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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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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思夜摇头,抬手,隔空指了指容云的心脏,声音低沉地说:“不是担心,是心疼。”
  “心疼……”容云有些迷惑又有些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心疼可是非常伤身的。”蔚思夜说完,就见一直倚靠窗边的容云动了动。容云微微侧头,垂落的鬓边的黑发遮掩了表情,在灯火晕黄的阴影中,显得有些脆弱与落寞……
  蔚思夜不知道,实际上——
  “昭云,蔚思夜说得是真的吗?”容云对窗外的好友传音入密。
  “……是。”尹昭云回答。虽然在意容云的感受,但他依然选择了用最简洁的一个字,据实相告。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情评价好友的常识是否差劲,房间内的话题是否诡异。
  “我明白了。”温和含笑的四个字,容云结束了与好友的短暂交流,转回头。
  见容云“恢复了正常”,蔚思夜笑道:“所以,你们的父子关系啊,任重而道远,且前景对令尊可能很残酷。如何,你还要继续下去吗?让父亲‘伤身’的儿子,可是不孝的罪人……哦,话说回来,你要是真的成了罪人,令尊就算喜欢你,可能也没心情心疼了。”怀着莫名的期待与恶念,蔚思夜如此说着,他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好奇过一个故事的后续发展。他对于这残酷父子关系的兴趣,已经远远超过对自己化镜批命的最后一句——所谓“帝皇”的兴趣。
  蔚思夜兴致盎然地看着容云,等待着容云的回应。
  “……这个主意不错。”容云却说了句似乎莫名奇妙的话。
  “主意?”蔚思夜一时没能理解容云的意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容云应该是指自己最后的那句调侃,有些无力道:“成为‘罪人’,让令尊没心情心疼?你,开玩笑的吧……”
  “嗯,我开玩笑的。”容云的语气就像在开玩笑,然而,其中真意,大概只有他这个“没常识”的人自己清楚。
  “……”蔚思夜沉默了。
  这一次,不是无语或哭笑不得,此刻,面对容云别具一格的回应,蔚思夜突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寒”。
  这种感觉很微妙,或许是容云的回答已经超过了令人无语的范畴,也或许是他神棍的直觉吧。
  对于一个很可能连“心疼”都不懂的家伙,他确实不该期待容云能给他个为难啊委屈啊什么的正常反应,但是容云刚刚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在说——“了解了,我以后做事情,会多考虑一个问题。”仅此而已,太过于自然,自然到让人脊背发寒。
  有觉悟即使成为“罪人”,也不会让父亲伤身么……?
  如此“凶残霸道”的体贴孝顺,若容云给得起,容熙要得起吗?
  呵呵,这么说他好像不小心又做了件坏事啊,烈亲王可能应该祈祷他自己永远不要知道某些真相吧。
  怎么办,他好奇到越来越怕死了……容云,应该能保下他的命吧,呃,好像也无所谓,如果容云保不下他的话,也就没有那么让他好奇的价值了,等于是他看得不准,所以他应该还是死了比较痛快……
  蔚思夜愉悦地失神了片刻,他想了很多,而窗外的尹昭云,则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暗道:“果然。”
  某人已经很不省心了,现在越来越不省心了。
  “阁下,时间差不多了,最后一句,请问何解?”容云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这个突来的静默。
  “时间还早吧。”蔚思夜说。他还没有急着“下手”,容云急什么?
  “点罚之前,我需要去趟伙房。”为了鸡蛋。
  “呃……”这一次,蔚思夜是无语。
  吃饭?好吧,很抱歉,他给忘了。可是,这小子刚刚说完那么让他心跳加速的话,又询问着有关“末日不逝之帝皇”的伟大批命,能不能不落差这么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这么“没出息”的地方!
  “好吧,为了吃饭,我们简单说说关于帝皇的问题。”蔚思夜低柔的语调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阁下也不用特意简单,我吃饭很快的。”
  “……我们,说、正、事!”
  蔚思夜觉得自己真是太浪费“可能唯一一位客人”这个头衔了,他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努力也要再拐一个值得的客人,绝不能让容云这种人,成为他一生一次的耻辱。



  78、〇七二 云皇,化镜批命(四) 。。。

  寒光营的小石房中,在双方都极具个人特色的互相试探结束后,随着点罚时间的临近,容云与蔚思夜的谈话,也开始渐渐变得越来越简明扼要,越来越“和谐默契”。
  末日不逝之帝皇——
  “最后一句意思就是,容云你身为东霆西弘两国的皇族,可以成为伟大的皇帝嘛。”蔚思夜的声音中,带着诱惑的意味。
  然而容云依旧我行我素,温和有礼地直接将对话拐向他想要的方向:“……其实我最想问,为什么是‘末日’?”
  “末日啊……”蔚思夜低笑。此情此情,大多数人,从自己出发考虑,都会更关心“为什么是‘帝皇’”吧,然而,理智地说,确实“末日”更加关键。
  “秘密。”蔚思夜看着容云,这一次,他没再掩饰任何情绪——兴味,挑衅,以及荒诞而绝望的疯狂。
  “不能现在说吗?”容云将一切看在眼中。
  “不能。这可关系到我的命值多少钱啊,当然,您是我的客人,原则上我可以服务到底,就看您的表现了。”
  蔚思夜说得半真半假,容云也没纠缠,到此为止干脆地接续了第二个问题:“看我的表现?所以,我两国皇族的身份也并不决定什么吧,只是,阁下突然这么说,将父亲、皇帝叔叔与晋王置于何处。”
  “呵呵,你很清楚嘛。对,其实没那么深奥,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包括令尊在内,我都不喜欢他们……蔚思夜可是有严重的理想君主育成癖的,宁缺勿滥。”蔚思夜的语气,听上去极其自我随便而又不负责任,但其中确实蕴含着某种,此刻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的,传承自久远前的神学与历史的积淀。
  “那么,在阁下眼中,容云何德何能?”这个问题,别有深意。
  ——对于我,阁下都知道些什么?
  “因为你有我一见钟情,难以忘怀的美丽身体啊。”蔚思夜调笑。
  容云沉默未语,直接等着蔚思夜的下文。
  见容云如此“不解风情”,蔚思夜挑眉笑笑,也只能继续说下文:“何德何能并不重要,问题在于你想不想要……”这句话他说得颇具神棍风范,“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
  “阁下不觉得,这样太过草率与儿戏?”
  “这个没有办法,谁让我本来打算今晚找死的,现在时间紧迫,我哪有时间正经八百。再说,错了就错了,只不过……”蔚思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愿意对一个重视亲情的强者抱有期待,何况,我还在你身上闻到了与我志同道合的味道……”
  ——那种,相同的,完全不把自己的当回事的“味道”。真的是,让人好奇到怕死的未来。
  蔚思夜笑容暧昧。
  对于这个话题,容云最终未置可否,只是叹道:“阁下说正事的态度,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你有立场说我吗?”蔚思夜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我一直很认真。”容云认真地说。
  “……那你可能不认真比较好吧。”蔚思夜几乎是心平气和地笑道,心中再次感叹,养成习惯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好了,这回时间差不多了,最后,你可愿意满足一下我此刻的一个小小好奇心。”蔚思夜说得随意。
  “……?”容云莫名。
  就在这时,蔚思夜的三个暗卫傀儡从门外走了近来,其中两个手中拿着跟昨夜点罚时相同的戒棍。
  神秘一笑,蔚思夜从容云面前退开,找了个满意的角度,然后,很欠扁地打了个响指说:“开始吧——”
  话音还未落,就见拿着戒棍的两个傀儡,闪身疾动,前后夹击逼近容云,情形与昨夜侍九九跟侍一零一对容云动手时的样子几乎一样。
  容云瞬间察觉了这一点,然而,却没有重复昨夜的动作。这两个傀儡的本事,比侍九九与侍一零一强得太多,何况,他没有义务配合蔚思夜——
  蔚思夜的武学素养确实非常差,当容云单手横握着不知何时到手的戒棍,将对他出手的两个傀儡同时按压在墙壁上时,蔚思夜脑中能回忆起的,只是一片残影。幸运的是,在交手结束容云侧回头看向他时,他还是看到了希望的一幕——
  微扬的黑发重新伏贴地垂落鬓边,容云声音低醇清和:“阁下的好奇心,就是这个?”
  “是、啊。”愣了片刻,蔚思夜笑道。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侍九九会失态了——面对黑发不再垂服,不笑的容云,侍九九会后退失神,绝对是人之常情的本能。
  两个傀儡因为没有主人蔚思夜的进一步命令,被容云压在墙上后,没有继续反抗。
  蔚思夜再次走到容云面前,这一次他有些感叹微嘲地笑道:“老实说,从韵华轩到现在,我有种被你欺骗了感情的错觉……然而,你确实,很‘美’……”蔚思夜抬手,想要撩起容云的鬓发,却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
  容云目光深沉地看着蔚思夜,没有任何动作。
  蔚思夜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依旧执着地伸手,就在将要碰到容云之时——
  “咳——”一口鲜血咳出,蔚思夜猛地退后,他的第三个傀儡扶助了他。
  “呵……呵……”嘴角血迹未停,蔚思夜却不禁轻笑,缓了片刻后,他有些虚弱地说,“你,真是无情啊,我们怎么说也算相熟了吧……而且,昨天你不是还很‘好说话’的吗?”
  “昨天,阁下是站立不稳,并非自愿,而刚刚阁下的行为,我只能理解为‘想要受伤’。”容云收回将两个傀儡压在墙上的手。
  “哈哈——”蔚思夜真心地,无奈而又爽快地笑了,“我该怎么说呢,你这种人……嗯,是的,你居然,猜、对、了。”
  蔚思夜又缓了缓,压下胸口的闷痛,转到房间内镜子面前照了照:“我该感谢你下手还是很有分寸吗?……嗯,不错,这个衣襟染血的凄惨样子,我的伤,陆长明也绝对说不出假吧。”
  “好了,你去吃饭吧,点罚迟到了也不要紧。”蔚思夜此刻的语气很正常很自然,“对了,小二小三,”他指刚刚对容云出手的两个傀儡,“我走后,除掉眼前这个人,不择手段,不死无休。”
  蔚思夜说完,笑了笑:“我走了,跟你聊天很愉快,点罚见。”
  ***
  这场交锋结束了。明明是极具冲击性的内容与各种“相互”挑衅的话题,然而,因为某些原因,却进行得无比和谐又分外让人无语。
  蔚思夜也好,容云也好,越到后来,他们越几乎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所谓喜怒不形于色或许不错,然而,不论对于“神算”的蔚思夜,还是对于“没常识”的容云,表象如何已经毫无意义,伪装不过浪费彼此的时间。
  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未知,然而,两人却都如理所当然一般,没有多问。
  真实的世界,无常而迷题交错,永远不会有清晰而完全被把握的一刻,知道的越多,未知也越多。强者与智者,他们善于利用与驾驭迷题,而不是妄图构造一个自以为通透与看清一切的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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