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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战国纵横之飞龙在天-第48部分

小说: 战国纵横之飞龙在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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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膑将目光从项城移至宛城,再移回项城,审视有顷,手指项城:“就是此处!”
  庞涓似是不解:“请孙兄详言!”
  孙膑侃侃说道:“贤弟可引大军四万,对外诓称六万,大张旗鼓地引军援宋,兵发睢阳。将近睢阳时,贤弟可偃旗息鼓,急转南下,绕过苦县,直奔项城。昭阳万想不到我会突袭项城,项城精锐或调往宋境,或调往陉山,守备必为老弱,不堪一击。贤弟可四下围攻,大造声势,项城危急,必向昭阳、景合求救。昭阳不舍彭城,必不回援,景合得知项城势危,一定回援,此时——”
  庞涓陡然明白过来,不无兴奋地朗声接道:“孙兄可趁机夺占陉山要塞,去除这个肿瘤。景合闻陉山有失,必折兵回救,涓再攻项城,景合见陉山已失,只好回头再奔项城,涓于途中伏兵击之,孙兄再于后面夹攻,景合之众必溃。昭阳闻景合有失,项城垂危,亦必折兵回救,宋围不战自解矣!”
  孙膑点头道:“贤弟所言甚是。宋军闻我出兵,必会死战。楚军闻我袭其粮草重地,军心必乱。待景合兵败,昭阳仓促回救之时,我或可一举而下项城,据城以守,或可回军守住陉山要塞,至少也可退回本土,与楚抗衡。此时攻守易势,楚人疲于奔命,我则以逸待劳,胜负不战可判矣!”
  庞涓当下击案叫道:“孙兄好计谋,伐楚一事,就此定了!”
  经过三日苦战,昭阳终于攻克符离塞,驱兵直向彭城。彭城守丞是宋公偃的次子公子皮,此前数日,宋公已经诏令周围十几个城邑弃守,兵卒调防彭城,这些城邑的富商大家也都纷纷携带细软、家丁入彭城避难,公子皮再得将士一万余人不说,更添苍头数万,声势大振。
  攻克符离塞后,昭阳不费吹灰之力,连得宋城十余座,同时分兵警戒砀山、睢阳宋军,亲率主力于第二日傍黑兵临彭城。
  昭阳将彭城团团围住,下令楚军四面攻打。昭阳连攻数日,一度打破南门,又被宋人拼死顶上。昭阳正在苦思破城之计,探马报说魏人援宋,庞涓亲率大军六万开赴睢阳。
  昭阳冷冷一笑,一面下令继续攻城,一面分兵一万增援符离塞。
  与此同时,在陉山要塞的将军府中,景合正与景翠及几员副将商议军务,一名军尉急急走入,大声报道:“报,魏将庞涓率军五万,已于昨日辰时开往睢阳!”
  “昨日辰时?”景合急问,“何人为副将?先锋是谁?”
  “回禀将军,副将、先锋俱是公子卬。另有监军一人,名唤孙膑!”
  “孙膑?”景合一怔,抬头望向众位将军,“你们可知此人?”
  众将皆是摇头:“末将不知!”
  景合思忖有顷,转对军尉道:“再探!”
  “是!”
  军尉走后,景翠问道:“父帅,魏人已经动窝,我们也该出征了吧?”
  景合捋须有顷,正欲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参将走进:“报,荆先生求见!”
  景合转对诸将:“荆先生来了,你们先回营帐,待命出征!”
  听到“荆先生”三字,诸将皆是满面喜色,应诺出帐。景合转对参将:“有请荆先生!”
  参将领命出去,不一会儿,领进一人,年约四十,着装儒雅,一进门就跪地叩道:“草民荆生叩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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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宋围孙庞出奇兵 困叶城张仪醉娶妻(7)
景合欠了欠身子:“荆先生免礼!”手指客位,“先生请坐!”
  荆生谢过,起身坐下。景合笑问:“公孙先生可好?”
  荆生拱手揖道:“回将军的话,公孙先生甚好。先生托在下捎来玉璧一双,以谢将军!”从袖中摸出一只精美的礼盒,呈予景合。
  景合徐徐打开,果是一双玉璧,精美绝伦,微微笑道:“既是公孙先生的大礼,在下收了。”将礼盒合上,递予景翠,转对荆生,“不瞒先生,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将士们都馋坏了,方才本将还在念叨你呢!货都带来了?”
  荆生点头道:“回将军的话,草民接到将军命令,连夜宰杀,先送三十车来,余下三十车,两日后送到!”
  景合乐不合口:“好好好,难为先生了!”转对参将,“荆先生从叶城一路赶来,想是累坏了,安排先生先去歇息吧!”
  “末将遵命!”
  荆生看出景合军务在身,拱手辞道:“景将军,草民告辞!”
  景合送至帐外,复进帐中,对景翠道:“将三十车鲜肉分发三军,让将士们饱餐三日,待庞涓兵至睢阳,再行出征!”
  “末将得令!”
  走出将军府门,参将正引荆生前往驿馆,远远看到守关的军尉领着十几名关卒押送一行人照面走来。被押送者一路走,一路叫嚷。其中嚷得最凶的不是别个,却是张仪。
  自于宿胥口外与苏秦别后,张仪绕道韩境,因盘费短缺,在韩都新郑滞留十数日,设法挣到几个盘费,才又出城南下。张仪欲过方城,由宛、穰入郢,谒见楚王。而方城东西长约百余里,中间并无关卡,要想取道宛城,必过陉山要塞。张仪无奈,只好复入魏地,由魏入楚,于昨日晚间赶至陉山。由于天色过晚,关门已闭,张仪与众人候至今辰,好不容易等到开关,竟被楚人无端扣押,身上钱财也被悉数没收。
  张仪并不惜财,但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那枚金币却是难以割舍,之所以又叫又嚷,就是想让他们归还这枚金币。军尉听得心烦,将枪尖顶住他的后背:“你这奸细,要是再嚷一声,老子捅了你!”
  张仪见他凶狠,不再吱声。荆生见过关行人均被押送过来,就如犯人一般,转对参将道:“请问将军,他们犯下何事了?”
  参将扫过众人一眼,轻声说道:“没犯什么事,不过是些路人!近几日将军颁令,凡是过关人等,许进不许出,暂时扣押关内,待过几日,自会全部放行!”
  荆生点了点头,与参将候于一侧,让军尉押着众人先过。张仪看到参将,见他穿着,知是管事的,眼珠儿一转,突然一个转身,斜刺里跑到参将跟前,大声嚷道:“将军,请管一管你的部下!”手指军尉,“那厮抢走在下金币,请将军为在下做主!”
  军尉急走过来,正要去拖张仪,被参将止住。参将望向军尉,冷冷问道:“你拿走这位客官的金币了?”
  军尉勾下头去,轻声辩道:“回将军的话,下官不敢!此人身上携带魏币,下官疑他是魏人奸细,暂时将其没收,待拷问明白,再作处置!”
  张仪听得明白,再次嚷道:“将军,此人搜查包裹,单选贵重之物查验,分明是谋财,请将军明鉴!”
  荆生看一眼军尉,知他是个老关吏,心中早已明白,转对张仪道:“请问客官,军爷没收你多少金币?”
  张仪应道:“只有一枚!”
  荆生当下从袖中摸出两枚金币,递过来道:“客官请看,在下这里予你两枚,权抵你的一枚如何?”
  张仪冷笑一声,抱拳道:“先生美意,在下谢了。在下只想讨要在下的一枚金币,莫说你是两枚,纵使十枚,在下断也不换!”转对参将,“听闻楚人善于治军,这枚金币,还望将军为在下做主!”
  参将转望军尉:“客人的金币呢?”
  军尉从袖中摸出一枚金币,双手呈予参将:“就是这枚,请将军查验!”
  

解宋围孙庞出奇兵 困叶城张仪醉娶妻(8)
参将接过来,反复查看,并不见稀奇,递还给张仪,笑道:“客人请看,是这枚金币吗?”
  张仪验过,点了点头:“正是此币!”
  “既是你的,可以归你了!”
  张仪纳入袖中,朝参将拱了拱手:“谢将军了!”复转身走进那队人中。
  军尉恨恨地剜了张仪一眼,拱手别过参将,押上队伍继续走去。荆生望着张仪的背影,心中忖道:“此人也是怪了,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一口一声在下,定非一般人物。且此人不顾死活,一心讨要那枚金币,想是另有缘故!那军尉恨他入骨——”
  荆生陡然打个惊愣,略想一下,转对参将拱手道:“将军,在下暂不去馆驿了。眼下尚早,在下想去膳房看看,看看下人是否卸完货了?”
  参将亦拱手道:“荆掌柜既如此说,在下就不陪了!”从腰中摸出一只令牌,“这几日查得紧,你拿上这个,就无人阻你了。待事儿办完,你可自去驿馆,在下都已安排妥了!”
  荆生接过令牌,谢过参将,到卸货的地方查看一圈,寻人问出扣押过往行人的院落,急赶过去,果见门口戒备森严,满院子都是过关的路人。众人或躺或站或坐,皆不知发生何事,个个面呈忧容,但没有谁敢吱一声。
  荆生向守卫出示令牌,迈步走进院子,在里面寻找一圈,不见张仪的影子。荆生拉过一名兵士,悄悄塞给他一枚金币。兵士藏过金币,顺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想是被关进那儿了!”
  荆生暗吃一惊,急步走向那间屋子,果见房门紧闭,侧耳一听,里面传出沉闷的击打声。荆生急急敲门,好一会儿,房门闪开一道细缝,一只脑袋从里面伸出。荆生一看,正是那名军尉。军尉亦一眼认出荆生,陡吃一惊:“是你——”
  荆生不及他作出反应,用力一推,踅身闪进屋子,打眼一看,房中光线昏暗,张仪两手被反绑,口中堵上一块棉布,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人事不醒。几名兵士手拿棍棒候立于侧,见有外人来,显得不知所措。
  军尉知他来路,以为是专门查他来的,早已魂不附体,返身关上房门,小声辩道:“先——先生——此人是魏——魏国奸细,在下正——正在拷问!”
  荆生冷冷地看他一眼,从袖中缓缓摸出一只袋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军爷犯不上为这区区一枚金币费力拷问了!这点小钱,算是在下慰劳诸位的,军爷与诸位——”手指几位正在行凶的兵士,“拿去买杯酒喝!”
  军尉望望钱袋,又望望荆生,竟是怔在那儿。
  荆生手指张仪:“此人与在下有些纠葛,军爷若是不想招惹麻烦,就请好生照看,今夜人定时分,将此人送至馆驿,在下只在那儿候着!”
  军尉哪里还敢多话,只管频频点头。荆生盯住他又看几眼,拉开房门,大踏步出去。
  人定时分,那个军尉果然带人将张仪悄悄抬进驿馆。半夜时分,荆生正在为张仪敷伤,见他悠悠醒来,长出一口气道:“客官总算醒了!”
  张仪懵懵懂懂地觉出眼前的原是白昼那人,回首细想这日发生之事,知是被他救了,不无感动地轻叹一声,脱口问道:“在下与先生非亲非故,先生为何要救在下?”
  荆生笑道:“因为我想知道,客官为何只在意那一枚金币?”
  张仪摸摸袖口,见到金币仍在,亦笑一声:“看来,先生是个好奇之人了!”
  翌日晨起,荆生使人将张仪小心翼翼地抬上自己的马车,别过前来送行的参将等人,与卸完货的三十辆牛车一道驰出军营,辚辚驰往叶城。
  行有一程,因路面不平,马车颠簸不已,张仪遍体是伤,疼得呲牙咧嘴,强自忍住。荆生看在眼里,即叫停下车子,使人抱来六床被褥垫在车内,将张仪重新抬上,命令御手缓缓行驶。张仪疼痛果然减轻,笑对荆生道:“先生可是楚人?”
  荆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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