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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海棠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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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察觉李密的目光深不可测,双手发凉。心中所想:“李密如今进了洛阳,成为太尉,官职高于王世充。如此大好机会,他竟没有救出得雪!他是怎么回事?得雪又为何没有逃离王世充,明明只与李密相隔不远。”
  种种想法,萦绕心头。
  王世充牵着得雪回身落座,她碰巧与对边的李密相望。
  得雪的眼平淡,质对李密的冷酷。
  王世充将得雪搂在怀中,喁喁细语。
  得雪才听,脸色又红。
  李密看此,心中已是一片怒火。表面无碍,我却看到他的双手藏在腿边紧握着。
  接下,皇泰主表扬瓦岗军的功勋。
  瓦岗军连带走出了几位大将,皆都诚恳接受皇帝的赏赐。
  其后,李密作为军队领头,接收更大的赏赐。他的唇角状似无意,其实眼底抑扬高调讽刺,直直地盯着王世充。
  王世充见得他的无声嘲弄,不怒反笑。
  乘着形势,皇泰主的得力主将元文都十分恼怒。
  他本就不悦李密,现在皇泰主还将之招安。
  加之元文都与王世充暗有私仇,我看着李、王二人的对视,就觉一阵寒心。心中以为他们可是会联合,将阻碍他们的旧臣赶尽杀绝。
  而第一个要杀的人,很可能是元文都。
  况且,皇泰主不理曾经为东都立下汗马功劳的旧臣表彰赏赐,反而称颂了只有一丁点功劳的李密和连吃败仗的王世充。
  是以元文都“腾”地站起身,将李、王二人的骄傲看在眼底,恨在心里。他开始大言不惭。首先指出李密的功不如他,然再婉转指数王世充三连败的事情,这一下让全场冷如冰窖。
  王世充忍耐着,听他如何再说。
  李密不觉一冷,眼神可以勾出血刃。
  李靖在我耳畔道:“元文都趁机内讧,只怕是想打乱李密与王世充的计谋。”
  我愣神,问道:“是何计谋?”
  他道:“闻说二人将要联手逼退东都旧臣,重拾大权合谋篡位。”
  我一个刺激,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观视李密与王世充的明争暗斗,霎时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宇文化及与王世充的相斗。
  如今,宇文化及缢弑炀帝,西归欲争中原。
  现儿,李、王居然要合谋。
  我不禁断想:“不会的,他们肯定有各自阴谋。”
  因为,他们是敌人。不管是政权,抑或感情。
  元文都这么做,不正是一竿子打沉船上的人么!他逼迫皇泰主给予他一个完整的答复,其间还讽喻李密是乱贼的事实和王世充狼子野心的问题。可这言辞不逊,正正激了全场的大臣贵族。
  对于李密的招安,已经是引起了镇守洛阳的皇家军队的反感。单凭李密的瓦岗军,怎可受到皇泰主的倚重,他们不服不甘。
  至于王世充,他只是一个外军统领,怎敌元文都在朝堂上的地位。
  况且皇泰主属下的兵力不弱于王阀,可趁此击倒王阀。
  另一方面,王世充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众人都心知肚明的。
  只是,明人不说,倒被元文都说了出口。
  李密即便不结合王世充,也能最先打倒元文都。反正,他都是活该的。真枉他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军人,干脆就抱头鼠窜的好!
  最终,皇泰主借以头晕为由,先行回宫。
  筵席被元文都的一席话闹得不欢而散,渐渐地惹起了皇家军队的不满。
  元文都看了王世充与李密一眼,愤激而退。
  王世充笑得充实,揽着得雪,又在她的耳边笑语几句。
  这回,她别无心情,冷着脸地看去元文都的背影。
  李密沉暗双目,睨了一眼那对夫妇,干巴巴地干脆甩袖离场。
  我紧盯王世充的居功自傲,心中气结:“那个元文都真是个混账!这分明是离间,他是瞎了狗眼,还是盲了猪心,一点儿都察觉不出!”用拳打向大腿,以表怨愤。
  元文都的事,不但没有打击王世充与李密,反倒称了他们各自的心意。
  二人心怀鬼胎,无所不用其极。
  恐怕不久后,洛阳会有大事发生。
  李靖拉扯我的衣袖,示意道:“若你心有疑问,怎不寻找答案?”
  我吃吃一怔,仰头看向他。
  他眼眉弯弯,一枝独秀。“今晚丑时于此会合。”言罢,他快步离开。
  我尚在恍神,他已走远。
  亥时初,时间紧迫。
  我摸黑潜入王阀府邸,避开兵将侍卫,探寻得雪的踪迹。
  府内实在很大,几欲迷失其中。
  还好,我发现了一名侍女,不管太多就随她而去。
  跳窗躲在屏风后,闻听王世充与得雪的谈话。
  “夜凉了,怎么不披大氅啊?”王世充柔声问去身旁的得雪,双手轻搂着她的腰肢。
  得雪点了点头,乖巧道:“待会儿子就去。”顿了顿,她复道:“你先回罢,我……累了。”
  王世充的眼眸逸散着光芒,且后道:“好罢。”起身,顺好衣摆。他回头看得雪一眼,还是出门。
  得雪摒退丫鬟侍女,准备迈入屏风后。
  我看过她,然再转身走出。
  得雪闻风而听,一抹人影窜入她的眼内。
  一惊,却未尖叫。一看,惶然惊悉。
  我站在她的面前,迎视她的惊诧目光。
  她难以置信道:“沉冤?”由于距离过近,又加我面上乌黑,她已不能分辨究竟是不是我。
  “你为何不逃?”不绕转话题,我坦然看她。
  她高兴万分,自动忽略我的话,双手抱住了我。“沉冤,真的是你啊!”她道:“我以为此生无缘再与你相见,还好上天怜悯。”轻轻推开我,抚摸我的脸容。“你……还好么?”
  我压抑心中的愉悦,还是那么的一句。“你为何不逃?你明明有机会离开王世充,为何却不走?”我捎带愠意,迫出她惊动。
  她心旌一跳,双手自觉地放开了我。强颜欢笑,她吸了吸气。“既然来了,就去外头坐坐罢。”
  她转身想走,我一把扣住她的臂腕。“你是否有事隐瞒我?”
  她付与一笑,眼泪却落下了。扑入我的怀中,脑袋摁着我的肩上。“对不住……我不能走了……”
  我的嘴微张,满腹惊震。两手自然垂下,并无拥着她。“为何?”言简意赅,不带温情。
  得雪抱紧我,十指发抖,淌着我的心胸。她的眼瞟去窗外的夜色朦胧,一哭二泣。“我……三个月……走不了了……”呜咽的声音几欲掩盖她的话语。
  我不明问道:“甚三个月?”
  她垂落眼皮,任由眼泪流下。“我怀了身子……已有三个月了。”
  我惊恐万状,挣开她,双手扣住她的双肩。“你说甚?”
  她泪如雨下的脸颊通红一片,鼻翼轻轻地发颤。
  我的指甲掐入她的肩胛中,疼得她一声不出,只看紧我的双目。我青筋涌现,嘴张怒道:“王世充的,对不对?”她不语,只哭。
  我勾起她的后脑勺靠近我,与我相近的面色全然六神无主。我吼道:“是不是他的?我问你啊——”声嘶力竭地吼向她。
  我若多用三分力,就可掐死她了。
  她阖目,任由伤心断肠。
  我似然知晓,手上的力道卸开。苦笑,我眼神阴森。“你竟然怀了杀父仇人的孽种!真是可笑之极!”见她不言不语,我更加放肆。“你不仅忘了我们段家的仇恨,还忘了李密。”
  乍时,得雪张开涣散的眼眸,双颊泪犹在。她泣道:“是我……是我……”哽咽得无法再语。
  我不想再听她的一分解释,一分欺瞒,右手扬起,毫不留情往她的左脸重重一扇。“啪”的一声,绕梁传音。我冷道:“枉他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向皇泰主妥协了,可你却在此时有了王世充那狗贼的骨肉。你良心何在啊?”
  得雪的脸一阵发烧,眉抖唇颤,指骨白得狰狞。
  她没有回答,我却把自己的话信以为真。正欲出声辱骂她的不孝不义,突然窗外一抹黑影跳跃。
  我警惕,回头望窗。
  此时,门外的踏步声繁密。
  得雪慌忙地推推我,哑着嗓子道:“有人来了。”
  我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不要碰我!”无情的话如刀刺入了她的心房。
  她吸着冷气,抽泣道:“沉冤……”
  “莫要唤我的名,我没你这个妹妹!”狠下心,我坚决的冷酷无情。
  得雪的呼吸大乱。
  门外的踏步声瞬时停止,火亮的光芒照耀着房里的阴暗。
  我知道,方才的怒骂声引来了王世充的兵马。
  管不得太多,得雪一把缠着我的手臂,意欲将我推向屏风后的窗。
  我咬牙道:“你干么?放开我!”
  她说不了话,可动作却十分明显。她不愿看着我出事,遂要让我逃脱。
  我低吼道:“我段沉冤即便被人抓住了,也不需让你来救。”试图挣她的手,可是不能。
  她用力地推我向外,呵气成声道:“走……快走……”
  我紧盯她的眉目,心中失落:“既然她成了王夫人,为何还要救我?她应该高兴地捉我邀功,为何却是……”
  正在此时,我的后脑闪过一抹阴影,瑰伟如赤城、雄浑如渌水。我横视而扫,突地一阵劲风袭来,左颈刺痛如芒。一瞬,我自觉脑海麻木晕沉,双目当即仰翻,已不省人事。
  得雪“哈”地倒吸寒气,震悚地观去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  

  ☆、捩手覆羹,放虎归山

  不知是甚时辰,我糊涂地醒来。脖子窜来一遍遍的痛楚,动弹不了。
  金星依稀闪过眼底,我甩甩头,看到李靖横抱着我,缓慢而行。
  我一悸,直言道:“师父?”环绕四周,渺无人烟的郊外。
  肯定的,我们出了洛阳城。
  我本是身在洛阳王府中,怒叱得雪而引兵马。随后,身后出现一袭黑影。当回身,已是晕厥。醒后,被李靖抱怀。我心想:“莫非是他打晕我的?”
  李靖瞄瞄我,静定说道:“我们离开洛阳了。”
  娘的,我早就知道了!
  我道:“您将我放下罢。”
  他将我放下,近看我的情绪。
  我道:“您先回去与秦王殿下交待一切事情,我随后就到。”甫毕一语,我转身欲走。
  他快速出手,刁准我的手腕。“去哪儿?”明知故问。
  我沙哑道:“进城!”
  他道:“城门已关,我们不可能再进去的了。况且城内加强了防守,不可冒险。”
  我轻挣开他的手,细笑道:“遂您先回罢。”
  李靖知我底细,“既然你知道了事实,何必再去纠缠?”
  我听不懂,不答。
  他道:“或许她是言不由衷,或许她是身不由己,或许她是……”
  我打断他的声调,低沉道:“师父不必多说,一日未查实况,我是不会走的。”
  “我们不能再逗留了,不然会让殿下会忧心的。”他清淡地扬声。
  我“哼”地蔑视他,“您这是以主子之名来命令我,还是以军法如山来要挟我?”
  他闻言一怔。
  我平声一叹,“毋须睬我,您尽管离开罢。”
  李靖一语惊人,“去了有何用,凭你一人之力可作甚?”鸣声可破我心中的软弱。
  我愣了愣,嗤笑道:“我的事不由您来管,您若不妥我的做法,大可去找秦王来捉我。如此之话,我当是奉命回去。”
  闻声,他道:“这段时间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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