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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海棠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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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日清晨,寒露醒。
  李渊遣刘文静和已经是鹰扬府司马的刘政会敕造奏疏,送往王威府中,且在他府上大吵大闹。
  我好奇了此等行为,遂也偷偷跟去。
  当时,我跟风似的说了几句话告发王威。说着他与高君雅谋反,是为大逆不道。
  一群兵士将高、王二人捉拿,带回太原令府邸,于李渊审问。
  接下来,李渊带领一众人马上演了一场好戏。
  刘文静说有人告密二人造反,李渊怒指王威,让他取奏疏观看。
  但是,刘政会不肯给,还说“所告的是两位副留守之事,唯有李大人方可观看”。
  如此狐假虎威的话,刘政会倒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李渊故作惊讶,让刘政会呈上奏疏。看罢密状,他对王威说了“此人告发尔等,如何是好”。
  高君雅怒气冲天,不可饶恕地骂道“这不过是谋反的人想杀我罢了”!
  那时,刘文静大声勒令官兵捆缚住高、王二人,陷害他们“私通突厥,引兵南攻”的罪名。
  当日下午,高、王二人小命呜呼。
  百姓们举手欢呼,更有人将此事记载为“太原事变”。
  从此,李渊可以安枕无忧地发兵。
  一波刚落,另一波又起。
  李渊传檄各州、县,宣布起义。
  二公子吩咐我带上一张黄纸,说是要将纸上所写宣扬出去。
  我不禁“泪流满面”,怎么凡是散播谣言的事情都非我莫属?
  难道我天生就是个大嘴巴?
  罢了,反正做了此事,不是成就了别人,就是害惨了自己。
  我瞄瞄黄纸上所写,是一首童谣。
  记忆之中,开皇年间貌似也传唱过这首童谣。我念着,当时幼小的我也有一份传唱,好不乐呵。
  用了几个铜板买了糖葫芦才能收买街边玩乐的孩童,让他们为我“大声歌唱”。
  桃李子,莫浪语,黄鹄绕山飞,宛转花园里。
  大隋开皇年间,民间曾流传太原系“王气所在”、“李当国姓”的歌谣。如今这首《桃李之歌》所说的,也碰巧地为李渊起兵作了良好的准备。
  李渊的好友记室参军温大雅解释“李为国姓,桃当作陶,若言陶唐,配李而言,故云桃花园,宛转属旌幡”。
  更加明确地说,李渊幼时为唐国公,封地陶唐。
  李姓配陶唐,恰好暗合童谣。
  童谣一出,谁与争锋啊!
  太原的百姓领悟到童谣中的暗语,自尔以后,遂有更多壮丁受募入伍。
  这首童谣,因而壮大了李渊的队伍。
  入夏,六月。
  李渊设置大将军府,自诩“大将军”。他封大公子为陇西郡公、左领军大都督,统领左三军。封二公子为敦煌郡公、右领军大都督,统领右三军。裴寂和刘文静则为长史司马。
  后面,刘文静劝李渊改换旗帜以彰义举。
  大隋尚火德,旗帜为红;突厥以狼为图腾,旗帜为白。
  李渊认为改旗易帜,对大隋起了忤逆倾向,遂他于折中将旗帜红白相杂。
  尔后,刘文静又请使命去连结突厥,借助突厥之兵。
  李渊采纳刘文静的权宜之计,命其向始毕可汗“俯首称臣”。
  刘文静备礼一份,送予始毕可汗。他言道希望始毕可汗能借兵于李渊,待兵马攻去京都大兴之时,所有金银财帛、宫娥美人归始毕可汗所有,李渊只需土地就可。
  单纯的始毕可汗觉得李渊很愚蠢,好端端的宝物不要,偏要荒芜之地。罢了,他应承。遂他立即派遣部将康鞘利率领二千精骑随刘文静而去,又献马一千匹。
  大公子、二公子分任左右领军大都督,统左右各三军。
  段志玄任右领大都督府军头。
  两大兵马率兵攻陷西河,兄弟同心,仅用九日,首战获胜。
  一缕夕阳渐浓,洗涤腥风血雨。余晖掩映洒满府邸对面的山头,千万金线接天连地,橘红色味道缥缈在我美好的心间。
  大公子轻轻地牵住我的手,携我同行。
  我随着他亦步亦趋,淘气地踩在地面上的黑影。我巴巴地笑,他听得清晰。
  缓步而行,只这刻殆尽了许多战争的杀戮。我道:“大公子,我未将你交待的事情办妥,真是对不住!”一半出于自责,一半出于试探。
  他领着我前走,回头柔柔地笑。“不打紧,只要你安好就可。”
  我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臂膊上,“刘先生现在与二公子交情加密,这……也不打紧?”迟疑了一瞬,方问道。
  他摇头,笑道:“即便他们二人未有交情,爹对刘公也只欣赏。”
  “是因为裴公?”我想了想,才出口。
  他却步转身,凝视我看,眼如秋水。“爹与裴公实乃旧交,扯不上刘公半分一毫的关系。”
  我细细想:“那么,他要我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何?”问道:“你认为刘、裴二人关系如何?”
  他咀嚼地思忖半晌,才道:“他们同是沦落人,志同道合。”
  我顺着他的话想:“假若志同道合的两人,为何……”那晚在牢狱里看的刘文静竟有憎恨,裴寂竟有害怕。
  他们,到底在作甚?
  愈想头愈痛,我暂时放弃。
  抬眼望天,我叹道:“不知要到何时,天下才可真正太平!”若果炀帝能唯人是举、发愤图强,恐怕就不会今日百姓反抗的光景。
  他的指腹细力地摩挲着我的手背,温柔的笑与天地山色交融。“很快了。”
  我仰高脸看他,蓦地一笑。
  他问我笑什么,我只笑,不睬他。
  突然,我想到一些重要之事。
  李渊打算一个月后就正式誓师出兵,为了战略要地的安危,遂他任命四公子留守太原,且封其为姑臧郡公。
  少顷,我道:“大公子,四公子他……”
  还未完,大公子就道:“你应该了解他的性情,他是不会就范的。所以这回我来找你,想与你要个人情。”
  我不懂。
  他道:“我想你替我保护他。”
  仅五个字,仿佛是叹出来的。
  不过,我迎上他的眸。“你的意思,想让我留在太原陪他?”不谋而合,他眼睛一闪。我心中咋呼:“他不想我跟从大伙儿出征么?”怎么能行?我一直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为的就是有一日能上战场杀敌。大公子,竟然想我留在这儿。
  不是说我不愿陪同四公子,只是我苦等良久,终于有了机会,不能……绝对不……
  我抽开他握住我的手,别开脸生硬道:“我想,这个人情不能给你了。”
  他不得问道:“为何?”
  我直断道:“李大人希望四公子留守太原,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未够,而是要保他安危。”
  他沉下眼睑,遮住了眸中的颜色。“为何?”这一问,是真切地问我。
  “我可以留守相陪四公子,但……不是这回!”我咬住了舌头,不想说得冷情。
  他道:“不是这回?”重复我的话,似在考虑个中缘故。
  我激动道:“我想上战场!”
  仅五个字,从我的喉咙里蹦跳出来,禀明了我的决心与极端。
  大公子立即摁着我的肩头,眼睛微眯,柔和的面色有些消逝。“你说甚?你想上战场?”
  我轻轻点头,牟取他视线里的惊愕。“二公子从一开始就将我培养成军人,如今我虽不如其余兵将,却也有一身蛮力,能为李大人效命!”
  他的双手从我肩头移走,捧着我的脸庞,低头看尽我眼中的澎湃。“战场不比这里,没有人会看住你的。”
  我当然知道,“我明白。”
  他决意道:“你不明白!一个小丫头,冲口而出的话不能作准。沉冤,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吐出这样的话。”
  意思就是:你再让我听到你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所有的欢呼雀跃消失殆尽,想道:“不希望?”冷冷地吸气,平淡道:“二公子都不反对,为何大公子却认为我不能上战场呢?”
  他道:“我不是二弟!他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能耐充足,他都能让你冲锋陷阵!”和气的话语透着股子的果断。
  我皱着眉,心念道:“我不是你!”看中他眼里的我的影子,那么的惆怅。这,根本不是雄心壮志的我。慢慢地拔开他的手,我转眼看去天边。“对不住!”
  他也未有疑问,牵起我的双手,置在他的胸前,轻柔将我手心包举。“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就与你再像这般牵手同行。”肯定的口吻,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只有我的失落。
  我的指骨跳颤,脑里分辨不来到底是害怕抑或兴奋。不过,心却很安稳。但是,这有甚用?我低着脸,将五官糅合于夕阳的橘色当中,更添苦涩。“好,沉冤自当奉陪。”
  晚上,四公子不瞒李渊的决定,一气之下跑到了石潭边,不停地丢地上的小石子入潭内。
  我一直躲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不甘与奈何。也是,哥哥们都能上场杀敌,为何他就不能?
  踮脚跳到他的隔壁,我轻撞他的胳膊。
  他一愣,回头见是我。又是别扭,转过头继续拣石头扔。“你来干么?若是奚落,我现儿就站在你跟前,你大可直白嘲笑!”
  我盘腿坐在冰凉的卵石地上,双手桎梏于腿间。“谁要嘲笑你,我就拿菜刀砍死他!”
  无端一句玩笑话,让他难为生怒。“谁要你砍他啊,你能行么!”反唇相讥,果然的男儿本色。
  我眼里发热,心想着:“不好笑么?”眼珠一转,说道:“别人舞刀弄枪样样在行,我却甚都不行。现儿我终于明白当初二公子为何要我挑水,要我佩带铜铃,甚至……”撩开袖子,呈现隐秘的银手环。“戴着这四只该死的手环。”
  他瞥眼,看过我的手环。
  我道:“原来,他是磨练我的体力。如今,我虽然还比不上你这少年郎,但相比于同龄女子,我可谓大力如牛!”双拳抡起,比比胳膊的劲力。
  四公子猛然喷笑,推撞一下我的胳膊。“装模作样!”
  我亦笑,“听闻李大人把一支心爱的马槊给了你。”见他不语,我就张狂。“起码你有马槊防御,我赤手空拳,还不会骑马。适时攻城,真不知拿甚与人家打斗。”甫毕,我耷拉着脑袋,股子的泄气。
  他又撞我的胳膊,这回连带脑袋撞了过来。
  “砰”的一声清脆,我与他呲牙咧嘴地惊呼。
  可是,他却摸向我的脑瓜,问我好么。
  我“哈哈”地笑,敲去他的额头。“眼下你比我更痛!”他笑了。
  半会儿子,他莫名道:“你没有甚事情要问我么?”手指绞着衣角,小孩儿性突出。
  我知道,他想我问他为何应允李渊娶妻之事。我耸耸肩,伸手搭住他的脑袋。一拉,往我脑瓜上撞来。举止略带暧昧亲昵,他倒也红透了脸颊。我黏着他的鬓发,笑道:“待你想说时,再同我说罢。”
  他的嘴张了张,却无话可说。“嗯”了声,眼眶早有花花的泪光。
  哄好了四公子后,我飞快奔回房间。
  不料,段志玄与长孙无忌夹道将我拉住,四手将我“捆”了进房。我不觉唏嘘,一言难尽的狐疑。
  他们将我摁在塌上,长孙无忌跪坐在我面前,笑眯眯地看我的脸。
  我头皮一麻,脸蛋被他看得微红。
  段志玄则落至我身边坐下,“你可知我们的目的?”
  摇头晃脑,我心下想法龌龊:“总之不要施暴就好。”笑了笑,未语。
  长孙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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