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萨苏、北宸跨越海峡的通信:家国何处不入梦 >

第14部分

萨苏、北宸跨越海峡的通信:家国何处不入梦-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本神社在台湾的兴衰
  北宸
  日据时代统治后期,军国主义逐渐抬头,为了给大众灌输皇民化思想,台湾总督府于昭和十四年(1939年)发出通牒,要求将传统的寺庙空洞化,以日本的神社替代寺庙。
  除了宗教外,日本总督府规定本岛人不能过农历年,必须过日本的阳历年,并且要求每家每户在门旁摆置松树,并在其上扎上草绳与白纸。
  当年的台湾老人回忆说这是非常让人反感的事情,因为这简直就像是在办丧事,非常触霉头,因此很多人私下还是会偷偷地过农历年。
  蓬勃发展的神社,并非岛上的专有现象,随着战争脚步的靠近,日本本土也积极地进行神社的奉祀与扩建,台湾桧木的订单也因日本内地的需求而倍增。
  人们装模作样地依循遥拜宫城与神社的复杂程序,那时甚至在东京的电车上,途经明治神宫前,乘客都被规范成必须脱帽致敬。

从汐止神社到忠顺庙(3)
而台湾的学校也时常举办学生参拜神社的活动。
  在当时的报纸上,一些日本内地的知识分子倒是对这样的风气并不以为然。
  在当年的《台日》“明信片随笔”专栏中,常可见到以下的读者投书:
  “废止本岛人的寺庙,设立神社一事,仿佛是强迫人吃下他们讨厌的大餐,即使那份大餐含高热量或含有丰富的维他命,造成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吧。”
  “打着内(地)台(湾)一致的口号,形式上一个劲地要求模仿内地,反而会让人感到拘束,应该建立一个能顺应台湾风土的生活方式,等到能忘却日本内地,体会在台生活的美好时,才能达到真正的内台一致。”
  “台湾的俳句诗人,请作属于台湾的俳句吧,不需要迎合内地。台湾这块土地不是有着那盘根错节的榕树,与椰子树林立的港口吗?实在不需要因为某些内地人无法理解,就苦吟园中的樱花啊。”
  然而当时台湾基层的行政机关,在接获总督府的行政命令后,开始竞相广建神社,并以“一街一庄一神社”为目标,希望藉此改变台湾人的传统信仰,将台湾人改造成为真正的日本皇民。
  一些不愿意让其学生参予神社祭祀的基督教会学校,如台南的长老教中学,在一次参拜神社的活动里,学生刻意赤着脚从神社前经过,引起了当时文教局的强烈批判。
  但也有台湾老人回忆说,当年参拜的神社中,不少供奉的是大自然里神灵化的万物(海洋、高山、大树……),光复后神社的颓圮就像少年记忆里的一部分,突然被抽去了一般,让人感到一丝失落。
  台湾神社于明治三十三年(1900年)年9月18日创立,祭神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及开拓三神,在昭和十九年(1944年)增祀天照大神后,改称台湾神宫。
  台湾神社在战后拆除,改建为台湾大饭店。1952年,再由蒋夫人美龄接手,改称为“圆山大饭店”。
  台湾神社留下的遗迹不多,最完整的应属这座石灯笼,以及现在国军历史文物馆(军史馆)前,一门日本的战利炮(英制5吋阿姆斯特朗后膛炮)。
  特别想要提这门日本战利炮,是因为它来自改变台湾命运的中日甲午战争。
  底下是国军历史文物馆门口展示的介绍,或许是因为内战的关系,读后不知为什么,不觉振奋只有些酸楚:
  “此处陈列之大炮为1887年制(五)英制5吋阿姆斯特朗后膛炮,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时,日军掳获此火炮,1906年献纳于台湾日本神社展示。迨二次大战胜利,日本投降,台湾光复,神社拆除改建为圆山大饭店,移展于本馆前,百年国耻,终得洗刷。……”
  宜兰忠烈祠铜马旁侧,放置了两辆国军的M24型霞飞式坦克车。
  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日本神社的鸟居,涂上“国徽”的美援战车,就这样一起度过了数十年的黄昏与晨曦。
  走在宜兰忠烈祠里,是否会感到百年来迅速飞过的时空背景,在此时此地被凝固定格了呢?
  台湾光复后,为了消除日本殖民统治的历史记忆,各地方政府纷纷拆除原有神社旧建筑,改建为中国传统的建筑。
  基隆神社也在1972年时改建成基隆忠烈祠。
  石狮子(日本人称为“狛犬”),由于源出中国,又为中国传统的吉祥物,因此台湾光复后日本神社多遭国民政府拆除,但石狮子通常置于原地,仅将基座敏感的日本纪元涂毁。
  桃园神社是日治时期日本人在台湾总共建造的二百多座神社中,唯一完整留下的一座。
  这座融合了唐代、日式与台式三种不同的独特的风格建筑,是由台湾本岛生产的桧木所构筑,落成于1938年。
  1985年时桃园神社因多年乏人管理,破烂不堪,桃园县政府本有意将其夷为平地,重新整建为钢筋水泥结构的中国宫殿式建筑。
  最后在学术界的坚持与当时大多数人较能以客观的情绪看待历史的环境下,神社被完整地保存下来,桃园县政府耗资新台币八百多万元加以整修。
  1994年,改为供奉殉难军民的桃园忠烈祠,并由内政部公告为三级古迹。
  这一阵子看了许多神社的资料,其中一张汐止神社的照片,却最是让我动容。
  昭和十四年的汐止神社,光复后遗址改为忠顺庙,今日忠顺庙主祀的是唐朝安史之乱时的“保仪大夫”张巡和许远。
  门前的石碑上刻着已故“副总统”陈诚于1957年所题的庙名。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激荡。
  想到了早前所读到的文献里兴建汐止神社之前四年的事了。
  在昭和十年(1935年)时,台湾总督府为庆祝日本在台统治40周年,举办了盛大的“始政四十周年纪念台湾博览会”(又称台博会),邀请了各国政要贵宾莅临参观,中国福建省省长陈仪也在受邀之列。
  同一年的《时代》杂志(注:1935年3月18日),基于中国现状的考虑,选择以汪精卫作为封面人物,世间在看中日外交关系究竟是战?是和?怎么战?怎么和?
  祖国的官员此刻到台湾观摩日本统治故土的近代化成果,这样的行程或许有着当日的时代背景。
  只是这是日本的庆祝活动,难免让人感到离开故国40年的这块土地,或许已是完全不需异议地这样被视为理所当然。
  台湾日治时代所谓“近代化”的背后,多少民间的传统信仰习俗,被粗暴地丢弃。
  终战接收台湾后,为了政党的迅速确立巩固,又是如此急切仓促地,不容片刻的缓冲与等待。
  石碑上的“顺”字,每一个新来的统治阶层,都是这样要求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吧。
  只是那底下隐然的刻痕,怎能让人不联想到,其实那就像岛上那一整代人生命中,难以轻易抹去的历史烙印。
  当弱势的群体文化碰上了强势的主体文化,刻意遗忘与掩饰是否是不变的宿命?
  日治时的“皇民化”是如此。
  光复后的“正统化”是如此。
  就在不久前的“去中国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愣,原来,我们轻松谈起的话题,在台湾竟然也有如此沉重的内涵呢。
   。。

“解放”与“沦陷”(1)
——关于一九四九
  北宸给萨苏的来信
  前天逛书店,看到龙应台的《大江大海》放在架上,26美元,比台湾价格的两倍还要多,本想三个月后回台北再买,终究没忍住,买回后的几个小时,我爸打长途电话给我,说再过10个小时会过境旧金山转机,老爸请另一个长辈将几本书转交给我,萨一定想到了,其中包括这本新书。
  看了北宸的来信,随手向网上点击去找,想看看是哪本书让北宸如此重视。
  找到了,原来是《大江大海——一九四九》。
  张正隆刚刚写了一本《北平——一九四九》。
  一九四九,两岸中国人都记忆深刻的时间。
  那一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在北京成立。从此,10月1日成了中国人民的国庆节。
  那一年,对整个大陆,我们叫做“解放”。海峡对岸,则称作“沦陷”。
  今天,一个大陆人和一个台湾人谈起一九四九来,会是怎样的呢?
  不等我回信,就收到了北宸的“读后感”。
  北宸给萨苏的来信
  有一个故事,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两个台湾山地卑南族青年,先是当了日兵,日本战败成了国军,到内地打仗,打输了,头上的帽徽一换,又成了解放军(其中一个之后还去抗美援朝),被俘虏后,遣送回台,另一位当了解放军的卑南族青年,两岸开放后,才回到台湾。
  妙的是龙应台竟把这两人都找到了,这两位老人谈谈笑笑说过往的事儿,一个抱怨说,我当时成了解放军,你在国军那边,是不是还对我扔手榴弹啊?另一个说,当然扔啦,打仗嘛,不过后来不也成了你那边的了。然后笑嘻嘻地说,那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还真不错,两人就一搭一唱地和了起来,唱到一半,其中一个突然停下来说,不对吧,这是国军的歌吧……另一个说,你搞错啦,是解放军的歌,那个又回说,解放军不就是国军?
  这段其实是有录像的(龙应台写书的习惯),我一开始读这本书时,还觉得这个故事是不是有点添油加醋啊?后来看了视频,两位老人实在太可爱!
  我的心里觉得我们这些后辈,对过往,是不是都太要求个是非黑白了?真正参与其中的人,有太多太多或许就是当下的一个念想,或者就是糊里糊涂地被历史洪流拖着走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主义之争,左右之分,精英与平民的PK?
  昨天我读了一个金门人写的文字,讲今天是焰火取代烽火的时代,那人说得很好,事实上真正住在金门的人,恐怕心里更是有不同的想法了。萨,你读一读下面这段报纸报道:
  “我最大的外孙已十六岁了,女儿常来常往,有时一个月来回三四趟。”年近七旬的洪建才在福建晋江金井镇围头村的家里,与中新社记者品着铁观音,聊着家常。
  位于中国大陆东南沿海突出部围头半岛最南端的围头村,是大陆距金门最近的地方。五十一年前的“八·二三”炮战,让这个风光无限的美丽滨海村庄,永远定格在了两岸关系的历史上。
  在那场炮战中,年仅十六岁的“小民兵”洪建才以他的英勇机智赢得“战地小老虎”的称号。而当时光行进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身为“民兵营长”的洪建才,其二女儿洪双飞与金门小伙陈应超喜结连理,成为村里第一个嫁到金门的“大陆新娘”。
  “到目前为止,全村有一百二十六位姑娘嫁到金门,村里也娶来了两位金门新娘,”洪建才说,“现在两边来往非常方便,我一有空闲就到金门去看外孙。因为和大女儿合作在老家开了一家化妆品店,二女儿经常回来”,“二女婿在金门开旅游大巴,专门接送大陆游客”。

“解放”与“沦陷”(2)
五十年时光,洪建才的一家和围头村见证了两岸关系的冷热。
  二十年来,围头村与金门,将近130家共结连理,你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比短暂璀璨的焰火,更是细水长流?
  这里还有一封信,我读完也是很有感触:
  1948年12月17日解放军对被包围的国军发布“劝降书”:
  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