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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药香如故-第19部分

小说: 药香如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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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都有可能,对于一个疯癫的人来说,什么事他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珠儿的头发越长越长,爹给珠儿梳发,珠儿的头发越长越长……”

戚越鸣似唱似吟,声音凄怨无比。堇南听了,忍不住道:“我不是珠儿……”

只听到篦子的齿赫然断了一根,戚越鸣几乎是暴跳而起,他脸上的慈爱之色遁去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气。

“你不是珠儿,你当然不是珠儿!我的珠儿,早已埋葬在这座山上,早就腐烂成了枯骨……珠儿……”戚越鸣仰面大哭,眼睛里血丝蔓延,他睁大两只通红的眼睛,恨恨道:“珠儿在地底下孤苦无奈,你们与她年纪相仿,便下去陪陪她吧,啊?哈哈哈!”

戚越鸣跳出山石,大笑着走到山尖上。

两个黑衣人出现了,他们手拿铁锹,开始在山石与山尖的连接处不断挖掘。只要他们将另一边埋藏在泥土底下的石头挖出来。堇南和温姝萦就会连同那块巨大的山石,一同坠入悬崖。

卷一  028、脱险

感觉到身下的山石猛地一颤,堇南抑不住尖叫出声。

所幸山石表面凹凸不平,她的手指死死嵌在石缝中,这使得她不会滑落下去。

相比她来说,温姝萦的处境要危险得多。

温姝萦一开始就被扔在山石尾部,本就容易掉入悬崖,何况此时的她已经被吓傻了,连寻找救命稻草的机会她都放弃了,只知道愣愣地瘫坐在山石上。

山石又是一颤,整个石身明显朝下倾斜,那两个黑衣人只要再用力一挖,山石便会完全脱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黑衣人刚高高的举起手里的铁锹,突然间,几支钢箭从他们的胸口处猛然穿出,黑红色的血喷薄而出,甚至还溅了几滴在堇南的脸上。

两个黑衣人直挺挺地掉入悬崖,他们的黑衣和悬崖幽深的咽喉化为一体,转眼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了。

戚越鸣看到这一变故,并没有惊慌失措,看到山尖上涌上人来,他拍拍手,他的人顿时从几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跳落下来,二十来个人,皆是黑色的短打武服,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两方对峙着,戚越鸣缓缓地摇晃头颅,道:“给珠儿陪葬的人是愈来愈多了……”

“戚越鸣!我咒你祖宗十八代,敢动老子的女儿,老子咒你不得好死!”这声音震耳欲聋,几乎将在场的人都震得微微一颤。

“爹……救我啊……”堇南听到温姝萦微弱地声音。

温霆,温姝萦的父亲,此时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双手持刀冲向那些挡住戚越鸣的黑衣人,他带领的士卒也跟着冲上去。

一时间,冰冷铁器产生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激战一个回合,温霆砍到对方五六个高手,而他的队伍里则损失了十来个人。情势明显不利,可看着自己的女儿就在不远处摇摇欲坠,他怒吼一声,正要挥刀再战,一串连珠箭突然从右面山头上射来。

温霆挥刀打落箭矢,定睛一瞧,原来孟夜池周围的这十七座山,山与山之间间隙不大,戚越鸣早就熟悉了地势,提前在凤山右边的一座山上安排了弓箭手。

“好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他怒道,命令自己带来的十几名弓箭手,“放!”

双方隔着一条狭窄幽深的间隙,一道道银光随风呼啸而过,整个凤山上都充斥着嗖嗖的箭矢声。

戚越鸣的人手强悍无比,射出的箭矢精准无比。温霆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眼看就要败下阵来,他怒道:“淳于府的人呢?到了这紧要关头,怎地一个个都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淳于崇义便在一群人的保护下走上山头。

“温将军莫急,我的人这不是来了么。”淳于崇义靠着一棵树坐下,摆摆手,他身边的人都投入了温霆的战斗队伍中。

“老贼!我总算等到你了!”戚越鸣一见淳于崇义,大声喝叫起来。他拔出前面一人背着的箭囊里的一支箭,直径朝淳于崇义扔过去。

戚越鸣始终是习武之人,力道极大,那支箭“嗖”地飞了过去,若不是淳于崇义头一低,箭矢必定会从他的脑门对穿过去。

淳于崇义侥幸躲过一箭,他拔下那支插在树干上的箭矢,看到箭头上印刻着一个“江”字,蓦地,他自语道:“好!”

温霆败下阵来,他退到淳于崇义身边,问:“好什么?”

淳于崇义隐晦一笑,并不多言。

就在这时,只瞧戚越鸣缓缓举起左手,又飞快地放下。

看到他的手势后,左边的山头上突然冒出几十人来。

淳于崇义和温霆皆是大惊。

淳于崇义暗想这戚越鸣果真是个亡命之徒,为了复仇,他是真的倾尽所有了。

此时,山石上的堇南已经快要虚脱过去了,温姝萦的表现更是令人担忧,她的两只眼睛微微张开,又缓缓阖上,只怕下一刻,她就会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姝萦……姝萦,醒醒……”堇南转过头去喊她,可温姝萦像是已经听不到说话了,身子一点点往下滑。

没有喊醒姝萦,她却看到对面的山头上,站着一个举着强弓的男子。

只是一眼,她的整颗心就放了下来。她觉得自己有救了。

钟离立在对面的山头上,他孤身一人,没有带领手下,这也使得戚越鸣这方的人没有发现他。

他看到堇南看到自己了,冷峻的面孔上神色不变,他用手往下比划一下,示意堇南将头低下。

堇南会意,她刚将脑袋一低,只听一支钢箭从她的头顶呼啸而过,直直插入了戚越鸣的左臂。

仿佛有骨肉碎裂的声音,戚越鸣捂住左臂倒在地上,没有了他的指挥,左右两个山头上的弓箭手顿时乱了套。

这恰好给了温霆机会,他重振士气,领着士卒猛烈还击,局面反转,戚越鸣一方渐渐落败下来。

戚越鸣当真就像是一具死尸,他摇摇晃晃地又从地上爬起来,拔出左臂上差不多有一指粗的钢箭时,他连哼一声,仿若是感受不到疼痛。

钟离猛地一拉弓弦,三支箭同时射出,一支落空,其余两支分别插在戚越鸣的左肩和胸口。

戚越鸣身负两支箭矢,他站在山尖,只是歪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倒在地上。

他缓缓转过身,穿过一地的尸体和箭矢,目光射向那个躲在树下的人。

“今日战败,我戚越鸣不觉耻辱。我活着不能替老沈、替珠儿将你做的孽公诸于世,我死后,必会化为厉鬼碎你的骨,食你的肉!”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像一个身负重伤的人。

直到他重新转回身时,堇南才瞧见他嘴角处不断涌出的鲜血。

“珠儿啊……爹来陪你了……”

他仰天长叹,继而,便一头栽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下。

戚越鸣的死,使凤山上的局面为之一变。

左右两个山头的弓箭手见状,纷纷丢下弓箭逃散开去。

而先前挡住戚越鸣的二十余人,此时还剩下的零散几人皆以投降,被温霆俘获。

“姝萦,坚持住!”温霆大步跑向山石那头,可因为他体型庞大,加之奔跑速度快,山尖竟震了一震。

——啊!

两个女孩子凄厉的惊叫声回荡在山尖。

原来,山石早已摇摇欲坠,被温霆这一震,山石脱离开来,带着堇南和温姝萦齐齐坠入悬崖。

这一个画面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完了,真的完了。温霆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跪在地上。

淳于崇义听到尖叫也站起身来,他亦是满脸惊色的往悬崖那头挪去。

在急速下落过程中,堇南的脸被风刮得生疼,正当她吓得快要昏过去时,一只黑色大鸟凌空而来,一手抓住她,一手抓住温姝萦。

上升时,堇南吃力地张开眼,她看见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下巴。

救了她们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男子,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

可他自身的重量不算轻,还能轻松携着两人飞在空中,他的轻功可见一斑。

脱险后,堇南和温姝萦被送到山下。

山脚处是等候多时的阮娘和李忠福,温府的人也有。

“小姐……”看着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血迹的堇南,阮娘禁不住哭出来,悲恸之情不以言表。

堇南看看阮娘,再看看李忠福,她的目光朝四周转了一圈回来,莫名暗淡下来了。

林肆风。她没有看到林肆风的身影。

卷一  029、谎言

顺利返回淳于府后,堇南由阮娘伺候着沐浴身子,试汤时,阮娘还倒了几滴香草露在浴桶里,她听说这是可以辟邪的。

沐浴后,阮娘抬着灯盏,仔细检查堇南身上的伤势,见其只是半边脸微肿、两只手腕有发红的勒痕,她取来药箱,拿出一瓶消肿膏,替堇南涂抹在伤口上。

堇南身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真正让阮娘担心的是她不言不语、乖顺异常的任由自己打理。

这孩子……

看着头一挨枕头就睡过去的堇南,阮娘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在这几日逃亡奔跑中堇南肯定是精疲力尽了,她现在肯定累极了。

阮娘吹熄烛火,悄悄地退出房去。

***

一夜无梦,这一觉堇南睡得很踏实。

待她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下午了。她不知道,在过去的十多个时辰里,金麟城中又一户人家正要遭受灭顶之灾。

卫尉寺卿戚越鸣,结党营私,伤及无辜,滥用职权,擅自动用库中弓弩、刀剑等兵器,被免去寺卿一职,按理说其罪当诛,可是由于他已经葬身于凤山,他所犯的罪便由他的家人来承担。朝廷本欲下旨将其全家贬到卞州充当官奴。

但在今日早朝时,这事被淳于崇义给挡下来了。他亲自为戚越鸣的家眷开脱,这不禁令人匪夷所思。

最终,戚家免去了流放之役,但朝廷有旨,以一日为限,令其离开金麟城,永远不得再回城中。

此时,堇南坐在屋内正心不在焉地喝着粥,突然间,她听到外面响起一声哭号。她手一颤,差点没将一碗粥泼洒出来。将碗里的粥飞速喝光,她放下碗便循着声音跑了出去。

来到府门前,她让守门的家丁将门打开,她刚踏出门槛,就看到一辆独轮车缓缓地穿过门前,那张破朽不堪的车上坐着一个老妪和几个年轻些的女子,她们统统都是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她们的模样就像是死尸。

死尸,这不禁令堇南想起了那个满头白发、疯疯癫癫的老头。

她们不会是戚越鸣的……正当她冒出这一个想法时,突然听到隔壁有人大笑起来。她侧头一瞧,发现幸灾乐祸的人居然是淳于容。

一面恨她不知同情,一面想到自己父亲对她做的事,若是她和温姝萦不互换衣裳,那在凤山上受折磨的人就该变成她了。这样想着,堇南盯着她看时,目光不由地变得纠结复杂起来。

淳于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看到是堇南,她将头高高昂起,挑衅道:“怎么,你不许我笑么?你不许,我偏笑,有本事你来咬我呀~”

看着淳于容那副张狂的样子,堇南懒得搭理她,转眼再看那辆独轮车,车子已经快走出永安街了。

默默地在心里叹口气,她正要折回府中,余光突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扭头一看,果真是钟离,可今日的钟离和往日有些许不同,特别是和昨日凤山上见到的人一比,简直可以用大相径庭来形容。

只瞧钟离穿着件青灰色的袍子,褪下了往日的黑衣,这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明朗了一些。

“钟大哥,你这是打哪儿来?”堇南招呼道。

“去了一趟东街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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