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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凤棲梧[飞狐]-第17部分

小说: 凤棲梧[飞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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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边打着包袱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就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在你这儿住了这么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们也该走了。”
“哪有什么麻烦!”李沅芷随手把她手里的包袱夺下,就坐在她身边,“我叫你姐姐,你竟拿我当外人!”
“我要是拿你当外人,也不会忝着脸跑到武当山来,一住就是两个月,连年都在你这里过的。”苏卿还是那样淡淡地笑着,“只是我们现在这样……虽然我看那福三爷其实也早懈怠了,架不住我们苗大侠那位好兄弟一直死咬着不放。我们也得常活动着,比死蹲在一处强。何况前些日子你说的,福康安又要办什么掌门人大会,你这个身份是必要出席的,叫人知道我们在你这里不好。”
李沅芷顿了顿,才叹了一声:“你这张嘴……说得我也没话可回。好吧,你们路上也要小心,等这阵子的事过去了,就还回来。好歹……好歹也跟我说说话。”
“晓得了。”苏卿向床边怔怔看着她们说话的女儿一瞥,“兰兰你看,李阿姨还是掌门呢,居然会撅嘴!”李沅芷脸一红,轻轻打了她一下。若兰却拍着手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苏姐姐,你……你真好!”李沅芷拉过若兰来,在怀里揉弄着,“跟苗大侠夫妻恩爱,又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我真替你高兴!”
苏卿静静地望着她:“阿芷,你呢?真要这么过一辈子?”
“这么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的。能像你这样遇到一个真心人,夫妻同心一体的能有几个?我反正是不想的了。”李沅芷神情淡淡的,像在说不相干的事一般,“可惜我当年跟师父学艺不上心,到如今进境也有限。说什么把武当武学发扬光大,只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过我看紫衣这孩子还有些天分——”
“咦?师父背后编派我什么呢!”一个清脆活泼的声音猛然间在门口响起,跟着便进来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淡青莲色短打,肤色略深,鹅蛋脸上一双点漆似的大眼睛甚为灵动,几步走过来扯住苏卿的衣角,故意不依道,“阿苏姑姑,师父一定又说我的坏话,你可要替我做主!”
苏卿“噗”的一声喷笑出来,却指着李沅芷道:“也不知是谁生的女儿,怎么活脱跟你当年一样,生生是个小魔星!”说话间若兰早过来巴在那少女身上撒娇,大小四个女人便笑作一团。苗人凤正随在那少女身后进来,见了这种情景,也不自在地一笑。
李沅芷最先正了神色,起身郑重打了个稽首,才道:“这段时日以来,还要多谢苗大侠对紫衣的指点。”
苗人凤这才像轻松了些,也举手还礼:“李掌门不必客气。紫衣天资聪颖,确实是习武的良材,大约再过三五年,就将有所小成了。”
“是么?”李沅芷露出惊喜的神情,跟着摇了摇头,“我这个当师父的太不称职。这样的武功,还当什么武当掌门,岂不令人可笑!”
“李掌门过谦了。紫衣内功身法根基都十分扎实,正是李掌门教导有方。”
“我说你们两个,”苏卿在旁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这么说话不累么?——紫衣,你不知道,你苗伯伯口里从不夸人,他要是夸了人,这个人一万年也不错。你这是自己争气,给你师父长脸,快跟师父讨赏去!”
那少女紫衣听得一乐,果然缠上李沅芷磨个不休,连若兰也跟在身后凑趣。李沅芷无奈道:“你阿苏姑姑说得没错,你这丫头就是个小魔星!本还想过些日子再打发你下山,正好你姑姑和你苗伯伯他们要走,你就送送他们,然后自己到江湖上闯一闯。半年为期,八月掌门人大会之前来找我回话。”
紫衣的脾气是个爱新鲜热闹的,听了就拍手叫好,忽见李沅芷瞪了自己一眼,才猛地收住了,老老实实躬身行礼道:“是,师父。”
李沅芷牵过若兰的手,重新坐回苏卿身边,才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机灵,其实没真正出过门,这次一个人到外边,凡事都警醒着点。别叫人哄着卖了,我可没处赎你去。”
“姑姑,你听,”紫衣跺脚道,“有师父这么埋汰人的嘛!”
“你说什么?我怎么你了?”
紫衣一怔,忙摆了摆手:“没,我没说什么。”却见苏卿冲自己抿嘴一笑。李沅芷也不理会,想了想又道:“紫衣这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在山上大家也都叫得惯了,却一直也没带个姓氏。”
苏卿听了就心头一沉,想起紫衣的母亲银姑受人强迫,生下女儿又无处容身的事。这时候银姑已殁,紫衣的身世大家也没隐瞒过她,但突然提起来,只怕这女孩难过。谁知紫衣却像兴奋得紧,拍手道:“那好,我从此就姓张!”
“胡说八道!好端端的姓什么张?那你怎不跟我姓李呢?”李沅芷白了紫衣一眼,续道,“按理说你生父姓凤,你也该跟着姓凤才是。”
“什么生父?我不要!我还不如跟着师父姓李!”
“去,别胡闹!”李沅芷轻叱道,“你母亲娘家姓袁,你就跟了母姓吧。她一个人养你不容易,好歹留个念想。”
紫衣听她提起亡母,神情也便郑重起来,点头答应。又听李沅芷道:“不过你父亲尚在,他毕竟……”
“他算什么父亲!”紫衣哼了一声,“我永不认这个父亲。”
“认与不认,你都到广东佛山去见他一见——这算是给你这次出门的任务,不许推搪!”李沅芷盯着紫衣,用目光压住了她的反驳,才叹了口气,“你还年轻,又没经过事,不知道血缘亲情是多么重要。一旦舍弃,将来只怕后悔莫及。”
紫衣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终于还是忍住了,便低头称是。李沅芷想了想也无别事,就起身告辞,又跟苏卿絮絮叨叨半天,商定了哪天启程,必来相送,才带着紫衣离开。
两天后,李沅芷果然和紫衣同来送行,一直出了武当山门。紫衣则陪同苗人凤夫妇一道继续东行。若兰这些日子跟这位大姐姐早混得熟了,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闹个不休。
苏卿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苗人凤,忍不住暗笑。苗人凤却冷不防开口道:“紫衣,你习武几年了?”
“五年吧,”紫衣歪着头算了算,“从我十三岁那年才开始练功的。师父说女孩子习武太早,反而对身子不好。”
“你师父说的是。不过你习武五年,就有这样成就,已经很难得了。”
“哎呀,阿苏姑姑,你还说苗伯伯不会夸人!”紫衣脸上登时红了起来,“我哪一次跟苗伯伯过招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连手都还不了,还值得这样一说再说的!”
苗人凤一哂:“你是个年轻女孩子,功力尚浅,又没有对敌经验,跟我交手自然占不到上风。但是你内功是武当正宗,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这个不说,你使剑的时候,很多地方不墨守成规,能按形势加以变化,前后招也都有呼应,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钻研。说句不客气话,这不像是李掌门能教出来的。”
“佩青,怎么说话呢!有当着孩子说人家师父不行的吗?”苏卿忍不住瞪了苗人凤一眼。苗人凤就咳嗽一声:“我是就事论事。李掌门武功造诣不浅,性子上就随意些,她的剑法跟紫衣就不是一个路数。不过这武当柔云剑法是门内不传之秘,除了李掌门,哪还有人教得出来?”
“苗伯伯说得对,可不就是我师父教的嘛!”紫衣不知为何有些急匆匆地笑道,“除了我师父,天下哪还有武当派的高手?”
她不说这话还好,话音刚落,苏卿眼光一闪,已接口道:“好个小丫头,在我跟前还敢弄鬼!你是怕我想不起你那位师叔祖来么!”
苗人凤愣了一下:“九娘,你说的是谁?”
“姑姑!”
苏卿望着发急的紫衣悠悠一笑:“‘火手判官’张召重张大人呀!——怪道你那天非要说姓张呢,敢情是这个张!”见紫衣还要辩驳,就用手指点了她鼻尖,“你敢说不是?那天你说你师父什么来着?‘埋汰人’,这是哪里的话?连你师父都没听懂,你是跟谁学的?”
“我……我听师兄们说的。”
“你哄鬼呢!这是关外人的话,还是打满人那儿来的。你那师兄里头有满人?还是他们谁认识朝廷的人?”
“张召重?”苗人凤哼了一声,“原来是清廷……”看着紫衣的神情,后面“走狗”两个字终究是没说出来。
“当年能把银姑嫂子——就是紫衣的娘——安顿在武当山上,不受江湖风霜之苦,其实张大人也算帮了不少忙。”苏卿轻声一叹,“这是各人得各人的缘法。不过那张大人贵人事忙,还能巴巴儿地跑到武当山来教你,你这小丫头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也、也没几次……”紫衣垂下目光,讷讷道,“他……张叔叔……都是办事路过武当山的时候,才来看我和娘一眼,顺便指点我武功。姑姑,这事我谁都没说过,你可别……”
“放心,我不告诉你师父。”苏卿听李沅芷说过他们武当派上一代的恩怨,便点点头,“难得张大人对你们母女还有点好心。”
紫衣嘻嘻一笑,终是不愿再提这个话题,想了想问道:“阿苏姑姑,你们打算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们同行?”
“不用了吧,你不是还要去广东?”苏卿思忖片刻,“本来我们和你一起去也无妨,但若兰总是想家,好在如今风声也不很紧,我跟你苗伯伯还是回一趟金山,过阵子还要去河南开封找丐帮的范帮主。你要是有什么事,托人往这两个地方带信就是。”
苗人凤在旁边微微一笑。他祖居金山,虽然时常行走江湖,终究还觉得“家”是在那里。这几年为躲避官军追捕,一直带着妻女在外漂泊,思乡之情愈重。见苏卿明知这情形,倒把“想家”的念头推到若兰头上,不由好笑。忽然又听苏卿道:“阿宝,你既然南下,一路上帮我们打听着,有没有胡一刀大侠后人的下落。”
“晓得了!”紫衣拖了长声应道,“姑姑,你怎么还叫人家小名儿!师父都说了,我要是遇上江湖中人通名,就说姓袁,名叫紫衣。”苏卿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便对着她发恼的神情大笑。
又行了数日,袁紫衣与苗人凤苏卿夫妇在江夏分手,转为向南,往广东佛山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开始啦!四小花旦开始陆续登上舞台!
……不过目前大概只有袁紫衣和程灵素能出来吧,萝莉苗若兰偶尔打个酱油。相信我第三卷里会出齐的。
为本章因为掉到女人堆里而无所适从的喵大侠点个蜡。
为一直没有戏份但不断躺枪的武指点个蜡。
武指你存在感太强了这样都能给我抢戏……
说起武指,前些天跟cp聊过“为什么金庸写反派的时候都要从道德上黑他”这个话题,然后——
武指你真是一直在躺枪从未被超越!

、第十四章 胡马依北风 越鸟巢南枝


袁紫衣的亲生父母都是广东人氏,但她从出生起就随着母亲流落他乡,跟着母亲早亡,师父李沅芷早年也是跟着其父天南海北地跑,口音驳杂,家乡话是没学会几句,也没有过思乡之类的念头,反倒是在武当山上生活的时间最久。袁紫衣又是头一回独自出门,南下不久就思念起武当来。到进了广东境内,当地人全讲白话,跟啃萝卜似的一口一咬,她十句里听不懂一句,登时觉得气闷。只不过李沅芷交待了叫她打听生父情形,师命难违,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还没到佛山,先去了西江边上银姑祖居的小村,向人请问袁氏一家。
她本道银姑出身贫苦,说不定没什么人认得,谁知那袁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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