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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嫁值千金-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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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一看到阮筠婷那身白衣白裙,就想起那日宴请戴明,他却不领情的将阮筠婷带了去,席间对阮筠婷照拂颇多…
舞姬穿着艳粉色的轻纱舞衣,翩然起舞。丝竹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中一片和谐气氛。
琼华公主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来:“早听闻阮姑娘色艺双绝,舞姿曼妙,曾于去年月夕夜宴做‘盛世惊鸿舞’,今日大好时候,不知道我等有没有荣幸一观啊。”
琼华公主话音方落,众人的目光便都转向这边。易容之后的皇帝与莫建弼坐在当中一桌案,闻言都是蹙眉。站在后头的徐承风和萧北舒也同样担忧的望着一身素雪的人,暗骂西武国蛮子无礼。端亲王没有理会之意,而是玩味的看着阮筠婷。
阮筠婷放下青玉的酒杯,对琼华公主的那点小心思其实也能理解,无非是因为戴明的事情憋了口闷气,如今“山高皇帝远”的,无论做了什么戴明都看不到不会坏了印象,当然可以肆意为难她。
然而,“色艺双绝”这等形容优伶娼ji的词用在她的身上,折辱之意太过明显了。她毕竟是大梁国簪缨望族之后,不能有辱朝堂,有辱徐家。
“公主美意,不胜感激,不过我今日不胜酒力,已经醉了,若公主喜欢我大梁国的’盛世惊鸿舞’想学来回去舞给贵国陛下看,改日我单独舞给你便是,或是亲身传授也是好的。”阮筠婷笑吟吟的望着琼华公主,晶亮的眸子如反射了盈盈烛火,璀璨生光。
琼华公主气的险些一个倒仰,咬牙切齿的道:“传闻‘盛世惊鸿舞’能保国泰民安,阮姑娘不愿意舞,是要罔顾万民平安的好兆头吗?”
“公主说笑了,大梁与西武国国泰民安,一来仰仗两国陛下勤政爱民,二来要靠两国交好不妄兴刀兵。我不过小小女子,一个舞能影响什么?难道我不舞,两国就不能国泰民安了?”话意一转,阮筠婷又道:“不过公主聪慧明理的贤名在外,应当不会这样想的。”
“你”她言下之意,若是自己在行逼迫,就是不聪慧不明理没有贤名了!琼华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双眼含怒的瞪着阮筠婷。
巧妙的回答,让大梁国的人都松了口气,就连知府大人看向阮筠婷包含色欲的眼神这会子都转为佩服。无论如何,在这等小型“国宴”上,国家的荣誉都是第一位的。三两句话堵住对方的无礼要求,彰显大国国威,又不伤和气,最是妥当不过。
徐承风笑了,老太太的担忧根本是多余,阮筠婷伶牙俐齿嘴不饶人,几句话就把那个傲慢的孔雀收拾了,真是解恨。
莫建弼与皇帝对视一眼,两人都恢复了闲适表情,若无其事的饮酒,在场之人也都继续看歌舞,间或低声谈论,场面热闹一如方才。
阮筠婷低头喝了口水,却感觉到有到目光灼热的盯在自己身上,抬头循着目光看去,看到端亲王挺直腰杆端坐在首位,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仰头的瞬间,杯子遮住了目光,那个莫名的压迫也从她身上消失了。
抿了抿红唇,阮筠婷不明白为何自从那日去了趟灵山,端亲王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
正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手臂一阵奇痒,悄悄低头查看,发现左臂手腕内侧的嫩肉处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也不知是不是玉泉城的蚊子比大梁城的大,这个包竟然比以前的大,而且奇痒难忍,摸上去还硬邦邦的。
阮筠婷皱眉,又不好在宴会上乱动,只能忍耐着不敢挠,想着回去好生用艾叶熏一熏屋子,晚上可不要再被蚊子叮了。
宴会结束后,各人散去回了自己的院落。
“韩先生”以就近伺候莫建弼为名,与他同住在一个院子。屏退了下人,屋内只剩下徐承风和另一名侍卫。莫建弼才问:“皇上,臣瞧您自从秦太傅那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可是有事?”
皇帝长叹了一声:“秦太傅年岁大了,身体越发的不如从前,小小的风寒就把他撂倒了。今日见了朕,竟然还有了泪意,朕听闻人在临死之前都有预感,莫名的想哭不知算不算?想到当年他对朕的辅佐,朕便觉得心里头发紧。”

第266章 相见

“皇上过虑了。秦太傅与皇上有师生之谊,见了面自然觉得亲近,皇上能亲自去探望他,他必然动容不已,老泪纵横也是有的。”莫建弼难得收起平日的戏谑,打量皇帝的神色,见他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恼怒,续道:“皇上不必悲感,队伍里随行的御医都是离开梁城之前臣从太医院挑选的,医术最高明不过,明日请他们去秦太傅府上问脉诊治便是。”
“也只能如此。”皇帝手臂撑着桌面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道:“这事也不要等到明日,徐侍卫,你现下就带着太医去吧,瞧出是个什么毛病了速速来回朕。”
徐承风拱手行礼道:“臣遵旨。”后退几步到了屋门前,才转身推门离去。
屋内寂静,烛火明灭,皇帝的面容在沉寂的空间显得格外忧愁。莫建弼毕竟是聪明人,知道何时的皇帝能惹,何时惹不得,端起桌上的托盘,小心翼翼将青花瓷的盖盅双手捧上:“皇上,您晚膳也没用多少,这是臣才刚吩咐人上的燕窝,您趁热用吧。”
皇帝摇头推开了他的手,拿起桌上的急报翻看,“朕没心思,今日阮筠婷那丫头表现的不错,赏给她吧。”
“是。”莫建弼也不强求,应是退出了房间,将空前留给皇帝,到了门外才吩咐随从将燕窝给阮筠婷送去。
此刻的阮筠婷,正吩咐赵明博派给她的两个婢女用艾草点燃了熏屋子,玉泉城的蚊子比大梁城的要大,她胳膊上被叮咬的地方现在痒的很,忍不住抓了两下,肿包硬起来一小片,在雪白藕臂上格外明显,兴许到了秋末,蚊子也知晓自己气数不多,逮住了人自然下死口叮。若不处理干净,夜里她可别想睡好了。
“姑娘,您可以就寝了。”两名婢女收好了艾草,略有迟疑的望着端坐在绣墩上的阮筠婷,不知自己是否应当上前去伺候宽衣。
阮筠婷似看得出他们的为难,放下盛放燕窝的盖盅,明媚眸子笑的弯了起来,道:“你们下去歇着吧,我屋里不惯留上夜的人,明日早起再来伺候便是。”
想不到“临时主子”如此闻言软语,和方才宴会上那个言语犀利三两句打发了蛮子公主的姑娘完全不同。两婢女对阮筠婷的好印象又多了些,齐齐行礼下去了。
待屋内无人,阮筠婷自行宽衣解带,只穿白色里衣,躺在了质地柔软的真丝床单上,拥着薄被半晌也不能入睡。想起刚才宴会席之后,琼华公主在经过自己身畔时说的那句话,阮筠婷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琼华公主说:“你别得意,将来有你给我下跪奉茶的时候。”
戴明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她也一直都很好。不过阮筠婷知道,戴明对她的关切一开始都源于责任。到现在或许产生了些微好感,也还不到爱情的地步。她对戴明也是一样,在他遇事站在自己这一边,不顾她人看法力挺出头的时候,她不可能不感动,但是对他的感觉,还没有上升到男女之间那种轰轰烈烈的情爱。如她上次对他说的,她不懂什么是爱,总之现在对他的感觉应该不是。
可是,即便不是爱情,被一个看上了他的女子当面教训了这样一句,明目张胆的戳她将来为人妾室的痛楚,阮筠婷除了些许气愤,还是觉得哭笑不得。
这位公主殿下,大概自小没有受过挫折痛苦,偶尔一次挫败就激的她浑身冷刺倒数。
说白了,她不过是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孤女,老太太若不在了,徐家的背景形同虚设,而她自己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公主也未免太拿她当回事了。阮筠婷苦笑,今日的事若不是怕戴明多想,以为她是在同他撒娇诉苦,她还真想告诉他,让他也知道知道自己到底多有人格魅力。
次日,阮筠婷起身便去莫建弼房中伺候笔墨,那位脾气古怪的”韩先生”似乎不太高兴,阴沉着脸坐在一边不言语。
阮筠婷一手敛袖,为莫建弼和“韩先生”续茶,正当这时,徐承风快步进了屋子,先是看了“韩先生”一眼,又看向莫建弼,拱手道:“回莫大人,秦太傅病症严重,时而高热,时而盗汗,两名太医此刻都留在秦府诊治。太医说,如此严重的寒症,若是放在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身上或许没事,可秦太傅毕竟年岁大了,他们只能尽力医治。”
莫建弼闻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阴沉着脸的皇帝,转而道:“知道了,有劳徐侍卫。”
徐承风再度拱手,眼角余光看了看阮筠婷,这才退出房间。
阮筠婷敏锐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正常,那位“韩先生”只是莫建弼的一个门客,怎么还敢给莫大人撂脸子看?莫大人看起来整日嘻嘻哈哈,可到底是朝廷命官,遇到这种情况不会假装看不见,然而今日,他不仅假装看不到,还颇为关切的看着“韩先生”。
阮筠婷低下头,暗暗猜想其中蹊跷。
皇帝看了一眼阮筠婷,道:“莫大人,不如咱们出去走走,体察民情?”
“也好。”皇上虽然用建议的语气说话,可也是圣旨,莫建弼哪里敢不从。向前走了几步,才对阮筠婷说:“阮姑娘,你也一同来。”
“是。”阮筠婷其实也正想看看玉泉城的风土人情,欣然点头。
离开衙门时,赵知府原本也想同来,被莫建弼拒绝了。一行人身边只带了四名侍卫,十名护军,萧北舒所扮的高义也在其中,潇洒的离开衙门,往玉泉城的繁华地带走去。
都是大梁国的天下,其实玉泉城的百姓与梁城的并不同,看惯了天子脚下的繁华,再观玉泉城,就觉得远远不如梁城了。
阮筠婷一路并不多言语,反而是刚才冷着脸的“韩先生”活跃了起来,问了菜价问米价,对任何的小东西都有兴趣,遇见豆腐花也要坐下吃一碗。莫建弼对这位门客也甚为纵容,两人并不似主仆,反倒像是朋友。
阮筠婷目光越发狐疑了,在“韩先生”蹲下来问番薯几多钱一斤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背影,这个姿势有些熟悉。
徐承风见阮筠婷一路上总是在打量皇帝,便知道阮筠婷或许想到了什么,心头暗赞她的聪明敏锐。不过他职责在身,阮筠婷可以自己猜出皇帝的身份,他却不能直言相告,那可是杀头的罪,思及此,也只好仔细留心周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莫建弼担心皇帝走累了,便提议去茶楼喝茶。
一众人虽着便装,但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是惊了茶楼的掌柜,知道这必然是贵人,殷勤的吩咐小二清了二楼临窗的位置,引着他们上了楼。
莫建弼与“韩先生”对坐在黄花梨木的桌旁,阮筠婷则是站在莫建弼的身后,看着楼下的景观。突然间,街角一处馒头摊位前,一个瘦高的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人身材消瘦,穿了件浅灰色的粗布袍子,墨黑长发在脑后拢成一束,自然垂落腰间,她的角度,看不见那人的脸,却看得见他在递银子接过油纸包的时候,露出如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的手。那只手骨骼匀称,指头修长,作为一个男人,有那样的手是在过于精细了…
兰舟!
阮筠婷真想唤他一声,分别这么久,着实想念他了。可是心念电转之间,阮筠婷却将那声呼唤咽了下去。因为君兰舟的身份。而她身边的是皇帝的宠臣莫建弼。
兰舟好容易离开了梁城,好容易有了自由,她实在不能打扰他的清静悠闲。那个圈子,她走不出来,可兰舟潇洒的走出来了,作为好友,不论是否有同病相怜的经历,她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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