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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君心泪-第76部分

小说: 君心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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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靠在身边婢女的身上,那个女子也是一脸惊慌。

朱纱仍在,文杏怎么说她已经成了别人的人?

她伏在地上,长发披散一地:“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是真心想成为他的人——”

我摆摆手:“罢了罢了,念你也是一片痴心,就依贵妃所说,送到永巷去吧!”

紧张的气氛瞬间得到缓解,文杏叩首谢恩,我也不叫她起来,只是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好好想一想,为了一个男子,尤其是一个不珍惜你的男子,你的痴心到底值不值得!一日!本宫只给你一日!明日此时,本宫等着你的答案,若还执意如此,本宫就只好赐你三尺白绫了!”

*

从昭阳殿出来,我没有乘坐凤辇,夜风吹在身上,吹进心里。我缓步走在宫道之上,地砖僵硬潮湿。远处雾气氤氲,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内官小声建议:“娘娘,您的鞋已经湿了,走复道吧!”

我回头,却看见复道之上隐约站立一人,她的眼睛里盛满了如夜霜一般的寒气。

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那个人影很快消失不见,我眨了一下眼,若无其事地上了复道。

走到方才她站立的位置,昭阳殿的灯火尽收眼底。

昭阳殿的西边,也有一列灯火在移动,那串灯火最终消失在了永巷。

回到寝宫,杨恢跪在案旁,正在斟酒。

我除去了斗篷,笑道:“你怎么起来了?我以为你会睡到天昏地暗。”

他一口酒咽下去,佯怒:“朕是昏君吗?”

我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杨恢识趣地退了出去。

“说着话就睡着了,你不该睡到昏天暗地吗?”我替他斟了酒,立时就有浓浓桂甜香溢出。我看了一眼酒壶,心中讶异:桂花酒?

他看着我,墨眸中晶晶闪亮,如暗夜星辰:“我听出来了,你不但嫌我昏庸,还嫌我老!”

他的口气有些像孩子,像轩儿小的时候。轩儿现在倒不太会在我面前撒娇了,他的脾气和一举一动越来越像濮阳。

“怎么没让杨恢喊我起来?”

“你要管百官的事,又要管皇子的事,难道连宫女的事都来管?既如此,要我这皇后做什么?”

他看着我,连睫毛都不曾眨动一下:“海棠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回来?”

“我吩咐海棠做事去了!”

他这才眨了一下眼,笑容隐去:“这桂花酒虽是醇香绵甜,但比之葡萄酒失了一分味道!”

他如此严肃的说这件事——我本欲说话却又迟疑了一会:“是你不爱甜食!”

“你说心思浅的人爱甜食,如此看来,我是心思重的人了!”他点头,鼻息稍重。

我将酒收起来:“既然不爱喝,为何逼着自己喝?”

“你难道不喜欢吗?”他反问我。

我抿嘴笑着:“难道我喜欢的事情,你都要一一去做?”

他这下没点头,神情却极为肯定:“不错!我就是要做!”还带了些赌气的意味。

我的笑容敛去:“你做了什么?”

他却笑了起来,如轻松拂过的春风:“朕封了陵阳的刺客为大司马!”

酒壶自我手中脱落,重重的落在案上,发出轻脆而和沉闷的两种声音。

“你——”我想说他胡闹,但胡闹二字被我咬在了唇下。他是皇帝,岂有我说他的份?但连我都有此想,何况朝中的大臣们呢?

想了想,我较为委婉地说出来了:“你大可不必如此,说到我二哥,他虽有几分将才,但到底曾经败在濮阳的帝师之下。濮阳岂不比他更合适?”

他拉着我的手引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又换了一种轻松的口吻:“华敬初和纪相也是认为曜更合适,他们是推崇他的。陵阳的刺客,虽然我没有对外挑明他的身份,但别人知道他与君家有关。而曜的身份要隐秘些,外人并不知他与轩儿的关系。”说到这里时,他顿住看了我一眼。

“我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封曜为左相,与右相共同担纲朝政。大司马在古时虽是武官之首,但已置废良久,而且大将军之职本来就在君家,我如此安排,他们倒没意见了。”他脸上的笑意有些从容。

我叹了一口长气:“濮阳的府第现在一定热闹极了!”

“不错!”他交叉十指,舒展了身体,“华敬初有意将自己的幼女许配给他。”

我正欲开口,却看到他的目光,正出神地注视在我脸上。随即反应过来,我当然不乐意华敬初和濮阳成为翁婿,但要怎么说呢?

我的喉咙动了动,手指在他光洁的手臂上转着圈:“你筹谋良久,没想到要被华敬初摘了果子吃。这可怎么办呢?你也没有妹妹可以下嫁了呀!”

他咳了一声,然后笑声低低的出来:“去说亲的婆子撞见曜同一男子言语暖昧——”

我一下子没有转过来:“男子——”难道濮阳是——

我瞪着眼睛盯着皇上看,他的容貌如此俊秀——

正想着,脑袋被他弹了一记:“大胆!居然怀疑到朕身上了!”

我已经回过神来,脸上顿时黯然无光:“他是故意被撞见的?!”全本umd/txt电子書下载ωωω。ūdtxt。cò

身子紧紧的被皇上搂在怀里,他的下巴顶在我的额头之上:“曜被封左相,华敬初下了很大功夫,他岂能明着拒绝人家?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嫡皇子的人!”

我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面对着他:“濮阳并没有——”

却被他止住话头:“曜做事狠绝,是我欣赏之处。有他辅佐轩儿,我很放心!”

我怔怔的说不出话。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傻丫头,没听明白吗?朕要将天下交给你的儿子!”

我的心咕咚了一下,喃喃说道:“他还小,谁知道以后能成龙还是成虫!”

“龙生龙,凤生凤,这点信心都没有?!”他拍了一下我的头,“我给轩儿的满月礼,就是传位诏书!”

我彻底说不出来话了,那个封上金印的盒子,装的居然是传位诏书?

“只是,椒室被毁,若传出去传位诏书也在里面,又该有人说此非吉兆了!”

我瞥他一眼:“说不定真的是上天的指示呢!”

他轻松地笑起来:“朕是天子,自有上天庇护!”

他的笑容像是会发光,登时照亮了整座殿堂。

*

永巷死了一个人,据说是自绝而死。

天微微亮的时候,纪氏就过来请安了。她的头发只用一根长长的金钗绾起,还有许多头发是披散着的。我的头发因用了葳湛的药,半黑不白,是以在外人面前就会戴上凤冠,而她此刻看起来比我更要吓人。

因是沐休,皇上并未早朝,也在长信宫。

纪氏趴在地上不起来,皇上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来:“贵妃,你这又唱的哪一出?”

我看了他一眼,他话中的不满极明显,难道只是因为纪氏披头散发?

纪氏不敢抬头看他:“妾身是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的!”

“你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个宫女!”我见皇上懒于答理,便抬手让她起来。见她未动,于是吩咐跟她来的宫女:“扶你家娘娘起来!”

那宫女跪下:“奴婢不敢!贵妃娘娘昨晚彻夜难寐,说今日一定要好好劝劝文杏,让她招供,可没想文杏害怕皇后娘娘再审,居然自绝。贵妃娘娘说是自己疏于管教,一大早就过来请罪了!”

她说的丝丝入理,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让她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奴婢叫木兰!”

“木兰?谁给你起的?”

“是贵妃娘娘!”

我点头一笑,若有所思的去看皇上,他也正在看我,眼神有些无奈。

文杏,木兰!

这是要唱长门赋吗?

我悠悠一叹:“纪氏昨晚没有睡好吗?本宫也是一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走来走去,今天看来,大概是死人的魂儿吧!”

纪氏抖了一下,而那个叫木兰的宫女闻言连忙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些都被我看在眼里。

皇上伸出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皇后昨夜做恶梦了?朕倒是睡得挺安稳!”

我巧笑一声:“皇上龙体,那些鬼魅怎敢靠近?”

幔子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我惊呼一声,抓住皇上的手:“看,那是什么?”

木兰尖叫一声,翻了翻白眼珠就晕死过去了。

纪氏倒还镇定,随着我手指之处望去,那不正是文杏吗?

她的声音如同坐在颠簸的马车之中发出:“你——你不是死了吗?”

皇上抓紧了我的手摇晃着,我朝他递去轻松的一笑,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

我缓缓开口:“纪氏,谁告诉你文杏死了?”

“我亲眼看见的!”她失口说出。

皇上压低了身子,沉声问道:“你看着她死的?”

纪氏因为惊惶失措,这时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在皇上与我之间来回移动。

“不——不——妾身是听说的!”

“听说?”我的声音有些奇怪,“谁告诉你死在永巷的那个人是文杏?”

海棠不知何时出现的,她说:“贵妃娘娘,死的那个人是掖庭里的嬷嬷,她的罪名是散播不实谣言,诅咒五皇子!”

纪氏声音尖锐:“皇上,那不是谣言!她——她就是要回来害死我们母子的!”

皇上的眉峰渐渐蹙起,握住我的手也一下子加重了力道。

我正欲说话,海棠已经出声:“所以贵妃娘娘就对皇后娘娘用了血蛊?”

皇上沉声问道:“血蛊?!”

纪氏僵硬着身子,双唇煞白,她瞪着我,不发一语。

纱幔之后的文杏被海棠带了出来,跪倒地上,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贵妃说皇后娘娘死而复活,若是中了血蛊之后就会嗜血,这样一来,别人就会相信皇后娘娘是附魔而生了!”

“砰”的一声,身旁的几案支离破碎,皇上霍然起立,眼中杀气腾腾!

纪氏惨笑一声:“皇上何必如此激动?你都受得了她的白发,还受不了她嗜血?”

皇上的牙齿咯咯地响:“若果真如此,第一个喝的便是你的血!”

我站到他身后,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她说的,你又何必信?我见了血都头晕,何况去喝?”

文杏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昨夜贵妃娘娘才将那种蛊之人找来责骂了一顿!”

“种蛊之人是谁?”

文杏看了一眼纪氏:“这个——奴婢不知!”

皇上转而问纪氏:“你说!种蛊之人是谁?”

纪氏从地上爬起,她的柔媚之美已不复再见,她的声音无力:“若我说不知道,你会相信吗?你一定不会相信!”

她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而下,沾住了发丝,平添了几丝恐怖:“——日暮掩红楼,春至寒尽走,小笔描花蕊,佳人比花娇——”她顿了顿,“皇上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她前面说的是什么,但——心念一动,看向皇上,果然,他的脸上有一丝迷惘,而后清晰。

我心中一颤,纪氏的女红极好,据说她初进宫即凭着一幅万里江山的绣画得到皇上的宠爱。单听一句“佳人比花娇”亦能猜到几分,也只有皇上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轩辕帝脸上的震怒已经褪去。

纪氏又说:“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哪怕只念一分旧情,就请皇上善待嘉寅,他到底是你的儿子!”

说罢,快速拔下头上的钗子朝自己身上刺下——

身边一动,我的声音消失在自己的指缝间。而钗子已经重重落下,登时眼前血红一片。

纪氏握着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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