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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海棠春-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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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放出,唐军对二公子更具敬爱之心。
  他仅用一千玄甲军,便可击败王世充的万余兵马。
  玄甲军相比于汉光武帝的幽州突骑,更胜一筹。
  夜里,刺骨朔风料峭,刮卷狂沙万里。
  雪是融了,却极是冷冻。
  我搓着手,不停地温暖掌心。坐在石头上,我从沙地上捞过一壶烧酒,举头痛饮。心道:“还好咬金为人慷慨仗义啊。”求了他许久,他才肯去一趟百姓之家买烧酒给我。
  酒入愁肠,喉咙一阵呛辣。
  我用力地咳嗽,觉得心头难受。“好利害么!不就是个玄甲军,你得意甚!”已入五分醉意,我指着微光下的阴影大骂。
  眯紧眼,这烧酒辣得我热泪盈眶。想不出因由,就是心里有千万条虫子咬着我的皮肤,侵蚀入骨。
  仰头再饮一口烧酒,我嘴里委屈,却还强直。“二公子,你这个混账!” 
  “你就如此嫌弃他?”是李靖的声音!
  我背脊一僵,转头看他。对他的话,我犹豫了下,摇摇头,又点了头。“我是嫉妒他!” 
  他浅笑如昔,取过我手中的烧酒。“军中不可饮酒,你这是违令。”
  我眼里迷蒙一片,看清晰他的模样。呛咳几声,我低吼道:“违令就好,他便可对我军法处置了。”总好比而今的他,对我冷冷淡淡。
  他道:“沉冤……”
  我抢了他的话,俯视着他,怒道:“我知道!我是他的负累,遂从一开始他便嫌恶我,想赶我走。若非我的死缠烂打,他是不会留我。……若非段大哥和长孙辅机,今日的我也只还是个浑噩的小叫花!”
  他慨然叹气,“我告诫过你切勿大喜大悲,今儿你怎就说着殿下便如此了?”
  我噘嘴,火气烧到了后脑门。眼角搁着眼泪,一手抢回烧酒,仰头痛饮,顺势把眼泪倒吸回眼底深处。
  他坐在我身旁,仰脸观赏月色。
  朔风总摄别离,愁了人家。天南地北,又是无尽。
  他侧眼瞄了瞄我,沉静的眼睛泛起激动欣喜。“我将要出征了。”
  我愣了一愣,方才道:“师父不正是在出征了么?”
  他微晃头,“殿下举荐我,陛下待我青眼相加,意欲任命我为将军出征江陵。”
  我糊涂,心头想道:“江陵?梁王萧铣!”
  眼下盘踞江陵一带的萧铣,遣舟师溯江而上,企图进据峡州、巴郡、蜀郡等地。梁军被峡州刺史许绍击退,是故退守安蜀及荆门两地。
  他道:“你虽然属于我麾下,但这次我不能带上你。而且殿下会把你调配得当,遂我也不忧心。”
  我低沉地“哦”了声,觉得无所谓。
  他忽然起身,回头对视我。“不管你是否有错,不管他是否嫌恶你……”蓦地,他摸了摸我的脑瓜。“师父想你好好保护秦王殿下。”
  我的身子一袭颤抖,眼睛张如驼铃。
  他道:“也许,守护这个词会更加好。”甫毕,他笑了。
  我空张着嘴,无言以对。心里重复他的话,一字一句。
  放下手,他好整以暇地观观我。“沉冤,在我离开之前,我有一物想赠你。”
  我晃了晃神,整肃面容。
  他轻松一笑,“上次你不是看了我如何排阵的么?”
  我点了头。
  他道:所以我想教你如何布局排阵。”
  我先是欢呼雀跃,再行问道:“师父!您的阵法好神奇,是书上说的奇门遁甲么?”
  他摇头道:“只是简单的阵法罢了。”
  我喜道:“小阵能敌大阵,你的阵法排布奇特,《孙子兵法》里记载的阵法都没你的利害。”
  他把手附后,“此阵名为六花阵,是我取孔明《八阵图》之原理来创,但阵型上于《八阵图》有所不同。”随后,他又分析。“《八阵图》重在兵乱而形不乱、阵势不散,就此八阵连成一个大阵。遂我拟了部分阵法,将九阵八队分成七阵六队。”
  我似有明白,“听闻孔明的《八阵图》御敌时以乱石堆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是为八阵,可挡十万精兵。”
  “着实如此,可由于孔明的阵法变化万千,须得时日将其破解。我将去江陵,虽说要教你阵法,但因时间紧密,我只能教你六花阵。”他看向我。
  我与有荣焉道:“能学六花阵已是荣幸,八阵图对于我来说太难呐!”
  他哑然失笑,会儿子后才道:“现儿我教导你最基本的使阵法则罢。”
  我“嗯”地点头,把烦闷抛诸脑后。
  简单地学了些阵型排布后,数数时刻已是三更天了。
  与李靖分别后,我赶忙回帐歇息。
  才进帐,眼看长孙无忌、罗士信与尔月都在。
  见我回来,长孙无忌立即从矮桌上起来。走近我,眉头都蹙起。“你去哪儿了?”稍稍闻见,我身上尚有的一丝酒气。“你饮过酒?”
  长孙无忌虽是细心体贴,但美中不足却是过分的唠叨。
  我敷衍地点头,绕过他坐在榻上。“外头极冷,我只好饮些烧酒御寒。”
  闻言,尔月挂心道:“姑娘,可要奴婢去煮些醒酒茶?”
  我摆摆手,觉得困倦。“不必了,我想……”睡觉!
  长孙无忌打断我的话道:“尔月,你去打盆水来。”
  罗士信一旁饮茶,一旁打眼观察着我与长孙无忌。
  尔月点点头,退了下去。
  长孙无忌坐在我旁,伸手揉了揉我的太阳穴。“可有些眩晕啊?”
  说着,还真有。
  我擦拭着方才练阵时留下的微汗,甩甩头道:“有罢。”享受他的搓揉,直觉一袭温暖。
  忽的,罗士信道:“偷偷饮酒,你这是犯法。”坏心的笑容,如若太阳下的过云雨。
  我瞪他一眼,倏忽想到甚。“你们怎么在此?”
  罗士信道:“我当是来寻尔月纵谈经纬,难料长孙大人居然守候在此。”
  话一出,长孙无忌温润春色的面颊掀了掀绯红。“我……与志玄都担心你,遂就来了。”
  罗士信饶有兴致地笑,眉梢忽翘,好不活泼。
  我道:“段大哥人呢?”
  长孙无忌闪了闪眼,说道:“他等不着你,故而先回帐歇下了。”
  我抿唇,想了想。
  片刻,尔月捧着一盆热水进帐。
  本想为我湿布擦拭,却见长孙无忌抢走了她该做的功夫。
  她愣着,呆头呆脑地看着他的仔细温柔。
  他用布拭着我额头的微汗,眼中闪过不舍。“外头天寒地冻的,你怎会出去溜达啊?”
  我觉得他的确婆妈,啐道:“外头冷得及时,我在帐内热得发火,方出去降温呢!长孙辅机,你如此说法,莫非有意见不成?”
  他叹息,“胡说八道。”
  我一滞,辩驳不了。心里却哼声:“书呆子。”
  罗士信与尔月四目相对,皆有所感。
  良久良久,长孙无忌见我仍有酒气,不禁起了焦熬。他吩咐尔月,说道:“尔月,你还是出去煮些醒酒茶罢。你家姑娘神色涣散,酒气未褪。”
  尔月糊涂了下,然结巴地“哦”了声。挑帘,抬脚外出。
  却听,“不必麻烦了。”未见人,先闻声,是尉迟恭。
  他与程咬金一同进帐,程咬金手捧一碗醒酒茶,直奔我来。
  尉迟恭看了看我,又看长孙无忌。“长孙大人也在啊!”他豪爽轻笑,眼神开明。
  我怎么觉得,他是无中生有?
  程咬金瞟去我,“你怎么多饮酒了?那是烧酒,不是葡萄酒啊!”
  他傻里傻气的话,顿时让我心胸一震。
  闻言,长孙无忌皱眉,扬声道:“咬金你有些多话了。”
  程咬金不过是出于关心,一点都不觉多话。放下醒酒茶,他道:“长孙大人夜访一个大姑娘,还伺候妥当,不是让人觉得奇怪么?”反击的话他不会,只是知道男女不可如此逾越。
  长孙无忌少时无言。
  尉迟恭笑道:“咬金你又是多话了。”瞥长孙无忌一眼,“大人与沉冤是知己,怎会像你所说的那么难听呢?他难道不怕此等行为言语传了出去,影响了殿下么?”
  我听出尉迟恭的夹枪带棒,有些不悦。
  程咬金道:“沉冤,我知你方才与李将军谈得正妙,也饮多了酒。故而我拿了些醒酒茶给你,你趁热饮下罢。”憨憨一笑,还如小子。
  对于他,我真是无奈得很。不过,也还是感激。
  他复道:“对了,你在外头呆这么久,可得提防手上是否有冻疮啊。”粗粗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了我。
  我“呵”地吐笑出声,倒是他粗中有细了。
  除了二公子知我曾经长过冻疮,现下也只有他深知不疑。
  拿着他的药瓶,我咕哝道:“傻子!”
  他倒也听不见,只对着我笑。
  尉迟恭抱臂在胸,突然煞气说道:“既然茶和药都送来了,这差事也算完毕了。”看着程咬金,“走罢。”
  一时三刻,也不算听清他话里的意思。我于心里笑了,想着他明明关心还嘴硬。
  长孙无忌道:“你们都留在这儿罢,我有些事要做,先行去了。”瞅瞅我,就走。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说。
  罗士信心知肚明,一下说道:“长孙大人,既然你要回去,不妨请你送尔月回帐罢。”
  尔月稍作一愣,然看了看罗士信,点头出去。
  帐子内,烛光下,只剩结拜兄弟四人。
  我舒气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方才的举动都是故意的罢?”
  尉迟恭最是沉不住气的,“你可有想过殿下啊?你是个大姑娘家,长孙大人的亲密,你都觉无所谓么?”冲口之言,使我兴叹。
  我道:“我自幼便是他照拂的,既然是知己,何须在意男女之礼?”
  程咬金呼气道:“我虽不明白,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待殿下的。”
  又是二公子,我撇着嘴。
  罗士信道:“咬金,莫再说了。”
  程咬金听不懂,“敬德方才说的,我也觉得有理。沉冤心里若有殿下的,怎就与长孙……”
  我低声断了他的语言,“住口!”立起身,我瞪去了尉迟恭。“是你教唆咬金的罢,否则他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以他能力,根本不会先声夺人。
  乍闻,尉迟恭气急道:“你这是何意思?即便你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也不会多管你的事。”
  我咬咬唇,“不是你,莫非是他自己糊涂了?”指着程咬金,我却对着尉迟恭说。
  尉迟恭皱紧眉头,生怒道:“你他娘的!你把我当甚啊,苦口婆心的鬼东西我从不做!”
  “你他娘的!你一个胡人懂得何谓‘苦口婆心’么!”我闷哼,心底愤懑。
  他目眦欲开,胸闷气短。“你明明在意,却还装着假惺惺!”
  我意识浑浊,眼底沉淀呆滞。
  程咬金挥挥手,解释道:“你们莫争了,其实这一切都是……”
  尉迟恭顿时吆喝道:“你闭嘴!不许胡诌!”
  程咬金登时睁圆眼睛,眸色发怔,抿紧双唇。
  我恨道:“你他娘的才闭嘴!”
  尉迟恭一把拽下臂上的臂护,势头正在风火上。
  我见着他有掐架的冲动,才不与他客气。捋起衣袖,我张狂地昂起头,怒视于他。
  偏在此时,罗士信凉凉说道:“看来你们都‘酒醉七分’了,还不拿些饮醒酒茶?”
  我与尉迟恭停下了架势,眈眈于罗士信。
  他压实道:“一则,消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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