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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驯养+番外-第34部分

小说: 驯养+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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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这一点,想着他只要参与了,也许就能有点感情了。那万一一沉醉在其中了,我也就有机会下手了。
  当然,在初期,我的重点是陪他培养对种植业的热情。
  所以,我收敛了前些天咄咄逼人无理取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斗争状态,虽然不可能像早前那样温柔,至少要学着贯彻不抬杠,不挑衅,不斗嘴的“三不”政策了。
  秦绍因为瘸腿,行动不是很方便,我只让他负责撒撒种子之类的事情。而我单手拿着个锄头,做翻土,挖畦之类的重活。
  因为天气寒冷,我们每天在室外只能操作正午的几个小时。但秦绍好歹不是那么排斥这事情了,跟我说话也从原来的五六句增加到了五六十句,看来气已经消了一半。

  一天干完农活,秦绍在阳台上泡功夫茶。阳台是玻璃屋顶玻璃窗密封起来的。冬天太阳下得早,不到四点,只剩几缕余辉透过阳台照射进来。我则坐在地上的软驼毛地毯上拿笔记本上网。
  我看了看书房,它就在秦绍的身后。我想我吃了豹子胆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偷东西的。不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不敢冒险。

  为了避开温啸天,我已经手机关机很多天了。他确实也没再联系过我,而我也没再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我最近大概一直忙于备战,每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连想温啸天的时间都没有。
  手机是不能用了,我只好打开笔记本开QQ找艾静聊天。
  我很少上QQ,QQ上的朋友也没几个,拥有它的主要用途在于联络导师和艾静,我想艾静长时间没联系上我,可能会着急,果然一登陆后,QQ就哔哔哔哔地叫起来,满屏都是艾静的留言,而且一条比一条都让人感到惊悚和意外。
  “卢欣然,你真是见色忘友啊。我前几天看见温啸天了。原来你们已经和好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恭喜啊,丫头,终于苦尽甘来了。”
  “丫头,我怀孕了。三个月了。唉,真不想做先乘车再补票的新娘。”
  “我们1月21号结婚。反正我们都是本地人,亲戚朋友也都在A市,大年二十九结婚也没啥。你来做我伴娘啊。一定啊。我们以前说好的。”
  “对了,刘志他博士论文通过了,他忽然说靠研究不能养活我们娘儿俩,说要进公司奋斗。说得也是,要养我们一个还行,要是还有个孩子,怎么也得拼一拼了。可你说去什么公司靠谱呢。有些地方一听博士,反而不敢招人了。”
  “我的QQ空间里有我们结婚照。影楼还没来得及美化,我着急先把它们放上去了。你先看看,肚子看得出来吗?呵呵,穿上婚纱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我又重新看了眼留言,想着温啸天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艾静以为我们和好,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晒幸福和甜蜜地抱怨。
  艾静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砸掉了和我一同高举多年的剩女金字招牌。我们俩在大学时因温啸天结缘,在温啸天消失后,艾静成为我唯一的闺蜜,陪我走过了孤零零的七年。这七年,她虽然也遭遇了开得不温不火的几朵桃花,但每次生命期短得跟小白菜一样。我们俩就这么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相互支撑着走过了最艰难最孤独的岁月。如果几年前,艾静选择了结婚,可能我还要在自卑自怜中度过,但因为还有人陪着我,那个人不是虚伪地围观或者怀抱邪恶的八卦动机,而是和我有着差不多的境遇,我的日子便不是那么青丝伴枯灯了。现在志同道合相依相偎的战友离开了,我真心为她祝福,可内心深处却涌过一丝淡淡的苦涩和凄凉。从今往后,扛着剩女招牌的人就剩我一个了,只身一人独闯硝烟弥漫的婚姻抢夺战本身就带着一种悲壮感。

  我打开QQ空间里的照片。第一张照片里,艾静拖着长长的白纱,倚着吊桥望向天边,意在制造飘渺又希冀的样子。穿上婚纱的女人都是美丽的,何况姿色本来就不错的艾静。第二张是两位新人的合照。尽管影楼化妆化得精致,也填不了刘志脸上的坑坑洼洼。只要把他的头盖住,整张照片也是意境悠远,人美花红。我以前不知道艾静为什么会看上刘志。刻薄地讲,刘志是360度全是死角的人物,我怀疑是俗语里讲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猪油蒙了心或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相类似的缘故。现在我却有些明白,男人长得好不好,关上灯都一样,只要能踏实过日子就可以了。像我如今这样轰轰烈烈,每天活得跟深夜剧场似的,不是过日子,而是玩日子。不可能定下来,也没有准备定下来,像是一艘黑夜里航行在太平洋中央的独舟,茫茫不得港湾。说到底,比郑言琦还不如,她还有主动权说结束说退出,而我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一张张地翻阅着艾静的照片,秦绍忽然在旁边说:“想结婚了?”
  我还沉浸在对生活真谛的思考里,不想去搭理他。
  紫砂壶里已入了第二次水。乌龙茶的浓香渐渐散开,弥漫了整个阳台。秦绍一边倒杯,一边问我:“如果你想结婚,希望婚礼什么样啊?”
  我想起温啸天曾经问过我,如果他想求婚,希望求婚的行程什么样。现在秦绍又来问我,希望婚礼什么样。男人问女人千遍这样的问题,还不如实实在在地做一次。
  我合上笔记本。窗外是纯粹的蓝天,A市难得一见的蓝。天色虽然开始变暗,但因为暖气以及余辉,我出了层薄汗。秦绍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回答:“我的婚礼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首先得在婚礼大堂的入场口站两排迎宾,一排是和尚,一排是道姑。我登场时,和尚立刻纷纷集体下跪,对对面的道姑说道:‘师太,您就从了老衲吧。’道姑就得说:‘yes; I do。’然后他们在我前面舌吻。进入大厅后,里面是清一色的各国型男,亚非欧各有特色,但必须长得人神共愤,贱得人尽可妻,胸肌翘臀六块巧克力腹肌随意让我摸。这天他们一水地穿兔女郎装,在我面前踩猫步。我勾一勾手指头,他就得跪着过来。”
  秦绍拍了下我后脑勺:“跟你说婚礼呢,怎么拍成□大片了?”
  我别过脸,说道:“那你说你问一个情妇对婚礼有什么想象,是有何居心啊?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是你的爱好?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你的强项?”
  “三不”政策实行起来总是有难度。婚姻之于一个被迫做情妇的三十岁大龄女人,就如同痱子之于初生婴儿的娇嫩敏感肌肤,瘙痒却又挠不得。
  秦绍不说话了。
  我说:“秦绍,请帮我朋友在你们公司安排个工作呗。”
  我从来没求过秦绍什么事情,也从来没问过他公司的事情,所以秦绍略有些惊讶,连眉毛都挑了一下,可还是淡淡地问:“谁啊?”
  我打开笔记本,指着刘志的照片说:“就是他。”
  秦绍看了眼照片,不屑地说:“我们公司虽然重视个人能力,但长相起码不能低于国内平均水平,不然不利于公司文化建设。”
  我虽然从心底里一百个同意他观点,但表面上我还是犟了一下:“你们又不是模特公司,找好看的干嘛?他是H大的物理系博士,是A大的女婿。你不是爱找A大的学生报效母校的吗?爱屋及乌一下又不会死。”
  秦绍没好气地说:“你给我个理由,一个以酒店和旅游为主的服务型集团为什么要个物理博士生?我们公司不是阿猫阿狗随便收容的地方。我认可A大学生本身能力,所以我愿意招收A大的学生,但我为什么连A大的女婿都要顾及?照你这么说,A大食堂师傅,超市店员什么的下岗了后,我也得买单啊?”
  本来就有些闷热,我被他问得更觉得烦燥,不耐烦地说道:“所以你没听到我跟你提要求的时候有个‘请’字吗?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吗?”
  秦绍摇着头说道:“你有这玩意儿?我以为你从出生开始就把这东西驱除出字典了。”
  我一生气站起来,在经过他的时候故意绊了一下,在他伤口上狠狠踩了一脚。疼得秦绍的脸狰狞。
  我伸出两手指在头上一扬,说了声:“sorry!”又吐了下舌头做了次鬼脸:“有诚意吗?”
  然后我就器宇轩昂地走了。一会儿我眼前飘过一不明物品,撞到墙上后反弹一下瞬间坠落在地上。我一看,地上躺着的是景德镇上等紫砂茶盏四分五裂的尸体。想着按照秦绍家里摆设的烧包程度,这一套功夫茶具搞得不好是个限量版,少了个茶盏也就废了,真是可惜可惜。

  刚才在阳台上被热出一身汗来,我跑到厨房,看冰箱有没有冰的东西可以吃。一打开双开门冰柜我吓了一跳,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哈根达斯,简直是哈根达斯的展示柜。我看了看,基本上哈根达斯的口味全到齐了。我随手拿出一杯葡萄兰姆酒味的,吃了几口,刚才的燥热似是降了几度,就又拿了一个香草味的,跑上楼扔给了秦绍。






  39、第十二章 再遇·酸(2) 。。。


  这些天,秦绍对大棚蔬菜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心情。我在大棚里折腾时,他就在旁边看着;我一完工,他也立刻拍屁股走人。我看着大棚里毫无动静的菜籽,也不知是死了呢还是冬眠呢,了无生气,一点都不配合我的计划。我怎么着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博士,连种点蔬菜都种不出结果来,不禁让人受挫。

  天气越来越冷,偶尔还飘点雪花,下点冰雹。大多数时候天色是灰暗的。似是记忆里童年的冬天,田埂里是冻得发硬的枯草,有些埋在水塘边,腐烂了大半,踩上去会有些积水。我们一家冷得缩着脖子,穿着厚厚的棉袄,挨家挨户去拜年。那时鞭炮礼花之类的都是奢侈品,整条田埂路都安静得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我忽然有些想家,到了年关,总是有些思乡的情绪。我和秦绍说了声,大年二十九我参加完朋友婚礼,得回老家住两三天。秦绍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我要陪你回去吗?”我心想,你要去,也许我爸能拔了管子直接灭了你也不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还想让我们一家安度春节呢。
  所以我白了一眼说:“你和你那夫人,关系再怎么烂,怎么说也算是领过证的。两个国家建交了,领导人还定时会晤一下。你们倒好,到年底了,也不走动,对方死了是不是都得从别人口里才能知道?过年总得一块儿过吧。”
  秦绍说:“我和她的事情,一言难尽。”
  我心想,当然一言难尽了。一言难尽到让你觉得我们家毁了你的婚姻幸福,现在回过头来接着毁我的婚姻幸福。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的另外一个人格突然飘出我灵魂,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了这句话。可是我的主人格立刻打消了这样的想法: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放过我,我是正当防卫顺便报仇雪恨而已。

  大年二十九的那天,A市难得出现了太阳。虽然时不时地被层层白云遮掩,阳光还是慢慢挥洒了片刻。我看着这好天气,打开衣柜拿出了秦绍曾买给我的高档成衣店里最廉价的那款衣服。
  这是我目前拥有的最高级礼服,能凑活当一下婚礼伴娘的礼服。虽然看着凉快点,和现在的天气非常地不匹配,但心想婚礼在饭店里举行,暖气应该可以,就没什么顾虑了。照照镜子,觉得全身上下也没个首饰,显得一如既往的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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