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啼笑姻缘 完结版 >

第20部分

啼笑姻缘 完结版-第20部分

小说: 啼笑姻缘 完结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擦着。

三人默默的走出大门,家树掉转身来,向着凤喜道:〃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只紧紧的记上一句,好好念书。〃凤喜道:〃这个你放心,我不念书整天在家里也是闲着,我干什么呢?〃家树又向沈大娘道:〃你老人家用不着叮嘱,三叔偏是一天都没回来。我的话,都请你转告就是了。〃沈大娘道:〃你放心,他天天只要有喝有抽,也没有什么麻烦的。〃家树向着凤喜,呆立了许久,然后握了一握她的手道:〃走了,你自己珍重点吧。〃说毕,转身就走。凤喜靠着门站定,等家树走过了几家门户,然后嚷道:〃你记着,到了杭州,就给我来信。〃家树回转身来,点了点头,又道:〃你们进去吧。〃凤喜和沈大娘只点了点头,依然的站着。

家树走出了胡同口,回头望不见了她们,这才雇了人力车到陶宅来。伯和夫妇已经买了许多东西,送到他房里。桌上却另摆着两个锦边的玻璃盒子,由玻璃外向内看,里面是红绸里子,上面用红丝线拦着几条人参。家树正待说表哥怎么这样破费,却见一个盒子里,参上放着一张小小的名片,正是〃何丽娜〃。那名片还有紫色水钢笔写的字,于是打开盒子,将名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闻君回杭探伯母之疾,吉人天相,谅占勿药。兹送上关东人参两盒,为伯母寿,粗饯谅已不及,晚间当至车站恭送。〃家树将名片看完了,自言自语道:〃这又是一件出人意外的事。听说她每日都是睡到一两点钟起来的人,这些事情,她怎么知道了?而且还赶着送了礼来。正在这一点上看来,也就觉得人情很重了。〃正这般想着,何丽娜却又打了电话来。在电话里说是赶不及饯行,真对不住,晚上再到车站来送。说的话,也还是名片上写下的两件事。家树也无别话可说,只是道谢而已。

通车是八点多钟开,伯和催着提前开了晚饭,就吩咐听差将行李送上汽车去。只在这时,何丽娜笑着一直走进来,后面跟了汽车夫,又提着一个浦包。陶太太笑道:〃看这样子,又是二批礼物到了。〃家树便道:〃先前那种厚赐,已经是不敢当,怎么又送了来了?〃何丽娜笑道:〃这个可不敢说是礼,津浦车我是坐过多次的,除了梨没有别的好水果。顺便带了这一点来,以破长途的寂寞。〃伯和是始终不离开那半截雪茄的,这时他嘴里衔着烟,正背了两手在走廊上踱着,头上已经戴了帽子,正是要等家树一路出门。他听了何丽娜的话,突然由屋子外跑了进来,笑道:〃密斯何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大发明?水果可以破岑寂?〃何丽娜一弯腰,在地板上捡起半截雪茄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陶先生嘴里的烟,会落到地上。〃陶太太道:〃不要说笑话了,钟点快到了,快上车吧,车票早买好了,不要误了车,白扔掉几十块钱。〃家树也是不敢耽误,于是四人一齐走出大门来。伯和夫妇,还是自己坐了一辆车,先走了。

家树坐在何丽娜的车子上,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要把什么东西送你才好哩?你的人情太重了。〃何丽娜笑道:〃怎么你也说这话,说得我倒怪寒碜的。你府上在杭州什么地方?请你告诉我,我好写信去问老伯母的好。〃家树道:〃到了杭州,我自会写信来的。在信上告诉你通信地点吧。〃何丽娜道:〃设若你不写信来呢?〃家树道:〃你难道不能去问伯和吗?〃何丽娜道:〃我不愿意问他们。〃说着就在手提小皮包里,拿出一个小日记本子来,又取下衣襟上的自来水笔,然后向着家树微微一笑道:〃你先考量考量,是什么地方通信好?〃家树道:〃朋友通信,要什么紧!〃于是把自己家里所在,告诉她了。何丽娜将大腿拱起来,短旗袍缩了上去,将芽黄丝袜子紧蒙着的一对膝盖,露了出来。就将日记本子按在膝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儿的写着。写完了,将自来水笔筒好,点着念了一遍,笑问家树道:〃对吗?〃家树道:〃写这几个字,哪里还有错误之理。你这人未免太慎重了。〃何丽娜笑道:〃你不批评荒唐,倒批评我太慎重,这是我出乎意料以外的事呀。〃说着将自来水笔和日记本子,一齐收在小皮包里了,然后对家树道:〃这话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纳闷去。〃家树随便点了点头,未曾答应什么。汽车到了车站,何丽娜给他提着小皮包一路走进站去。伯和夫妇,已经在头等车房里等候了。
到了车上,陶太太对家树道:〃今天你的机会好,头等座客人很少,你一个人可以住下这间房了。〃伯和笑道:〃在车上要坐两天,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还觉得怪闷的。〃陶太太将鞋尖向摆在车板上的水果蒲包,轻轻踢了两下,笑道:〃那要什么紧!有这个东西,可以打破长途的岑寂呢。〃这一说,大家又乐了。何丽娜笑道:〃陶太太!你记着吧,往后别当着我说错话,要说错了,我可要捞你的后腿哩。〃陶太太笑道:〃是的,总有那一天。若是不捞住后腿,怎么向墙外一扔呢?〃何丽娜还不懂这话,怔怔的向陶太太望着。陶太太笑道:〃这是一个俗
语典故,你不懂吗?就叫''进了房,扔过墙''。〃家树听了这话,觉得她这言语,未免太显露一点。正怕何丽娜要生气,但是她倒笑嘻嘻的,伸着手在陶太太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间屋子,放了两件行李,又有四个人,就嫌着挤窄。家树道:〃快开车了,诸位请回吧。〃陶太太就对伯和丢了一个眼色,微笑道:〃我们先走一步,怎么样?〃伯和便向家树叮嘱了几句好好照应姑母病、到了家就写信来的话,然后就下车。

这时,何丽娜在过道上,靠了窗户站住,默然不语。家树只得对她道:〃密斯何!也请回吧。〃何丽娜道:〃我没有事。〃说着这三个字,依然未动。伯和夫妇,已经由月台上走了。家树因她未走。就请她到屋子里来坐。她手拿着那小皮包,只管抚弄。家树也不便再催她下车,就搭讪着去整理行李。忽然月台上当当的打着开车铃了,何丽娜却打开小皮包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笑道:〃我还有一样东西送你。〃递着东西过来时,脸上也不免微微的有点红晕。家树接过来一看,却是她的一张四寸半身相片。看了一看,便捧着拱了一拱手道声〃谢谢〃。何丽娜已是走出车房门,不及听了。家树打开窗子,见她站在月台上,便道:〃现在可以请回去了。〃何丽娜道:〃既然快开车,何以不等着开车再走呢。〃说着话时,火车已缓缓的移动,何丽娜还跟着火车急走了两步,笑道:〃到了就请来信,别忘了,别忘了。〃她一只右手,早举着一块粉红绸手绢,在空中招展。家树凭了窗子,渐渐的和何丽娜离远,最后是人影混乱了,看不清楚,这才坐下来。将她递的一张相片,仔细看了看,觉得这相片,比人还端庄些。纸张光滑无痕,当然是新照得的了。于此倒也见得她为人与用心了。满腹为着母亲病重的烦恼,有了何丽娜从中一周旋,倒解去烦闷不少。

车子开着,查过了票,茶房张罗过去了,家树拉拢房门,一人正自出神。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你找姓樊的不是?这屋子里倒是个姓樊的。〃家树很纳闷:在车上有谁来找我?随手将门拉开,只见关寿峰和着秀姑,正在和茶房说话,便说道:〃是关大叔!你们坐车到哪里去?〃于是将他二人引进房来。寿峰笑道:〃我们哪里也不去,是来送行的。〃家树道:〃大概是在车上找我不着,车子开了,把你带走的。补了票没有?〃寿峰连连摇手道:〃不是不是,我们原不打算来送行,自你打我舍下去了之后,我就找了我一个关外新拜门的徒弟,和他要了一支参来,这东西虽然没有玻璃盒子装着,倒是地道货。我特意送到车站,请你带回去给老太太泡水喝。可是一进站,就瞧见有贵客在这儿送行,我们爷儿俩,可不敢露面,买了到丰台的票,先在三等车上等着,让开了车,我再来找你。〃说着话时,他将胁下夹着的一个蓝布小包袱打开,里面是个人家装线袜的旧纸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铺着干净棉紫,上面也放着两支齐整的人参,比何丽娜送的还好。

家树道:〃大叔!你这未免太客气了,让我心里不安。〃寿峰道:〃不瞒你说,叫我拿钱去买这个,我没有那大力量。我那徒弟,就是在吉林采参的。我向来不开口和徒弟要东西,这次我可对他说明,要送一个人情,叫他务必给我找两支好的。我就是怕他身边没有,要不白天我就对你明说了。〃家树道:〃既不是大叔破费买来的,我这就拜领了。只是不敢当大叔和大姑娘还送到丰台。〃寿峰笑道:〃这算不了什么!我爷儿俩,今夜在丰台小店里睡上一宿,明天早上慢慢溜达进城,也是个乐事。〃他虽这样说,家树觉着这老人的意思,实在诚恳。口里连说:〃感激感激。〃寿峰笑道:〃这一点子事,都得说上许多感激,那我关老寿一生,也不知道要感激人家多少呢!〃家树道:〃大叔来倒罢了,怎好又让大姑娘也出一趟小小的门!〃秀姑自见面后,一句话也不曾说,这才对家树微微笑了一笑。寿峰道:〃老弟!咱们用不着客气。〃

说话时,火车将到丰台,寿峰又道:〃你白天说,有令亲的事要我照顾。我瞧你想说又怕说,话没有说出来。你尽管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家树顿一顿,接上又是一笑。寿峰道:〃有什么意思,只管说,我办得到,当面答应下了,让你好放心;办不到,我也是直说,咱们或者也有个商量。〃家树又低头想了想,笑道:〃实在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二位无事,可以常到那边坐坐。她们真有事,就会请教了。〃寿峰还要问时,秀姑就道:〃好!就是那么着吧。你瞧外面,到了丰台了。〃大家向外看时,一排一排的电灯,在半空里向车后移去。灯光下,已看到站台。寿峰说了一声〃再会〃,就下了车。家树也出了车房,送到车门口。见他父女二人立在露天里,电灯光下,晚风一阵阵吹动他们的衣服角,他们也不知道晚凉,呆呆的望着这边。寿峰这老头子,却抬起一只手来,不住的抓着耳朵边短发。彼此对着呆立一会,在微笑与点头的当儿,火车已缓缓出了站。

寿峰父女,望不见了火车,然后才出站去,找了一家小客店住下。第二天,起了个早,就走回北京来。过了两天,便叫秀姑到沈家去了一趟。沈家倒待她很好,留着吃饭,才让她回家。秀姑对父亲说:〃他们家,一共只三口子人,一个叔叔,是整天的不回家;家里就是娘儿俩,瞧着去,姑娘上学,娘在家里做活。日子过得很顺遂的,大概没什么事。〃寿峰听说,人家家里只有娘儿俩,去了也觉着不便。过一个礼拜,就让秀姑去探望她们一次。后来接到家树由杭州寄来的回音,说是母亲并没有大病,在家里料理一点事务,就会北上的。寿峰
听到这话,更认为照应沈家一事,无关重要了。

有一天,秀姑又从沈家回来,对寿峰道:〃你猜沈姑娘那个叔叔是谁吧?今天可让咱碰着了。瞧他那大年纪,可不说人话。〃寿峰道:〃据你看是个怎样的人?〃秀姑哼了一声道:〃他烧了灰,我也认识。不就是在天桥唱大鼓的沈三玄吗?〃寿峰道:〃不能吧!樊先生会和这种人结亲戚?〃秀姑道:〃一点也不会假。他今天回来,醉得像烂泥似的。他可不知道我在他们姑娘屋子里,一进门就骂上了。他说:''姓樊的太不懂事,娘也有钱,女也有钱,怎么就不给我的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