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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法言义疏-第73部分

小说: 法言义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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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足事,而六国皆弱,无可为建功者,乃求为秦相吕不韦舍人。不韦贤之,任以为郎。李斯因以得说说秦王,秦王乃拜斯为长史,卒用其计谋,官至廷尉。二十余年,竟幷天下,尊王为皇帝,以斯为丞相。胡亥立,为二世皇帝,以赵高为郎中令,常待中用事。赵高恐大臣入朝奏事,乃说二世不坐朝廷见大臣,居禁中。李斯不得见,因上书言赵高之短。二世已前信赵高,恐李斯杀之,乃私告赵高。高曰:‘丞相所患者独高,高已死,丞相即欲为田常所为。’于是二世乃使高案丞相狱,治罪。责斯与子由谋反状,皆收捕宗族宾客。赵高治斯,榜掠千余,不胜痛,自诬服。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论腰斩咸阳巿。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鲁仲连邹阳列传载邹阳上梁孝王书云:“昔卞和献宝,楚王刖之,李斯竭忠,胡亥极刑。是以箕子佯狂,接舆辟世,恐遭此患也。”“斯以留客,至作相”者,斯传云:“秦宗室大臣皆言秦王曰:‘诸侯人来事秦者,大抵为其主游间于秦耳,请一切逐客。’李斯议亦在逐中。斯乃上书曰:‘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秦王乃除逐客之令,复李斯官。”集解引新序云:“斯在逐中,道上上谏书达始皇,始皇使人逐至骊邑得还。”按:地理志京兆尹新丰,秦曰骊邑。音义:“作相,息亮切。”百官公卿表:“相国、丞相,皆秦官,金印、紫绶,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秦有左、右。”按:始皇本纪及斯传皆不言斯以何年迁丞相。始皇二十八年,琅邪台刻石犹书“丞相隗状、丞相王绾、卿李斯”,则斯之为相必在是年以后。而斯传载二世二年斯从狱中上书云:“臣为丞相治民三十余年矣。”梁氏志疑云:“始皇二十八年,李斯尚为卿,本纪可据。疑三十四年始为丞相,则相秦仅六年。若以始皇十年斯用事数之,是二十九年,亦无三十余年也。”荣谓李斯入秦,在庄襄王末年。其为长史,在始皇初年,故本传云:“用其计谋,二十余年,竟幷天下。”此云三十余年,乃自仕秦之岁计之,谓自仕秦至为相,凡治民三十余年。非谓为相三十余年也。”留客者,见留之客。以留客至作相,谓以既逐复留之客,官至丞相也。“用狂人之言,从浮大海”者,狂人谓方士。史记封禅书云:“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僊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世主莫不甘心焉。及至秦始皇幷天下,至海上,则方士言之不可胜数。始皇自以为至海上而恐不及矣,使人乃赍童男女入海求之。船交海中,皆以风为解,曰:‘未能至,望见之焉。’其明年,(按:始皇二十九年。)始皇复游海上,至琅邪,过恒山,从上党归。后三年,(三十二年。)游碣石,考入海方士,从上郡归。后五年,(三十七年。)始皇南至湘山,遂登会稽,并海上,冀遇海中三神山之奇药。”音义:“从浮,才用切。”“立赵高之邪说,废沙丘之正”者,斯传云:“三十七年七月,始皇帝至沙丘,病甚,令赵高为书赐公子扶苏曰:‘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书已封,未授使者,始皇崩。书及玺皆在赵高所,独子胡亥、丞相李斯、赵高及幸宦者五六人知始皇崩,余群臣皆莫知也。高乃谓丞相斯曰:‘上崩,赐长子书与丧会咸阳,而立为嗣。书未行,今上崩,未有知者也。所赐长子书及符、玺皆在胡亥所,定太子在君侯与高之口耳,事将何如?’斯曰:‘安得亡国之言,此非人臣所当议也。’高曰:‘皇帝二十余子,皆君之所知,长子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即位,必用蒙恬为丞相,君侯终不怀通侯之印,归于乡里,明矣。高受诏教习胡亥,使学以法事数年矣,未尝见过失。秦之诸子未有及此者,可以为嗣,君计而定之。’斯曰:‘斯奉主之诏,听天之命,何虑之可定也?’高曰:‘安可危也,危可安也,安危不定,何以贵圣?’斯曰:‘斯上蔡闾巷布衣也,上幸擢为丞相,封为通侯,子孙皆至尊位重禄者,故将以存亡安危属臣也。人臣各守其职而已矣,君其勿复言。’高曰:‘盖闻圣人迁徙无常,就变而从时,见末而知本,观指而睹归。方今天下之权命悬于胡亥,高能得志焉,君何见之晚?’斯曰:‘吾闻晋易太子,三世不安;齐桓兄弟争位,身死为戮;纣杀亲戚,不听谏者,国为丘墟,遂危社稷。三者逆天,宗庙不血食,斯其犹人者,安足为谋?’高曰:‘君听臣之计,即长有封侯,世世称孤。今释此而不从,祸及子孙,足以为寒心。’斯乃仰天而叹,垂泪太息曰:‘嗟乎!独遭乱世,既以不能死,安托命哉!’于是斯乃听高,相与谋,诈为受始皇诏丞相,立子胡亥为太子。”始皇本纪正义引括地志云:“沙丘台在邢州平乡县东北二十里,又云平乡县东北四十里。”按:在今直隶顺德府平乡县东北。“阿意督责”者,斯传云:“李斯子由为三川守,群盗吴广等西略地,过去弗能禁。章邯已破逐广等兵,使者覆案三川相属,诮让斯居三公位,如何令盗如此?李斯恐惧,重爵禄,不知所出,乃阿二世意,欲求容,以书对曰:‘夫贤主者,必且能全道而行督责之术者也。督责之,则臣不敢不竭能以徇其主矣。此臣主之分定,上下之义明,则天下贤不肖莫敢不尽力竭任以徇其君矣。故曰王道约而易操也,惟明主为能行之。若此则谓督责之诚则臣无邪,臣无邪则天下安,天下安则主严尊,主严尊则督责必,督责必则所求得,所求得则国家富,国家富则君乐丰。故督责之术设,则所欲无不得矣。群臣百姓救过不给,何变之敢图?若此则帝道备,而可谓能明君臣之术矣。虽申、韩复生,不能加也。’书奏,二世悦,于是行督责益严,税民深者为明吏。二世曰:‘若此则可谓能督责矣。’刑者相半于道,而死人日成积于市,杀人众者为忠臣。二世曰:‘若此则可谓能督责矣。’”“焉用忠”者,司马云:“于此数事皆不忠,欲于何所用其忠乎?”按:斯传太史公曰:“斯知六艺之归,不务明政,以补主上之缺。持爵禄之重,阿顺苟合,严威酷刑。听高邪说,废适立庶。诸侯已畔,斯乃欲谏争,不亦末乎?人皆以斯极忠而被五刑死,察其本末,乃与俗议之异。”义与此文同。“霍”者,汉书霍光传云:“霍光,字子孟,票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会为票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乃将光西至长安,任光为郎,稍迁诸曹侍中。去病死后,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后元二年,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遗诏封光为博陆侯。光秉政前后二十年,地节二年春,光薨,谥曰宣成侯。”“始元之初”治平本作“始六之诏”。音义出“始六世之诏”,云:“天复本作‘始元之初’。”司马云:“李本作‘始六世之诏’,宋、吴本作‘始六之诏’。”秦校治平本云:“始六之诏,‘六’下当有‘世’字,音义及集注皆可证。此修板去‘世’字,非其旧。”按:今治平本“始六之诏”,“六”字占二格,窜改之迹显然。然“始六世之诏”义不可通,天复本作“始元之初”,当是旧本如此。盖隶体“元”、“六”形近易误,“诏”、“初”上形微同,“初”字漫漶,遂误为“诏”,校书者见“始六”不词,又于“六”下臆增“世”字,是宋、吴所据尚较治平初刻为近古。钱本亦作“始六之诏”,无“世”字,盖元丰监本所据与宋、吴所据同。今治平本修板复去“世”字者,当是后校者又据元丰本改之耳。温公以为李本作“始六世”,不知此乃治平刻之误,非弘范旧本有然。天复本亦李本也,今据订正。孝昭即位,明年为始元元年。始元七年八月,改是年为元凤元年。则始元之初者,谓孝昭之初年也。“拥少帝之微”者,光传云:“征和二年,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是时,上年老,宠姬钩弋赵婕妤有男,上心欲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属社稷。上乃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后元二年春,上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上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武帝崩,太子袭尊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壹决于光。昭帝既冠,遂委任光,讫十三年,百姓充实,四夷宾服。”“摧燕、上官之锋”者,说文:“摧,一曰折也。”昭帝纪云:“元凤元年九月,鄂邑长公主、燕王旦与左将军上官桀、桀子票骑将军安、御史大夫桑弘羊皆谋反伏诛。”光传云:“光与左将军桀结婚相亲,光长女为桀子安妻,有女,年与帝相配。桀因帝姊鄂邑盖主内安女后宫,为婕妤。数月,立为皇后。公主内行不修,近幸河间丁外人。桀、安欲为外人求封,光不许。又为外人求光禄大夫,欲令得召见,又不许。长主大以是怨光,而桀、安亦惭。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怀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盐铁,为国兴利,伐其功,欲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于是盖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与燕王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上书,言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臣旦愿归符玺,入宿卫,察奸臣变。书奏,帝不肯下。有诏召大将军。光入,上曰:‘朕知是书诈也。’而上书者果亡。自是桀等不敢复言,乃谋令长公主置酒请光,伏兵格杀之,因废帝,迎立燕王为天子。事发觉,光尽诛桀、安、弘羊、外人宗族。燕王、盖主皆自杀。光威震海内。”“处废兴之分”,世德堂本“废兴”作“兴废”。光传云:“元平元年,昭帝崩,亡嗣。武帝六男,独有广陵王胥在,群臣议所立,咸持广陵王。王本以行失道,先帝所不用。光内不自安。郎有上书言周太王废太伯,立王季;文王舍伯邑考,立武王,唯在所宜,虽废长立少可也。广陵王不可以承宗庙。言合光意。光以其书视丞相敞等,即日承皇太后诏迎昌邑王贺。贺者,武帝孙,昌邑哀王子也。既至,即位,行**。光忧懑,独以问所亲故吏大司农田延年。延年曰:‘将军为国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建白太后,更选贤而立之。’光曰:‘今欲如是,于古尝有此不?’延年曰:‘伊尹相殷,废太甲,以安宗庙,后世称其忠。将军若能行此,亦汉之伊尹也。’光遂召丞相、御史、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会议未央宫。议者皆曰:‘万姓之命,在于将军,唯大将军令。’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皇太后乃车驾幸未央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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