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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预谋出轨(全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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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烨当然没有回来。她在泰华公司的接待小姐给她的海报上看到,音乐会八点开始,怎么的也得有二个小时,现在才九点刚过,正是演出精彩的时候。不知道华烨有没记得买束花?
  换鞋、开暖气,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很高。快要新年了,主持人一个个象磕了药,一开口就情绪激昂。
  为什么别人的快乐来得都那么容易呢?
  陶涛站在莲蓬头下,眼泪和热水一同哗哗流下。
  穿了浴袍出来,听到手机在包包里叫个不停。
  左修然还在办公室,声音疲惫,四周很安静,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清清楚楚,“我刚开完会回来,还没吃饭,吸了一下午的二手烟。”他向她抱怨。
  “嗯。”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说话,生怕下一刻自己强行抑制的情绪突然漫出,她会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基础设备的安装算是完美结束,但主设备的安装程序,我今天细看了下,还有些问题,我明天要回北京一躺,和那边的德方工程师探讨探讨。培训的资料我发在你邮箱里,你明天把它校对、影印出来,发给安装人员和操作人员。”
  “嗯。”
  “今天怎么这样深沉?”左修然调侃道,“是在被窝里给我打电话,不方便?”
  “不是。”
  左修然停顿了下,轻轻一笑,“你这笨手笨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电脑也没关,门也没锁。这次又开始关心心脏问题了?”
  她下午在健康网上查看心脏病的发病症状和一些急救方式,准备打印出来给保姆阿姨,如果妈妈一旦发病,保姆也知道该怎么做。后来接到叶少宁的电话,心就乱了,什么也没做成。
  “对不起。”
  “喂,你在给我堆积木吗,一次多一个字。我坐下来了,你说吧,是谁心脏不好?”
  也许是天冷,也许是夜太静,也许是此刻太孤单,也许是他随意的语气背后悄无声息的关怀,泪,一滴,又一滴,再一滴,然后成串的滴落地衣襟上,最终她泣不成声。
  左修然显然听出来了,开始沉默,任她哭得气都接不上来。
  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我。。。。。。妈妈。。。。。。”真好,她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痛哭的理由。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问,然后便挂了电话。
  华烨回来时,她眼睛红肿得象只小兔子,对着电视屏幕发呆。
  “出了什么事?”华烨大衣也没脱,忙走过来摸她的脸,她发现他的手很冷,身上没有一点烟味和酒味,味道很清爽。
  “看了刘德华演的《童梦奇缘》,很伤感。”她站起身,帮他挂好大衣。
  华烨拧拧眉,去餐厅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是个悲剧吗?”他好象很开心,嘴角弯着,眉宇间有某种温柔的东西轻轻荡漾。
  “嗯,一个小孩子吃了一种快速成长的药,在一周之内变成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他以为长大之后,就可以不要回家,不要上学,不会被别人欺负。可是在这一周中,他发现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大人也有大人的烦恼,大人也有许多解决不了的事。长大的代价,是失去从前你以为不值得但以后再也不会拥有的东西。”
  “哦!”华烨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感觉这个故事有点说教,并不伤感。“很晚了,早点上床吧!”
  他转身进卧室拿睡衣冲澡。
  “老公,你有想过我苍老的样子吗?”她喊住他。
  他回头看她,笑了,“不就是头上多了点白发,眼角多了点皱纹吗?还能是什么样,我说不定就成了一糟老头。”
  有一天,她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笑起来满脸皱褶的样子,他会看到吗?
  林忆莲在《至少还有你》里唱道: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已,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唱这歌时,她和李宗盛历尽艰辛,终于走到一起,想必这歌词也是她对他的心声吐露,只是今日两人早已劳雁纷飞。
  如果真的能一夜白头,虽然接下去是衰老、死亡,可是能有这么一个人一直紧紧抓着你的手,站在你身边,那也无悔了。
  “干吗这样看着我?”她两只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眨都不眨,华烨挑眉问道。
  “我想像不出你是糟老头的样子。”她慢慢地向他走近,她想他们有可能走不到那一天了。
  “傻样,那么远的事干吗操心。”他揉乱她的长发,很难得的主动抱了抱她,“乖,去睡吧,我马上来!对了,明天是张弘的生日,我下午没事,先过去和他们打牌,你下班后直接过去,在我们常聚会的那家会所。”
  一些隐匿的事如春天急于萌芽的小草,泥土怎么能成为她的阻碍呢!她没有力气去猜测,去拭探、观望,那就迎面而上!
  今天,周子期的话有可能只是一场毛毛雨,张弘的生日,将会是大雨滂沱。
  无所谓,反正已经淋湿了。
  “好!”她点点头。


第四十五章 冷夜
    心里面烦乱,连老天也跟着不配合,从早到晚的一场大雪,据说是青台气象史上三十年未见过的,将整个城市再次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从高楼里望外看去,整个青台市仿佛是用银粉堆成的水晶世界。新闻里说,高速公路关闭,多架航班取消,省道上多处发生车祸。
    左修然的航班是早晨的,陶涛打他手机,手机不在服务区,大概已经到达北京。一整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忙了什么。稍微回过神,都到下班时间了。
    天寒地冻,出租车的生意好得很。在公司门口站了好一会,也没拦到车。风透过围巾钻进脖子,感觉心口都冰凉一片,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不禁叹了口气。
    很想很想回家!
    可是当一辆竖着“空车”牌的出租车经过时,她还是举起了手,向司机说了会所的地址。
    窗外霓虹闪烁,她看着一辆辆车子如蜗牛般在眼前一辆一辆地闪过,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起伏,好似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不敢猜想,只能交给命运。
    张弘是个极腐朽的家伙。这家会所和彩虹酒吧一样,在青台也属于最高档的。里面有室内网球场、温水游泳池、桑拿浴室,还有音响效果最好的K歌房,在那里,可以吃到最正宗的法式大餐,也能品尝最地道的巴西咖啡,如果你是个传统的人,你也不会失望,这里川菜和淮扬菜也非常有名。让会员们最骄傲的是,不是你有钱就能出入会所,必须是青台上层社会的名流,才能拥有会员资格。
    陶涛是在结婚后,华烨带她来过两次,会所的精致与奢华让她大吃一惊。周末回家吃饭,悄悄问陶江海有没有去过。陶江海眨巴眨巴眼,问,青台有这个地方吗?
    华烨那帮朋友,是会所的常客。华烨有次飘过一句,好像张弘、经艺在会所是有股份的。关于他朋友们的事,他向来惜言如金。
    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墙上嫣红的小探灯,照得那精致的玻璃底砖越发玲珑剔透。穿着黑西服的侍应生把她领到一个大包厢,替她推开门,然后微笑离开。
    华烨和张弘几个男人围着桌子打牌,另外两个男的与三个女人在唱歌,经艺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听到门响,众人抬起头,看见是她,依旧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只有华烨问了句:“路上好走吗?”
    她笑了笑,“挺顺利的。”走到身边坐下,对着张弘点了下头,“生日快乐!”
    张弘咧了咧嘴,“谢谢嫂子的礼物,真是太破费了。”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明年华烨生日,你得还个大人情。”坐在华烨身边的一个男人斜睨了下陶涛。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张弘懒洋洋地挑了挑眉。
    华烨的运气不太好,一把的烂牌,面前的筹码所留无几。
    张弘赢了不少,笑得眼都细了,他抬起头,对陶涛说,“你来替我打几打,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
    她牌打得不错,而且都是熟悉的人,也就没推辞,与张弘换了个座。
    “子桓,到哪了?我这人全到齐了,就差你们乐队几个弟兄,干吗,干吗,矫什么情,给哥们个面子,快点!”张私合上手机咂咂嘴,“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有妇之夫,让你们出来吃个饭好像攀高山似的,有那么难吗?哦,嫂子,你别介意,我没影射你,在这方面,嫂子是做得最好的。”
    陶涛低下眼帘,淡淡笑了笑,到是华烨瞪了张弘一眼。
    张弘挤挤眼,站起身,拉开门。服务生正好进来倒茶水,刚关上的门又被拉开,张弘的声音清清楚楚从走廊上飘了进来。
    “为什么不来?这是我的生日,和别的人有什么关系?你昨天首演,朋友们把所有的事全搁下,给你捧场、送花,你连杯茶也没请我们喝。我的生日,你不来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朋友们很多,又不是只有那么一两个,有什么不好?嗯,外面在下雪,没事,我找人去按你,你下总可以了吧!不准说不,一会见。”
    服务生倒完茶出去,张弘拉住,“通知餐厅,我们这就过去。”然后进来,吆喝着一帮人出了包厢,转战餐厅。
    女人少,男人多,于是分成两桌。男人们坐了一张大圆桌,女人们围坐一张长餐桌。餐厅特地做了长寿面和蛋糕,中西结合。
    不知怎么,经艺被安排在大圆桌那边。
    服务生点蜡烛时,萧子桓和乐队的四个成员到了。看到陶涛,他撇了下嘴,算是招呼。陶涛笑着挥手,发觉一向风流倜傥的萧子桓憔悴不堪,想必和陶嫣然的战争还没结束,笑容都那么的苦涩。
    刚刚一脸无神的经艺陡然精神一振,冷眸都泛出了水光。
    刚坐定,服务生从外面又领进一人,餐厅内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许沐歌抱着一束花,向众人微笑颔首。张弘过去,帮她把大衣挂好。里面是一件雪白的高领毛衫,衬着如墨的长发,整个人散发出冷艳的高贵气质。
    “这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只好这样匆匆忙忙来了。生日快乐!”许沐歌把花束递给张弘。
    张弘受不了的耸耸肩,把花束随意地往沙发上一扔,“竟然给一个大男人送花,你没搞错吧!来晚的人,罚酒三杯。”
    他拖着许沐歌走向大圆桌。在经艺的旁边恰巧有个空位,那个位置与华烨之间隔着萧子桓。
    许沐歌也是爽快人,一口气喝尽了张弘倒下的三杯白酒。喝完这才允许落座,座中的人纷份夸奖她昨晚的演出多么多么的精彩,她谦虚地说:“有好一阵子没登台了,其实昨晚很紧张,效果并不算好。唉,为了这场演出,我练琴练得手指都破了皮。”
    她张开十指,指尖纤细、修长,在指腹处,确有几块皮肉往外翻出。
    自始至终,华烨都在与身边的朋友轻声交谈着,谁进来,谁坐下,他都没去注意。许沐歌则是与经艺不时的耳语,经艺不知说了什么,她转过身,向长餐桌上的女子笑了笑,当目光落在陶涛身上时,她的笑意扩大了。
    菜一个个上来,很多,色香味俱全。陶涛没什么食欲,捧着一碟蛋糕,就这么坐着。身边的几个女人,没什么见过,彼此交谈很少。餐厅并不算很大,目光转来转去,就看向了对面的圆桌。
    这个时候,她已经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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