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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清代宫廷艳史-第136部分

小说: 清代宫廷艳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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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帝慌忙代求道:“老佛爷慈鉴:那都是儿臣的不好,不干妃子的事,乞赐恩饶恕了她吧。”

西太后说道:“每次是你袒护着求情,所以弄得她们的胆放大了,不仅没把皇后放在眼里,再下次连我也不在心上了。今天我偏不饶她。”

内监们领了旨意,牵着瑾妃走了。可怜光绪帝眼看着瑾妃去受刑,自己无法挽救,真同尖刀剜心一样,又兼昨日饮酒太过,脑中受了强烈的刺激,眼前一黑,几乎昏了过去,终算勉强支持了。

这时西太后又问道:“从前内外臣工都说穆宗毅皇帝不可无后,咱们就定了端王之子溥俊入继,册立为大阿哥。但如今那端王已成了罪人,朝臣纷纷议论;就是诸亲王等也很多责难,这溥俊自然不能照常膺受重爵。大阿哥的名目只好准了众议把来废黜的了。但我是这样想,不知你的意见怎样?”

光绪帝说道:“老佛爷以为怎样,就怎样为是了。”

西太后微笑道:“你既已同意,当初册立之时,也是你出面布告天下的,现欲废立,依旧要你颁诏才是。”

光绪帝道:“那个是臣儿理会得,即经施行就是。”

西太后说道:“你打算还是过上几时吗?这事刻不容缓的,你不见那些外臣的奏牍么?”

说着,把一个黄袱裹着的奏疏夹令内监递给光绪皇上,一面说道:“那么你就起草罢,明日就可颁布哩。”

光绪帝不敢违拗,只得要了朱笔,慢慢地打起草稿来。

这个当儿,内监来请进御膳。西太后便同了皇上到湖山在望处去午餐。皇上和西太后共食,本是千年难得的;但是光绪帝因心里不舒,又记挂着瑾妃,无论是山珍海味,哪里吃得下呢。西太后又在这时讲些西狩时的苦处,越发令光绪帝受了感触,因此胡乱吃了一点。膳毕,仍然去拟他的诏书。不过草就了一半,光绪帝陡觉得头昏眼花,身不由主地望后倒了下去, 慌得一班内监赶紧过来扶持了。西太后也着了忙,急急跑到光绪帝面前,安慰着道:“你要自己保重一点呢。须知我已是风前之烛,将来的责任还不是在你身上吗?但我听得你现在不比以前,自暴自弃的地方很多,真替你可惜啊 !”

西太后一面说着,也假意弹了几点眼泪。光绪帝听了西太后的话说,只微微把头点了几点;这时忍不住咳了起来,哇地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正溅在西太后的衣上。西太后着实吃了一惊,忙说道:“你这症候来势很是不轻,快命太医院赶紧来诊治吧。”

内监们听了,飞奔地去召太医。这里西太后陪着皇上静坐了一会,不一刻太医来了,行过君臣礼,仔细诊断了一遍,说皇上怒气伤肝,郁火上炎,所以吐出血来了;而且积郁过久,恐药石一时不易见效。西太后见说,不觉长叹了一声。其时,内监已推过西太后的卧车来,慢慢地把光绪帝扶上车子。西太后亲自替皇上安放了枕衾,又再三地叮嘱几句静养的话。从形式上看去,母子间的情感似乎非常深厚呢。光绪帝卧在车上,虽有太监们护着,可是半身实早失了知觉了。似这样地出了慈安殿,仍用小舟渡到瀛台。瑾妃已在那时侍候着,只是玉容惨淡,表示她因受责后身上伤痕剧痛,所以有这样的现象。光绪帝见景伤情,益使他心里难受,故此一见了瑾妃,只是连连摇手,似乎叫她退去,不必再来侍候。瑾妃会意,便略去休息一刻,又来榻前照料了。有时在朦胧之中忽然呼起痛来,倒把皇上惊醒了,明知瑾妃的创痛,心里一气,病也愈加沉重了。

不言光绪帝卧病,且说西太后送光绪皇上走后,知道他病很厉害,自己掌着朝政,全恃垂帘的名目大权独揽,满人族中谁不妒忌她呢?就是近支的亲王,也没一个不觊觎大位,乘隙而动。不幸光绪皇上有什么差迟,族人自然要竞争入继。到了那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别人继了大统,当然另有摄政之人。 西太后一旦大权被攫,不免要受人指挥,焉有今日的荣耀呢?

思来想去,觉目下的地位倒是十分危险,因召军机大臣荣禄入内计议。商量了一会,终筹不出善后的良策来。于是,西太后也一天到晚愁眉不展地闷闷不乐。庆王奕劻见西太后没精打彩,便乘间奏道:“后天是穆宗毅皇帝的阴寿忌辰,老佛爷待怎样办理?”

西太后也记了起来,道:“咱们这几天很不起劲,只吩咐喇嘛诵一天经,令大臣侍祭一番就是了。”

奕劻奏道:“奴才的意思,除了这几种外,还叫内监们唱一天戏给老佛爷解解闷哩。”

西太后生平最喜欢的是听戏,所以也不说可否,惟略略颔首,已算允许的了。奕劻领了谕旨,便很高兴地去办不提。到了穆宗阴寿的那天,文武官员都换青服素褂,齐齐地到太庙去祭奠。一行完了礼,便到颐和园中来给老佛爷叩头。西太后就在大院殿上设了素筵,赏赐一班大臣。这时内廷供奉的命人,因庚子之后都也四散了,所留存的不过一个老乡亲孙菊仙。奕劻要讨西太后的欢心,又去外面招了个唱武生的柳筱阁来。讲这个柳筱阁,本是从前柳月阁的儿子。他老子柳月阁也是武生出名的,尤长于做神怪戏,所以有小猴子之称。柳筱阁得他师傅余老毛的秘传,演起戏来反高出他老子柳月阁之上,因此京里也很有点小名气。这天奕劻把柳筱阁召入颐和园内演戏。西太后最相信看神怪剧,而且为演怪戏的缘故,在大院的戏台三层楼上还特制了布景咧,足见西太后的迷信神权。闲话少讲,言归正传。

且说柳筱阁在这天所演的戏是《水帘洞》、《金钱豹》、《盗芭蕉扇》三出;是西太后亲自所点。柳筱阁便提足精神,狠命地讨好,果然演来十分地周到,大蒙西太后的赞许。待戏演完之后,西太后即召见柳筱阁,问了姓名年岁,柳筱阁一一答复 了。西太后大喜,命内务府赏给柳筱阁三百块钱;柳筱阁谢恩出来,一班唱戏的同行都很羡慕他。从此以后,西太后不时召柳筱阁进宫演剧,于是柳筱阁居然也得出入宫禁了。一天,柳筱阁照常入宫演戏,还带了他的女儿小月一同进去。演戏既毕,西太后赏了他些绸缎之类;筱阁和他的女儿小月前去谢恩。西太后见小月面如满月,肤若羊指,举动之间很是活泼可喜,西太后便指着问道:“这是谁呀?”

筱阁叩头答道:“是奴才的女儿。”

西太后笑道:“今年几岁了?倒很觉是有趣。就留在这里,明天叫你的妻子来领她罢。”

柳筱阁连声称是,立即叩谢了出来,去准备他的妻子月香进宫。那小月留在西太后身边,年纪虽只得五岁,却很能伺人的喜怒。于是西太后越发喜欢她了。到了第二天上午,柳筱阁带同妻子月香进宫来见西太后。

行礼毕,西太后见月香相貌清秀,言语温婉,虽是小家妇人,还算彬彬有礼,当下便对柳筱阁说道:“咱们这里正少一个侍候的女子,你的妻子甚合咱的心意,就暂时留着,过了些时再回去不迟。”

柳筱阁是何等乖觉的人,见西太后这样说法,正是求之而不得的事,所以忙跪下谢恩。西太后叫赏了绣绒衣料并古玩等等给柳筱阁。

由此那柳筱阁的妻子月香、女儿小月,都在西太后那里侍候了。西太后又命赐与小月金锁链一具、金手镯子一副。原来那金锁链重约四两光景,内府置备着,是遇到时节或万寿的时候,专把来赏给一班小格格的。现在优伶的女儿也能得到这种恩赏,不是出于异数吗?有几个穷亲王的格格还受不着这宠遇哩。

光阴如箭,转眼又过了几时。这个时候,军机大臣荣禄忽然逝世。西太后得知,很是哀悼,即令朝臣议谥号,拟了悫、刚、正、忠四字,呈西太后御览。西太后便提起朱笔,点了末 一个字,于是谥号定了文忠两字不提。这时朝中的大臣又纷纷地更动了一番,把两湖总督张之洞调署军机大臣,袁世凯擢了直隶总督,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协办大学士那桐。又下诏书禁止缠足,实行满汉通婚。这年忽然安徽兵变,熊成其号台民党,闹了一次风潮,总算扑灭了。但到了五月的中旬,候补道员徐锡麟又闹起革命来了。

讲到这徐锡麟,本是个日本留学生,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却抱负大志,脑筋里满贮着种族革命的思想。他鉴于清政府的腐败和外夷的侵略,决意想把清政府推翻,重组共和政府。他既存了这般主旨,便在日本长崎地方结识许多同志,末了,就从海外回国宣传革命。可是,中国因屡闹革命,捕捉党人很为严厉。徐锡麟见自己是个留学生,一举一动很受官府的监视,且于力量的一方面已然觉得不足。筹计了一会,觉得非从政界入手不可。但在这个时候,两手空空,如何能够行事呢?正在进退两难的当儿,恰巧逢着了女侠秋瑾,两人一交谈,倒很是投机。当由秋瑾拿出钱来补助徐锡麟去做事。那秋瑾是绍兴的世家女儿,也曾在学堂毕业,游历过英美日本诸国,为人极有才干,对于革命思想很是崇拜,交游的都是责任官吏,所以徐锡麟很得到她一把助力。当下二人商议好了,徐锡麟捐了一个道员,以便在政治上活动;秋瑾自回绍兴,组织大通学堂,行她那革命的素志。徐锡麟自捐了道员,竭力在官场中谋干,居然被他弄到一个路道,投在安徽抚台恩铭的门下。恩铭和他一谈,觉得他确有才华,便已存了录用之心,后来叫徐锡麟充了练兵的委员。徐锡麟一有了兵权,自然只望那革命的一方面下后。他一边练兵,一头约了天津的同志乘机起事。绍兴女侠秋瑾也准备响应。不期天不从人愿。在举事的前一天,那天津的党人因事机不密,给官厅逮捕了。其时的消息没有现在的灵通, 因此徐锡麟全不知道。

到了那天,便约安徽抚台看操,以便刺杀恩铭,乘时起事。

正在这紧要当儿,风声传来说安徽将有革命起义,余党已在天津就捕。官府得了这个消息,便下令捕捉徐锡麟。徐锡麟方去进见抚台恩铭,只听得抚署外面一片拿革命党的声音。此事连恩铭也不知道,忙问外面什么事鼓噪。徐锡麟已然情虚,见事已弄僵,也不待恩铭下令,就拔出手枪望安抚便击。恩铭身中两枪,尚能叫刺客。这时署中文武职员一齐围将上来,把抚署大门闭上,任徐锡麟有翅膀也休想飞得出去。于是把徐锡麟捉获,又去捕那些学生军。可怜那班青年学子寡不敌众,大半死在枪弹之下了。这里又将徐锡麟一审,自然是直认不讳。那几个官员还主张拿徐锡麟开腹剖心,祭奠恩铭。再把徐锡麟生前的信札细细检查一番,发现了秋瑾约期举事的电文来,赶忙飞电绍兴知府,令密捕秋瑾就地正法。那秋瑾在绍兴眼巴巴地望那安徽动作,自己好乘间响应,却不见有什么消息。正在疑惑时,忽听得安徽革命失败,到处纷纷传说,知道事已不成,欲待逃走时,那官兵已把大通学堂围得水泄不通。秋瑾见不能脱身,也只好束手成擒了。但秋瑾的心上本一点不害怕,以为一些革命的嫌疑,绍兴知府是自己的义父,谅一定会帮她洗剔的,所以到了大堂之上,兀是坦然和没事一样。谁料人情势利,那知府高坐堂皇地审起事来。秋瑾一见,便待叫义父;还不曾开口,知府早把脸一沉,放出严厉的面孔,将惊堂一拍,大怒起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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