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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海棠春-第139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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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撑起一口笑,“见过息夫人。”盈盈一礼。
  她淡漠道:“既然是痛,何必强颜欢笑。”眼底藏有哀婉,不敢呈现。
  见状,我无理由再强撑,卸下心防,我慢慢地坐在地上。“恭贺夫人得喜。”
  “你嫉妒么?”她看向了我。
  我微许诧异,不知回答。
  她喷气地冷笑,“那日他怀着醉态临幸了我,我尚存欣喜,可到头来他却是把我当成了你。”
  我复未语,迳自垂头。
  她道:“你为何不答?”
  我摇摇头,觉得心扉很酸。
  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却不饮,“你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你却还是幸运的。而我,甚都不是。”
  莫语良久,我才道:“秦王府中的人都是我的亲人。”包括她。
  “可我一直把你当作敌人。”她复冷笑,“一个从来不屑于你的敌人。”
  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她“哈”地哄笑,骤觉自己可悲。“你这是可怜我么?”
  我的心隐隐作痛,“众生平等。”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她敛笑,“留着你的花言巧语去跟太子说罢。”
  我眉宇愣了愣,似懂非懂。
  她的双眼摄于我,使我不寒而栗。“太子与张婕妤以淫乱后宫之罪,被陛下暂时收监。”
  “你说甚?”我震慑,“这是怎么回事?”
  她道:“你应该知道天底下谁最恨太子罢。”
  我的瞳孔收缩。
  她严寒的双眸,仿佛刀光剑影,生生地刺人死穴。
  我告诫自己不能去相信。
  二公子不会这么做的!
  毫不犹豫站起转身,我飞快地冲出听蝉斋。
  跑了不久,从天而降几个大汉子。
  我侧目观去,竟是秦琼、程咬金和尉迟恭。
  又是这样的情景,又是他们!
  由于他们的身强力壮,不用三两下就把我捆住,并把我打晕。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麻绳重重捆绑着。屁股不停扭动,发觉麻绳箍着我,愈来愈紧。
  “你怎样动都解不开绳子的了。”段志玄出现,挂着一张肃容。
  我咬牙,眉尖肆意。
  他见我不说话,心中不禁一沉。“沉冤,你不再睬段大哥了么?”
  我甩头,赌气地撇开眼。
  他叹道:“无论如何,你从今往后都必须留在听蝉斋。”
  我大吃一惊,“为何?”大吼出声,震荡心旌。
  他板着脸瞪我,“因为你想背叛殿下。”
  “我没有!”我为自己辩驳,极力呼吸。“你快放了我,太子与张婕妤都是无辜的,我得去求陛下。”
  “住嘴!”他低吼道,“你如何得知他们是无辜的?你对他们有何了解?你怎么知道太子这么做不是他的阴谋诡计啊?”连续的三个问,让我懵了。
  可我偏偏激怒道:“太子纵然想害秦王,也不会以阴险的罪名去害秦王。”
  “你明白多少?”他喝向我,满目火烧。“若非如此,拘在牢狱里的人就是殿下。”
  我一刹,心中搅拌着沙砾。
  他道:“殿下看破太子有此诡计,便先发制人,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我嚎道:“我不信!秦王光明磊落,不会这样做的。”
  他是我的二公子,我不信他会为了权力不顾亲情。
  “不管你信不信,”他瞥我一眼,“他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你。”
  又是这一句!
  “我不信!”我颓丧着脸。
  他恨我的顽固古板,“陛下知道了张婕妤是你的人,龙颜大怒欲想杀你。可是殿下以死相挟,且以太子与张婕妤淫乱后宫之罪来保你一命。”
  我扭头晃脑,“我不信……”嘴里梦呓般。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告发了你,但最后陛下都没杀你,是因为他不仅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念着与你和他的君臣关系。他只收回你的兵权,对你已经仁慈至极。”他喟然地叹了叹。
  我收声,静谧无言。傻傻地看着地面,心头还是不愿去相信。
  他伏首,握向我的肩头。“沉冤你告诉我,为何要隐瞒张婕妤的事情?”
  我僵着脖子看地上,感觉全身被绳子绑得麻木不仁。“裴寂……”默默无闻,却还说出。
  他问道:“甚?”
  我的脑里回忆当年之事,仍是历历在目。眼神空洞,“张婕妤本是裴寂之妾,二人新婚燕尔,形影不离。当年我为了要替刘先生报仇,也为了能让秦王重新获权,遂使美人计,此事只有我、秦王、士信和息夫人得知。”
  他脸色剧变,黑着一张脸孔。
  我道:“我起初求息夫人帮忙,让她物色几名佳人,遂她选中了张婕妤。我把张婕妤送进宫中,暗自令她替我查出陛下与裴寂平日里的事情。事情一直隐藏得很好的,为何到现儿却被人发觉?”
  他轻轻打了我的脑壳,“尽管隐匿再深的秘密,终将有一日也会曝露。”
  “段大哥,”我昂头看他,“权力当真如此重要?”
  他微微一怔,“一个锦衣玉食的孩子原本快乐无忧,可惜他只是次子。父母的宠爱都给了长子,权力的重心也滑向了长子。孩子也想过要简单的生活,但是他身不由己,若不去争、去抢,他便会摔下来,死得惨不忍睹。遂,他只能向上爬。纵然后头腥风血雨,他也毅然不放弃,因为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得到心里所要的东西。”
  我问道:“皇权?”
  他的故事很动听,也让我明白主角是谁。
  遥遥记得当年四公子大婚时,二公子带我出宫去参加平民百姓的婚礼。当时他说希望也能像普通人家一样,每日只着粗褐草鞋,耕田务农,逍遥山水间。
  他还问我愿不愿意。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意思,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残忍的争斗?
  可能如今的我俩,会乐得逍遥。
  段志玄道:“江山美人谁不想唾手可得,古往今来试问几人成功?”
  片刻沉默,我忽然道:“我是否错了?”他不懂回答。我闪了闪泪眼,“我害了太子和张婕妤,还连累了秦王。”
  他摸摸我的脸,“莫想太多。”转瞬,“这几日,你便在这歇息罢。”向我笑笑,随后他拔足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有事隐瞒我。
  其实,我都知道。
  其实,我与四公子是一样的,擅长装模作样。
  三月中,李渊设置十二军,预备大举反攻突厥。
  二公子屯兵蒲州,燕郡王李艺屯兵华亭。
  李靖授任安州大都督,出潞州道。
  行军总管任环屯兵太行山,防备突厥。
  我留在听蝉斋一个多月了,说着好听便是在此休养,难听点的就是被二公子拘禁。
  不过,他待我还是极尽疼爱,每日都让我的知己们和十八学士轮番陪我做伴。
  临行前,二公子来找我说了些话。
  说了太多,我们便会争吵。
  一个多月来,我们总是吵闹。
  到了最后,不是不欢而散,便是令我服软在榻上。
  我想着又羞又恼,却也无可奈何。
  五个月后,颉利可汗率兵十万抢夺朔州,唐将张瑾全军覆没。
  随后,任城王李道宗击走突厥兵。
  颉利可汗请和,回兵。
  这日天高气爽,却十分的热。
  前几日我从书桌上发现了一张纸张,是我在武德五年写下的。
  细细观赏,“士信”二字,虽非龙飞凤舞,却也落笔遒劲有力,刚柔并济。
  我至今还不明白罗士信当年在我手心上所写的“士信”到底何意。
  为何他要写自己的名字,莫非是有何含意?
  思至此,门外有人敲门。
  我开门,只见是房玄龄和虞世南。我先施礼,然好奇问道:“怎么不见杜先生呢?”
  都快一年了,他的身子还未好么?
  虞世南突然愤懑道:“以后我必定宰了那厮!”他所指,是尹德妃之父尹阿鼠。
  房玄龄捋了捋浓髯,倓倓一笑。“沉冤你别听他胡诌。”
  我笑想道:“小老头就是小老头,处事一向冲动。”
  虞世南涨红了脸地瞪我,似不满我方才的笑容。
  我连忙敛笑,故作正经道:“二位还未告诉我杜先生现在如何了?”
  房玄龄放下捋须的手,正色道:“克明本就身子虚弱,年前被尹阿鼠的家仆这么一打,留下许多病根后患呐。”
  我紧张道:“怎么了?”
  虞世南“哼哼唧唧”地低吼道:“那日他是被我们十八学士抬回去的,他全身淤青发紫,有些皮肉还见血了。他不断叫痛,不断求饶。郎中诊治了他,说他若再被人打下去的话肯定毙命。”坐在软垫上,他直裾地坐,不顾形象。
  房玄龄坦然道:“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可想而知,杜如晦被毒打至此,即便伤好,也会留下阴影。
  我道:“请二位替沉冤代为问候。”
  房玄龄和虞世南不约而同朝我感激一礼,房玄龄微笑,虞世南脸有些绯红。
  先放下此事,我赶紧入正题。“上回经房先生点拨,沉冤尚算明白拆字的奥妙。除了拆字,可有他法?”
  房玄龄撩一绺胡须,迳自思索。
  而虞世南却道:“你所问可是一字多解?”
  我仿若被雷击中,一鸣惊人。
  房玄龄有趣地向虞世南探去目光,我却变得一本正经。“虞先生,你说的一字多解是何意思?”
  这个小老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虞世南转转眼睛,活如调皮的顽童。“你给我些字,我大可为你拆解。”
  说得勉为其难似的,我在心里向他作鬼脸。表面言笑,我把写着“士信”二字的纸张递到他的面前。
  房、虞二人观看,异口同声道:“罗将军?”
  我暗自白了他们一眼,也太大惊小怪了罢。
  随后他们静心下来,仔细研究。
  片刻后,虞世南道:“这个名字看似普通。”
  我道:“可先生方才不是说可以拆解么?”
  休想骗我,否则我抡你一拳。
  房玄龄道:“有些字再怎样忸怩古怪都可解,可有些字纵然简易也无法解开。”
  我顿时灰心丧气,思绪六神无主。忖道:“士信把他的名字写给我,定是有他的意思。我若解不了,岂不是对不住他的在天之灵?”
  “不过——”虞世南拖长的音调,使我醒神。“此二字必是有解。”
  我狂喜道:“真的呐?”
  他轻咳了声,面色红润。用手压平纸张,使我和房玄龄看得更为清晰。“我想,罗将军为你留下了三个玄机。”
  我双目迷糊,“三个玄机?”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点头,“其一,‘士’可保留,‘信’则拆分为‘人’与‘言’。”
  我一眼看穿道:“士人之言?”
  房玄龄笑望我,“士人所指,以我猜测应该就是儒生。那么儒生之言,常出于何处?”反问我。
  我思忖半分,立即答道:“《论语》!”
  他的眼睛都笑眯了,觉得我实在是聪明伶俐。
  “其二,”虞世南继续分析,“‘士’可上下拆分为‘十’与‘一’,纵观此字,‘十’为士之上,‘一’为士之下。”
  我听得糊里糊涂,眉头皱紧。
  房玄龄道:“‘十’与‘一’皆为数目,那你知道哪里可以数数?”
  我心道:“哪里可以数数?”何意?
  他知我还不懂,遂道:“书籍摆放的地方可以数数。”
  “书房?”我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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