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命你潜了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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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还是我闺女说得对。”

在餐桌上，潘敬竹差不多一直在跟小薛子探讨着剧本创作的问题。不停问他原先那个剧本怎么样，他每次改她写的对白时都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萧萧反倒像个局外人似的，一直不怎么吭声地吃着菜，偶尔潘导问上两句话，萧萧明知道这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至于一言不发而太尴尬，也只是应付几声，果然潘导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敷衍上两句就不言语了。

“对啊，你的对白还是有点学生腔太重了，还是琼瑶体。你以前没少看琼瑶剧吧？问题是大家要真是看琼瑶剧，就有心理准备要看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了。可咱们这个是时尚剧，那种对白太不合适了。”

“薛先生你说得太对了，我爸拍出来之后我再一看，真是比我原先写的强太多了……”

嗯？干什么呢你？越是到外头饭桌上越来劲，动不动就瞎摸，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

在桌子底下狠拍他手背一下，可是潘敬竹的眼睛似有若无地向这边瞟了一眼，萧萧的心一下提起来：声音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可别让她看出来啊，要不太丢人了。

那顿饭吃到最后，到底还是潘导抢着把账结了。

＊＊＊＊

“你觉得那个潘小姐怎么样？”回到宾馆房间，萧萧心里其实多少有点酸，但言辞还是尽量不动声色。

“嗯，长得漂亮，还会写剧本，挺好。可怎么就是觉得……”说到这儿他停下不说了。

其实听前一半萧萧还真有点来气，不过到后面这话说一半又停下的时候，就知道没说出来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好话。

所以她心里舒服了一点，只是平静地追问：“觉得什么？”

“有点装……一个劲儿跟我谈什么剧本创作，其实那是她的专业又不是我的。而且感觉好像让人看不透似的，不像媳妇你，还没撒谎呢先脸红，一眼就看到底儿了。”

“那你是说我没内涵呗……”其实心里很美，但她还是故意逗他一句。

“谁说没内涵，单纯点又不是什么坏事，再说媳妇你的内涵我最清楚，谁能像我了解你了解得那么深呀……”

是他真的在暗示什么还是我多心了？算了，不接他这话头，要不又被反咬一口说我满脑子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

“媳妇，你觉得咱们今天晚上了解几次比较合适？”

她还能说什么呢？就一个字：“呸！”

潘导的女儿才到剧组里来了三天，晚上收工的时候潘导就又把萧萧叫了过去，但脸上的神色显得有点尴尬：“小沐……”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萧萧就纳闷起来：“潘导，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吧。”

说完有点后悔……该不会是说从此往后不再用我，要把我开除了吧？可我又没犯过什么错。

“小沐你也知道，咱们这部戏成本高，可制片方投入不那么多……”

天哪，潘导您不是说要把给我那二十万收回吧？我那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恐怕现在能还给你的也就是三五万了吧！

“我闺女这一来，我想省点成本也没给她再开房间，这两天她就是多亏谢平安走了腾出张床，就跟齐鳞剩下那助理住一个屋。可她说不习惯跟别人住一间屋，你能不能委屈一下……可这样你们小薛……”

哎呀，就这事啊，还值得这么吞吞吐吐的，差点吓死我。

“没事儿，我知道了潘导，本来他也不应该住在这儿，我这就跟他说去，这两天就给您把那间屋腾出来。”

“麻烦你了小沐，我那闺女娇生惯养的我真是惹不起……”

“潘导瞧您说的，咱们电视剧组的出来工作还能带着家属的有几个？我都带了他一个月了，现在也该让您享受点天伦之乐了。”





、再别离


可等回到宾馆后萧萧把这事儿跟薛龚梓一说，他还是眉头皱得紧紧的：“真是，这潘导的闺女怎么那么多毛病……”

“你这人怎么这样？许你住就不许人家住？”

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那我来也没打扰别人呀。”

“没打扰？你跟人家这屋两个小助理换房不打扰人家？现在就不能让别人也打扰你一回？”

“这是打扰吗？这不是轰我吗？你跟别人住一间屋，合着我在这儿是没地儿待了，要不我再问问封岚能不能让她跟齐鳞那个助理……”

“行了你，封岚姐帮咱们不少了，咱们还能再给她添麻烦？这戏顶多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完了，你就早点回去怕什么的？你不是也说早点回去，早点找个公司开始拍戏，就能挣钱养活家了吗？”

“可媳妇你这些天不就没人管了？谁保护你……”

“保护什么呀，谢平安都没影儿了，哪那么多危险，看你说的。”

“真是……都是那个姓潘的娇小姐，烦人！”

“你怎么这么没风度？背后说人家坏话，再说她还是潘导的女儿呢，你看他面子也不能……”

“哎行行行，我知道了。算了，要没她写的那个烂剧本，说不准我到现在还没找着你呢……就冲这个我也得感谢她，对吧？潘大小姐是好人，天下第一的好人，而且又漂亮又聪明……”

夸人家也不用夸得这么肉麻吧，讨厌，当着我夸别的女人，萧萧还是眉头皱一皱。

那位显然也看出来了：“那个……可她就算是天下第一好人，我媳妇才是天下第一好女人。来媳妇，马上我就回北京了，咱们这两天晚上可不能再虚度良宵浪费生命了……”

敢情对你来说不浪费生命就是做那种事，果然是个下半身动物……

时间上要求得这么紧，机票都买不到打折的，最后只能给他买张动车票，总算当天晚上就能到达。

可惜那天收工晚，到他离开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机会去送一下道个别。

“老公……”好容易熬到收了工，萧萧回去马上就拨了他的电话。

“哎，媳妇，总算是完活儿了？真是的，你也忒敬业了，老公走都顾不上送。”

“那甭管怎么说……”

“我知道，潘导都给了你二十万，你不能掉链子不能给他找麻烦……”

“嘿嘿，还是老公了解我。对了，你现在到哪儿了，进北京了吗？”

“你看看现在几点，我都进家门了！你说我这儿从南往北折腾一路，还是能跟你差不多点儿休息，你们那个工作……累坏你了吧？”

“唉，真是。没事儿，反正也就再有一个月就熬出头了。”

“等你熬出头了，我这儿应该也能差不多了。就算不是快进剧组，好歹应该能找个经纪公司签了，到时候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对啊，到时候总算不用扳着手指头过日子了。什么房子月供柴米油盐，水电煤气物业费，我这辈子操的心都不如这几个月的多！”

“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你了媳妇，从今往后不再让你辛苦，不再让你为钱发愁。这半年多里欠你多少，我用这一辈子还。不过能不能光还利息不还本金？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我还你！”

“哼，整天嘴跟抹了蜜似的……”萧萧还在嘴硬，眼睛却有些发潮。

“还有啊，咱们还欠董哥十五万，欠易哥好几个月的戏。易哥就为了家里有事能随时管才不找经纪人不签公司，拍戏也老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可往后我拍片子都带着易哥，谁要说不用他，我就不接……”

“对啊，易哥对咱们那些好，真是怎么还都还不完。”

“行了媳妇，你赶紧歇着吧，说是欠了债，也是我这个老爷们儿挣了去还，你别瞎操心，晚上睡好了。”

“嗯，知道，你也早点休息……”

＊＊＊＊

一周之后，又是趁着一天收工早，萧萧拨了他的电话。

“媳妇，今天挺早呀。”

“嗯，对呀，今天都是外景戏，天一黑就拍不了了。”

“你们到底还得多长时间完活儿？”

“照现在剩下的场次看，应该是两三个礼拜差不多了吧。”

“太好了媳妇，到时候你赶紧回家歇着来，我出去挣钱。对了，我这两天可也没闲着……”

听他那有点兴奋的口气她就猜到了：“怎么，是不是还挺多地儿抢着要你的？”

“挺多地儿倒也没有，两三家吧，我现在正看着比一下到哪家比较合适呢。正规点的省得今天炒绯闻明天闹离婚的，我可不想再把媳妇你也搭进去。而且年限最好也别太长了，真发现什么毛病还能赶紧抽身出来。”

“真是……有地儿要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那是，从今往后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带着家带着媳妇，说不准过些日子还得带着孩子呢，不谨慎小心点哪行？”

萧萧又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得还真长远。”

“媳妇你这些日子睡得好吗？身边不是老公是别人，应该是不太安稳吧？”

“什么呀，还说呢……你走了以后，潘导那闺女住了才三天就走了，潘导说反正都包了那么多间，退房退这么几天也不值当，我这就又搬回来了。那时候说没钱再租房的也是他，现在又不在乎那几天房钱了。当初还非得让咱们给她腾房间，也不说告诉咱们一声，早知道她就住这么几天，你在外头凑合几宿现在就能回来了。”

“嗯……是啊。”

真反常，他竟然没跟着说下去，原本应该表现得更加义愤填膺才符合他的本性。

接下来萧萧话锋又一转：“不过也好，你早点回去，早点把签公司的事儿定下来，也算咱们这些天没白浪费。对了，等你下部戏开拍，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儿到剧组去，还当你助理。”

“跟我去可以，不过不用你当助理，你就每天在宾馆里歇着养足了精神，晚上把我陪好了就行。”

“你……你还能说出别的来吗？”

“别的……对，正好问你个事儿，你说每次炒菜之前都得搁什么？”

“炒菜……你是说葱姜蒜吗？”

“葱姜蒜我搁了，可怎么一扔下去就直接糊了？粘到锅上刷都刷不下来。”

这是什么高科技或者灵异的问题？

想了半天，萧萧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是没搁油吧？”

“搁油？一开始就要搁吗？我还以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萧那几乎导致了抽筋的笑打断了。

很长时间后他还是不满起来：“行了媳妇，有那么可乐吗？打小我妈就不让我进厨房，你做菜的时候我心情那么差也没顾上仔细看，头一回么谁能不犯点错？”

萧萧力不从心地止住了笑：“对对对，正常正常的。可你怎么想起自己做饭来了？”

“当初我跟咱妈保证过了家务至少得跟你分担一半，说到就得做到啊！”

“那你等我回去再跟着我学不就得了，谁叫你非想无师自通？”

“哪是无师自通？我看着菜谱学着做的，可那个菜谱上来就说什么把葱姜蒜爆香，怎么不说先倒油？”

“真是，都怪那个写菜谱的不好，让我老公跟着学，就该写个傻瓜式的，连铲子得翻几下都写得清清楚楚才行。”

“臭……臭丫头，少瞧不起人！”

萧萧到底没憋住又笑出声来。

“等着吧媳妇，就冲你今天这么瞧不起我，我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等你回来那天，一定让你吃上老公我做的菜！”

她的笑声就在这时戛然而止。

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学炒菜做饭，就是为了能让她回来的时候第一口就吃到他做出来的饭菜。

这个老公，傻得……真可爱！

＊＊＊＊

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竟然天天赶晚班，忙得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时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