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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海棠春-第12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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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咕哝道:“真是该死的痛!”段志玄与长孙无忌听出细微,同时发笑。
  长孙无忌微微敛容,问道:“你怎与四公子掐架了?”
  我不由回想起不美好的记忆,难免憋气道:“一言难尽!”
  段志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动作。“这词语用得恰到好处。”
  我“嗤”的吐气道:“方才我见他古古怪怪的,便以为他是小贼,遂就与他打了起来。后头,愈打愈烈,就扑到水洼里再打。”
  他们二人听后开怀大笑,段志玄似有幸灾乐祸的意气,“难怪他如此不怜香惜玉地打你,这全然不当是四公子的性子。原来,竟有这么一段妙趣横生的故事。”
  长孙无忌道:“四公子年纪虽幼,却狂妄浪荡,像极了脱缰的野马。今儿遇着你这匹比他更烈的马,倒是上了兴趣才与你拼搏。”
  一言一语,皆在讽刺我。
  我藐视地看看他们,“我不过爪了他一下呐,他当是还我一拳。这笔账,以后报!不过,他是四公子,权势并重。我斗不过他,只能忍着闷气吞掉了。”说完,我撅着嘴烦恼。
  段志玄“呵”的笑道:“在你心里,小叫花与贵公子不是都在一条线上么?你怎的突然产生了此等想法?”
  我鼓着脸,“的确是一条线上的人,可假若这条线多了一些不想担待又须得担待的事,那么它必会倾斜。”
  段志玄噙笑,大概知道我的意思。“眼下的你颇为懂事啊。”
  长孙无忌一早清楚,何必多说。
  良久良久,长孙无忌看段志玄道:“志玄,我有事与沉冤讲,还请你……”
  什么时候从“沉冤姑娘”变成了直接叫名字的?似乎,没人发现这个问题。
  段志玄看了他一眼,明白地起身离去。
  我睨着长孙无忌,问道:“你有何事?”
  他道:“你怎会在此?”多直白啊。
  我抬眼与他平视,相告道:“我滚下山,被二公子与段大哥相救。醒来后,我就在太原李家了。”
  长孙无忌挑眉,声调稳重。“你知道现儿的洛阳是何状况?”
  我听得“洛阳”二字,心猝尔揪紧。
  他道:“王世充娶了你妹妹过门,而王玄应则命人将你的画像贴满了洛阳大大小小的街坊,用以通缉你。”
  我嘴角嘲谑,“想不到我段沉冤竟会成了通缉犯。”
  小叫花子本来还想低调点的,现在可能连放个屁都被人拿去供奉。
  长孙无忌道:“个中缘故到底是何?”
  我别下脸,问道:“得雪如何?”想道:“听他这么说,也就说明得雪并未杀死王世充。而王世充,也如愿娶了得雪入门。”
  他呼了呼气,“她现儿成了王世充的掌中明珠,王世充对她溺爱有加。只是听闻,她总是不冷不热地回应王世充的好意。”
  我暗自发笑,冷冰冰道:“这是王世充的报应!”
  他凑近我,摁着我的肩膀。“那么你呢?‘王氏父子要娶段氏姊妹’到底是如何回事?”
  我想他应该猜出散播谣言之人是谁,并不多语。
  他道:“段得雪嫁给了王世充,那你原本应是嫁给王玄应的,对罢?”
  我不言不语,只两眼观他的表情。
  他急道:“是否因你不从,遂王玄应遣人追杀你?”
  我缓缓道:“长孙辅机,你莫问了。”
  他道:“自从你爹死后,我就失去了你们姊妹的消息,仿若是人间蒸发。一个月后,我道听途说,王氏父子要娶你们二人为妻。我不敢相信,可后来我去了一趟王家别院,才发现你妹妹已是人妻了。我吓得到处寻你踪迹,可都徒劳无功。”
  我咭的一笑,“如今我不正坐在你面前么!”想道:“即便我要做鬼,为首不放过的人就是王氏父子。”
  他叹道:“今早回来,我就听唐俭大哥说‘府里来了个趣致的丫头,辅机你定要好好会一会她’。我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后头听着有人与四公子打闹,二公子就遣我们前去。这一见,果真是你。”
  这一下,掐架可是出名了!
  我无奈道:“总之我不好的一面,总是出现在你面前,真是丢脸极了。”
  长孙无忌听我一说,眼睛瞟了瞟我的右眼,笑意宽阔。“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遇过的黑衣人么?”
  我“哎呀”的呼声道:“他们‘唰’一声从水里跳出来,打斗不久又‘唰’一声消失。我都弄不清晰是何究竟了。”
  他溜溜眼睛,“我经过一番查看,道是一群高句丽杀手。”
  “高句丽?”我于童年时闻,当今陛下炀帝曾三次亲征高句丽。他每一回的出征,都踏破了高句丽的山河,高句丽人恨不得将炀帝五马分尸。
  不过,这与王世充有何干系?
  他轻声道:“他们原来得知王世充会登船观览,就事先潜行于河内。待时机一到,他们就从水里跳出,趁机行动。”
  我问道:“为何要杀他?”
  长孙无忌道:“陛下三次亲征高句丽,都是王世充教唆。当然,陛下也有征服高句丽的决心,二人志向不谋而合。高句丽人曾经于帝都大兴行刺陛下,均以失败告终。遂他们转移目标,转向洛阳的王世充。”
  “哦”的一声拉长音调,我似懂非懂。
  他难免吐笑,拿起微凉的鸡蛋,继续段志玄未完的事情。搁在我的右眼上,轻揉着眼圈。
  我还是痛得“咿呀”的叫,可觉得无所谓。
  数日后,天朗气清。海棠不再开,却仍有枝头春艳。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崐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我一面念叨,一面横臂出拳。心走,拳法挥洒自如跟随。拿捏避重就轻,当下将词句融合于拳头。登时,稳步扎根,半身夯实激流窜荡,“砰”一声内气撞击在树干,留下了轻微的痕迹。我看时欣喜,“段大哥才不过教了一些法门,我竟可如此顺利地使出来。”
  丹田之气下沉,我提气转身,自行再练会儿子。嘴里将段志玄教导的《千字文》背道:“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练至此时,我已是气喘吁吁,双目微催热气。殊就深呼吸一下,肩肘并用往外挥掠。我朗声说道:“鸣凤在竹,白驹……”霍然耳边出现了一道男声,和我二重音。
  我缓缓停下,只听道:“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此身发,四大五常。”
  我听得愈发认真,侧头观去。眼眸一亮,心道:“大公子?”瞥眼多看几眼,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公子。
  他朝着我吐舌头,满脸的可爱悠然。
  大公子白衫踏至,见我停下背诵,问道:“怎么不念了?”
  我看他,当即弯身行礼。“见过大公子、四公子。”
  大公子朝我一笑,“莫不是我们打扰了你?”
  我懵了懵,立时抬头挥手。“没有的事。”
  大公子的笑意琮琤,宛若山涧热泉润泽了凉山。
  四公子脸面带笑,叫嚣道:“定是你自个儿记不住了。”
  我面有些发红,觉得尴尬。想起了段志玄在我出门前说过的话“若是遇着四公子,不要吵闹,否则连累的只会是自己”。
  四公子道:“你的招数趣怪得很,何人教你的?”
  我“啊”了声,舒声道:“只是我与段大哥得闲玩闹的功夫,谈不上招数。”手心好似出汗。
  大公子会心地想了想,他笑道:“你们二人鬼灵精的,做成兄妹恐是苦了二弟。”
  我听他谈起二公子,心中不大满意。嘴上依依而笑,“两位公子怎会路过此处?”
  他面带从容,“我们原本打算去书房,经过花丛时听见一声声的念念有词。一时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寻声而来。但见是你,我就更为好奇。”
  我掠过一丝好气色,暗暗纳罕道:“原来如此。”
  四公子问道:“我听二哥说,你目不识丁,怎会念《千字文》?”
  我“哦”的从善如流道:“我虽不识字,却能记住别人的话。”言毕,我怔了怔。方才四公子说了,是从二公子那儿听闻我的,这么说二公子不就是泄露秘密的罪人?我心下闷着气,对二公子的好感锐减大半。
  大公子察我怪异,问了问我。
  我褪去不悦,振起笑脸瞅他。“这是否叫做‘鹦鹉学舌’?”从段志玄身上学到的词语,不知用对了没有。
  闻言,两位公子笑出了声。
  片刻后,大公子才道:“或许叫‘自成一家’也好。”
  四公子双手抱臂,翘起嘴瞪我。
  我糊涂地挠了挠鼻子,不明白他们。
  大公子看看我,却笑无语。
  蝉鸣而泣,还未到六七月,景气都已变得模糊。
  夜里,温湿。我换好了段志玄先前为我准备的衣裳,简略梳妆后就带上门出去。李府刁斗森严,我花了大半时间才跑到了后门。躲躲闪闪地观察,后门的防卫戒备减弱。我笑了笑,觉得机会来了。
  右脚刚跨出一步,后肩就被一道力量按压住。我运气丹田,预备与敌人对斗。方一转身,掌心朝下攻去。来人似乎发觉我的破绽,霍然锁住了我的手腕。我张眼一看,不时吓着。“四公子?”
  四公子自傲说道:“怎么,你还想爪我一脸?”闻言,我想起那日惨况。两眼心虚地瞄去他右脸结痂的爪痕,唏嘘地露齿而笑。他借着月光,从上至下打量我。我褪去了破衣小帽,红衫半臂,银带襦裙,双髻轻挽,木簪缀点。松开我的手,他面色有些微红,哼声唧唧,不知说甚。
  我揉揉自己的手腕,问道:“你怎么在此?”
  他一遽,易怒的小脸歪去了一旁。
  我攫住他的视野,“四公子该不会又当起小贼了罢?”玩弄的心生起。
  他低吼道:“胡说八道!本公子怎会是小贼!倒是你,当日我见你小叫花的模样,又是偷偷摸摸的,才一时冲动与你掐架。”
  我念想半会儿子,原来我们彼此都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四公子道:“你到底在此戏耍甚把戏?若你不告诉我,我便回去了。”言罢,他的腿动弹了下。
  我眯起眼,看着他想道:“回去?回了不得让他告诉别人,那么我不就出不了府么?”
  四公子见我不语,霎时面色难看,提脚离开。
  我惊醒,刹那间捉住他的手肘。“你要去哪儿?”
  他甩开我的手,小嘴倔犟。“与你何干!我一向来去自由,从不受人束缚。”
  我问道:“你既然不受束缚,也就有那么些权力罢?”
  他瞪向我,瞳仁骤然扩张。“当然!我乃李家四公子,何人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的嘴角掩饰着窃喜,敛容看他。“如此甚好!”
  他不明白,眉心跳了跳。
  我凑近他的耳朵,细声将我要做的事情告知。
  他听得一惊一乍,最后竟是问道:“当真要这么做?”
  我“嗯”的点头,“希望公子莫要介怀当日打闹之事,只要你能助我,他日我定必还恩。”把所谓“报仇”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他撇嘴,满不在乎道:“我才不稀罕你的恩惠呢!”我笑开,作出了“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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