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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飞花溅玉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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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风逆扬,公子兰弹指间,夹住风中一片落梨,拈到面前。

    “流年春易老,情爱就如这梨花,辗转指端,留香四溢,可惜落入尘土后,终会凋落化泥。”

    他转身走出塔去,我在飞纱缭乱中望着他的背影,竟觉分外寂寥。

    清冷光辉的公子兰,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醒月神女?

    流年春暮,红尘一醉,最难的,却是醉过一世。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修文比写文难一百倍,修到瓶子了|||

    让大家久等,真的非常抱歉,后面应该会越来越顺,修改的部分增加了女主的前世和传说的呼应,避免看到后面时显得突兀不自然,边修边考虑前后呼应,因为害怕到后面大家忘了前面的内容,所以才修整前面的步调,把迦兰传说贯穿全文,但是不影响全文走向和结局。

    大家劳动节快乐,美人们越劳动越漂亮,俺爬下网继续劳动去了……

 第十章 锦瑟闲争音

    芙蓉帐暖翻红浪,

    晓风月寒理新妆。

    天上方十日,人间已百年。

    我在柔兰阁的飞纱锦蔟中,看向玉栏旁坐倚的公子兰,他的黑发披垂在身畔,翩跹于夜色中,脸上间或一个蹙眉,一个回眸,都美得极致清丽。

    他喜欢看着玉廊外的一弯弧月,我躺在牙床上偷眼望着他。他的黑眸莹润光华,映着天上的月色,单薄的白衫总是被夜风挽得翻飞,整个人看去就像是被谪入凡尘渴望超脱的天人。

    我安静地躺着,他安静地坐着,他望着月,我看着他,十日来夜夜如此。

    有时候我想,公子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每当我满含探究的目光转到他的脸上,就被他眸光中的点点寒星吓得避开。偶尔我会看着他的脸庞入迷,直到被他戏谑的笑声唤回神志。

    含章宫诡秘难测,柔兰阁如梦似幻,可说到底这里只是他的家。有时他喝酒赏花,有时他舞文弄墨,有时又对着香雪海发呆,怔怔地望着漫天飞花,眉间盈满了浅愁别绪,一坐就是整日光景。

    他在想什么?

    想起了谁?

    他的脸上流露出的那抹凄清神色,让人看得心尖微颤,不由自主地跟着疼起来。

    他在极力地寻找着某个人,某个能助他完成毕生夙愿的人。世人口中的迦兰神女,就是他要找的人吗?

    化身为树的女子,是传说?是真实?

    一个被人恨了生生世世,却又被世人歌颂的传奇女子。

    千年前的冠雪书生,千年后的公子兰,一样的执着,一样的清冷孤寂。

    传说背后的真实,又是什么?

    每每在午夜梦回时,我会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正对上他凌厉审视的目光,背后的衣衫刹时冰凉透骨。

    若一湾静水的公子兰,即便是笑时,眼底眉梢也会透出沁心的薄凉,他的目光宛如一丝一丝的冰线,将旁人渴求的倾慕冷却。待到看清想要拂袖离开,却发现心早被缠得紧密,越挣动越觉得欲罢不能。

    他仿佛是个毒药般存在的男人,潋滟的外表下,隐藏着噬心刻骨的深沉难懂。

    十日后,天下第一香天心兰制成,一夕之间名动含章宫。

    桐楼画堂菱花镜前,连真纤指翻转在我的发间,将我的满头青丝梳成了极为繁复的流云髻。揭开梅花双纹盒,她拣出几支蝴蝶穿叶钗别在我的发髻上,又挑起指甲大小的芙蓉花钿,遮去了我额前的朱砂痣。她转身从床榻上捧起一套霓裳彩衣,展手抖开,衣料迎上日光,灼灼泛彩中甚显华贵。

    “这套衣服是公子特意吩咐预备下的,还请姑娘换上吧。”连真的口气出奇地恭敬,让我摸不着头脑,又觉得惶恐不安。

    自香雪海脱身那日,我将做好的梨香荷包送给连真,她接过时神色微怔,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荷包纳入袖中。看着她脸上那副恍然的神情,我的心里疑窦丛生。

    乖乖换好彩衣,双腕各戴上三只镯子,碧玉、玛瑙、缠丝点金,项上挂一串东珠,随着光线转动流溢光华。

    对镜而立,我抬起衣袖遮面,镜中人也抬起霓裳彩衣,面泛桃色,双目含春,笑如蒸霞艳李。

    “姑娘真美,难怪公子近日来寸步不离地陪伴左右。”连真站在我的身后,由衷赞叹。

    我抿唇而笑,从镜中端详连真的神色:“不语承公子厚爱,自不敢忘了姑姑的恩德。”

    “姑娘如今是公子心尖上的人物,该是我们奉承才对,哪里敢说什么恩德呢?”连真笑得高深莫测,就连笑容也同公子兰一样,眼中冷意淋漓。

    点点晨曦映瑞下,公子兰亲手在我的鬓边簪了朵玉带兰,兰瓣丝缕垂过我的侧靥。

    他的动作轻柔和缓,仿佛是怕碰疼了我,面对面伫立,他的眼眸中柔情满溢,竟将我视如珍宝。所非亲见,我实在难信这人能流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

    心莫名地鼓动起来,怦怦乱跳,他的眸光愈发深邃,我的大脑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花窗前,俊美男子柔情蜜意地低头看着心上人,花窗下,满身珠玉贵气冲天的女童,极力仰着脖子垫起脚跟回望上去,嘴角不自禁地垂下谗羡美色的口水……

    画面孑然而止,我的形象实在煞风景,想起他往日里的恶形恶状,荡漾的春心立刻化作清风过境。不能被此人的皮相蒙蔽,他整人的手段比起当年花家寨里的混世魔王,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世间有一种毒,是男人或女人皆沾不得的,如果身染此毒,除非本人无药可解。狠心薄幸之人,或可自愈,但自身终究是被伤得淋漓破碎,惟有斩断痴念,才可得解脱。丫头,你如此聪明,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我不觉接口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许。”

    公子兰茫然若失,喃喃重复了两遍情是何物,看我的眼神冷漠幽暗,搀进几许探究。

    “女人就如花,虽美,却轻易碰不得。即便时刻爱护,仍会被花刺而伤,何况是那些被暴风骤雨摧残过,看透了世间炎凉。”

    “女子总也不须像男子一样,即便手中无刀,也能杀人于无形。这正是女子令人可怖的地方。”

    “天香阁中,小谢被禁锢已历十载。月圆之夜你出现在镜月湖畔,我就知道这是她故意引你见我。”

    “小丫头,你可愿作旁人手中杀人的刀?”

    “既然有人布了局,我们何不将这出戏演得圆满。”

    镜月湖畔,丰莲润水,华阳初上,湖水涟漪。

    回首相望,再也窥不见柔兰阁的飞檐鎏瓦,我的耳边兀自回响着公子兰和连真的话语。

    “你这就去吧,一切自有天意。”

    “不语丫头配上这些兰花,就是比旁人好看,真真是个清丽佳人。”

    戏,要开幕了吗?

    断情草,天心兰,小谢,连汀,公子兰,全都凑到了一起,该热闹的时刻总不会太过冷清。

    我恭敬拜身退出柔兰阁,淡影皓衣,公子兰的身影逐渐迷离在飞纱烂漫中,再难寻觅。

    连真将十指伸到面前,遮去了灼灼日华,她仰头望着自己的指甲,十根豆蔻红的纤纤长甲,在她的脸上投下淡影。

    “重回天香阁,你需事事小心谨慎,十年前连碧获罪贬出柔兰阁,心中必怀怨怼。我言尽于此,剩下的路,你自己掂量着走好。”

    截一段吹拂而过的清风,不知清风是否也醉心于如斯佳景。

    我郑重点头,上前挽住姑姑的手臂,她的指甲轻轻扫过我的额头,流连在那朵花钿上。

    “你眉心的朱砂,不要轻易露于人前,香雪海中……不语丫头,一切好自为之。”她的话遮遮掩掩,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再没有下文。

    美艳端方的姑姑伫立在桥头,绿水倒映,美人嫣笑冉冉。

    我想起绿川冈地的花原茫野,想起赠我宝马的君家寨少主亦清,想起倚在柴扉旁默默垂泪的娘亲。她是真的舍不得我吧?美人爹爹和我最后对望的几眼,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终是没有忘记过。

    躺在含章宫的牙床软榻上,我时常望着窗外一点弦月,回思着过去的一切。

    前生,今世,纷乱的梦境,花家寨的双亲,整天流着鼻涕束着冲天辫的铁牛。

    美好而单纯的过去,一去不返……

    天香阁花篱月洞外,连真接过小谢递去的锦盒,在她的手背上轻拍数下。小谢高盘着满头乌发,珠钗横鬓,我第一次见她如此庄重穿戴,水绿宫衣迎风舞动丝绦,一刹那,我以为是香雪海中所藏的迦兰神女破画而出,端立在凤凰木下。

    “天香阁罪人连碧,恭制天下第一香进献公子兰。愿公子万事遂心,鹏程无量。”小谢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朝柔兰阁方向遥拜下去。

    连真捏了捏我的手,豆蔻指甲拂上我的脸庞:“不语,连碧进献天下第一香有功,天香阁重振指日可待,你今后在连碧姑娘身边好生伺候,我在柔兰阁中,无日不想念着你。”

    连真的话,一半说给小谢一半说给我听,小谢站起身,笑靥如花地说道:“不语妹子,你的这位连真姑姑可是含章宫里的贵人。你是公子身边的人,我怎敢让你伺候?你在天香阁一日即是客,该我尽心款待你才对。”

    连真且笑不语,看着我和小谢,我睨了眼小谢,又飞快闪过连真的脸色,随即恭谨对连真拜下:“不语谨谢姑姑惦念,姑姑保重。”

    连真含笑点头,一把将我拉起来:“好孩子,咱们总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天真烂漫地笑看着连真,没有忽略小谢脸上恍惚而过的神色。

    入夜时分,小谢沐浴后先行歇下,看她焚香又祷告十分隆重,我打趣她这哪里是迎我回阁,分明是把自己当作新嫁娘预备着出阁。

    小谢羞红了脸,叱了我几句转身回入厢房。我在水阁里直坐到月上中天,四下里悄无声息,隔窗望去,天香阁八重宝楼巍峨矗立在月夜下,树影婆娑,沙沙地被夜风吹动。

    我起身走出水榭,小心翼翼地走到天香阁下,推开门,扶着木梯一层一层走上去。踏上最后一阶,眼前蓦地被一片白茫遮去道路,天香阁的横粱上悬下几缕白绫,我双手拂开绫幔,缓步走进第八层厢房。

    不敢点燃烛火,我借着月光打量整个房间,白墙朱窗,窗棂上镂雕着百花穿藤。东首墙壁上依序挂着岁寒三友的挂画,角落的木架子上摆着粉蕊杜鹃和松竹盆景。

    月影横陈,房里阴翳不明,纱帘乱转着打了几个旋儿,一缕飞纱擦过我的肩头,我惊跳着向后看去,身后漆黑一片,半点声息也无。

    心里不由地泛起阵阵寒意,这天香阁的重地分明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何小谢却说这里不得允许绝不可涉足?

    难道说……有些东西是人眼看不到的吗!?

    不要是什么冤魂索命的厉鬼吧?

    想起鬼怪神明,顿时背上寒毛耸立,浑身如坠冰窖。从观音菩萨大罗真仙一路直把西天如来念了个透,我移步走到窗前,条案上积了厚厚的浮尘,显然久已无人搭理。

    一只小竹马,一杆秃了顶的毛笔,还有木雕的小鸡小鸭,草编的小虫整齐地摆放在案上。借着月光,小竹马身上的刀刻痕迹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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