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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代嫁:倾城第一妃-第55部分

小说: 代嫁:倾城第一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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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大人们,想什么想,去萧王府把那几本经书拿来对照一番不就成了……”
  安王听罢这番大论,拍手叫起来,心里则对这个女子起了惊啧之意——就字体神韵上的差异,她便可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可见平常就是一爱啃书的“书呆子”。
  李环等三位大人商议一下,正要让人去萧王府取经书,萧王淡淡的扬起声音:
  “不用了,本王已经带来……本王还请来了水月庵的静一神尼来一辩字迹之真伪。神尼是书法圣手,可辩经书纸墨是否为南诏庵院所特有,以及经书抄录至今的时间,如此,应该能证明本王带来的这两本经书并非临时伪造,而避去包庇之嫌——几位大人,出家人从不打诳语,静一神尼又与当今皇上是故交,她的话,总不至于掺假,总可以为证吧……”
  他一拍手,景侃急步中跑上来,奉上两卷经书。
  “去,请静一师太进来!”
  金晟吩咐,景侃应声而去。
  李环听着,心下又一惊,静一师太乃当今有名的神尼,平时她皆闭不见客,今日竟肯出来一证证据之真假,萧王爷此番为了这凌岚公主,真是下了大功夫的。
  他不觉投去几眼,萧王神色淡静,面色深深,又去看面色平静无波的公主,甚觉惊奇。
  紫珞知道他在惊奇什么——这位静一师太,其实是她让金晟带着胧月去相请的,是友而非敌,这尊大佛一来,可令在场一些倚老卖老的老古董哑口无言。
  不一会儿,一身素淡灰袍的老师太自厅殿外走来,神情淡静的行过一礼。
  堂上几位大人,都知道这静一师太与当今皇上是二十几年旧交,不敢怠慢,纷纷起来还礼,连几位王爷也站起身见礼。
  静一师太面带慈善的笑容,和气融融的目光缓缓往紫珞身上掠过,用探索的目光深一睇,紫珞福一礼,师太淡一笑,温温似暖日。
  李环代表众人,请静一师太一辩这佛经年份的真假,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含笑取来两本经书翻看。
  一会儿后,她点头而答,道:
  “依照经书的新旧程度来看,至少有三年以上,而所用纸墨皆为南诏庵院所特用,张张皆透檀香,北沧庵院则习惯清净无味之纸之墨,这是北南两地之差异。至于这字韵也极显佛家之宁静无波之气,观其笔法神韵,非久住庵堂之人所不能书成。”
  世人皆知,静一神尼的书法堪称佛门界一绝,她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没有差错的。
  刑部尚书和御史台也有翻看,凭多年经验可以断定,这些经书确非一时可伪造。
  李环也翻开卷宗,果见那颜体字和凌岚所写丝毫不差,而那迟体字抄成的经书,则和案台上的“罪证”,虽笔墨似出一家,可那入目而来的韵味,则有异别之处——
  经书上的字,绢雅中透波澜不惊之神韵,而那买凶犯案的“证物”,字形显得急躁不宁。
  紧接着紫珞又请李环去将这几天在牢中所写的纸笺取来再作对照,同为迟体字,狱中所写和经书上的字,同属一脉神气,确该算是其平时笔墨之神韵,连静一师太也道那密函有刻意伪造之嫌。
  如此一来,案情急转直下。
  殿内一阵沉寂,只有沙沙的翻书声。
  这时,紫珞又施施然的再次重申:
  “三位大人,这些密函当真是伪造的,观其字之形神理韵,可见有人是蓄意加害凌岚,并且这意图不轨之人,尚是宫中奸细,否则,如何能得了藏于宫中薄房的答题笔墨,摩仿到可以假乱真的地部……
  “不过,摩仿永远只是摩仿,终有破绽可寻……除字体神韵不对外,凌岚还可指出一大破绽……”
  刑部尚书本死死的盯着经书细瞧,听到这话,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心下惊怪,忍不住叫起来:“哪还有破绽?”
  好郁闷,自己几十年书法经验,尽会看走眼——不光看走眼,而且破绽还不止一处,尚书大人脸孔有些挂不住了,真是好生丢脸。
  他怒瞪,素衣女子却淡淡一笑,如拂面而来的春风,让人觉得惬意,尚书大人不觉一呆。
  紫珞则凝眸睇着呈于三位大人跟前的蜡纸:“可否借所谓罪证以及御园所写的旧纸一用……凌岚可让那破绽无所遁形……”
  三位大人私下一议,让人把两张纸笺送至她跟前。
  紫珞双手执纸拎在半空,示意所有人看:“问题就出在这里,大人们且瞧明白了,这两种字体,所用之墨,截然不同。”
  她这么一说,众人皆翘首而看,但哪能看出什么名堂。
  静一师太,瞄了一个眼,眸底的笑,渐深浓,似乎在赞:真是一个心细如尘的孩子。
  “别故弄玄虚了,直截了当的说明白了,这墨有什么问题?”
  安王支着下巴,迷惑的眨着眼睛,对于这种东西,他是从来不会去研究的。
  紫珞放手中的宣纸,继而取来砚台上的漱金墨,说道:
  “这是漱金墨,是官墨,又称琼墨。那日,宫中御园所用之墨就是这种墨!这事大家皆是知道的是不是……”
  说到这里,她又放下漱金墨,转而将那“罪证”提在手上,口语一变,道:
  “但使用在这‘证据’上的墨,却不是琼墨。
  “这种墨,称之为烟墨,也是民间惯用之墨——
  “几位大人,凌岚这些日子以来或身居待嫁馆,或深居萧王府,书房四宝皆为北沧官用之物,若有书信往来,所用之墨必为琼墨,再无别他……也许,大人会说烟墨是寻常之物,民间广用。这话倒也实情,可偏偏这却不是一般的烟墨……”
  “怎么会不是一般的烟墨?”
  安王听得心痒难捺,忍不住跳了过去,好奇的接过那漱金墨,再往那纸片上直瞧,实在想不到这当中有那么多的玄机。
  他不是行家,哪能看出里面有什么花样,脸上顿露惊奇之色:“奇怪,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家父对墨颇有研究,凌岚跟着便学一些!”
  紫珞笑笑,将凌落下来的几缕青丝绾到耳后,纤纤身姿,傲骨铮铮。
  金贤看着这个温润如发光美玉似的女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有些敬佩起她来:“嗯,你且说……”
  “本王来说……”
  金晟忽站了起来,大步跨来,将那两张纸执着手心看着,而所有人的目光则聚集到他身上。
  “烟墨产自我北沧东峰峡,可分几种,一种民间所用,有香墨和本色墨之别,一用官家专用,名为珍墨——
  “这珍墨,几百年来为诸国官家通用,主要是因为它稳定好,文案经久不退色,字迹鲜亮百年一如初,才被各国的官衙所认可,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遇水易化……
  “百余年前,我北沧因为这一缺点,在军事战略上曾出现过重大失误,致令我沧国差点崩亡,于是,后继之君痛定思痛,命人改良官墨,十年光阴研一墨,终于制出琼墨为北沧官府宫廷所专用。
  “此后,君王便禁令再不得生产珍墨,自那时起,民间便再不见珍墨足迹。如今即便有,那也只是前代流传下来的——”
  低磁好听的嗓声透着一股威仪,徐徐道来。
  他是一个学识广博之人,知道这些并不奇怪,而由他之嘴说出来,似乎更有说服力,可以有力的说明如今这世上再无珍墨可寻。
  紫珞扬眉而笑,接过话:
  “王爷说的极是,如今这珍墨,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一了……而今日罪证上所用之墨,就是这失传百余年的烟墨极品——珍墨中的奇墨:暗香珍墨。
  “几位大人,试问当今世上,还能使用上珍墨的,能有几人?何况此墨还暗含幽香,当年出品时就稀有,这百余年时间下来,若不对它加以妥善珍藏,早该被风化潮蚀,再不复当年之香……
  “故,依凌岚看来,那在背后故意为祸的主谋人,实该是你们北沧朝中举重若轻的老辈重臣……那人故意仿我笔迹,意图乱皇族和气,欲坏两国友善……却不想在字墨之上出了纰漏……”
  “等等,这也说不通啊,若是我朝中人做的手脚,又是善书懂墨之人,人家怎么可能笨的种下如此大的漏洞?”
  安王以手势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皱起眉直叫。
  紫珞哪会被问倒,但见她从容一笑,缓缓道来:
  “回安王殿下话,百年前的珍墨和百年后如今使用的琼墨,同出一个官窑,所制成品,外形一模一样,若不说破,估计无人可堪破其中奥妙。
  “也许就因为这样,那使墨之人才在不经意间生了大意之心,落下这个大破绽……
  “嗯,安王若不信,可当场一试,用以清水,浸泡两种墨迹,珍墨所写,遇水消融,同时会有暗香来袭,而琼墨所书,字形不变,除非你用手去抹,要不然,它绝不会变了形状,失了光滑……”
  “哦,竟有如此奇事,来人……试墨!”
  安王大叫一声,绾起手袖,取了那两张纸笺来,欲做试验。
  这一试,还果真如紫珞所言一般。
  “这能说明什么?”
  安王瞠然的提着手上两片薄纸,一张字迹依旧洁净鲜亮,一张难辩其形,质问堂上刑部尚书:“大人您说,现如今瑞都内可还能见珍墨之踪迹?”
  “应该……没有了!”
  尚书皱起眉,心下则惊叹这女人连这种细小的纰漏也都能发现,真是了不得——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当真是汗颜。
  哈,这老大人终于词穷!
  紫珞心下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拿话去堵他们:
  “既然,瑞都城内都不可能有珍墨的存在,这种御用而罕见的奇墨自然更不可能流落至他国,或其他民间的寻常地方……
  “而凌岚远来南诏,所用之墨与北诏自是截然不同的,所陪嫁之物,虽有文房四宝,却皆是清一色具有南诏本土特色的,哪有如此稀罕之墨。
  “至于萧王府所用之墨,则是由官窑每月派送下来的,从主子到奴才,墨砚用物皆有文档记录,皆属琼墨。官窑中自也不可能再有珍墨发放下来,凌岚入萧王府三天时间,除进过一回宫,其余时候,皆居于岚阁,所用之物皆为王府里的文房用具,就算有心题写什么,笔墨所到,必为琼墨,何致会书写出蜡纸之上遇水便化的珍墨字迹……
  “再则,就算凌岚真是有心来北沧皇帝兴风作浪,今日,往来之密函,何至于要用上曾在御园里使用过的迟体字?
  “几位大人,凌岚虽孤陋寡闻,却也自小习得多种书法,试问,在关系生死的大事上,凌岚为何要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可引来杀身之祸的大破绽,平添麻烦?
  “清王府内,凌岚若真是有心窜通了那些刺客来对清王妃和君熙小公子行不轨之举,又何必冒死相救,致令所买之凶失手被擒,从而将自己陷入如今这阶下之囚的地部?”
  “故,凌岚才说,这些信函,皆为伪造……几位大人,明镜悬心,凌岚这番含冤受屈,还请你们一定要还凌岚一个清白公道!”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原来是御史台大人在那里冷笑: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凌岚公主,你的同伙已经招了,你却还在那里强词夺理?哼,其实,当日你本来是不想救清王妃的,只不过当时失手打乱了全盘计划,才不得不将错就错的演下去——凌岚公主,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以为你是想保全清王妃的,如此,才能推卸掉害死清王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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