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穿越水云间之子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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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
　　报上把杜世全的名字，杜芊芊的名字，醉马画会和梅若鸿的名字，全登了出来。以“艺坛佳话”的口吻，略带讽刺的写“今日的新女性，标新立异已不希奇，自由恋爱也不希奇，一定要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才能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据我估计，杜世全看到不是气疯了就是气死了，他是最重面子的，这下子丢人丢大了。”
　　谷玉农对杜芊芊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牵扯到梅若鸿，他就不由得小兴奋了一下。子璇点头回道：
　　“确实，这下杜家可得闹上一阵子了，据我估计，杜世全不是气死了，他应该是死了又气活了才对。”
　　要是自己的女儿出了这么档子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得气成什么样子，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杜世全杜老爷。
　　“有道理。”
　　谷玉农想了想，赞同。
　　事实倒确如他们所料，当杜世全看到报纸时，差点气得昏了过去，连声喝道：
　　“去，去给我把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押过来！”
　　意莲抢过报纸去看，不相信的、害怕的问：
　　“什么叫文身？什么叫红梅？”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而恐惧过，现在这个家已经再不像以前一般，芊芊接连闯下大祸，而九岁的小威又因为素卿的刻意讨好开始慢慢倒戈到那一边去了。于是，她感到越来越孤立无援，越来越无依无靠。这两天经过自己的劝说，杜世全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毕竟那也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正期盼着日子能平静下来，没想到又起波澜。
　　“什么叫纹身？让你的女儿来说！文身！我只有在洋鬼子水手身上，才看到那个东西！你去一趟上海，什么正经事都没学到，难道你竟然学会了文身？我不相信你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你给我看，红梅在哪儿？在哪儿？”
　　意莲忙过去拉着杜世全，冲着杜芊芊喊道：
　　“芊芊，快告诉你爹，这都是那些小报胡诌出来的，你决不会去文身的，是不是？芊芊，快告诉你爹！你说呀！说呀！”
　　芊芊奋力挣脱了父母的手，她倒退了一步，抬着头，昂着下巴，她以一种无畏无惧的神情，一种不顾一切的坚决，勇敢的说：
　　“对！我已经在胸前刺上了梅若鸿的图腾，以表示我永无二心的坚贞！”
　　说着，她解开上衣，再一次露出了那朵红梅。
　　“我杜世全怎会有你这样一个胆大妄为，不顾廉耻的女儿！你以为这是新潮浪漫，美艳绝伦的事吗？这只是下流无耻，幼稚透顶的行为！你气死我了，你真的气死我了……”
　　杜世全怒极，举起手来给了杜芊芊一耳光。这一动手，就控制不住了，他劈头劈脸的对她打了过去。
　　“我真想打死你，打死你……”
　　意莲上来劝阻不住，三个人闹成一团。素卿在门外看了看，嗤笑一声便吩咐下人都离书房远点，各自做事去吧。这一闹的结果便是杜芊芊的门上多了三个铁门闩，上面还挂着三把大锁。
　　杜世全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小姐闺房三米以内，不然就滚蛋，包括杜芊芊的奶妈福嫂和他的大太太意莲，为了保险，还让人在杜芊芊房间周围撒了厚厚的白灰。而给杜芊芊送饭的任务就落在三姨太素卿身上，她每日亲自端了三餐顺着门缝送进去，还得不时问候一声，怕这位大小姐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自己受到连累。
　　这天，一向和素卿不对付的福婶却满脸笑容的端了一碗糖水过来，送到素卿跟前道：
　　“三太太，这时厨房新熬的糖水，我给太太找东西，就顺手给您拿过来了，这东西要趁着温热喝才好。”
　　素卿接过，笑着喝了下去，福婶则站在一旁没话找话的跟素卿搭茬，两人聊了半天，眼见到了中午，旁边就小丫头端了杜芊芊的午饭过来。素卿刚要接过去，却突然肚子咕咕作响，绞痛难忍。福嫂忙叫道：
　　“哎呀，可不是什么东西吃坏了？这说不好要出大事的，吉祥，还不扶着三太太赶紧去歇着，再找人请大夫去！”
　　“可，这午饭谁送啊？”
　　素卿忍住疼痛说道，福婶赶紧接过小丫头手里的托盘，笑道：
　　“三太太就不用担心了，我保管能干好。“
　　“好吧，那就烦劳了。“
　　素卿顾不上想太多，让丫头扶着上楼去了，福婶这才松了一口气，端着盘子脚不沾地的向着杜芊芊房间走去，却没见到素卿回望了一眼，里面满是深意。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大家闺秀到底还能折腾出什么她这个歌女都不齿的事情来！

　　再遇

　　梅若鸿正窝在水云间萎靡不振的等着杜芊芊来拯救，却不料想等来的是福婶带来的消息：杜芊芊正被她爹用三道铁锁给关在屋子里！福婶告诉梅若鸿“小姐要你保持冷静，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因为老爷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要你这几天小心一点，最好住到朋友家去避避风头！小姐暂时不能来看你了，要我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原因，免得胡思乱想！她还说，她会想办法的，要你千万忍耐！”
　　福嫂走了。若鸿呆呆站着，他怎能忍耐呢？着急、担心、怜惜、无助……各种情绪，把他紧紧包裹着，他所有的思想和意志，都只有一句话：要救芊芊！但是，怎么救呢？杜世全家户森严，自己要进那扇大门，恐怕都不容易，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他想不清楚了，也没时间多想了，他骑上了脚踏车，奋力的踏着，直奔烟雨楼。　梅若鸿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了老陆的阻拦，冲进画室，这时候画会的众人正在休息，大家说说笑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见到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梅若鸿，所有人都愣住了。梅若鸿也顾不得许多了，冲着所有人喊道：
　　“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脸面站在这儿求救！我知道大家对我已经有了成见……但是，我走投无路了！芊芊这回真的把她爹惹怒了！我求求大家，拿出我们的团队精神，看在芊芊曾经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份上，一齐去杜家，说不定可以救出芊芊来！”
　　子默、子璇、和那“一奇三怪”，全体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僵硬。子默子璇的脸色尤其难看。　“我现在整个人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了！”
　　若鸿强捺住自尊，低声下气的说：
　　“子默，芊芊的爹一直很敬重你，上次才肯打电话给警察厅长，救我们出狱！假若我们全体去一趟，他或者会把我们看成一股力量……”
　　“若鸿，你知不知道你的话简直毫无道理，我凭什么去找人家父亲提要求，如果我的女儿离家出走去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三天，我也会把她关起来的。”
　　子默真的不知道梅若鸿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他和杜芊芊是情投意合，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家一个未婚的女子留在家里三天，等女孩子家人找来了还能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没错！将心比心，他完全能理解杜世全的举动，凭杜家的势力，梅若鸿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说明杜世全已经手下留情了。
　　“对啊！我们总不能打着画会的旗子，杀到杜家去帮你抢人啊！”
　　叶鸣看不惯梅若鸿一副理所当然，你不帮我就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样子，插嘴道。沈志文也接口道：
　　“就算我们愿意帮你去抢亲，也师出无名啊！若鸿，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拐骗良家妇女的拐子么，当时那个警长说的时候我还替你辩护呢，真是浪费了！”
　　“我懂了！我懂了！”
　　若鸿废然长叹，踉跄后退：
　　“我和芊芊，已经触犯天条，罪不可赦了，你们每个人都给我们定了罪，没有人再会原谅我们了！罢了罢了，我不必站在这儿，向你们乞讨帮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杜家面对自己的问题！”
　　他转过身子，大踏步冲出烟雨楼。
　　子璇和谷玉农相对着眨眨眼，他们现在已经能够平静的对待那个小丑般的男人了。过了这个小插曲，第二天，还是谷玉农带来重量级消息：杜芊芊竟然跳楼了！
　　谷玉农是把这个当传奇话本讲的，据说是梅若鸿闯进杜家，嚷嚷着要杜老爷释放杜芊芊，还要把杜芊芊带走，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家。杜老爷自然暴怒不已，对这个拐了自家女儿又理直气壮冲到自己家里的男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让下人把他打死了事。在意莲的极力阻拦下杜老爷才决定放梅若鸿一马，只要毁了他一只手，叫他不要借着艺术的名义欺骗女孩子感情。没想到梅若鸿杀猪般的嚎叫声引来了关在屋子里的杜芊芊，她本来就是为了情郎可以舍弃一切，这一见更是着了急，喊着“若鸿我来了！”便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按说这二楼阳台到也不是太高，一般人跳下来不过崴个脚，破个皮，没想到杜芊芊竟然大头朝下就下来了，幸亏是落在灌木丛里，才没送了命。意莲见到满地的血立刻昏了过去，杜世全也顾不上梅若鸿了，马上叫人把杜芊芊送到杭州最好的医院治疗。进过检查，杜芊芊额头破了，右腿挫伤，膝盖擦伤，到处有小伤口，到处淤血。最严重的是左手，手腕骨断了。医生给她立刻动手术，接好了骨头，上了石膏。足足经过四小时的手术，芊芊才被推入病房。
　　谷玉农的姑妈正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而去看望的人之一，而据她回来讲，杜芊芊看起来实在凄惨，额上包着绷带，手腕上上着沉甸甸的石膏，浑身上下，到处贴着纱布。她整个人缩在白被单里，似乎不胜寒瑟，当然赢得了几位夫人的眼泪的安慰。
　　“我们是不是也去看看芊芊呢？毕竟大家朋友一场，而且这些事情绝大部分都是梅若鸿搞出来的，严格来说芊芊也是个受害者啊。”
　　陆秀山听说杜芊芊的现状，望着大家问道，怎么说，杜芊芊也是他曾经暗恋的对象，如果说现在一点感觉没有那是骗人的。
　　“我赞成，芊芊和我们没有任何矛盾，她还是我们的朋友啊，一定要去看看她！”
　　沈志文举手赞同，汪子默也点头道：
　　“没错，我们不能因为梅若鸿而迁怒于芊芊，她现在需要我们的关心，我们商量一下。”
　　子璇想想，不管怎么样大家相识一场，要是不去未免太冷血点，于是也投了赞成票，谷玉农自然跟着子璇的步子走，大家一致决定三天之后等到杜芊芊家的亲戚朋友基本去完了之后再一起到医院探望她。
　　这三天几人倒也充实的紧，“一奇三怪”虽说没钱买什么高级营养品，也都搜肠刮肚的把自己老家带的特产美食一股脑翻出来打包装好，准备着带到医院去。而子璇、子默的礼物自然被谷玉农全包了，谷家交往多，家里有专门的管事负责准备婚丧嫁娶、拜寿探病等人情交往的各类礼物，保证符合一切风俗习惯，社交礼仪，没一个人能说出个不是来。所以，等到画会在慈爱医院聚齐时，全部都是大包小裹的拎了一堆东西。
　　一行人进了医院，汪子默便把东西交给叶鸣，自己去问诊台询问杜芊芊的病房，问完正往回走，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把他撞个趔趄，子默抬头一看，惊讶的叫了起来：
　　“叶医生！”
　　叶卿只望了他一眼，便冲着身后喊道：
　　“快，把病人抬到一号手术室，准备急救！”

　　探病

　　几个大汉抬着担架跟在叶卿后面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道白影。子璇笑着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