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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第四校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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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前田丽子,她指了指身后,接着转身向那儿走去。
我跟着她远离了人群,她似乎非常紧张。
“孙老头死了,怎么回事?”我问。
“我也想知道,一定是我们昨天离开后出的事。”她说。
“难道诅咒真的应验了?”一想到昨天孙老头指着我们的鼻子说我们也被诅咒,我浑身直冒冷汗。
“你别想那么多了,孙老头死了,昨天我们又来过这里,你说公安会怀疑谁?我和你都跑不掉。”
的确,警察正在勘察现场,一定会先怀疑我们,不过好在陈一铭对这些案件有不俗的看法。
“放心,”我说,“我们不会有事,陈一铭不会轻易怀疑我们的。”
“你确定?”前田丽子问。

孙老头(3)

我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几个警察用担架抬着孙老头的尸体向外走去。
担架经过我身边时,前面的那警察突然踩到了一块小石头,脚一扭,担架朝里面歪了一下,盖尸体的布单随即滑落,孙老头那张死脸露了出来。
临死,他都瞪圆了双眼,整张脸的肌肉都已扭曲得变了形,那种表情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究竟他死前看到了什么?那对眼睛好像正看着我,我的耳畔响起他的声音:“你也被诅咒了!嘿嘿,我也被诅咒了,我们都要死了!”
天空布满了阴云,死亡的阴影又一次笼罩了校园。诅咒,难道真的有这恐怖的诅咒?下一个会是谁?胡晓莉,前田丽子……还是我?我的心情变得很怪,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

钟楼秘道(1)

林渡雨很少抽烟,从进校到现在几乎从来没有见他碰香烟,但今天晚上,他坐在宿舍里,不停地抽着烟。
一个很少抽烟的人突然抽得很凶,往往证明他有心事。
“三天,三天里连续死了两个人,这校园让我感到不安。我甚至感觉到,很快又有人会死。”这就是林渡雨的心事。
“放心,你不会有事,你没有被卷进来,你担心的应该是我,”我说,“可能下一个要死的人是我。”下一个会轮到谁,我也说不清,孙老头的死,似乎是对我第六感的嘲讽。灵敏死后,我一直以为下一个会从我和胡晓莉中间挑选,没想到却是一个看门老头。
“你认为那个守停尸房的老头是怎么死的?最近流传停尸房闹鬼的事。还有,之前我们一直调查的那些事,你有进展么?灵敏真的是自杀的吗?尸检报告怎么说的?”
林渡雨很少说话,他对什么事都能保持镇定,上回我们闯校园禁地时,他就是那样,他总在慎密的思考后才采取行动。他一向是那种少说、多想、多做的人。可今天,他的话特别多。
一个平时很少说话的人,突然间很吵,也只有一个原因——他的内心有恐惧!他需要找个人不停地说、说、说,减轻那恐惧。
我坐在他的身边,也摸出一支烟抽了起来。“那个老头死之前,我见过他。”我说。
林渡雨的眼睛瞪得滚圆。
“不过他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我接着说。
“你见过他?你为什么去找他?”林渡雨问。
“这些你就不要多问了,别把自己卷进来,”我拍了拍他的肩,“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有事。”
林渡雨扭头看窗外,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指了指斜对面的阅览室的窗户,“你那个噩梦里出现的女人,是不是站在那窗子后面?”
“渡雨,你怎么了?”我突然发现他很不对劲。
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最近连死两个人,让我有点紧张了。我没事。” 
“你不要再追究这些事,别和它们有什么牵连,就不会有事的。”
他忽然站起来,“林原,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他走出了宿舍。
林渡雨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这一点都不像他。就算是连续发生两起离奇的死亡事件,也不该让他这么紧张啊。已被卷入这些事件中我,也没那么紧张,他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其中一定有原因,于是决定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干什么。
刚到楼梯口,陈一铭迎面而来,“怎么,要出去?”
“啊,没什么。想出去走走。”我并不希望陈一铭怀疑上我的朋友。
“钥匙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查到,钥匙是那老头保管的,我们找到他时,他像疯了一样。”
陈一铭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在案发前去过现场。”
“你怀疑我?”
陈一铭摇头笑,“怀疑你,我就请你去我那儿了,还有必要跟你在这儿罗嗦吗?我只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况。你说,孙老头像疯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那天晚上的情形说了一遍。陈一铭拧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对我说:“这里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到楼下聊。”

夜,并不深。但是今天的校园里很难看到一个人,遇到了也是匆匆赶路的。平时情侣们常去的地方,现在也一片荒凉。看来,连续两起的死亡事件,的确给人们心中留下了阴影。
“孙老头说的诅咒是什么呢?”我问陈一铭,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启示。
陈一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如前田丽子所说,两年前流传着关于诅咒的说法。”
“哦,你也听说过?”
“我一直在查这案子,当然有所了解。最重要的是,我找到的三本死者日记中,都有关于这个诅咒的描述,虽然不太详细,但很有价值。”
“难道和灵敏的遗书中谈到的诅咒一样吗?发出这个诅咒的是那个死去的‘张雪遥’吗?”
“不,没有这么简单。我认为,基本上和灵敏遗书所说的诅咒不一样。那天我给你看遗书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这些,因为我还不确定,这其中是不是有联系。”
“那现在呢?”
“依然不确定,不过可能和孙老头说的那个诅咒有关。”
“对了,孙老头是怎么死的?”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是被吓死的。”
我用手拉了拉衣领,因为有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
“前田丽子好像觉察到了危险,所以拉着你逃跑。”
“是啊,这女人好像有种奇怪的感知力,她能轻易看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很神?”
陈一铭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呵呵,的确很神,我还真有兴趣去会一会这个降灵会会长,不过现在还不行。还有,我们之间的合作,你也务必对任何人保密,包括前田丽子。”
“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我想我该回去了,”陈一铭从大衣兜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我,“我明天要出差去湖南,前个月有宗案子要实施抓捕了,这边的事要暂时放一下,这几本日记,你拿去好好研究一下,希望我回来后,你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自从拿到那几本日记,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去阅览室,虽然我并不喜欢那个地方。
离孙老头的死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校园似乎恢复平静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事发生了。夜幕降临后,散步的人比前几天明显多了起来。阅览室一半以上的位置都坐满了人,但十分安静,每个人只顾自习和查资料。我选择这里,一是为了静静地思考,二来不用担心别人发现那几本日记。

钟楼秘道(2)

自孟丽和池田奈美死后,在那片禁地中遇难的三个人是:张雪遥、刘丽、欧阳菲菲。我仔细看了她们的日记,确认了陈一铭所说的那个特点——每本日记都提到过“诅咒”两字,而且似乎都预示着,自己将被诅咒;还有一个词也是她们都提到的,那就是“日记”这个词。
“一本日记,两年前传说的一本带着诅咒的日记。”脑海里不时泛起前田丽子的话。事实的确如此,在三本死者日记里,都能找到关于这本带诅咒的日记的信息。
三个死者,都看过这本日记。
三个人的死,也许都因为看过这本日记。
那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日记?难道看过之后真的会死吗?日记的主人又是谁?我怀疑那也许是孟丽的日记,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过孟丽日记的池田奈美也死了呢?凶手又为什么要引她去那神秘的红砖房,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秘密?
混乱,我又一次陷入混乱之中。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雪遥日记中的一段话跃入了眼帘:
“为什么这本日记会夹在阅览室的书架里?”
这话就像一根钢针,猛然扎在我身上。我立刻去翻刘丽和欧阳菲菲的日记。果然,她们也提到了这个情况。
阅览室!
我抬起来环顾四周,一切都很正常,自习的人们没有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一本带着诅咒的日记。
我慢慢收起东西向,离开坐位,走向身边的书架。我抱着侥幸心,想试一试,是不是还能在这里找到它。
可这里的藏书太多了,要这样一本本地找,至少需好几天。“慢慢来吧,”我给自己打气,“花点时间而已。”我又转身走向最里面的书架,一本一本地找起来。
几百本图书从我眼中一一掠过,我揉了揉眼睛,长吸一口气,准备继续找。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林渡雨。
“哎,渡雨,你也在找书?”我随口和他打了个招呼。
林渡雨似乎不想见我,他习惯地用手推了推眼镜,“啊,是的……你在干什么?”
“我也找书啊。”我耸了耸肩膀。
“找什么书?”林渡雨的神情有点慌张。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干嘛那么紧张,写论文而已,你还怕我抢了你的资料?”
林渡雨也笑了,笑得有点勉强,“呵呵,是啊,是啊。你知道我写东西不行的,只好来这里找几本书抄一抄。”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不过这里好像是文学专柜啊,我们的论文作业应该找法医学方面的资料才对吧。”
“啊!呵呵,是啊是啊。我随便过来看看。不和你聊了,我去找资料。”林渡雨说完走向医学类书架。
PART 4。
林渡雨最近很反常,从阅览室遇到他的那天,我就开始注意他。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去阅览室,却从来没有坐下来看一本书,他总在文学区找书。他在找什么?难道是……
我不敢想下去,可又不能不想。
依旧和前几天一样,我准时来到阅览室,选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坐下来,等待林渡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下自习的铃声敲响,他也没有出现。我仔细看每一个走出阅览室的人,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头升起。
我最后一个走出阅览室,出来时正看到王思悦收拾桌椅。她是阅览室的负责人之一,今天正好轮到她值班。相互打了个招呼后,我先离开了。
回到宿舍,里面空无一人。明天是周末,徐志飞一般这个时候不会回宿舍过夜,游戏室成了他周末度假的“别墅”,难道林渡雨正和他在一起?
赵军最近也很少回宿舍,从上个月开始,他几乎都是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整夜不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比我们高一级而不太愿意和我们交往,除了在教室里上课,几乎很难见到他。他也很少主动和我们说话。
我点燃了一支烟,然后习惯性地推开窗户,趴在窗台上看风景。心情郁闷时,我就喜欢这样。
不知不觉已到了十月底。南方这个时候还比较暖和,可北方已下了第一场雪。这样寒冷的夜晚,自然很少有人出来遛达,校园中一片寂静,不过几栋宿舍楼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喧闹之声。
我将视线投向远处,那古老的“钟楼”便映入我眼帘。黑暗中,只能隐约见到它的轮廓。我不由得好奇起来,那大钟似乎从来就没有响过,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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