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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一部代课教师的辛酸血泪史:沙滩上的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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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丝瑜向学校要了表填好,把所有的材料复印好交到教育局,那个贾虎威看了看未说什么就装进材料袋中。陈丝瑜心里有些高兴,感觉自己的执着真的没有白费,便开始期待着暑假早点来临,这是九年来她第一次如此热切地盼望着暑假。

  暑假中,当大家正兴奋地翘首以盼时,忽传来通知,因符合条件的人比较多,还要兼顾到今年分配的毕业生,必须进行人才市场的双向选择,未选中的只能自认倒霉。这让很多人有些扫兴,但所有的人还是使出浑身解术,展开各方面的路子进行双向选择。

  不知是否真是吴老伯起了作用,还是其它原因,陈丝瑜所填的表非但未退回,还在双选中给聘上了,她真的是太激动了,虽然说还要到更远更远的农村,但被聘上了就有了希望。

  邹郝芸也被另一所学校给聘上了,而信心十足的汪然竟然没被录取,作为一向有着弹、跳、说、唱、画扎实功底的汪然在面试时竟然未通过?这令熟知她的所有人都感到愕然。

  汪然的父亲只是叹着气,这个家由来是老婆说了算,养成了他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做不到的习性。汪然的母亲气得在家直跺脚,她只是个快退休的幼儿教师,长期与幼儿在一起,自己的思维也和孩子一样单纯,以为汪然填了表就万事大吉了,谁想要双选,她又想凭着女儿的气质与能力,加上党员身份,决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自然也未怎样当回事,更何况女人再有能耐,其所站的高度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她也想不到那么远。

  汪然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无悲无喜。晚上她会更加放纵地与客人喝酒,喝得天旋地转,那些披着官皮的动物玩腻了她,早就把承诺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陈丝瑜知道朋友不好受,很想打个电话安慰她,可又有些心虚,一直没敢联系,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白颠倒。

  人生就是阡陌交错的路,很多人会在一段路上陪着你,当遭遇人生的十字街口时,会各自拐弯,另一些人将陪着你走,再拐弯,又有些人陪你……就这样,直到走进只剩下自己的小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章  终成泡沫(1)
像是历史倒退了九年,陈丝瑜应聘的那所小学和她刚毕业在纱桥乡那所村小有些相似,甚至还有再陈旧些,教师只有十个,班级都是单轨制,尽管如此,多少还是让她有种重生的感觉,似乎希望真的正在冉冉升起。条件虽说更简陋,路途变得更遥远,但人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有了那么一丝希望,就觉得做什么都不累了。在似曾相识的学校中,她对所谓的恶劣环境、简陋的条件已经极其适应,曾经的害怕与孤独感早已钝化了。

  只是教育局迟迟未帮他们办理转正手续,说还要再代些时日,大家也未放在心上,都等了快十年了,还在乎什么一些时日吗?

  这些通过双向选择的代课人员算是有了岗位,尽管现在暂时还拿着二百四十元的代课工资,各项福利还轮不到他们,却已经属于“待编人员”的性质了,新的学校教职工都将他们作为正式教师对待,那种看他们的眼神就是不一样。

  因为陈丝瑜很快在新的环境中又崭露头角,被当选为学校大队辅导员,进行各类少先队大队活动。学校领导同事的信任、孩子们淳朴而听话,让陈丝瑜的自信又渐渐地回来了,脸上也有了笑容。现在与卫曾征聚少离多,再加上他一下大度地使出那么多血汗钱给她送礼,曾经遭受的那些伤害似过眼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相处倒也融洽了起来。

  当然周围的邻居与同事也会很小心地问起卫曾征陈丝瑜的情况,他便爽朗地说:“我丝瑜暂时还在农村,快了,快了,要转了。”因有了这种转正的希望,他倒也不再讳疾别人对他有什么看法了。为了让陈丝瑜和家里联系方便,卫曾征又替她买了部手机,陈丝瑜为表感谢,回到家也竭尽做到一个贤妻良母。她常常暗暗感叹,事业真的是一个婚姻的根基,会影响到婚姻的幸福,关系到一个家庭的存亡啊!

  在静寂的农村,陈丝瑜除了安心工作外,又心无旁鹜地将本科课程修完,令新同事新领导赞不绝口,都有意要将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只是教育局还没有任何动静,岁月不饶人,一晃都快一年了,依然没有声响,不知是不是又要故伎重演了。有一天没转,陈丝瑜的心里就一天不得踏实,毕竟她是找了人来的,有些心虚,常想,究竟怎么了?

  暑假刚到,T市忽然发生了教育界有史以来最重大的事件,有关部门到一所中学查账时,无意间翻出一本“进贡”的账本,这本来不足为怪,几乎每个学校都会私设些小金库,记录一些灰色的活动经费。但这账本却是密密麻麻地、详详细细地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向教育局某些领导进贡了哪些金额,几乎每一次的“照顾费”都做了详实的记录,且数额大得让人咋舌,这立刻引起N市的高度重视,对T市的好几所学校都进行了盘查,全部如此。

  N市开始责令T市进行前所未有的审查,一下就挖掘出一拨又一拨的硕鼠,牵扯出大批大批的贪官污吏,其广度与深度都使得上面实在难以继续查究下去,只得抓了几个典型作为警示。多少年来,整个T市一直波平浪静,这些官员们从开始虚情假意地推辞到心安理得地收受,再到后来的欲壑难填,是越陷越深。

  那个在T市教育系统做了十几年局长,堪称泰斗级人物的汤观原来是个不扣不扣的“三玩局长”,单从他的办公室抽屉中就搜出几十万现金,那个最豪华的星级酒店竟是他金屋藏娇的乐园,这么多被提拔的女人原来是他包养的情妇……“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这一权在手的教育局局长,他赖着这个位置不愿移动一点,一占就是十几年,其被养得之肥、之大可想而知了。

  消息犹如在T市投下了一枚原子弹,震惊上下,甚至辐射到了其他系统。这儿多少年来似乎一直风平浪静着,想不到其暗流如此汹涌,市民们齐声喝彩,实在大快人心。

  然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些经济犯们只顶着个“不明财产罪”的帽子进了班房,在牢外受人拍马屁惯了,在牢内拍起别人的马屁来,倒也享受着高级待遇,勿需他们当苦力,让他们做着反腐倡廉的报告,或是做做账,数着不属于自己的钞票……社会如此,也难怪那些贪官污吏屡禁不止,在位时拼命*赚足了钱,坐几年牢找找人减减刑,不几年出来,有了足够的经济后盾又是一条好汉。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的原因,说好“待编”一年的又给耽误了,继续拿着二百多元的工资。大家想不通自己现在究竟又属于什么类型的人,只希望新上任的局长能为他们早日解决。 。。

第二十章  终成泡沫(2)
新任T市教育局局长的就是原来贾鸿飞一天班都未上的那所学校校长,曾经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的当选得益于老副局长的提拔。

  当又一个春天来临之际,教育局忽然说要重新核查转正资格。

  那天陈丝瑜眼皮直跳,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便把担心告诉给卫曾征,卫曾征劝她别神经过敏,不会有事儿的。她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开着摩托到了学校。

  过了些时候,校长忽然用异样的眼神走来对她说“你没法转正了”便没了下文,这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滋”地一下将陈丝瑜烫晕过去。

  她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当完全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已经一整天了,卫曾征像个疯狂的赌徒嚷嚷着:“我的钱,就这样没了,这些钱可是我的血汗啊,你到最后竟然为我唱了这么一出戏……”

  陈丝瑜一点力气也没有,像一堆软泥。卫曾征又急得给陈丝瑜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很慌张地赶来,知道事情真的完了,煞白了脸,她让陈丝瑜打起精神和她一起到那个吴伯伯家。

  门被叩开了,竟然换了新面孔,房子早就易主了。新房主说,原来的房主生意惨败,全家搬得不知踪影,房子成为银行的拍卖品,他是在拍卖行中买来的,根本不知这一家的去向。

  这无疑似五雷轰顶,将母女俩击得粉碎,她们决定厚着脸皮来到吴老伯提到的那个兄弟家。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人,有些老态,属于教育局局长级后几把手,很防备地看着这对母女。母亲介绍她们是吴邦柱的亲戚,他才让两人进去。因为T市暑假前的风波让这位副局长心有余悸,所以一直是战战兢兢。他小心地接待着这对母女,但并不热情,大有随时送客出门的意思。

  母亲犹豫了一会儿,便直接告诉他陈丝瑜没有被转,他愣了片刻又迅速恢复了神情,表示惋惜,但他说自己也无能为力,安慰陈丝瑜走走其它路子。

  呆了很长时间,此副局长绝口不提牛奶箱的事,母女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母亲急了,硬着头皮说:“我让吴老哥送来的牛奶箱里有几万元钱。”

  “那让他自己到我这儿来说清楚吧!”他到底见多识广,对于如此直白的话完全是一副处世不惊的样子,回答得也很官方,让你不知如何应对。

  “他不在这儿了,联系不到他。”母亲老实交待。

  “那我也没办法,有些事当面说清楚才行啊!”他还是不透露半点破绽,既没承认他拿了,也未承认没拿,只是那眼神更有迫切要将她们赶出去的样子。

  见说不到什么,又无法联系到那个吴老伯,母女俩只好失望地离开。

  陈丝瑜真的彻底绝望了,多年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完全打碎,这种痛苦生不如死,她好想痛痛快快地将自己解决掉。

  一连几天她就像一具木乃伊似地躺着,却不断在虚幻世界里游离,让卫曾征吓得不敢多言,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叹得本就迷迷糊糊的陈丝瑜心跟着上升又重重地摔下。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做教师的命?她忽然觉得原来这个世界隐藏着太多太多虚伪的假象,很多人都在这虚幻的世界中拼命地努力奋斗,累得自己奄奄一息,最后还是一场空。

  陈丝瑜迷迷糊糊了几天,忽然想到费莉,听说她因为大专没到手,也失去了转正的资格,现在她在干什么呢?她没有留下电话号码。她又想到好友汪然,自从汪然在人才市场落选后没有继续代课,也忽然销声匿迹没了踪影,她在哪儿呢?她现在一定也是孤独地走着自己的路。人一旦落入困境,自然而然会想到曾和自己同命运的人了,以证实自己不是孤独的。她坚持着打了汪然的手机,传来的却是“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怎会是空号呢?她又打了汪然家里的号码,是她母亲。那头听出是陈丝瑜,很热情很客气地邀她去玩,说汪然早就离开T市出国了,还往家里汇了很多钱。

  汪然的母亲未感受到陈丝瑜的悲哀,祝贺她苦日子终于给熬出头了。陈丝瑜苦笑着,放下电话竟一阵嚎啕大哭,她要把十年来久积的痛苦全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良久,她又拨了钟远黎家的电话,只是不停地传来“你所拨打的号码欠费停机。”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好无助,似乎在这条错路上真的只剩下她孤单的影子。

第二十一章 重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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