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崇祯皇帝 >

第80部分

崇祯皇帝-第80部分

小说: 崇祯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苤怀涓鲅樱匾〕黾父鲋问赖哪艹迹悦饽切┭怨儆粥┼┎恍荨!蓖跤拦庾炖镂ㄎㄅ蹬担床⒉涣旎崴爸械囊馑迹珈跤植缓妹靼椎闫疲谑置肆恕M醭卸髋踅匆桓龌屏ぐ男∠唬珈跞〕雒苷郏油返轿部戳耍嫔幌伦映劣羝鹄矗刂氐睾舫鲆豢谄溃骸罢庋璞揍咚降娜嗽趺淳估娜牖嵬疲俊苯苷巯赶赣挚戳艘槐椋宰呕嵬泼ゲ蛔±湫Α

  次日十一月初六,正是逢六的大朝,内阁、五府、六部、翰林院记注官、科道掌印官、锦衣卫堂上官一齐聚到文华殿,崇祯先将辅臣李标、钱龙锡、吏部尚书王永光召入暖阁,将一个疏本扔与王永光道:“这是温体仁昨日密奏的疏本,钱谦益主持浙江秋闱一案不够清白,此次怎么却名列会推第二?温体仁现掌礼部,资望在钱谦益之上,怎么也没有列入其中?吏部是怎么会推的,如实奏来。”

  王永光双手捧了,见上面写着《直发盖世神奸疏》的字样,洋洋万余言,一目十行地看了,小心地回道:“温体仁是万历二十六年的进士,六部之中仅晚臣六年,就是两位阁老也是有所不及的,资历确实极深的,但名望却薄,因他乃是已故首辅沈肩吾的门生,早年追随沈阁老一意曲媚逢迎,推波助澜,朝臣多有怨恨,此次未入会推之列也在情理之中。”

  崇祯道:“会推要看他治国辅君之才,党同伐异各为阵营最是要不得的,若依拥趸的多少而定,岂不是凡是都点头调和的好好先生最宜入阁?但朕要的不是草包饭袋,朕做梦都想着有先朝张江陵那样的济世之才,通识时变,勇于任事,帮着朕起衰振颓,重现永乐爷那样的太平盛世。”

  钱龙锡道:“臣等得遇明君,忠心许国,但志大才疏,有负圣望,实在惭愧得无以自容。钱谦益文名早著,才学过人,入阁办事朝臣也会心服的。”

  崇祯冷笑道:“科考一案他能洗脱得干净么?”

  李标道:“依臣之见,科场关节实与钱谦益无关,是有人设计陷害攀诬,据刑部招稿只是光棍设局骗钱,并没有什么内外勾结之事。”

  “关节是真,他身为主考,怎么与他无关?难道是光棍做主考么?光棍取中钱千秋的么?朕是冤枉了他?”崇祯拂袖出来升了御座,命温体仁出班道:“你参劾钱谦益当年科考舞弊可是实情?”

  “句句属实,有案可查。”温体仁小心察看崇祯的脸色,又瞥一眼旁边惊谔万分的钱谦益,肃声说:“臣以为浙江秋闱一案尚未了结,如今枚卜,钱谦益不该列名其间。”

  天启元年的浙闱风波过去多年,钱谦益早已抛在脑后,哪里会想到有人旧话重提伺机报复,事出意外,竟一下子怔在当场,心里又想起多年前那骇人的往事。唉!往事不堪回首,桂子飘香的杭州,如烟似梦的西湖……

  天启元年是辛酉年,正是三年一度的大比之年。各省的乡试在顺天府、应天府及各省布政司衙门所在地如期举行。钱谦益以正五品右春坊右中允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奉旨主持浙江秋闱。自万历三十八年中进士以来,钱谦益一直在京师做官,从翰林院编修升为右春坊右中允,十年的工夫难得出京办差,更不用说游历散心,京城早呆得腻了,何况去的地方是人间的天堂,湖光山色世上少有。他一个小小的五品京官,不够向皇帝陛辞的品级,接旨后上了谢恩的折子,随即起程,一路乘舟毫不停歇地顺运河南下杭州。

  杭州古称钱塘,地处吴越,襟江带湖,风物佳美,自古便是东南名郡。城西一片湖水烟波浩淼,许多的名胜古迹如珍珠一般撒在四周。钱谦益到了码头也不知会巡抚衙门,便装上岸,找了客栈安顿后,带了随从出钱塘门,过圣因寺,上了苏堤,又看过岳王庙、灵隐寺、飞来峰,往柳荫下雇了画舫到湖上徜徉。钱谦益负手直立船头,湖面游船点点,远处桑麻遍野,青山叠翠,扑面而来,山脚下一片片疏疏落落的竹篱茅舍,烟雨中那几座寺、塔影影绰绰,依稀可辨,岸边亭榭楼阁,黛瓦粉墙,映在如绸的碧水之中,摇曳多姿,船娘的歌声不时飘来,吴侬软语,极尽缠绵。一个多时辰,船到洪春桥,濒临湖岸有一处小小的院落,周遭满是荷花,此时已近中秋,花瓣早谢,只留下田田的荷叶,将湖面遮得严严实实,水道渐渐狭窄。那船娘道:“老爷可小心了,此处已到曲院荷风,荷叶甚密,不易走船,不要光顾了看景,免得船摇晃起来落了水,不雅相的。”

  钱谦益听她语调轻柔,才回身细看,见船娘二十岁出头的光景,身材丰腴却掩不住几分清丽,问道:“竟有人掉下去么?”

  船娘道:“盛夏荷花正开,常有人看得痴了,忘了是在船上,迈步去采摘落到水里,免不了满身的污泥。”说罢掩口而笑,露出半截莲藕般的胳膊。

  钱谦益不以为意,坐在船头不住拨弄近船的荷叶,满眼苍翠,清香袭人,豪兴大发,不禁呼道:“此情此景,岂可无酒?”

  船娘道:“奴家的船从不沽酒,都是客人在岸上自行置办。”钱谦益听了不胜叹惋,随从怕他责骂,将脸闪到一旁不敢作声,忽听后面一声吆喝:“闪开了!”船娘忙将画舫望旁边一靠,一艘小艇如飞地从后面直插上来,无奈水道本来狭窄,画舫片刻间又难以躲让得开,小艇上的舟子忙将手中的木桨一收,小艇去势略缓,堪堪与画舫并列而行。那舟子见船娘生得颇有姿色,调笑道:“妹子手脚怎的不爽利了,敢是昨夜累了么?”

  船娘并不着恼,笑吟吟地回道:“奴家的身小力单,哪里比得上哥哥骡马般地不知劳累。”

  钱谦益听她骂得婉转,暗自喝彩,看看小艇上竟还坐了三个戴巾持扇的文士,各穿宝蓝、天青、莺背色的夹纱直裰,围坐在一处饮酒。穿宝蓝直裰的中年文士转头一瞥,见钱谦益也是一身儒服,拱手道:“兄台,小弟三人只顾耍子了,多有唐突,有罪有罪!”

  钱谦益莞尔笑道:“只见景色,目中无人,足见性情。”

  那人大笑道:“好个目中无人,兄台妙语解颐,大快我心,何妨屈尊移驾,过船小坐。”

  钱谦益婉言道:“蚱蜢小舟,不容旋踵,三位同乘尚可,愚弟如再过去凑个趣儿,怕是没有屈子之冤也要投身湖底了。”

  那人道:“兄台辞辩滔滔,实在教人佩服,只是不能当面对谈请益,实在可惜。”

  “多谢雅意,临舟而谈,也无不可,酒如有余,还请赐上一杯。”

  那人将一瓶酒抛过道:“我等粗放,持瓶而饮,兄台莫笑小弟贪瓶了。”

  钱谦益接了道:“饮酒之道本来没有什么定式,夏商周三代用爵,其后金杯银盏锡壶瓷碗瓦罐泥坛都做得器具,因人而宜,因时而宜,因地而宜,无可无不可。弟随身携有碧筒杯,最宜船上饮酒。”伸手将一个卷拢如盏的荷叶连荷梗一起采下,问船娘讨了银簪,捅破叶心使之与叶茎相通,倒酒荷中,茎管微提弯曲如象鼻,含在嘴里轻吸浅饮,顷刻之间,半瓶米酒已尽,闭目吟道:

  “采绿谁持作羽阳?使君亭上晚撙凉。

  玉茎沁露心微苦,翠盖擎云手亦香。

  饮水龟藏莲叶小,吸川鲸恨藕丝长。

  倾壶误展淋郎袖,笑绝耶溪窈窕娘。”

  众人看得呆了,三个文士各自赞佩一番,穿莺背色直裰的少年文士道:“乘兴挈一壶,折荷以为盏。先生真是雅人,大有古风。”

  穿天青直裰的青年文士嘴里啧啧有声:“酒味混杂了莲叶的清香之气,醴馥沉浸,香远益清,解暑生凉,妙不可言。敢问先生名讳?”

  钱谦益沉吟道:“君子之交首重其实,虚名倒是在其次的。”

  中年文士见他不愿相告,拱手道:“兄台口音杂有北语,想是远道而来,小弟等恐失之交臂错过了,因此冒昧请教。我三人本是来乡试的,小弟凌濛初,这两位兄弟是张岱、张溥,都是吴越的高才。”说着指指穿天青、莺背色直裰的两人,告辞说:“因有朋友在前面酒楼相候,急着赶去,兄台若方便时,可过来一叙。”钱谦益也拱一拱手,见三人下船远去,看看天色已晚,付了船钱上岸漫游。

  此时,湖上夜宴才开,白日柳荫下的画舫彩灯摇曳,弦乐悠扬,一个个向湖心荡去,将大半个湖面映得红艳艳的,流金溢彩,煞是好看。钱谦益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已到贡院旁边的大街上,只见平地矗起一座高大的五彩牌坊,写着浙江贡院四个金色大字,后面是一片青瓦屋舍,牌坊旁边有一家高大的酒楼,上到二楼的雅座,点上东坡肉、宋嫂鱼羹、西湖醋鱼、龙井虾仁、油焖春笋、西湖莼菜汤几样杭州名菜,举箸才吃几口,便听旁边的屋里叮叮当当连响几下,夹杂着数人哈哈大笑之声。钱谦益皱了眉头,将筷子放了,随从急喊店小二过来责问,那小二赔笑道:“两位大爷想必是外乡人,不知敝店的规矩,客人们喝光了酒,可将空壶掷在地上,小的们听得声响,自然过来添酒,不再烦劳客官出声呼唤。”

  “那锡壶岂不是每日都要重新换了?”钱谦益暗自吃惊,觉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小二嘻嘻一笑道:“哪里要换!锡壶本就不易破烂,再说摔打得坑坑洼洼的,盛酒不是少了么?客官酒量也显得宏大了许多。”哈着腰退了。

  钱谦益看看桌上的锡壶,果然竟像制壶名手龚春刻意捏制的树瘿壶一般,疙疙瘩瘩,凹凸不平,嗟叹酒楼主人生财有道,却听那屋里有人大叫道:“千秋老弟,今年秋闱想必你会高中了,老弟才学极高,囊中又有的是银子,愚兄却是不济了,十二岁入学,十八岁才补个廪膳生,科场蹉跎,年已不惑,至今还是个青巾,听老弟方才所言,这科也是空想了。愚兄平日不事产业,家无余财,写的那些稗官野史话本小说卖得不少,但银子却大多教坊间的书商赚了,哪里有钱买通关节?”

  钱谦益听得格外耳熟,猛然想起说话人正是方才湖上遇到的凌濛初,暗叫凑巧,又听一个尖细的嗓音道:“玄房兄本是高才,用不着枉花这些银子的。”声音却极是陌生,不知是什么人,想是他所说赶着赴会的那个朋友,细细思忖二人的话语,隐隐觉出是在谈论科考之事,就留了心,见屋舍的隔板是用竹子搭成,示意随从将门关紧了,起身紧贴在竹板上,透过上面的缝隙偷偷瞧看,果见那三位文士都在屋内,一个略微矮胖的秀才陪在旁边,脸色酡红,兀自不住地劝酒布菜。凌濛初举壶痛饮,将空壶望地上奋力一掷,乜斜着醉眼,神情极是不屑道:“高才?别说什么高才了,有银子乌鸦能成凤凰,没银子高才也是庸才。你说宗子是不是高才?他的那篇《西湖七月半》是何等的妙文,天下少有,‘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看,只可看看七月半之人。看七月半之人,以五类看之’,岂是含蓄二字可说透的?‘此时月如镜新磨,山复整妆,湖复颒面,向之浅斟低唱者出,匿影树下者亦出,吾辈往通声气,拉与同坐。韵友来,名妓至,杯箸安,竹肉发。月色苍凉,东方将白,客方散去。吾辈纵舟,酣睡于十里荷花之中,香气拍人,清梦甚惬’,旷达至极。却两次乡试不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