终因援军不至,又无丝毫补充,全军人力物力消耗殆尽,无续战之力而弃守衡阳。此战,乃我二十余载战场生涯事,最艰苦凶猛、时间最长之一战,在此记述留念。
  若以第三次长沙会战之长沙城守备战来做比较,则有天壤之别。长沙城之战,其惨烈程度,膛乎衡阳城之后远矣。
  敌国陆军部战史记载:衡阳之战,誉之为华南旅顺之战。日俄战争中,旅顺要塞攻防战,极为惨烈,乃世界颇负盛名战役。敌国以衡阳之战,比喻旅顺要塞之战,其惨烈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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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多杀固守”(1)
此役,最初三日战斗中,本师第二十八团为师预备队。战斗间,对预备队团之使用,军长与我之间曾一度争论得面红耳赤,战端未起之先,军长口头交代,师预备队团,须得到他的许可才能使用。军长职权所在,为师长者只有唯唯是从,必须使用预备队团时打个电话,军长不会不允许使用。
  节制之师制度而言,越级指挥或规定,是违反原则的。正确理论,任务交给部属。部属能完成任务,就是部属完成使命,功德圆满。为长官者,不要过于干涉部属作战。战场上,长官的责任与义务是遵照高级司令赋与的任务,转令部属执行,并监督支援部属作战。长官亦应尊重部属职权和意见。若是长官处处干涉部下作战,部下则不能发挥其才能。部下因动辄得咎,只好事事请示长官,不但权责混淆,而且有违兵力运用灵活、迅速、正常诸原则。
  为长官者如有意见,最好少用命令,硬性要部下如何执行。有时,长官的作战指导不一定适合现状,也不一定较之部下的做法高明。战斗间,无论战况、敌我战力、地形等,上级都没有下级清楚。在未决定一个作战方案之先,首重上下见解沟通,谋定而后动,策略是依据战况而演变,不可闭门造车,胡做想定。
  战至第三天时,军长问起师预备队团情况,答以未曾使用,却给了该团任务。话还没说完,军长大发雷霆吼道:“我曾告诉过你,使用师预备队,须得我的许可,你为何擅自使用?”还打了一堆官腔。
  闻言后,我也冒火了:“我话还没说完,军长可知道我给了师预备队什么任务?任务与使用有点区别,使用是部队已进入阵地参加战斗;任务是指定预备队,在某种情况之下,做适时适当应变之准备。本来,预备队就是为增援应变而设,师长有师长的权责,这一仗我有我的打法,处处向你军长请示,要我这师长干什么?”
  下面还有难听的话想说,转念一想,我们虽私交颇深,他毕竟是长官,不可过于顶撞,随即将电话挂断。电话铃响个不停,不接电话,我未理睬。
  不久军参谋长孙鸣玉少将来到师指挥所:“先才兄!军长与你十几年生死与共的老搭档,彼此了解俱深,还有什么意气之争,又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军长要我来转达其意,任何事都好磋商,却不要动肝火。”
  “鸣玉兄!谁先发脾气,军长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国难当头,强敌当前,岂能为这点小事而误大事,我只是气他,事情未弄清楚滥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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