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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烟雨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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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一个?”
  问这话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岳乘风凑近两步,弯下腰,含笑道:“我来找个人……他叫司马固,大高个,脸上好多胡子……”
  小男孩稍显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挥舞着黑乎乎的小手,道:“那边,那边再拐弯,第三个门。”
  屋里没人。
  原本就不强烈的阳光透过小窗户上的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后,更显昏暗。
  在这昏暗朦胧的光线里,屋里那几样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家具看上去似乎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悲凉。
  岳乘风的心里不禁一阵发紧。
  他慢慢走到床前,伸手按了按床上的被褥。
  被子很薄、很潮、很硬,简直像是一张过了水的草席。褥子上破了好几个洞,露出一团团黄黑色的棉絮。
  岳乘风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他怎么会落魄潦倒到这个地步呢?
  回想起来,他并不真正了解司马固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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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  人(2)
他不知道司马固的出身、家世,甚至不知道司马固是什么地方的人。
  但从他所了解的司马固的气质、修养来看,他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家世。
  一身高超的武功,一个绝对应该不错的家世,生性豪爽、洒脱、讲义气、重情义。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才能使这样一个无论自哪方面看都很优秀的人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呢?
  岳乘风正自感慨,忽听得背后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他转过身,看见了司马固。
  司马固拎着一只水桶,倚在门边,怔怔地看着他。
  岳乘风一笑,道:“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司马固似乎皱了皱眉,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岳乘风道:“我请了好多人在城里打听你的下落……司马,你不会不高兴吧?”
  司马固慢慢将水桶放到墙角,搓了搓手,似乎有些费力地咧了咧嘴,方道:“哪里……我只是没想到……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岳乘风道:“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司马固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微笑,四下里看了看,道:“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顿了顿,目光有些慌乱地在岳乘风周身一转,道:“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小院还有一道后门。
  后门外不远,竟然有一条颇为清亮的小河沟。河沟边有树,有草,还有十几块平整光亮的大卵石。
  微风中,飘动着淡淡的皂角的清香。
  司马固找了块卵石,坐下,抬头看着岳乘风,微笑道:“你是从上城那边过来的吧?”
  岳乘风道:“是。”
  司马固转过头,看着河沟对岸的一排柳树,突然道:“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来找我?”
  岳乘风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却连对你说声感激的机会都没有。”
  司马固淡淡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岳乘风道:“我去找过你,可军中的弟兄说你们那一营被调走了。”
  司马固道:“是的。我们去了大同。”
  岳乘风讶然道:“真的是大同?”
  司马固转过脸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对吗?”
  岳乘风道:“我去大同找过你……”
  司马固道:“承蒙项忠项大将军看得起,让我进了他的亲兵营。你当然找不到。”
  岳乘风不禁有些奇怪:“这么说,你是高升了?”
  司马固一笑,笑容里有淡淡的讥讽,但更多的是说不出的苦涩:“算是吧。”
  岳乘风道:“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固笑得更苦,慢吞吞地道:“后来,我的腿受伤……家里的情况也……由于家父经营不善,所有的家产都……”
  岳乘风道:“令尊令堂现在在哪里?”
  司马固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半晌方叹了口气,道:“早就过世了。”
  岳乘风默然。
  司马固摇了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岳乘风,勉强笑道:“看得出,这些年你过得不错。”
  岳乘风道:“如果不是你,我九年前就死了。”
  司马固道:“我说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岳乘风道:“我要提。我欠你的。”
  司马固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小岳,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你眼看着对方面临致命的危险,而在场的只有你,你不冲上去,对方就必死无疑……我想,换了其他人,也会那样做,你根本不欠我什么……”
  他稍稍一顿,又道:“况且,那时我们是朋友。”
  岳乘风道:“现在也是。我不敢说报答你。我要帮你。”
  司马固淡淡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富有。我不需要你的钱。”
  岳乘风道:“我从未想过要给你钱。我名下有很多生意,需要靠得住的人打点照看,你有兴趣吗?我知道,凭你的能力,很快就能自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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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  人(3)
司马固灰暗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要给我一份活儿干?”
  岳乘风微笑道:“不是。我想请你来帮我。”
  司马固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转瞬间又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不行。”
  岳乘风道:“为什么?”
  司马固道:“我正在照顾一个病人。”
  岳乘风道:“这事好办,我认识很多名医……”
  司马固苦笑道:“就算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只怕也救不了他了,确切地说,我只不过是等着替他送终而已。”
  岳乘风道:“我叫人来帮你。”
  司马固正色道:“不必。他的儿子是我的朋友,在固原一役中战死了。照顾他,是我的责任……我自己的责任。”
  岳乘风道:“什么时候你能……请你一定来找我……你可以去清波门边的望湖楼,找那里的老板,他会尽快通知我的。”
  司马固道:“好的。”
  岳乘风伸出手,抓住他的肩头用力晃了晃,道:“一定?”
  司马固微笑着在他胸前捣了一拳:“一定!”
  ***                    ***                   ***
  书房门还没有在她身后合上,萧嫣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掩住鼻子,道:“什么味儿?真臭。”
  岳乘风站起身,抬了抬沾满泥污的靴子,又指指自己的衣服,淡淡地道:“这个味儿。”
  萧嫣然道:“你去哪儿了?回来也不换身衣服……”
  她看了坐在一旁的常理和冷平湖一眼,又道:“亏你们受得了。”
  岳乘风微微一叹,道:“我只不过在那里走了一趟,带回来的臭气你就受不了了,你能想像有好多人常年就住在那一带吗?”
  萧嫣然怔了怔,掩着鼻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常理轻轻咳了一声,道:“帮主去艮山门那边走了一趟。杭州城几乎所有的丝绸作坊都集中在那一带,各个作坊里排出的污水……”
  没等他的话说完,萧嫣然就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你去那儿干什么?那里有我们自己的作坊?”
  岳乘风淡淡地道:“要真有就好了。杭州城叫得响的大作坊有二十来家,其中一大半都是齐灵风名下的产业。”
  萧嫣然目光微微一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十八个月来,每当听见有关天目派的人或事,她的眼中总会像现在这样,在一瞬间迸出仇恨的火花。
  常理又轻轻咳了一声,道:“帮主今天是去找那个司马固的。”
  萧嫣然道:“哦。找到了吗?”
  岳乘风道:“找到了。”
  萧嫣然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地道:“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岳乘风叹道:“我知道他是个很傲气的人,可我再也没想到他竟然傲气的不要我的回报。”
  萧嫣然道:“就算他不愿接受钱财,我们也可以想些别的办法。先让他从……从那个地方搬出来,我们给他一份活儿干?”
  岳乘风道:“我提过,但他现在正照顾一个病人。那人是他在军中一个朋友的父亲……他那个朋友已死在战场上。我说派人去帮他,他拒绝了。他说,那是他的责任,他自己的责任。”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比起他来,我真的很惭愧。”
  萧嫣然走近他,低声道:“你不要这么想……会有办法的。”
  听着萧嫣然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岳乘风转过身,快步走回书案后坐下,举起手轻轻抚了抚额头,像是想说什么,却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常理道:“夫人近来的心情,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岳乘风的嘴角闪起一丝略显苦涩的笑意,淡淡地道:“只要宗万流还活着,她的心情就不可能真正好起来。”
  他顿了顿,又道:“这几天市面上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冷平湖道:“没有太大变化。生丝的价格仍然在下跌。”
  

第五章 故  人(4)
岳乘风点了点头,道:“这样很好。今天我去艮山门一带转了转,虽说没能将司马固请回来,还是很有些收获的。”
  常理道:“什么收获?”
  岳乘风道:“几乎所有的丝绸作坊里都很热闹。看得出,他们对丝价的下跌都很满意。”
  冷平湖道:“的确是这样。各大作坊,尤其是齐灵风名下的十几个大作坊正全力收购市面上的生丝,大量囤积。”
  岳乘风道:“单囤积可不行,要想办法让他们扩大生产,将手中的生丝全都织成绸缎。”
  冷平湖微微一笑,道:“常老已经着手安排这件事了。”
  岳乘风道:“哦?”
  常理道:“再过两天,一旦他们收购生丝的势头减缓,就会有人找上门去,向他们订购大批绸缎。”
  岳乘风点头道:“不错。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尽量多地从其他作坊收购绸缎,一旦齐灵风发现自己中了圈套,必定急于将手中的大批存货抛出,到那时,我们抢先一步,岂非正可让他血本无归。”
  常理道:“是。”
  岳乘风道:“常老知不知道二绝茶庄近几天的生意如何?”
  常老怔住。
  岳乘风道:“早知道二绝茶庄也是天目派的生意,今年新茶上市前,我们就应该在茶叶生意上给他们以打击。”
  常理目光一闪,道:“不过,现在也不晚。”
  岳乘风道:“哦?”
  常理道:“我们用不着和他们硬拼。只要放出风声,说由他们经手的龙井实际上全是天目青顶,同时自徽州调进大批上等……”
  岳乘风打断他的话,道:“不妥。”
  常理道:“为什么?”
  岳乘风道:“一旦如此,宗万流必定能想到我们已经在杭州动手了。在丝绸、盐这两件事上,他肯定会有所警觉。”
  常理和冷平湖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看得出,他们正为什么事而担忧。
  岳乘风道:“有什么问题吗?”
  冷平湖道:“姑爷的意思是,我们必须以丝绸和盐这两件事上的全盘获胜来提醒宗万流,我们已深入他的大后方。”
  岳乘风道:“不错。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逼迫他不得不亲自出马,在此地与我们决一胜负。”
  冷平湖道:“那桑木根怎么办?”
  岳乘风微微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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