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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药香如故-第62部分

小说: 药香如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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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蹲下身,看着弥漫着雪气的空荡街道,刹那间,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冰雪封冻住了。

正文  092、疑心

“外面天凉,回屋吧。”阮娘将斗篷披在堇南的身上,轻声道。

堇南目光空洞地站起来,她缓缓转过身,走上了府门前的台阶。

阮娘瞧着堇南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了几分忐忑。她原以为,堇南知道林肆风被逐出府后,铁定会去找淳于崇义哭闹,可此时看着堇南平静如水的神情,她倒有些纳闷了。

心里很是不踏实,阮娘东想西想,抬手为堇南推开紧闭着的府门。

一阵刺痛突然从手心里传来,她低呼一声,只瞧掌心里被生锈的门环擦去了一块皮。只是一动,鲜红的血便从掌心里溢了出来。

“阮娘!”堇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捧住阮娘的手,一脸担忧地道:“阮娘,你也不小心点儿,擦破了这么一大块皮……”

阮娘用未受伤的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忍痛笑道:“你莫要这般担忧。前几日一个道士路过府前,我央他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凡事要小心。我听后胸口里这颗心就一直没放下过,现在可好了,我的担忧呀——没了。”

“阮娘……”堇南不知阮娘是在说玩笑话还是在说真的,她的神情很是严肃,忙将阮娘拉回了芷香院。

“不就是擦破一块皮么……不碍事的!”阮娘坐在桌前,看着堇南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不禁出口阻拦道,“你快到火炉边来暖暖身子,若你冻坏了,我可对老爷交代不起。”

堇南对阮娘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管阮娘在说些什么。她找到药箱,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最终却一无所获。

她泄气似的瘫坐在地上,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所有的药膏都已经不能再用了……”突然想到那次林肆风受罚,挨了藤鞭,没几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了。他之所以可以恢复得那么好,不正是因为父亲送给他一支生肌膏么。

偏偏那生肌膏市面上很难买到,若她想要,除了去向父亲讨要,便再没有其他法子了。

一想到要去静心斋,她就有些犹豫起来。可看着阮娘伤得极是严重的手,她顾不得太多,一声不响地转身跑出了屋子。

她才不要告诉阮娘自己要去哪儿呢。若阮娘知道自己要去讨生肌膏,死活都会将她拉住的。

她一路小跑,脚底接连响起碎冰的咔嚓声响。

她跑到静心斋。还未进到院里,看到一群人正从里面走出来,她连忙闪身躲到了一旁的空无园里。

她眼尖,一眼就看出那群人是谁。

梁道恒和梁楚两个人她自然是认得的,跟着他们父子两的还有两三个小厮和一个身穿亮红牡丹袄的妇人。

瞧着那妇人的装束。她约莫猜到了那是东市牌坊附近住着的媒婆。

梁家领着媒婆上门,自然是来提亲的了。

她的目光顿时黯了下来。

待那群人走远了,她才悄悄地走进静心斋。扣了下书房的门,良久都没有得到应答,她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将门推开了。

房里果然空无一人。

她随意坐在一个绣墩上。举目四望,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暗想父亲应该是送梁家出府了,估摸着过会儿就会回来了。她百无聊赖地坐着。目光不经意瞟到轩窗那头,一个发现令她不禁凝住了神色。

窗纸上有一个很小的孔,若不细看,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她盯着那个只有小拇指一般的洞,不禁想起那是她六七岁时来书房玩时留下的。

孩童的手指自然比大人的细很多。那个痕迹,必是她留下的无疑。

后来父亲重回金麟的时候。估计是手头繁杂事务多,便忘了将静心斋重新修葺一番。那个洞也就一直保留到现在了。

此时令她讶异的,并非那个洞,而是透过那个洞可以看到的东西。

她站起身,将脚微微踮起,便可以看到外面轩窗下的一切事物。

她忽地愣住了。

要知道,她此时站着的位置,恰好就是钟离在书房里待命时常站的位置。

钟离比她高,自然比她看得更清楚了。

所以哥哥逃出府中那日——

她的双眼因为讶异微微睁大了。一瞬间,她豁然开朗,原来那日钟离是知道她和阮娘躲在外头偷听的。

他非但没有揭露自己,反倒借口要吃热酒,特意给哥哥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知道真相后,堇南心里猛然一震。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她以为是父亲来了,正要起身行礼。抬起目光,却见是李忠福的脑袋探了进来。

“小……小姐,你怎会在这儿。”李忠福见房门开着,原以为是胆大的小厮溜了进来想要顺手牵羊,见是堇南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他很是诧异地问道。

“我来找父亲说点事儿。见父亲不在,便坐在这儿候着他。”堇南从容答道。

“噢。”李忠福点了一下头,“老爷送梁大人和梁公子出府了。”正欲退回房外守着,瞧见堇南朝自己招了下手,李忠福便进到房中,道:“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特别的事。”堇南微微一笑,“就是觉得烦闷,想找你说说话。”

李忠福垂头立在一旁:“小姐想听什么,只要我李忠福答得上来的,随便问便是。”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堇南问:“钟离钟大人的家乡在何处?”

“钟离的家乡……若奴才没记错,应该是在鹿州和青州交界的一个小镇里,小镇的名字像是叫做千峰镇……”李忠福说着,有些纳闷地看向堇南,反问道:“小姐怎会突然问起钟离的事来?”

堇南暗暗在心中记下了“千峰镇”这个地名。面对李忠福的疑惑,她敷衍道:“钟大人救过我的命,如今他辞官还乡,我琢磨着有机会便去拜访一下他。”李忠福闻言,收起了眼里的疑色,笑道:“小姐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咳咳——房外突然传来几声轻嗽。

“老爷来了。”李忠福上前将门拉开,躬身将淳于崇义迎了进来。

“老爷。”李忠福退到一旁。

淳于崇义许久没有活动筋骨,在府中走了一遭后,寒冬腊月里,他浑身竟有些微微发寒,坐到圈椅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余光看到堇南也在,他悠悠道:“今日梁家到府上拜访,余以为你身子尚未痊愈,便没有让人去芷香院请你。现在看到你面色红润,身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择个吉日,便将这门亲事定下吧。”

堇南蹙起眉,强忍着心里的不悦道:“女儿今日来,是想向父亲讨一样东西。”

“什么?”

“生肌膏。”堇南道。

淳于崇义闻言,愣了一愣,忽地捋须笑道:“生肌膏,是什么劳什子。余这儿又不是药铺,哪有你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堇南亦是一愣。

“生肌膏就是上次您让巫姨娘带去凤竹院给林肆风治伤的药膏啊。”暗想父亲或许是将事情忘记了,她继续提醒道。

“你说的事儿,余从未做过。”淳于崇义只当堇南是在说胡话,端起热茶撮了一口,他慢悠悠道:“那小子已经离开府上了,你别总是张口闭口都提他的名字了。”“是,女儿知道了。”堇南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她心中甚乱,她不知巫氏为何要对自己说谎。

“除了生肌膏的事儿,你还有其他事么?”淳于崇义问。

堇南沉默了。

淳于崇义道:“既然你问完了,便该余向你提个问题了。同梁家的这门亲事,你到底应还是不应?”

堇南仍旧使用延缓之计,只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容女儿再想想。”淳于崇义的脸上有了一丝愠色。

“余要你今日就给余答复。”他拍着案几,道:“余想不通,梁楚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如今他成了公府考试的状元,未来的前程可谓是一片光明。梁楚,可比他的父亲有出息多了!”

“倒不是因为梁楚不好。”堇南咬了下唇,硬着头皮道:“主要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淳于崇义冷冷一哼:“嫁不嫁人,可由不得你。”摆摆手,“你先下去吧。下次梁府的人再来时,你可不许再装病,你必须得到场!”

堇南退了下去。

她走出静心斋后,便往凤竹院快不行去。

心里的疑团接连浮出,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走进空荡荡的凤竹院里,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她凝住了脚步,神思跟着飘忽起来。直到一阵寒风掠过,她蓦地回过神来。

她推开门,走进了林肆风住过的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和之前一模一样,看得出来,林肆风走时并没有带走淳于府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她发疯似的在房间里翻找着,她想要找到证明林肆风有异心或是有野心的物件,可是结果令她很是欣慰。

没有,什么都没有。林肆风走了,就如他这个人根本没有来过一样,他没有在府中留下任何痕迹。

堇南突然感到怅然所失,她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出房间。一出门,却恰好撞见了巫氏。

巫氏正欲将门推开,没注意到房里有人,一见堇南,她立刻收回手,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眼里满是慌张之色。

正文  093、出发去鹿州

“是你?”巫氏轻声出口,语气里有几分惊异。

堇南略微眯起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带着笑意道:“如今林肆风已走,没人再需要生肌膏了,巫姨娘来这儿作甚?”她咬字清晰,特意将“生肌膏”三字加重了语气。

巫氏一怔,脸上的神情越是慌张,她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唇角缓缓扬起,盈盈笑道:“我来,是想瞧瞧这屋子是否有破损,是否需要修葺。这不马上就要到春日了么,我寻思着将这间屋子改造成棋室。什么时候老爷有兴致,便可以来这儿坐一坐。”

棋室?真是可笑的借口。堇南忽地一笑:“巫姨娘凡事都想得周全呢。不过,这建棋室的想法不会又是父亲提出,再由您来处理吧?”

巫氏听出她话里有话,神色微微一变,柳眉横竖,口气十分不快:“你这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她略带讥讽的笑了,阴阳怪气道:“大夫人不是出身大户人家么,怎么竟将你教导成了这般没规没距的模样!”

巫氏不提叶氏还好,一提到叶氏。堇南的心里顿时勾起一把火来,她的眼里跳动着怒火,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你可别太咄咄逼人了!去年母亲回府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计害她。母亲想要息事宁人,忍了。不代表我也可以忍!”

“你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晓得!”堇南狠狠地掷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巫氏并没有挪步。

许氏被她最后的那一句话吓到了吧。

巫氏的心里——果然有鬼!

然而,还不等她调查清楚,一件轰动京城的事便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抽空了。

街坊间如是传道:林公子落榜被淳于翰林逐出府后,又投入安乐侯门下。

安乐侯,便是忠武将军温霆。

堇南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有假。虽说淳于府和温府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温霆对林肆风的赏识,在温府寿宴上时她就看出来了。

再加上温姝萦对林肆风的青睐。林肆风想要进入温府,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堇南越是想得明白,心里就越是难受。

就如吃了一碟千椒鱼片似的,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得紧。

她在布庄挑选新绸,无意间听到老板和一位客人谈起了林肆风的事。初听之时,她倒不觉有多震惊、有多难过。她只想,林肆风没有在外受冻、没有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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