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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丢自行车的人-第14部分

小说: 丢自行车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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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师?受欢迎者?成功者?被模仿者?对李晓说:“欢迎,随便看看吧,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你什么时候能来呢?啊,你已经来了,在我面前,多么不可思议,随便看看吧,随便挑吧,挑你喜欢的,你喜欢哪个?泥捏的小猴?布娃娃?一定是这个——活的青蛙!他不是蟾蜍,没那么恶心,别,它没那么恶心。你没有手机挂饰?你需要那个?不,我并不觉得你要那个。因为你没有一个手机却怎么会要求一个挂饰呢?还是先把你的手机拿来吧?什么,你有?拿给我看?或许你只是忘带了。但那是你的事情,不是吗?什么,你不明白我的哲学观点?哈,如果我有的话,你会明白的。‘现在把智慧与美德看得一文不值,哲学家也只好另谋出路。’所以我不会贩售我的意见,你能看到的只是我推荐给你的青蛙,尽管你叫它蟾蜍。但不要忽视自己选择的能力,比如在我的强力推荐下屈服,你说你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干吗要排队呢?我的每一位顾客我都见到过,当然口是心非的只是少数,你不要打算为他们翻案,因为那会耗费你一生的精力。还要有许可证。你有吗?你怎么会有那样的许可证呢?去追求那样的许可,你忘了自己原来打算做什么吗?好吧,你什么都忘了。可我怀疑你从来不曾记起过什么,就像你从来不曾坚持过什么一样。可今天,你让我刮目相看,你在排队,那时我所见到的是个坚持的、固执的、男人般的你,感动吗?我被你感动还是你打算感动别人?不了解他人,就打算感动他们,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不如入伙吧?我们一起来干这个,一起感动别人,策划一起集体感动事件,建立我们的零售业帝国,无论你现在所看到的是个小摊还是杂耍摊、文艺阵地,你并不能确定不是吗?那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知道别人很焦急,因为他们急不可待的要与我交谈,而不是急不可待的挤走你。你知道,我是一商人,也许曾经看过一本通俗哲学,参加过国内著名学者群体研讨的《如何制作奶酪》专题讲座,所以在有关品尝奶酪方面你永远无法企及我,因为你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深造。问题在于当我倍感迷离时,计划生育工作已经不再深入人心了。”李晓看着他摆弄自己小盒子里的几包香烟,觉那些在这排队的人可能有点奇怪,也买了一包,走了。

第三章 散伙饭(下)
不知为什么,事情总是这样,李晓要迟到,将要满盘皆输。他往往会设想自己开着朽木条编织起来的小车穿行在荒无人烟,有可能是墨西哥风格的大沙漠,南加州风格也不错,李晓选墨西哥。因为他打算去拜访查巴塔,而且觉得对方一定会像个好客的墨西哥人那样接待他。所以他掠过一片片仙人掌丛,他们远没有书中说得那么美丽,而是横七竖八的粗犷,包括树干一样的坏损,不可能形成松涛徐徐的声声灌耳。有可能被乱七八糟的刺扎到,李晓都怀疑它们是否还活着,有的干脆已经躺在沙子中,几千年就那样躺着,像石头一样躺着,被沙粒半掩,依然顽固的保持自己的绿意。绿了几千年,就为了当有李晓那样的过路人出现时看到的是顽强的墨西哥精神,和那上面落着的老鹰?切,这并不是仙人掌的歌功颂德谱,李晓没有那样想,仙人掌也不会无趣到那一步。他只是躺着,他生在那里,也许生来就躺着,那就是他的一生——唯一的乐趣,是和老鹰聊天。李晓的车突然散了,散成一堆碎木片,把李晓扔在了沙漠里,可之前李晓还在幻想不久就能见到一个绿洲,不知那里是不是如传闻中所说,棕榈摇曳,果香阵阵,泉水咕嘟咕嘟得向外涌,一望无垠的黄沙,清澈纯净的小水塘,李晓幻想的多好啊,可能为了反衬绿洲中的一小汪清水,才设计了这令人喉咙发干的大沙漠。倒霉,绿洲没有了,仅留给他沙漠,还慷慨得给了他几十万平方公里。他的小车也在这时散架“刚才已经提到小车散架的事,这里第二次提起让人感觉重复,请问为什么”看着碎了的木头有些被沙尘卷走,李晓想起了小时候作过的一道语文题。还有些留在他脚边。在他附近的,李晓认为那是给他启示“有希望对吗?这些没被刮走的小木片就是证据不是吗?”理智渐渐恢复。可踢一踢那些毫无用处的木头,李晓觉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吧!“难道事事都是启示吗?既然这样,碎了的小车是不是告诉你该去死呢!可你为什么还活着!?苟延残喘的活着!什么?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启示!?我靠,你的神还真是与你丝丝入扣!”李晓对着荒漠大喊,无人回答。只好继续自言自语“绝望,绝望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总是一重一重毫无教养、自私冷酷的围着你,回家时带来一手提包,明天继续带回一些,后天还得带回来,你的家真大啊,满屋里到处堆满了绝望,是他们太无理硬赖着不走?还是你的柔弱好客放纵他们?或者根本不用追寻他们的由来,就像自己的小车,突然碎裂,无暇顾及原因抑或没有原因,仅仅是发生了而已,你所应该做、所能做、所被认可的就只有照单全收。他一言不发,回了家,第二天也会笑,可有人认为他是绝望的。无穷与零能不能画等号?”李晓不是一个数学家,不然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能自食其力解答自己的问题。他又产生有一天要努力学习数学的想法。他躺下睡觉,没有小车,面对本应用、本能用小车穿越的滚滚黄沙的卷浪不打算尝试“随便走走”。明明决定睡觉,在这忧伤的时候躺下睡觉,况且之前确有睡意袭来,可是躺下之后竟又来了精神,那是他有时希图但绝不是今日所希望得到的情绪。哈,越来越有精神,睁开眼睛也没有关系了,抬头望着天——现在精力太充沛,为了更好的体会自己的处境?人真的可以控制自己吗?李晓无奈的表示怀疑。又做起白日梦来,而且一如既往毫无新意的有成功的事业,甜美的扯不清楚的感情生活,只是场景、缘由不停的变幻。职场?——好像就是为那二者存在的地方。大学?——完了,无与伦比的老套。乡村小学?——别什么都占尽了还要回归田园的宁静。边防哨所?——不,这个有点过分,这个场景完全没有胸大无脑者出现的可能。公交车上?火车上?大街上?步行街?商场?超市?李晓当然不会这么不专业的为了挑选场景伤脑筋,通常是直奔主题——遇到姑娘,开始艳遇。姑娘让李晓到他家去,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邀请终于有点厌倦,对自己不断编制毫无新意的言情故事的动机表示怀疑。为什么她要让我到她家去?而不是我让她到我家来?为什么她会邀请我?她都不是我女朋友就邀请我?去干嘛?讨论欲望及其表现形式——论舍斯托夫《美狄亚》的现代性?当想到这个命题或是抄来,李晓终于忍不住恨起自己,并且再次呕吐。

  查巴塔走过来,把李晓当成自己的士兵,说:“土地与自由!”李晓仰视他,激动地说:“领袖,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说有了土地就会有无限的自由。比如现在,在日落之地是我疆域的尽头,在这范围之内,只有成吨的沙子——它和我的自由一样多——无限的永无止境的自由。是吗?”查巴塔拿着酒瓶,夸张的大胡子依然抖擞着,他转过头,骑上他的战马,播放一段拉丁音乐,奔驰而去。留下李晓独自享受他的自由。查巴塔想,那个年轻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把他运过来的?难道是我偶然路过一株仙人掌时发现了他吗?他不会是那群老爷们的走狗,因为我不打算那样怀疑他,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无论条件或理由都不充分的出现在这里,这片我和我的人马都不曾光顾的沙漠,我很快就会忘记他——就要进攻墨西哥城——他会像某段早就消失的记忆一样,渐渐被我遗忘,从来不曾提起。李晓开心起来,虎视眈眈的望着远方,因为这是他的封国。这片赐给他无限自由的应允之地让他感到有所归宿。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比如挖个沙坑、抓起一把沙子在两手之间不断交换、在沙堆上用手指画个记号。然后他决定,要巡视这边土地,免得被别人侵犯,自己却不知情。沿着疆域的边缘——随着那条线,落日的轨迹蜿蜒而行,如果他能做到的话,他能够坚持的话。可是当他坚持着说服自己一定能做到时,他只不过是围着一个小圈在打转,在一小片范围内不断留下自己的足迹,明明有数十万里的封地,现在只能用想象去巡逻。远处随风卷起的沙墙像热浪撩起一道道岩浆般的瀑布。他几乎能看到那后面皑皑的雪山;遮蔽着他却不知树叶在何处的树荫,他能看到的只是枯枝,上面一层确实树华繁茂,他也能对清凉有所感知,联想起能够看到的在远处金光闪闪的雪锋穹顶,这就是李晓的封地——虽然他只是在打转。难道领袖许诺给我的自由就是自家在门前散步吗?那么我怀疑他给我土地的数量。“对面也有几条大街,上面人来人往,离我散步的地方不远,可我从来不认识他们,因为他们总是忙碌的匆匆走过,以至于在我看来,那只是晃动的人影。”人影有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引起李晓地羡慕,如果他羡慕的话,如果那不是吵吵闹闹的话,不是阻止李晓接近的原因的话。在如此广袤的土地上徘徊,还要心存疑虑,李晓突然明白这是自讨苦吃,离开这里,去另一处,去雪山下,他走不到那里,因为不能肯定他向前一步之后接着像个陀螺——旋转不已。迷路了,看来李晓是迷路了,在一平方米的范围内迷路,仅仅是巴掌大的空间却也宣布了他的无能为力,“言有浅而可以托深,类有微而可以喻大。”惨白的无法保守的秘密终于冲出他无人问津的封地,向着想象中相反的方向冲驰下去。。。将来他还要去搏杀人海,尝试穿越这片为了他的绿洲而突然出现的沙漠,可如今发生了这样有代表性的事情,不能不让他产生难以压抑的不安。此事以自由的名义,巨大无可比拟的自由的名义发难。大概要追本溯源,才能拨乱反正,廓清溷乱。这是反水,竟连自己渴望的、志在必得的自由,也被颠覆,如果李晓什么都不相信,如果自由也能让人迷失,李晓现在正在从事的是什么呢?可怜刚才领袖赐给他百万食邑。“譬如煮沙,欲得嘉馔,纵经尘劫;终不能得。”李晓并没有带锅来。他想离开吗?可能想过,但可能性不大,也许那得从他信心的崩溃开始讲起。像他这样,也会给别人带来痛苦,书上时常教导我们要将自己的快乐分给别人,可李晓竟然毫无察觉——可能根本就是故意的,给别人造成困扰。他也会难过,对这种情况只好忍气吞声,不作出格的事,谨小慎微,不发出任何声响,蹑手蹑脚的换衣服,抽出一本书看与不看之后放回原位仔细的检查会不会留下人动过的痕迹,好像他现在在沙地上一圈一圈的绕个不停既是引起他和别人不快的原因也是这令人尴尬的情况造成的结果——他必须那样。就这样李晓返回了,某处。

  在这小小的一片沙地上来回走动,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李晓此时却麻木的无动于衷,难道他怀疑那是幻象吗?他不怀疑,所以看着那个歌手,看她唱歌,略胖的胳臂很白,为了抒情不断的摆动,李晓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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