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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嫁值千金-第298部分

小说: 嫁值千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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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肃和阮筠婷都是惊讶,对视了一眼。
韩肃想起上一次戴雪菲去太后那里诬告阮筠婷推了她的事,难道父王是为了这个?
“父王”
“你不必多言。”裕王爷无视韩肃的紧张,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望着阮筠婷道:“阮姑娘,请吧。”
阮筠婷颔首,顺从的跟在裕王爷身后,走向走廊尽头的包间儿。
进了门,裕王爷端坐在首位,眼神凌厉的打量阮筠婷。
阮筠婷不动声色的垂首站着,只等着裕王爷先开口。
想不到她还真沉得住气。裕王爷笑了,“阮姑娘。有一个秘密,我想与你说明,或许你已经知道了。兰舟,是我的次子,本名韩熙。”
阮筠婷抬起头,将惊愕放在心底,询问的看着裕王爷,等待他的下文。
临危不乱,有大将风范,若抛开她的身世不谈,其实这姑娘,倒也真配得上兰舟。裕王爷在心中暗暗的想,可这也只在于想而已。
“阮姑娘,既如此,我便开诚布公的说了,无论是相貌、才气、名声还是家族,你都很优秀。不过犬子当真配不上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韩家的男儿,离兰舟远一些。这对你们两人都有好处。姑娘出身名门,眼瞧着三月三就要大办及笄礼了,届时梁城中王孙公子们上门提亲的定会踏破了徐家门槛,姑娘怎么选,都选不到兰舟的头上,不是么?”
裕王爷的话慢条斯理,就像持着柴火,一根一根放在火上,一点点撩拨起阮筠婷的怒气,待他说完,阮筠婷险些气的吐血。
“王爷真是有趣。”
“姑娘何出此言?”裕王爷饶有兴味的笑着。
阮筠婷冷笑着道:“什么叫放过你韩家的男儿?王爷也未免将你韩家看的太重了!我看上的兰舟,可是决绝不认韩姓的!”
“你”
“王爷若有能耐就去认了儿子,再说服你儿子离我远一些才是正经,我上有祖母和舅母,我的事也轮不到王爷一个外人来说话,您凭哪一样左右我离开谁不离开谁?若您再有能耐些,就让皇上下圣旨让我离开兰舟。到时候左不过拼个鱼死网破,一刀抹死了干净,到时兰舟与我分不分开也是两说,王爷现在来找我,未免荒天下之大谬!”
“你别给脸不要脸!”裕王爷气结 ,挥手扫落了桌上的白瓷描五彩梅花的茶盏。
瓷器落地,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几乎是同时,包厢门被推开,韩肃快步走了进来,见到阮筠婷与裕王爷剑拔弩张的模样,既惊讶又担忧。
“父王”
裕王爷瞪着阮筠婷:“你别以为本王不敢!”
“这世上还有王爷不敢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过,王爷敢不敢看王爷的,我从不从看我的,王爷讲不出理来就要以强凌弱,才真真叫人耻笑,您的本事,是不是全在为难我一个小女子身上!”阮筠婷嘲讽一笑,拉紧了披风:“王爷好坐,我不奉陪了。”快步走出包厢,到了门口,对战战兢兢的陶掌柜道:“那个白瓷描五彩梅花茶盏值三十两银子,记在王爷账上。”
“啊?”陶掌柜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姑娘怎么敲起裕王爷的竹杠了?
屋内的裕王爷正在气头上,闻言险些蹦起来。转回身,恰看到阮筠婷窈窕的背影下了台阶,单手点指着她,怒道:“这等没规没矩的女子,休想进我韩家的门!”
韩肃听的迷茫,疑惑的问:“父王,你说筠婷她…什么进韩家的门?”话音一顿,惊愕道:“难道是那一位皇子看上了她?”
裕王爷语气一窒,韩肃对阮筠婷有心,又愿意承认君兰舟,若是说了君兰舟与阮筠婷之间的事,还不知韩肃会如何想,或许,至少能让他对阮筠婷死心也未可知,只怕他更加记恨君兰舟。
裕王爷沉吟片刻,只是摇摇头,并未言语。

第411 ̄412章 有人焦头烂额了

阮筠婷一路疾走出了归云阁的大门,迈出门坎,站在门前被迎面而来的夜风一吹,她心思清明了不少。
她做什么要与那样的人生气?像裕王爷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她不理会也就罢了,她动气,不是让仇者快?阮筠婷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来。
可是,她仍旧担心裕王爷会对她与兰舟做什么阻挠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起来不过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可真的做起来,却是困难。有谁会愿意自己遇上困难呢?
罢了,她只当这是对她与兰舟的考验。恋爱之时蜜里调油,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多不胜举,有人给他们制造考验的机会,她还要谢谢裕王爷呢!
如此安慰自己,阮筠婷心情大好。提裙摆优雅的下了台阶,王后巷口去寻马车。谁知刚刚拐了个弯,就听见一阵错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背后传来。
阮筠婷唬了一跳,忙往一边闪躲,刚横跨出一步,就觉得腰上一紧,眼前天旋地转,惊呼之间,人已经被抱上马被,置于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兰舟?”阮筠婷惊魂未定,捶了他胸口一下:“你做什么,要吓死我啊!”多亏这时天黑了,巷子里也没有旁人,否则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君兰舟搂着她纤腰,接着归云阁侧廊挂着的红灯笼的光打量她,见她并无异样,略松了口气:“裕王爷找你了?”
“你知道了?”阮筠婷笑道:“你消息还很灵通。是,他让我离你远远的。”
君兰舟闻言蹙眉,侧马缓步王巷子里去,左手持缰绳搂着阮筠婷,右手轻抚她如缎光滑的长发,按着她的头靠在他肩上,抿着唇没有说话。
阮筠婷不给他胡乱猜测的时间,笑道:“我直接告诉他,让他去找皇上吧。”
“找皇上?”君兰舟不解的地头看她。
“是啊,找皇上下个圣旨,给你贴一张生人勿近的招牌。”
她还有心思玩笑,君兰舟心下稍安,轻笑出声:“你呀,他会气死的。”
“不会,他的心强硬的很,哪有那么容易气死。”双手搂住君兰舟健瘦的腰身,将脸买在他胸口,呼吸他身上特有的淡淡味道,阮筠婷闭上眼,安心的道:“兰舟,你且放宽心,我没事的。”
君兰舟动容的吻她的额头。他拍了探子暗中跟踪裕王爷,可裕王爷身边好手无数。要想不折损人还得到关于他的情报,着实不易,所以得知裕王爷跟韩肃一起来到归云阁,且阮筠婷也在归云阁的消息,他已经晚了一步,估计裕王爷已经与阮筠婷碰面了。他放下公事急匆匆赶来,怕的是她伤心难过,甚至怕她动摇。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婷儿。”
“嗯?”阮筠婷像小猫似的靠在他怀里,声音弱弱的。
君兰舟道:“就算有圣旨,我也不从,宁可一死,也绝不会放开你。我没有世子爷和小戴大人那么多牵绊,唯一的牵绊就是你。”说到这里,君兰舟的声音有些紧张和沙哑:“我并不知恋上你会给你惹来这样多的麻烦,婷儿,你可愿与我一同承担面对?”
阮筠婷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搂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君兰舟的心便一下子柔软成了春水。低头又吻她的额头,“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了,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阮筠婷闻言,便想去了死去的阮凌月。阮凌月便是“无媒苟合”与人生了她与君兰舟。虽然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做未婚妈妈并没有什么,可是她可曾想过他的孩子讲会背什么样的名声生存?这里毕竟不是现代,而是古代啊。或许,阮凌月活的一直很洒脱。可是,在这方面,她着实考虑不够周全,在现实面前还不低头,还不愿意融入古代社会,那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还有可能累及子孙。
所以,君兰舟能承诺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正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承诺。因为君兰舟不会让她走阮凌月的老路。
马儿缓缓漫步,君兰舟拉过自己的大氅遮在她身上,拥着她说了许多话,直到临近戌时快要宵禁了,才送她回了徐府。
才进府门,她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下人们如何都行色匆匆的模样,并不似平日那般轻松?
阮筠婷疑惑的去了松龄堂,如往常一般,三房太太都在,却都是愁眉不展的。
“老祖宗。”阮筠婷给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点头许她起身,命画眉给阮筠婷搬了个锦杌。
二太太道:“南边儿战事一起,百姓遭殃不说,咱们二老爷和风哥儿说不准又要领军去了。老祖宗,媳妇真是担心。这么些年来跟着老爷在南疆时,心里起码是踏实的。我和巧姐儿都学骑马,学拳脚功夫,预备着城破了随时可以逃跑,最起码不要拖老爷的后腿,再不济,我可以和老爷同生共死,也算全了当日成婚时的誓言,可现在,我和霞姐儿在家里头,想与他们同甘共苦也是不能够的。”
二太太说到此处,眼泪流了下来,忙抽出袖中的帕子沾沾眼角。
老太太也是愁云惨淡的叹息,安慰道:“咱们只是得了信儿,皇上还并未下旨不是?”
“是啊,二弟妹也不要太焦急了。总会有办法的。”大太太拉着二太太的手拍了拍,道:“巧姐儿和婚期眼瞅着要到了,还指望你这做娘的来张罗呢,你好歹不能因着这些事情担忧的病了。”
“我晓得,我也只是心里难受。”
阮筠婷在一旁听着,心里也觉得凉飕飕的。南楚余孽一直都不安分,听说皇族李氏的口号就是将大梁蛮子赶走,还南楚大好河山。
然而,如今天下大定,民心所向皆是在大梁,连西武国都俯首称臣,南楚余孽不过占据区区一隅土地,兵寡钱少,不乖乖俯首称臣还能成什么气候?
他们若要这般不安分,才真的是找死。
阮筠婷刚这样想着,突然听见院中隐约有争吵声。
“八姑娘,您现在这样横眉怒目的,老奴斗胆,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去惹了老太太。老太太才吃了阮姑娘从神医那里求来的药,这身子才好了些,您可不要”
“滚开!”徐凝霞声音尖锐:“你算什么东西,狗奴才!胆敢训斥我?不要以为你是老祖宗的陪房,就成了主子了!你打量我跟阮耗子似的专会讨人欢心,见了你也要摇尾乞怜?想的容易!给我滚开!”
徐凝霞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一掀门帘进了屋,到了跟前草草的给老太太和太太们行了礼,眼泪同时滑落下来,望着三太太道:“母亲,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太太这会子已经懵了,完全不知徐凝霞说的是哪一桩。可在外人面前,自己的女儿如此火燎腚的冲过来,先是骂了韩斌家的,又以这样的语气来质问自己。
三太太脸色一沉,“霞儿,你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难道使银子教导你,你就学来这般目无尊长?还不给老祖宗赔罪!”
“我哪里有错!”徐凝霞哽咽着,怨气颇重的道:“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是少了胳膊还是缺了腿,母亲和老祖宗做什么如此作践我?我难道要嫁不出去了?”
大太太陪着笑脸,起身到了徐凝霞身旁,用帕子温柔的为她拭泪:“好孩子,莫哭,有什么事情你好生与老祖宗说,可不要这样冲动,伤了老祖宗和你母亲的心。”
徐凝霞抽噎一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滴落在洋红色的锦缎衣袖和衣襟上,像是深红色的血。
“若不是存心作践我,做什么将我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去说媒?我难道要嫁不出去了?同样是簪缨望族,与咱们家相当的那些个姑娘哪里有我这般寒碜的,你们是打算将我‘贱卖’了吗?同是嫡出的女儿,我到底那里不如巧姐儿!?”回身泪眼朦胧的又忿恨的指着阮筠婷:“就连她都比我有脸!我也是奉贤书院上学的,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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