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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奈何为皇-第13部分

小说: 奈何为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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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相信你的”神情毫不松懈,她的确是个强悍的对手。
  “你必须信我,从一开始我找上你,你向我示好后,你就没有退路了,想必你也是恨离楼的,也想摆脱它的吧!毕竟你的妹妹就是因此而死的,若你无用了,你也会惨遭遗弃”冷漠的指出,见她面色忽的愤恨,我暗暗舒了口气。
  以后这种揭露人家伤心事,挖人伤口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沉默许久,她不说话,我也不迫她。
  一片压抑的气氛里,眼中神光忽闪,似乎权衡利弊许久,她终于再次开口,“我只能告诉你离楼的主人就在皇宫,但他是谁,是男是女,我就不清楚了,楼主是个谜,我了解的也有限”。

  再逢

  清晨的琉璃瓦洒着阳光,一柄树枝云散九天,满目葱翠。
  我抬起头,随着那隐约跳动在绿叶间的光,走在冷清的日光底下,冰凉的空气,暖的晨曦,风一阵阵的吹来,把我的头发吹起,像垂死的蝴蝶扇动翅膀。
  这个时候,宫人在远处静静的立在一边,我眯起黑目,睫毛的重重昏影射在面颊上,招了招近侍,轻轻开口,“走吧!”
  今日是君淡非成亲之日。日光正好,艳如桃李纷飞时。
  在不远处的廊庭底下,花荫浓墨深处,白冰澈依旧一袭神仙白衣,幽幽静立,像是无声浮动的暗香,带着夜的清凉和寂寞。我抬眸看他,他的嘴角轻轻的弯出淡淡的弧度,脸上挂着柔和高贵的微笑,仿若是寺庙里供奉的神佛,深不可测。
  “今日让我想起和陛下大婚时的情景,一晃多年,也是我该看他人笑娶迎嫁了”坐在珠罗幔下的马车里,他淡淡的眉眼舒展,黑色柔软的发披散在腰际,宛如当初。
  “是啊!我还记得先帝对我说新后风采绝伦,秀雅不凡呢”唇角弯起,我静静的注视他,认真的看着这个被选中为皇后的男子,这么多年来,几乎稍微重大的典礼,都是他陪伴在我的身侧,有时我们相隔那么近,如现在这般,只是一伸手,就能触摸的距离。
  只是这般单纯的牵手,我们好像从未做过,我是帝,他为后,两人之间彼此的依恋好似幻觉,从未在心底留下痕迹。
  心微微动了动,我低下头,他的指甲透着浅浅的白,似象牙的颜色,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肌肤,有一点点的微凉。那么凉,那么冷,此刻,却是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很冷,没有温度”我如实说。
  “那陛下愿意给予我点温暖吗?”陌生而熟悉的温暖,令那只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栗。
  我点了点头,他依偎在我的怀里,身上淡淡的体温,有股墨的香气,很舒服。
  “其实陛下的心是热的,却硬要给它覆上一层雪”他眼睛很黑,明亮通彻见底,面孔上散发着月牙儿青瓷的淡光。
  我笑,眯起眼睛看着安静如小白花的人,他的瞳孔里,掩映着重重白云,我的影像似乎很清楚,又很模糊,“我以为我一贯是冷酷无心的”。
  “不知为何,我感觉陛下只是对一切太过失望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的话语消失在颤动的尾音里。
  只是太过失望吗?心若一池春水,起了涟漪,我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他也沉默,安静的像是夜空下的一束睡莲。
  马车滴滴的前行,响彻在清冷的晨曦里。
  远处,太阳正缓缓的升起,照在帝王孤寂而笔直御道上。
  君淡非的王府很大,如他早亡的母亲明月宫一样,全部栽种的都是各种桃树。婚宴还未开始,我偷得浮生半日闲,将身体淹没在一片灿烂的朝霞里,五彩斑斓的天,红白相映的桃花,我以为自己在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清风吹过,看着红白娇嫩的花瓣争相掉落我的肩头,脑中忽的浮现眉心一颗红纱的绝美少年,心里面莫名凄凉的闪过了四个字,桃花薄命。
  以后一定要帮君淡非将这满园子的桃花砍掉,种上牡丹,那才是属于皇室之人的花。
  我行在花雨中,淡淡的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向另一处,前方有颗很高大繁密的树,我走过去,慢慢抚摸树干上经岁月留下的沧桑,细细的屑丝忽的从头顶飘落下来,我好奇的抬手,发现竟是薄薄的木屑。
  我抬眼向上望去,蓦然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熟悉,树荫上方,那是一个镂刻着木雕的男子,浮光射到他的脸上,带起淡淡的光晕,他有张凌厉的面容,慵懒的盘卧,一派的凝神专注,风一吹,四周的木屑都随风而舞。
  霎那,我的心猛然被撞击的生疼,头脑深处,缓慢的,浮现起了记忆中遥远而沉疴的过往。
  再次重生。
  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了他,忘记他给予我冲击力的感情。
  我以为我是个冷酷无心的人,连回忆都能舍弃,其实,并不是这样。
  就像天生带的旧疾,只因为,时候还未到,隐忍不发。
  “你是谁?”看着那恍若隔世的脸,我想起自己死去前那人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他不后悔,若有来世,他还是要找到我,一定不要让我忘记他,连对他的恨也不能丢掉。
  “宁牧远”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从天际传来,他黑眸静静专注的看着我,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我面前,脸上浮出了一个莫测的微笑,声音像是有穿透力,震人心魂。
  宁牧远,宁牧远。心里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我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问,“可以让我握一下你的手吗?”
  一根修长属于成年人才有的手平放在阳光下,尾指上蓝色的巨大宝石闪着幽暗的冷光,他毫不犹豫的捉住了我的手,中间的那一道深刻的刀疤烙的我心隐隐作疼。
  还记得那一刀,是我被绑架的时候,他握住匪徒朝我大动脉划下的刀留下的。
  他的手很热,很有力量,一如小时候他把我抱在怀里,令人感到无比安心,温暖。
  然而,现在的我只觉得讽刺。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盯着他黑沉如深渊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他的外貌依旧如昔,英俊而深邃,带着魔药男人的黑色诱惑,停留在了最有魅力的年纪。
  可是那么熟悉的容貌却让我感到恐惧,没有人能让时光停留在永远的一刻。
  “从你死去的那刻起,我在这个世界找了你很多很多年了”轻轻的笑了起来,他低下头颅,虔诚的吻住我的指尖,那沉甸甸的温润触感,让我忽的想笑。
  这个人还是那般执迷不悟,连死亡后,也真如他所言,不放过我。
  “鸠儿,再次重逢我们不在有时光的差别了,也毫无血缘关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会再是借口了。我可以永远等待你,等你长大,等你变老,等你再次轮回,再次找你”他说,深邃的眸子满是霸气和占有欲。
  原来他还记得我羞辱他的话,真是好笑啊!
  年纪、血缘根本就是借口。
  “我不是你的鸠儿”,我不在是宁鸠。
  我想告别过去,为何抓住我不放;我想幸福,为何要让我再次遇见你。

  解析

  “是!你的容貌是变了,身份也不同了,但你以为这对我有区别么!再次重逢的这日,我等了许久,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开你么,鸠儿”,他一袭蓝色的云袍上绣着辟邪的神兽,多年沉浸高位的凌人气质将整个人烘托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早已忘却过去”我郑重而又痛恨的看着他淡笑扬眉。
  他锋利的眉梢眼角有种帝王独一无二的气势。即使在笑,不凌厉,却仍如无法攀越的高山,令人有压迫感。
  “那好,我叫你天儿,我们重新再来”他刀眉凤目闪烁着无法拒绝的光辉,负手沉声说道。
  我的神情,冷漠得像一潭死水,冷冷的注视他,不做回答。
  他却笑了,那种介于正邪之间的笑,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想知道你为何能保留记忆吗?”他幽幽开口,身形隐在茂密的枝叶下,恍若鬼魅。
  “什么?”猛然意识到他将告诉我一些隐秘的往事,我挑起一边嘴角,退后一些,等他接下去的话,却只听他随意一般淡淡提到,“你死后,我找到了现代流传千年的巫蛊世家嫡系传人,将你的生魂投入另一个时空重生,我说过不会让你连恨我的记忆都忘记,果然,我做到了”。
  “是!你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我讽刺的扯出一丝笑。
  原来竟是这样!
  “错!有一样东西我从未得到过”,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黑色的眸子就象宁静时的海面,不知道深处又搅动着什么惊涛骇浪。
  我哑然,只觉疲倦。
  为何他要如此固执而执迷不悟,他自以为是爱情,于我,仅是怨毒的诅咒,和无尽的烦恼……
  烦躁浸透了我的身体,我冷笑,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那是你一厢情愿”。
  “别那么说我!”手上一紧,他阻止我的脚步,俊逸的面容带有某种捉摸不透的微妙感,苦笑道,“很多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哪怕你觉得我是疯子,那些过往事情,我也要以我的立场告诉你一次”。
  “你还是觉得我以前对你很残酷,很无情,是吗?
  其实,你并不了解我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稀薄的感情中,几乎没有没有亲情这一脉,你的感情很淡很淡,只有有耐心的人才能慢慢抓住,而当时的我并不适合,我有自己的野心和欲 望去施展,既然我无法做到改变自己,那么只有慢慢改变你——”他过于苍白的肌肤和黑如夜般的眼睛显出一种慑人的压迫气息,瞳孔微缩,轻轻道,“我想一步步引诱你把自己所有的感情爆发出来,然后在夺取,把楚离放置在你的身边,也仅仅是如此的目的。
  但后来我真的嫉妒他,他做了你的老师,可以一直陪伴你,看着你,知道你的所思所想。而我……我总是被时间和红尘中其他的羁绊分开,浪费了许多的机会。
  我爱你,后来甚至爱到了不想让任何人接近你的地步,看到你对楚离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后,我吃醋,我阴暗的内心扭曲的支离破碎,我甚至希望你还是那个小时候无心无情的瓷娃娃,谁都走不了你心里。
  你可能觉得好笑,我竟然会爱上你。为什么呢?
  我听到他喃喃的说,赤 裸裸地剖析过往,又像是嘲讽自己,“我是孤儿,人生行至尊贵处后,以为一生不过如此,可出乎我的意料外,你出现了,那时的你是软绵绵的,眼睛雾蒙蒙的像是星空也不能跌落在你黑色的泉眸中,我一眼过去,就喜欢上了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无条件的爱着你,往后,我对你也只会愈来愈爱。
  小小的你,漠然的你,吸引着我一切的注意。
  你喜欢沉静在自己的领域里,逗你时,你却反而把我搞得晕晕乎乎;
  你其实又脆弱又孤傲,和你呆在一起,你总是骄傲固执地不理我,让我又爱又气;
  你渴望有人陪你,然而和我在一起,你过早的见识了这个丑陋的世间和阴暗的人心,内心早已蒙上了层厚厚的盔甲,别人轻易难渗透进入;
  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吗?或是你习惯了我黑暗、无情的一面,对我,你从来谈不上不信任,仅仅只是遵守我的教导,把我当做你的对手,超越的目标。
  呵!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他停了停,深吸一口气,怔怔的望着我,那种成年男子独有的认真沉思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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