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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海棠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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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国之臣司马德勘、赵行枢、陈伯图不满宇文化及之作为,曾有思想欲杀其。
  但三人的谋划不详,遂都被宇文化及先下手为强。
  随而,大群士兵兵临如山倒,作祟逃亡。
  如今,追随许国的兵士不足以两万。
  方到魏州,许兵就被魏州太守元宝藏打败。
  我一分析,觉得凭借宇文化及的力量,仅仅一个太守就可将其击败,未免过于儿戏。
  后来听闻,原来有人暗中相助元宝藏。
  经打探,出兵者竟是王世充。
  可是,如今的王世充只一心招兵买马,毫无空闲陪同宇文化及“戏耍莲叶间”。但确实,就是他出的洛阳军队。
  正当我想不透彻时,俨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我的思忖。
  从床上抱起俨儿,我看着他哭红的双眸,心疼至极。
  自从李密死后,俨儿先后大病几场。病后,仅哭。哭过,只绵绵入睡。醒了,又往复先前举动。
  李靖断症,俨儿受了太大的惊吓,导致心里有了阴影。
  虽说俨儿只一个毛孩儿,可毕竟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杀是吓坏了他的胆子。
  我柔声道:“俨儿不哭,下回我便带你去见你娘亲啊!”
  闻是,俨儿哽住了哭声。黧黑的眸子一转不转,看住了我。他是七星子,机敏睿智。
  我哄道:“若你不哭才可见你亲娘。”果然,孩子乖乖。咬着手指,可不可爱。
  已过一个时辰,俨儿安然入睡。
  于此,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函。
  信中有道:“洛水白衣人,生死两茫茫。”
  我心旌动荡,心道:“得雪?”
  渴想出她的魂乱梦摇,她知道了李密之死。
  今日,她便是来向我讨债。
  瞬时,我轻微地抱起酣睡的俨儿,出门。
  骑飒露紫,黄沙奔狂八百里。
  十省通衢,八方辐辏。洛滨冬啸,躬身自行。江天一色,舟楫岸停。景致醉人,澄莹成画。
  我把俨儿放置在马鞍侧的篓子上,自个儿下马。
  洛水岸边,碧波不再荡涤青花。阴阴兮兮,可见白衣佳人,硬驱舞步,渐染峰山百瑞。我定眼看去,宽袖白襦、下裳薄裙,头搔灵蛇髻,身形纤尘、面容愁肠。
  洛灵感焉,徙倚彷徨。
  眼观千万风景,却不敌身前女子。
  得雪撩衣起舞,似若惊鸿飞落霞,转眄流精,广夏玉颜。体讯亟亟,涉朝云、出岫月。宛转清影,捎弄半点风情。只是,舞却非舞。愁惨满怀,眼中含泪。胡旋绕转,团团衣带翩翩。
  记得,她与李密,洛滨初见,一见倾心,再见情浓。她在此,曾为李密跳过舞。
  她,只恐是曹植梦里的洛神。
  《洛神赋》有云:“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切切说的是眼前之人罢。
  衣袂飘飘,转眼间是落步收势。眸光淡如清冷的洛水,脸庞泪如滂沱。仿若看见了我,并不出声呼唤。起注收归伤悲欲绝,侧目而视已然是愤激怒意。
  得雪道:“玄邃死了。”头一句,冷漠彻骨,冻了我的骨头。
  我颤了颤身,举步前行。
  可,她却娓娓后退。“若不想见我殉情的话,就莫要过来。”
  刹那,我果真驻足。“我试图挽救,可他却……”
  得雪匡算的心计我看不清,她的眼,便是我从未见过的痛心疾首。
  她抢白,愠道:“住口!”一阵狂怒,打散了我心扉里的涩。她激烈斥道:“你为何不救他?我求过你的,为何你要这么……”要这么待她。语毕,她却笑了。“兵法常云,暗箭难防。就如人心,就如李唐。”
  我愣住了,不能吱声。
  她逐步前走,笑得阴森。“李渊命盛彦师击杀玄邃。正当你拿出秦王的印鉴之时,盛彦师却暗射流矢,一击即中玄邃。他——死无葬身之地。”步步紧逼,我后退枉然。
  我扭头,恍神道:“我不知道……”
  她喝道:“你不知道?你当是不知道!以你所想,你认为李渊仍有爱才之心,但你却频频忘记了他是一个多疑之人。以他所想,他怎会留下祸害?”
  我抖着双腿,指骨绞出了青筋。
  她躬身倾向我,一步步地掠夺我心里的孱弱。“我此次邀你前来,只想同你说几句话。”
  我不语,看着她发寒的双目。
  她唇角妄笑,三分诱惑我的神髓,七分使我想到了王世充的萧飒。“我想你应该猜到一直以来替王世充出谋划策的人是谁了罢。”
  我直勾勾看她,她明显是在承认。
  她道:“不过你最疑问的,应该就是暗助魏州太守元宝藏的洛阳军队,究竟是不是出自王世充的主意?”她衬着下颔的得逞,伪装的面色寒霜尽泛。“是我!是我私下拨出军队,前往魏州助元宝藏一臂之力。”
  我呵气,心涩眸酸。“为……为何……”
  这是男人争霸天下之事,与她何干?
  她乘着哀艳的笑容,柔嘴轻声。“何人毁了玄邃,我就毁了何人!”
  我趑趄一下,虚软地跌在地上。
  得雪右腿单跪,襦裙扫开,铺满腿边。层层失笑,她道:“李渊与大唐,我都不会放过的。”
  我张开嘴,无声吸气。“你……不……”全力的身形卸出了懦弱。
  她要毁了李唐?
  得雪倾然站起,从我身旁绕过。
  我僵硬地往后转,看着她从篓子里抱过俨儿。
  她没回头,静静地抱紧已是惊醒而哭的俨儿,去了匆匆。
  我右手抓拳,沉力打向地面。不顾骨节到底多痛,不顾心里到底痛得流血,我只知道,得雪不会原谅李渊,更不会就此放过李唐。
  她要怎么做?
  她要如何摧毁初起的李唐?
  得雪因一个男人而成了今日之恨,是命、还是罪?
  王世充呢?
  他见得雪如此,莫非就不心疼了?
  那么我从得雪口中所听到的爱意缠绵,且都是虚情假意?
  二月,凉王李轨虏李唐大使安兴贵为盟,以拒绝李渊所赐名号为名,与唐为敌。李轨先后攻夺了张掖、敦煌、西平等地,河西五郡皆都收为大凉做核心。
  闰二月,时夏王窦建德打出旗号“讨伐贼乱”,率兵攻许,与宇文化及生死搏斗。
  宇文化及闻风丧胆,领军逃窜至聊城。谁料,途中遇到拦路的李神通与一众唐军。
  前无后路,后有追兵。
  窦建德与李神通夹击许兵,将其打得开膛破肚,血橹漂游。
  夏军当此不放过宇文化及,追至入城。
  李神通奉命捉拿宇文化及,却遭窦建德截击。
  有命难违,除许兵之外,其余人不打。
  遂,李神通领兵归途。
  终于,窦建德攻陷聊城,生擒宇文化及及其胞弟宇文智及。将他们装置囚车,当作囚犯,任人冷眼旁观。而后,槛押宇文阀一族送往襄国。
  最后,宇文阀无一人幸免,阖家同斩。
  鲜血淋漓人面,腥味漫天蔓延。
  方起,又落。
  宇文化及身亡,许国灭亡。
  另一头,突厥的始毕可汗率兵渡黄河进犯夏州。途中因病而故,临终前立其子什钵苾为突利可汗。而在大隋时归顺中原的启民可汗之子莫贺咄则被立为颉利可汗。
  闰二月十九日,王世充领数万洛阳士兵攻李唐领土之谷州。
  裴仁基密谋刺杀王世充,事不机密,被其所杀,全家就戮。
  此事被曾经是瓦岗军的人知道后,恨不得立即杀了王世充泄愤。
  可是,又想,如今他们已是俘将,何从谈杀就杀?
  不久,王世充任命瓦岗军降将秦琼为龙骧大将军、程咬金为副将军出战夏州。
  两军于九曲交战。
  程咬金、秦琼、吴黑闼、牛进达等且都带兵上阵。
  于进关时,诸将率数十亲信,跨马向西。
  然知道,王世充就在关外不远。
  众人下马向王世充行大礼,一致说了“荷公接待,极欲报恩。公性猜贰,傍多扇惑,非仆托身之所,今谨奉辞”的话。
  接下,他们转马往唐军驻扎的营地进发。
  王世充知道他们话里有话,弃他而投李渊。他本想派兵追击,可又想秦、程二人的威名,不敢相逼。遂,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捕。但,失去了众多将士,实非好事。
  三月春风拂罩面,粼粼波光涤人念。
  早前,大公子和二公子竟不约而同地请求李渊提拔我。
  我好是惊奇,又是糊涂。
  好端端的仁勇副尉做得不错,竟一时要擢升我。
  我倒是无意见,只是一时三刻有些难为。
  两位公子都为我请求,把李渊和常常立在一旁听政的裴寂都惊着了。
  后来,李渊知我为大唐立有犬马功劳,又能协助二公子冲锋陷阵、不畏生死,因此敕封我为从八品上的御侮校尉。
  连跳两级,身价有涨,官职大于太医署的太医令。
  而且李渊允我随时进宫叙事谈聊,并可自由进出东宫各地。
  我感恩戴德,很想快些进宫谢君王。
  而二公子就说,许我不必顾忌地在秦王府内外荡悠,且毋须向他禀报。
  我听此,喜出望外。
  那么说的话,即便我常走来走去,也不算违反军令。
  一下子,二公子的话填满了我的心。
  洛阳宫城,臣子段达要求皇泰主为王世充加九锡。所谓九锡,即高贵的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此等乃皇帝所用,现下王世充竟有如此野心,真令人出奇。
  皇泰主虽年幼,但也明白一旦加封王世充九锡,就明言说出他才是洛阳国主。遂,皇泰主充其量搪塞。
  谁料,段达却道“太尉欲之”。
  皇泰主都快吓得屁滚尿流,无以言语。
  次日,王世充加封为郑王,拜相国,赐九锡。
  随后王世充不愿只作普通无实的郑王,遂命人抓来鸟一只,于小鸟脚跟系一根布条,上头写道“郑王当有天下”的字眼。以此呈现皇泰主,百官闻后亦盛情推举王世充加殊礼。
  皇泰主皆不知也,只是道听途说。
  王世充连连谦让,不肯越礼。可能想到,此人奸诈,怎不想有此殊荣?
  最后,在百官的怂恿之下,王世充盛情难却,只好勉强接受皇泰主的加殊礼。
  我听到了王世充已到了赐九锡、加殊礼的地步,就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打来打去,还是难泄心头之恨。
  是得雪唆使王世充仿照前秦陈胜、吴广,将“陈胜王”改为“郑王当有天下”,将牛皮肚换作小鸟腿。还教他连上三表推却荣幸,好比尧舜禹。
  想此,我就恶心。
  花树丽霞,夕阳晚照。
  我漫无目的地荡在抄手回廊上,看去廊柱外遍地的落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树压海棠,悄然又绽放。梢头的新枝,屡屡红开。
  “饮酒么?”一声清朗,如日中天。
  光润的面颜,衬着光芒纡回在我心尖。余晖喜怒无常,却能时时悠游自在。
  我看去二公子,他坐在栏杆上,左手一壶酒,右手一只杯。将酒递至我前,告示道:“上回的酒还不足够。”
  我并未听懂,却只笑着接过酒杯。
  杯中之物紫如飒露紫的威风爽直,浅浅又深深,是能倒映此时的我。我心念道:“葡萄酒?”
  会像上次那样,两杯就醉么?
  不管太多,我仰头就尽一杯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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