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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海棠春-第131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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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着匕首,使出“虎戏”,呼啸一声,猛扑向前,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两腿屈膝,蹲了下去。重心移至右足,左腿虚步,脚掌点地,靠于右脚内踝处。右脚抬起,横扫迳踢黑衣人的胸膛一圈。两掌握拳,提至腰两侧。拳心向上,重力打向了凑近二公子欲害其命的一黑衣人。
  忽然,黑衣人的腰带闪出微许灵光。刺目耀眼,灼热着我的双目。
  一群黑衣人再向二公子靠近。
  尉迟恭挥鞭踏至,踢出十三个腿法,融合着鞭法的浑然有劲,将黑衣人的剑都斥开。
  程咬金重拳有力,猛打猛撞,已是撞开了部分黑衣人。
  我们三人合璧,打遍天下无敌手。
  得雪依偎在二公子的怀中,眼神幽幽地看去打得起劲的我。
  我感到她的视线,遂偷眼看了去。
  二公子对得雪的投怀送抱竟无厌恶,我不禁心头发酸。握着匕首的手一松,一黑衣人的拳头疾风而过,几欲擦中我的脸颊。
  电光石火之际,一道电光冲入了我的脑门。后脑阴狠飘过时,已有冷箭射穿了眼前黑衣人的心口。
  一刹那,黑衣人腰带的灵光使我抹起了一抹了然之色,竟是绣着银菟的图案。由此证明,这群黑衣人与当年行刺二公子的黑衣人是相同的,都是高句丽人。
  我愣在原地,看着黑衣人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转身去,但见秦琼率着人马而至。他挽着弓的手,渐渐放下,谦和的笑容融化了我方才紧张的思绪。
  尉迟恭走了来,朝我呼喝道:“你犯傻了?”
  我一个激灵,回神转头看他,无言以对。
  他看到我迷蒙的眼,不禁惊敛。
  程咬金也走来,以为我是吓坏了。“敬德你莫吼她,她许是吓着了。”
  尉迟恭努努嘴,不以为然。“疆场杀敌也不见她如此心惊胆战!”
  我混不理睬他们的话。
  二公子已推离了得雪,朝我们走来。“敬德,你陪同叔宝将黑衣人锁拿回府,审问清楚他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咬金,段夫人受了惊吓,你护送她回府罢。”
  尉迟恭与程咬金拱手道:“遵命!”
  远处的秦琼朝我眨眨眼,遂笑着带尉迟恭和一群被捉拿的黑衣人离开。
  得雪回首注视了我几眼,遂跟程咬金走。
  我抬头,对视二公子目不见底的墨色,心道:“其实他一早知道。”
  他的“惺惺作态”,秦琼的“有事离开”,所有他都经营妥当。
  这些黑衣人都是当年的高句丽人,为何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放过二公子?
  他们腰带上的银菟图案又是甚意思?
  当初的高句丽人是得雪派来,今日的人是否亦然?
  他摸我的脸颊,温热的掌心衬着细细的茧子,使我浑然一凉。“当真吓着了?”他唇角噙着丝笑,带着调侃的意味。
  我侧过头,巧妙地躲开他的手。“对,吓着了。”声带激灵。
  他“嗤”地笑了,牵着我一同离开。“回罢。”
  我点点头。
  海棠真闲事,欲咏假凄凉。东风落花尽,繁枝头已白。
  我在海棠林中练剑,一树千花,却再也无意争春。桃李红艳之美,瞬间渐变粉红,晓天明霞般的花瓣片片飘落,淡粉红妆醉春风。
  收起剑势,我丧气地将剑插入了泥土里。
  坐在石头上的秦琼见状,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道:“那些黑衣人已非头一回刺杀殿下了。”眼里显着焦虑。
  “你毋须担忧,此事我会处理的。”他的眸色温和,柔光遐迩。
  我低下头,“那你查探得如何?”
  他笑了笑,“放心,待我有了答案定会先告诉你。”
  我无可奈何。
  现儿的一切事情,都得保密。
  如若此事让大公子与四公子得知,不晓得他们会如何对待二公子。
  如若此事让李渊得知,我想他也许不会太担忧二公子。
  蓦然一曲惑人心魂的萧韶轻扬而起,吸引住我与秦琼。
  循声走去,不远之地,碧纱白襦隐花裙,妒杀蔽月神仙女。得雪轻挽一头灵蛇髻,饶有风韵。明眸善睐,柔情绰态。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海棠雨下,落花蹁跹。四周散开的空气里,弥漫着空谷幽兰的清香。她轻灵如仙,广袖轻歌曼舞,开合迎风。右足点跃,轻盈飘忽。惊鸿翩若多情人,游龙婉似痴心者。
  清风吹来了观赏的人,脚步顿下,皆停留在此,欣赏着她的美态和舞姿。
  我看见程咬金和尉迟恭被她吸引过来,他们站在林子外,看去得雪的眼神竟是耀眼生花。
  得雪勾着舞步,旋转几轮,带动落在肩上的海棠花,裙角飘飘,颤动留香。
  我身在雾里看花之境,痴迷地凝望她。
  一个人闯入了我的眼球内。
  依稀可见,二公子走入了林子,站在海棠树前,却未走过去,似乎怕惊扰了得雪的倾情一舞。
  众人皆是愕然,想必许是得雪的舞和莫名而来的音乐引得二公子走出了房门。
  我心头微颤,眼睛撇下。
  得雪以右足为轴,画圈舞动。身如飞燕,步如柳絮,随之转圈,愈来愈快,猛然自地上跃起,她的衣袖内洒出了漫天海棠,顿时繁花累累,尽吐芬芳。海棠余暇闹夏,流光溢彩,花中神仙为此也黯然失色。
  我看得心魂荡漾,却也感到隐隐作痛。
  一舞终了,得雪稳然落地,掩袖遮羞,眉目含情脉脉,似看非看着海棠树前的二公子。
  他淡然一笑,从树梢上折了一枝海棠。信步走去,停留在得雪的面前。
  众人惊赞之声骤然响起,小声议论着眼前的人,想着二公子会将手中的海棠枝送给得雪。
  如果可以开赌,他们肯定赌!
  一赔十,你敢赌么!
  我眼圈泛红地盯住他们。
  二公子与得雪笑语如珠,看似一对郎才女貌。
  我旋即撇开脸,不愿目见。若再如此,我当真怕自己控制不了心思。
  “沉冤!”忽然有人唤我。
  我本能地抬头望着,二公子向我走来。
  我错愕。
  他朝我失笑,浅浅的酒涡衬在海棠花色中,如沐春风。
  我偷望得雪,她的眼底沉湎暗色。
  二公子从海棠枝上摘下了一朵即将凋零却是最美的海棠花,嵌入我的耳鬓上。
  我睁大眼地凝视他,心底颤抖,带着希冀道:“二公子……”
  他柔声道:“海棠还是红色最为明艳。”甫毕,他“嗤”地笑出了声。酒涡深深,亮如明霞缬晕。
  我垂头羞笑,双颦一阵发烧。
  他这是以海棠喻人呢!
  斯须,秦琼的声音及至。“沉冤常穿红衫半臂,若配海棠红当是别有异彩。”取笑的口吻带着真切的基调。
  我更是羞红了整个脖子,把头垂得更低了。
  长门娇娆黛色春,初过海棠时未晚。轻妍雅致笑红妆,往往情牵诗可赋。
  吃罢饭后,趁着暮色正浓,我从廊庑经过,走上了廊桥。
  我扶着栏杆,远眺天策府的景致。
  有声音从后响起,“沉冤。”
  我本能回头,看看她,随后也转回头继续眺望眼前风光。“你来作甚?”凉薄的语气。
  她近前,站在我身旁。侧眼睨我,她道:“你不想知道秦王到底与我讲了甚么?”
  我冷眼旁观她,“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我一概不想知道。”
  她自说自话,“他说,水仙再美,也抵不过海棠的一颦一笑。”
  我浑的一震,眼神闪了闪。
  她道:“一言蔽之,我永远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她冷笑,“他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住嘴!”我侧身,瞪住了她。“殿下是不是天高地厚都与你无关!”
  她“哼”了出声,冷冷的意味缠在嘴边。“他确实在意你,否则也不会使计让那些高句丽人自投罗网。”
  我复一震,“你到底知道多少?”她的观察细微,甚高于我。
  “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我派高句丽人行刺秦王。”她说得阴森,却在眼底未曾表现。
  我喝问道:“又是你?”身形一晃,气得战栗。
  “你觉得是我么?”她反问我,语调比我更怒。
  我退后一步,看住她,忖道:“若是她的话,为何她要如此明目张胆呢?”
  她鼻子喷气,“假若我还有权,我首先要杀的人只会是你!”最后的话,她说得咬牙切齿。
  我骤然收缩瞳孔,匪夷所思想道:“权?”是何意思?
  她挥袖,眸色淡然看向远方的景色。“有一些话我必须告诉你,免得你当真蠢钝如猪,中了旁人之计。”片刻思索,她嚅动嘴唇,言道细微。“自西向东,自南向北,无思不服。银菟铜鱼,沙砾堆石。”话音刚落,她看了我一眼后,捎起裙裾便去。
  我不理解,看着她的背影,忽觉陌生得很。
  第二天我早早起身,伸了伸懒腰,打开门。
  忽然眼前的光芒遮住,我抬眼看去,不禁讶住。“尔月?”
  她的脸色姣好,笑颜生俊色。“早安,姑娘。”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些纸张。
  我吓得说不出话,看住她傻了眼。
  跟前的尔月笑得皎洁,丝毫没了最初的沉暗阴霾。
  “姑娘不让奴婢进去伺候么?”她细声问道,有些自卑。
  我立马回神,让路请她进。
  她看了看榻上的凌乱,毫不犹豫地便上去收拾。放下托盘,她道:“奴婢不在伺候的这四个月里,姑娘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仿佛喃喃自语,又似告诫。
  我道:“尔月你……”说着,再也接不下去。
  她侧过脸,眼神黯了黯。“奴婢想清楚了,若再灰心颓丧也是于事无补。既然他想我好好活下去,那我就活下去。”她一笑置之。
  “对不住!”我想说,其实罗士信是我间接害死的。虽然我已替他报仇了,可还是心有愧疚。
  她扭扭头,双手覆盖我的手背。“姑娘毋须道歉,你做得已经够了。他不怨怪姑娘,奴婢如是。”
  我脱开她的手,抱住她。“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姊妹,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姐姐。”她长我几岁,我早已视她为亲姐。
  “姑娘……”她颤着喉咙,感动不已。好会儿子,她把我推开。“奴婢打算回来这儿伺候姑娘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
  我疑惑望住她。
  她道:“奴婢在半年前收到了一沓纸张,不晓得是何人放在门外。待奴婢出去时,已没任何人的踪影,就见地上有一沓纸张便觉好奇。纸张上头放了一张布条,写着‘沉冤亲启’。奴婢不敢有所动静,遂只能等姑娘回来。”
  “半年前?”我自语,摸着下巴想道:“岂不是在我攻打刘黑闼之时。”
  她继续道:“本来两个月后待姑娘回来,奴婢便将纸张交还姑娘手里。偏逢他……战死沙场,奴婢心已成灰,遂迟迟未把纸张交给姑娘。几日前,奴婢听外头的丫头们讨论,姑娘的妹子段夫人来府了,奴婢生怕姑娘与妹子不和,遂前思后想还是来一趟天策府。”甫毕,她朝我羞赧一笑。
  我知道她担心我,也明白她的苦心。
  “你把那沓纸张给我罢。”我道。
  她从托盘上拿起了一沓纸张,递入我的手里。
  共计十来张的纸,纸上真是奇形怪状甚都有。有些纸空空白白,一点墨迹都无;有些纸只画了半张;有些纸甚至只画在不同的角落处,右上角、左下角、正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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