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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闲妻邪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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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睡这儿,我睡哪儿啊!绿儿在心中大哭。小姐的房里没有床单,凤灵姑娘的房……不吉利。而聂大人……算了吧,不如睡地上来得现实。
聂青则默默站在原地,用碎尸万段般犀利地眼神注视着慕容云舒的睡颜……良久……良久……
正文 第二十二章:耳环的秘密
翌日,当慕容云舒睡醒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哀怨的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了。”绿儿有气无力。
“嗯。”慕容云舒坐起来,又见聂青寒着一张死样怪气的脸坐在不远处,仿佛与她有着深仇大恨。“聂大人是没吃饱还是没睡好?”她淡淡问。
“凤、灵、怎、么、办?”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还没去救凤灵?”慕容云舒皱眉,对他如此怠慢未来夫君的‘友人’的妹妹的行为颇感不满。
“你不是说一切听你号令吗?!”聂青低吼。
慕容云舒露出一个‘哦’的表情,然后说道:“她还在房里。”
“哪个房?”
慕容云舒看他一眼,好似懒得回答这种无知的问题,扯了扯身上褶皱不堪的衣服,对绿儿吩咐道:“弄些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聂青闻言大窘,脸上泛起微微的袖晕,闷闷地起身出门,嘴里还说着‘简直就不是女人’之类的话。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用簪子把头发盘起来,俨然就是妇人髻。
绿儿无语望地,又不是没有头巾,小姐干什么每次洗澡都要梳妇人髻……恨嫁是不是……
不过,眼下有个更严重的问题。
“小姐,我们的包袱不见了,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拿什么衣服换?”
“你到床底找找。”
绿儿不解地眨眨眼,依言趴下去找,很快就惊喜地叫道:“小姐,真的在床底下耶!”
“嗯,去弄热水来。”
绿儿抱着包袱望着自家主子疑迟了几下,最后吞下满腹疑惑,出门弄水。

约莫半个时辰后,梳洗完毕的慕容云舒穿着一身白得出尘的罗裙款款下楼,头上用一根凤头金钗绾着少女髻,厚重的黑发瀑布般一丝不苟的流淌在背后,精致的瓜子脸上不施粉黛而自成风韵,云淡风轻的表情,有条不紊的步伐,活脱脱一个误入袖尘的仙子。
当她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聂青等人所在的饭桌时,大堂里的食客无不跟着移动视线,看直了眼。
“慕容,你今天好漂亮!”凤灵大赞。
绿儿也点头如捣蒜,她早说过小姐适合穿白色。
聂青则低着头喝茶,看也不看一眼。
“你们还有一刻钟。”说完,慕容云舒抬腿便要出去。
“等等啊小姐,你不用早膳吗?”
慕容云舒挑眉,反问道:“你当真吃得下?”
绿儿眨眨眼,为什么吃不下?倏地,想到昨天的蛇,胃中顿时开始大浪淘沙。“我不吃了。”她现在连馒头都可以看成是蛇……
聂青也霍地一下站起来,表示他‘吃饱了’。
唯有凤灵一脸莫名其妙,肚子正呱呱叫,她昨晚在床底一觉睡到天亮,错过了晚餐,现在正饿得慌,食欲大好。“等一下嘛,我还没开始吃呢。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坐马车,先在这里坐一坐,等我吃完。好不好,慕容?”
慕容云舒俯睨她一眼,“我到外面等。”她现在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
绿儿和聂青也跟着出门,留凤灵一人一边肯馒头一边喝稀饭,还吃得津津有味。
三人来到门外时,车夫已经把马车赶到门口候着了。慕容云舒正打算上马车,忽听绿儿问,“小姐,昨天那个蛇,真的是你召唤出来的吗?”
“嗯。”
“你怎么会、会有那种本事?”绿儿觉得主子好神通广大,连蛇那么可怕的生物都听她的,不愧是慕容府的当家人。
“当年被蛇吓得三天吃不下东西之后,我就开始琢磨使唤它的法子。”
绿儿忽然想起来,主子从十岁那年的某一天开始,天天抱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书跑到后山的竹林中去敲啊打,后来还花大价钱差人制了一把发不出音来的古筝,为此老爷差点把办事的人赶出慕容府,幸好有主子求情……
忽地一个激灵,绿儿恍然大悟,“那个古筝……耳环……与那架不发音的古筝一样……”她想起来了,主子当年求情的原话是‘不是古筝不发音,是它发的音爹爹听不到’。原来主子的意思是--人听不到,蛇听得到!
绿儿的眼神越来越惊恐,小姐……小姐竟然把那么危险的‘凶器’做成耳环戴着……
“你的脑袋长进了不少。”慕容云舒很高兴可以不用费口舌解释了。其实她当初研习训蛇之法纯粹是想在蛇面前逞一把威风,以报‘三天颗粒未进’之仇。而后来又找人打造这副耳环,是为防身--以防再被蛇欺负,孰料竟救了她一次。其实昨日若非实在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个法子。虽然没有睁眼看,但光是想想群蛇乱舞的场景,就够她反胃好多天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凤灵就在她房间的?”聂青本来是想先问蛇的事的,但一听绿儿提到耳环、古筝,再观某人耳垂上那对古筝耳环,就全明白了。望着她的眼神也不由变得惧怕起来。从今以后,惹天惹地,绝不惹姓慕容的女人……
慕容云舒闻言回头,目光刚移过去就见他打了个颤栗。“聂大人很冷?”她奇怪地问。
聂青咬牙,“有点。”
慕容云舒凤眸微动,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于是说道:“既然江州四怪想对付的人是我,他们就不会傻到先劫凤灵以至于打草惊蛇……”说到这儿,只见聂青又打了个颤栗,慕容云舒算是明白了他的表情为何这般怪异。她继续说道:“况且,凤灵的房外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大堂,劫匪不能跳窗逃走,更不可能抱着个大活人从前门离开客栈,所以她只可能还在房中。”
“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对方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我说了,打草惊蛇……”见他又颤了一下,慕容云舒终于忍不住道:“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至于一着被蛇咬……”
又颤了。
慕容云舒非常好脾气地砸给他一个无比含蓄的白眼,接着言归正传,“对方故意做出劫走凤灵和我的包袱的样子,为得就是打草惊……人,提醒我有人想对我不利。”
“照你这样说,对方是友非敌?”
慕容云舒状似无意地淡淡睨了客栈内的某张桌子一眼,道:“说不准。”
两人谈话间,凤灵已经吃饱喝足,笑眯眯蹦跳出来,“可以走啦!”
一行人坐上马车,缓缓朝下一站庆远镇驶去。
客栈内,中间一桌坐着三个华服男子,坐在上位的一个头戴金冠,袖滚金边,气宇轩昂,唯一的缺陷是,左边脸颊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刀疤,让那张冷峻的脸显得有些吓人。此人正是蜀中梁王之子,小梁王华夜离。
“主子果然好眼光,慕容云舒当真聪明绝顶、胆识过人。若她能为主子所用,不怕大事不成。”
华夜离黑眸如炬,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道:“像她那样的女人,就算是走投无路,恐怕也不会听命于谁。”
“那主子的意思是……”
华夜离没有接话,只一脸莫测地继续望着远方。
“主子,其实您可以考虑娶她为妃,她一旦嫁入王府,还怕不帮您吗?”
“她连太子妃都不当,又怎会轻易当我的王妃?”华夜离眸光一沉,道:“再说了,明目张胆与楚长歌抢女人的下场,你们还没有看到吗?太子现在不仅深受黑心毒之害,还被魔教的人寸步不离暗中监视,想再接近慕容云舒比登天还难。”
“楚长歌的作法虽然太嚣张,不过倒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太子性命危在旦夕,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开始谏言另立储君了。”
“皇帝就他一个儿子,不会改立他人。”华夜离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启程,回蜀中。”
“不跟踪慕容云舒了吗?”
“接下来的每一个镇子都有魔教的人在,父王的人伤不了她。”华夜离边往外走边说道:“何况我这次来,也只为确认她的价值。她若连自保都成问题,就没资格站在我身边。”

与此同时,西州某荒郊野岭茶棚之中,楚长歌无比悠闲地饮着茶,顺便听东南西北四大护法报备一路传来的消息。
“见过江州四怪的宣扬,你八月十五之前会下榻江湖客栈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传遍了。”
楚长歌剑眉一挑,不甚在意地反问:“那有怎样?”
“你的仇家很多。”东护法好心提醒。
“但没几个人有胆量住进江湖客栈。”
“他们可以在外面设埋伏。”
“那更好。”楚长歌双眸一眯,俊美的脸廓上露出一个极温和的笑,道:“省得我费力挖坑埋尸。”
要挖也是我们的事。四人在心中嘀咕。
沉默三秒,东护法又说:“你不想知道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语气十足的不怀好意。
楚长歌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除了她,还能有谁?”
“教主果然明察秋毫。”东护法很失望,教主居然又是一点都不在意。
“听说夫人祝江州四怪杀你马到成功。”南护法不死心地添料。
蓦地,斜飞的剑眉一沉,漂亮的黑眸中露出点点杀机,但稍纵即逝。楚长歌轻摇手中的茶杯,道:“她定是知道江州四怪是来送死的,所以才祝他们马到成功。”
“教主真英明!夫人还让他们传话给你,让你下手狠一点!”北护法生怕轮到自己时又没话可说了,于是抢在西护法前面发言,结果惹来三道犀利的白眼,顿时想起此次报备消息的目的是打击教主,应该报忧不报喜……
楚长歌非常愉悦地勾起薄唇,道:“这种话他们也有胆量传出来?”
“听说是不下心被旁人偷听走的。”西护法答。答完不忘再瞪北护法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北护法自觉作低头认错状。口误,真心口误。
楚长歌不理会四位护法的‘内斗’,手缓缓转动着茶杯,望着不远处的小山丘,笑而不语。
“教主笑什么?”北护法用胳膊肘戳西护法的腰,小声问。
“你问我我问谁?”西护法对于某人抢先发言并且发错言的行为相当之耿耿于怀。
东护法觉得西、北俩小弟的行为非常幼稚,于是直接无视,继续报备:“教主,属下今日还接到锅厨子的飞鸽传书,说他正带着夫人的亲笔信从京城赶来,并有要事禀告。你看,要放慢脚程等一等吗?”
闻言,楚长歌嘴角地弧度明显扩大了几分,好心情地说道:“到下一个镇子长住。”
亲笔信啊……不知她又会写些什么来娱乐他……
正文 第二十三章:时机成熟
楚长歌没料到,那么大一张纸上只写了‘谢谢’俩字,更没料到,锅厨子的带来的消息竟然是--慕容云舒身中夺魂丹之毒。
顷刻间,天崩地裂的感觉再次在脑中膨胀,楚长歌像傻子一样杵在原地楞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握入掌中,化为灰烬,落了一地,接着,脸上渐渐露出孩童般无邪的笑容,慢慢地,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哈……”
四大护法默默低下头,当笑声陡然响起时,他们就知道,教主又崩溃了,比三年前还崩溃。那时候是咆哮,而现在是听起来比咆哮还绝望的笑。
锅厨子也默默低下头,思考着一会儿该熬‘黯然汤’还是‘毁天灭地汤’。哎,教主的状况,很不妙啊!
良久,笑声终于止住。楚长歌眉宇微沉,阴测测看向锅厨子,深邃的眸光如一柄凛冽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她怎么会中毒?”低沉的声音如陶埙独奏般浑厚而有穿透力。
锅厨子腿一软,身子狠狠地抖了两抖,险些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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